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王万万没有想到,宋逸川会突然来这一手。

    他很想分辨,可又实在分辨不了。

    因为事发地点,是在天镜潭边。

    那块地方,已经卖给了宋笃鹤。

    也就是说,是范家子孙,首先闯入了私人领地,还把户主给痛殴了一顿,临了临了,又撂下了狠话,这才惹起了大祸。

    虽说灭门有点过分,可那也是事出有因,实在怪不得别人。

    若是因此起了战火,谁是谁非还真难说清楚。

    眼瞅着宋逸川暴跳如雷,五老、宋琪跃跃欲试,东篱王的汗‘唰’的一声流了一身:

    “宋门主息怒,宋门主息怒。此事本王实在不知啊!”

    宋逸川手捋胡须,满脸都是不怒自威:“你的意思,老夫在骗你咾!”

    “不是不是!”东篱王连连摆手:“宋门主,此事本王也是刚刚得知,若早知如此,本王岂会替那范家出头,还请宋门主暂且息怒,咱们有事好商量,好商量。”\0

    此时,又有两人昂首阔步走进屋中。

    宋琪见了,脖子猛的一缩,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脸上嚣张的气焰,也随之一扫而空:“爹!”

    年长的一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去再和你算账。”脚下却一刻也没停歇,跟另一位一起走到宋逸川身边,齐齐的行了个礼道:“见过父亲!”

    宋逸川摆了摆手:“宏儿、志儿来了,快,给东篱王见礼。”

    宋宏、宋志一齐朝东篱王拱了拱手:“见过东篱王!”

    东篱王慌忙不迭的回了个礼,口中连称不敢。

    而后,宋志走到宋笃鹤跟前道:“你便是大哥的儿子宋笃鹤?”

    宋逸川微微一笑:“笃鹤,这是你三叔宋志”眼睛朝宋宏一扫:“那是你二叔宋宏。”

    宋笃鹤听了连忙行礼:“见过二叔三叔。”

    两人‘呵呵’一笑,一左一右扶住宋笃鹤:“免了免了!”

    宋逸川道:“你二人不在家中待着,缘何到此啊?”

    宋宏看了宋志一眼,又瞅了瞅东篱王。

    宋逸川挥了挥手:“我宋家无事不可对人言,你但说无防!”

    宋宏道:“也没什么大事,今天宋志来找儿,说大哥的儿子宋笃鹤被范家欺凌愤而反击,惹的东篱王找上了门,我兄弟二人怕气坏了父亲,这才赶紧过来看看。”

    宋逸川冷冷一笑:“那感情巧,我们正在谈这事呢!东篱王,你说好商量,那就商量商量吧!”

    东篱王咽了口苦水。

    商量?

    商量啥?

    道理没有,实力也没有。

    能商量出个屁呀!

    不被打就不错了。

    连忙一躬身子:“一切但凭宋门主吩咐。”

    宋逸川冷冷道:“吩咐万不敢当!范家欺凌我的孙儿,已被五老灭门,此事在我宋家已然掀过。东篱王若是想要报仇,尽管发兵来打便是,我宋家虽不是一国,可自信实力还是有一些的。”

    东篱王听的直擦冷汗。

    他之所以敢来,靠的就是一个理字。

    也自信凭着王妃一族的惨剧,可以在九州之地找到一些援军,聚集一些实力,如此一来,即便开战,胜负也未可知。

    可是现在.........讲真,东篱国虽是一国,可实力却很一般,还没本事跟宋家单独开战。

    “不敢不敢,此事乃是本王失察,误会了宋家,改日定然登门谢罪9请宋门主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啊!”

    宋逸川拽着胡须,斜着眼睛打量了打量东篱王:“这么说,东篱王是不打算追究王妃一门被灭之事了?”

    东篱王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此事乃是王妃一族嚣张跋扈徒惹祸患,与他人无干,还请宋门主再莫提起此事,本王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管教苏妃。”

    宋逸川听得苏妃二字,面色这才好了许多。

    苏妃与王妃不同,王妃乃是正室,苏妃嘛........东篱王此言,摆明了是要回去给她降级。

    虽然夫妻还是夫妻,却给足了宋家的面子,也能警示苏妃,日后不可报复。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东篱王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把事情说到这个份上,宋逸川自然不好揪住不放:

    “东篱王能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动兵戈了解此事,宋逸川佩服,佩服啊!”

    手轻轻一挥:“去,取老夫的紫宁剑来。”

    旁边那人躬了躬身子,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转身朝恻厅而去,过不多时,便抱着一把宝剑走了回来,交到了宋逸川手中。

    宋逸川轻轻拔出宝剑,用手在剑一弹,一声龙吟随之传出,听的众人心神一荡。而后微微一笑,把宝剑收入鞘中,给东篱王递了过去:

    “东篱王,此剑名曰紫宁,乃锻造大师欧阳冶所铸,不但削铁如泥,还极有灵性,是难得的神兵利器。我闻世子曾言,‘生平若能挂紫宁,九州四海敢横行。’就暗自留了心思,派人多方找寻,想当个礼物送给世子。功夫不负有心人,前些日子,竟然真的找到了。本该派人送去,不曾想东篱王自己来了,那就辛苦东篱王给世子捎回去吧!”

    “这!”

    东篱王知道,这是宋逸川在找借口给自己一些补偿。

    他也知道,这事东篱很委屈。

    你们家孙子挨打,就要灭了我们东篱王妃全族,还得把王妃降为妃嫔这才干休。

    若是传了出去,宋家的面子是有了,可东篱的脸往哪搁呢。

    有了这把宝剑,事情就不一样了。

    它意味着,宋家也知道错了。

    此事,两边皆有责任,也各自承担了责任。

    宋家子孙屠灭苏家,已然给了赔偿。

    至于王妃降为妃嫔,那是惩罚她对娘家纵容太过。

    脸上也就舒服多了。

    心里高兴,却又不能不推辞:

    “此乃宋门主心爱之物,本王岂可横刀夺爱。”

    “一把宝剑而已,什么心爱不心爱的!世子喜欢,给他就是了。”

    一瞅东篱王的模样,宋逸川就知道他心动了,只是不好意思接受而已。

    便又把剑往前递了一递:

    “再说了,这是老夫给世子的礼物,又不是给东篱王的,东篱王何必推辞啊!莫非,是嫌此剑卑劣,配不上世子。”

    “不不不!”

    东篱王急忙忙摇了摇头:

    “宋门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天下宝剑看紫宁,此剑乃是剑中瑰宝,岂有嫌弃的说法,本王只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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