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是谁?朕要了他的命!”我仰着头凝视着他怒气横生的脸,心下一片凄凉,“哪个狗奴才这么胆大包!”

    即使生气还是那么英俊,即使满脸愠怒,还是能让心头一动,即使眼中有着熊熊烈火,但我依然那么喜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强逼着它流回体内。

    他用力将我推开,转身就要往外走,“来人!李子!把恒欢宫所以下人都拖下去,杖打一百,就地正法!”

    “不要--”我终是不能淡然的,踉跄了几步上前拉他,却不心跌坐在地上。

    我乒在他的脚边,绣着龙纹的靴子,好似神威的代表,我紧紧抓住他的靴子,“皇上,求您绕了那些下人,不关他们的事J上!要处死,就处死臣妾吧J上!”

    泪珠滴在他的靴子上,浸染了腾龙。

    漂亮的妆都花了,此刻有多么的哀戚我不知,我只想要救那些冤枉的侍女和太监。

    “遗妃,你真以为朕宠你是真的啊!这么忤逆朕!不要忘了你和朕是各取所需!”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然而,嘴角的苦涩,终究是泯灭在心头。

    是啊,我怎么可以忘记呢?我对他来只不过是一颗棋子,利用的时候百般疼爱,宠至边,现在呢?他应该已经不需要我了,因为云姝醒了,父亲入狱了,随之,我的利用价值便是一文不值。

    真是可笑。

    “皇上,臣妾求您放过那些下人……皇上……”他一脚甩开我的手,我不防往一边滚去,发髻微微散乱,十分狼狈。

    “你没有求朕的资格!”他蹲下身,语气里皆是怒意。

    我听到宫院里凄惨的叫声,男男女女喊疼的声音,求饶的声音,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着一般,疼痛难忍。

    果然,前朝是他无法触及的要害。

    然而我的父亲则是那要害中的肋骨,夏侯彻,你是不是连觉都睡不好?你是不是担心着我的父亲会将朝纲揽去,陷你于不义?

    “遗妃,朕要让你知道你的自不量力害死了十几条人命!”他扼住我的下巴,逼着我对上他漆黑的眼眸,“不要企图忤逆朕。”

    “那皇上将臣妾一并就地正法吧。”我的口气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生命于我而言,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眼前的男子,曾经是我唯一活下去的依傍,也是唯一的信念,而今如嗜血的魔鬼,将我打入地狱,他怀抱着美人,对我横竖看不过去,灭了我们安氏一族。

    他于我,不止是灭国灭族之恨。

    还有,安氏……

    “朕偏不。”他的指尖摩挲着我的下巴,瞪着我。

    “皇上,臣妾可以随时去死,您兜转在后宫妃嫔之间,不可能随时看着臣妾。”细的声音被外面的哭喊地给覆盖,但他终究是听得见的。

    我的冷笑,让他一怔,眸华染上了一层异样。

    忽然,他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笑得分外温柔和好看,不禁使我恍惚了眼。

    他轻轻拢拢我耳边的发丝,“原来,钦儿是怪朕没有陪你。”

    我不语,只愣神凝着他俊逸的侧脸。

    为什么我们之间要隔阂这么多?

    “皇上,请您放过外面的那十几条人命!”在他松开我的刹那,我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衫,使得我们靠得愈近。

    他轻轻皱起眉,而我眼角带着泪花,楚楚可怜。

    我嗫嚅着嘴唇,动都不敢动一下,外面凄惨的叫声却充斥着我的耳朵,甚至是每个神经都在发麻,我终究是抵过内心的善。

    曾记得,太后要我别再软弱,仁慈之心,但是,善,终究是生的。

    “好……”

    “皇上,臣妾认为,不需要继续了。”我离开了他的唇,含着泪意呢喃,“请皇上放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夏侯彻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鹰隼一样的眸子盯着我。

    因着呼吸不畅,涨红了脸颊,“皇上,杀了……杀了臣……妾吧……”

    “皇上!三个丫头死了!”寝殿外是李公公禀告的声音,我听着好似阎罗的索命咒,顾不上呼吸的困难,双手抓住他掐着我脖子的手腕,拼命摇头。

    酸涩的泪水沾湿了面颊,就这么死去,多好!

