“笃鹤,你怎么回来了?”

    一听宋笃鹤回来了,宋逸川的心猛的一揪。

    他一生光明磊落,自问对得起朋友对得起家族对得起天下。

    唯独对这个孙子,一直心怀歉疚。

    所以才尽管很想,却依旧在找到之后由着他呆在东篱。

    本想过些日子,抽个空闲过去看看,不曾想,还没等抽出空闲,这个孙子竟然回来了。

    慢慢走到宋笃鹤身边,伸手把他扶了起来,仔细的打量了打量,噙着泪水把头一点:

    “长大了,长高了,好,好啊!”

    宋笃鹤脑袋一低:“孙儿不孝,一直未能承欢膝下......”

    宋逸川把手一挥:“哎,这事岂能怪你,分明是”话到此处,猛的一停,而后改口道:“今日你我祖孙相见,是高兴的事,不谈这些不谈这些。”

    “哦!”

    宋笃鹤轻轻应了一声。\0

    他知道宋逸川后半句话要说什么!

    也知道为什么不说。

    所以也没有去问。

    因为今天来的目的,既不是翻那些陈年旧账,也不是讨论是非,而是担起该担的责任,免得五老因为自己受了责罚。

    拿眼瞅了瞅灵头。

    见他一个劲的朝自己摇头,知道这是提醒自己不要掺和进来。

    摇了摇头,冲宋逸川道:

    “爷爷,范家的事是孙儿的错,怪不得五老,千万不要冤枉了他们。”

    “啊!”

    宋逸川万没想到,自己的孙子大老远跑回来,竟然是来认罪的。

    他是个老江湖,又和五老又相处多年,自然知道范家这事肯定别有内情,也能猜出此事肯定与宋笃鹤有关。

    只是,他心怀歉疚,实在舍不得再让宋笃鹤受苦,这才狠了心肠装聋作哑,要把灵家五老赶出家门。

    可是现在,自己的孙子,竟然跑来把罪认了。

    而且,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给自己留,当着东篱王就认了,

    这.........

    灵头也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胆小怕事的宋笃鹤,竟然如此仗义,在此关键时刻,跑出来耍二.......很捉急,但是,又感动。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在东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泪不由自主的涌出,声音也已哽咽。

    “二公子.......”

    “原来如此!”

    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

    东篱王站起身,威严的扫了宋笃鹤一眼:

    “本王就说嘛,几个家奴,岂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灭人宗门,原来是有人撑腰啊!”

    宋逸川心头一沉。

    在宋家的家规里,家奴灭人宗门招惹祸患,轻则逐出家门,重则直接打杀。

    而宋家的子弟若是惹下这等祸事,则会在家族中除名,从此流落江湖,生死再与宋家无关。

    五老离去,他确实舍不得!

    可把宋笃鹤除名,他却更下不得这个手。

    因为他知道,宋笃鹤压根不会武艺。

    五老出了宋家,最多是伤心,可他出去,得死呀!

    把脸一沉,沉声说道:

    “笃鹤,不要乱讲!你自小离开家门,一直未曾习武,从未招惹是非,岂有本事灭人宗门。爷爷知你和灵头他们感情笃厚,可你也不能替人顶罪啊!”

    眼睛朝宋琪一瞪:“说,这可是你出的馊主意。”

    宋琪听了,脑袋当时就摇成了拨浪鼓:“爷爷,真不是我,要不三叔说,我都不知道是咋会事,怎么会给我哥出主意呢。”

    “你!”

    宋逸川气的,直想把宋琪踢出去。

    好歹你也是宋家的子孙,替爷爷圆个谎怎么了。

    人家宋笃鹤,为了五老,连命都不要了。

    你倒好,屁大的责任也不担。

    只要你认了,是你出主意,让笃鹤跑来顶罪的,这事不就过去了嘛!

    想再说时,宋笃鹤却又开口:

    “爷爷,这事和宋琪更没关系,他是真的不知道,回来,也是因为我不认识路,这才拽着他一起来的。”

    “好好好!”

    东篱王后槽牙咬的‘咯咯’乱响。

    作为东篱王,他知道天荒宋家的实力,也知道和宋家翻脸意味着什么。

    可是,王妃一家无端被灭,作为夫君、国君,岂能置之不理。

    “宋门主,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本王觉得,你可以用家法了。”

    宋逸川脸猛的一沉。

    他不想翻脸,但绝对不怕翻脸。

    因为东篱国的实力,在宋家眼里,那就是个屁。

    “范家一事,我宋家自会给东篱一个交代!不过,我这孙子一向胆小怕事,绝不是无事生非仗势欺人之辈,谁是谁非尚未可知,岂可轻动家法。”

    目光朝宋笃鹤一扫:“笃鹤,跪下!”

    宋笃鹤依言跪在了地上:“爷爷!”

    宋逸川见他跪了,又道:“跟爷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笃鹤也不隐瞒,把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道:“爷爷,不是孙儿想灭他范家一门,是他们真的吓到我了。孙儿不会武艺,五老不在时,全靠麟甲兽撑着。他们吓唬我,第二天还要再来,而且麟甲兽还比我的大.........我一个男人倒是不怕什么,大不了把命搭上,可是雨婷......”

    “呵呵!”

    宋逸川笑了,笑的很冷。

    他沉着脸,狠狠的瞪了灵头一眼:

    “灵头,老夫派你们五人去保护笃鹤,是因为相信你们,可你们呢?”

    袖子猛的一甩:

    “真是太让老夫失望了。”

    东篱王皱眉道:“宋门主,此事是由宋笃鹤而且,何必再去训斥五老转移话题,你只说如何处置便是。”

    “如何处置!”

    宋逸川扭头看了看东篱王,脸上划过一丝狞笑:

    “我宋家子弟,在自己的土地上,被他们范家百般羞辱,肆意欺凌,不光打了老夫的孙子,还打伤了老夫的孙媳,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范家一门,如此欺凌我们宋家,被我们灭了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们还没找你们算账,你倒好,恶人先告状,竟然找上了门来,也太不把我们宋家放在眼里了吧!”

    大手一挥:“灵头,你说给咱们的东篱王听听,依咱们宋家的规矩,欺辱宋家子弟,侮辱家中女眷,该当如何。”

    灵头精神一震,猛的昂起了脑袋站了起来:“好教东篱王得知,依宋家门规,欺辱宋家子弟,侮辱家中女眷者,逢家灭家,逢国灭国,宁愿全族战死,绝不屈膝低头........”

    后面四老一跃而起:“门主,此次二公子受辱,实是我等保护不周,我等愿率偏师一支征讨东篱,报仇雪耻,将功折罪!”

    宋琪听的热血澎湃,‘嗖’的一声也跳了起来:“爷爷,白凰队愿与五老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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