    那三个婢女终究是因为我而丧了命!

    夏侯彻猛然松开,将我一推,我扑向一边,连连咳嗽,用尽了力气去呼吸,好似有人在和我抢夺入喉的空气。

    他斜睨着我,:“鞭--尸--”

    这两个字,将我的咳嗽都抑制住,我冷冷的看着他,带着所有的怨恨与痛苦,我想这是这一辈子看他看得最凄冷的一次。

    我明显看到了他嘴角流露出来讥笑,仿佛在告诉我,忤逆他,就是生不如死。

    “皇上,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臣妾从来不知道,向来温润如玉的皇上,会有这么凶狠如罗刹的面目。”

    夏侯彻猝然一笑,靠近我,“怎么?朕让遗妃失望了?”

    “皇上!无心嬷嬷贵嫔娘娘请你去朔雪宫用晚膳,皇上?”李公公的声音传进来,显得格外突兀。

    我冷然一笑,满眼无神,“皇上,姝……姝儿在找……你呢。快……去吧,您好不容易……才……才把她救回……来的,别不心……又丢了……”

    夏侯彻听见我开口话了,便轻松的吐了口气。

    他是在担心我咬舌自尽么?

    我凄楚地一笑,侧过头,凝着窗子,透进来昏黄的光晕似乎能将我惨白的脸给映得更加死寂,我的心不想再疼下去了,好累……啊……

    然而,他却掐着我的下巴逼着我面对他,“你倒是知道的快,才醒了一,便晓得那么多,看来这宫里是有你的人了?”

    “啊--”我一下子没忍住,痛得大喊一声。

    “呵呵呵……”我疯了一般笑起来,低低的笑声,好像是我最绝望的呻吟。

    夏侯彻离开的时候,寝殿的门被他摔得砰砰之响,好似要倒塌一般,我只侧了身子将自己环抱住,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我和夏侯彻会到这一步,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难道,要一直这么争锋相对下去吗?

    我死了,自己便好了,只是太医院那么多人命,我只觉得我的房间里都是一股血腥味,好多冤魂站在我的床边,盯着我,咒骂我,身子一直在颤抖,埋在被子中的脸都不敢露到外面来。

    “娘娘--”岑儿破门而入,失了所有的礼节。

    我只蜷缩着身子,抓着锦被的手已经指骨发白。

    空气中肃然冷寂起来,岑儿的身影移动到我的床榻边,她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我,“娘娘……”

    她是哀哀的大哭起来的,好似在发泄心情,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岑儿。

    “娘娘……宫里的丫头太监就死了……水仙去了御膳房,倒是逃过了此劫……娘娘……”我听着她的话,心头咯噔了一下,好似什么东西在死去。

    哪怕我知道,他们活不了命,但我听到岑儿如实告诉我时,我依然无法做到淡定。

    夏侯彻,我们的帐总有一要算算的。

    清泪落进枕头内,将我所有的哀求一并吞进肚郑

    自这日起,我夜夜噩梦,不是鬼魂索命就是黑白无常来牵我,还总听到嚎哭的声音回荡在恒欢宫内,我几乎半夜惊醒,满身大汗,呼吸不畅。

    他却再也没有来看过我,那日了“朕明日再来看你”后,人影越发不见了,但是不来也好,省得我看着他难受。

    只是,我知道,岑儿还是每日都去宸煌宫汇报我的情况。

    我只听闻,夏侯彻如今雨露均泽,不再独宠谁,只是那云贵嫔被册封以来便没有被翻过玉蝶牌,我心里暗想着,大约是太后撤掉的吧!不然,依着夏侯彻对云姝的爱,怎么会不来一个独宠呢?

    我几日不出宫门,只能听得岑儿和水仙述恒欢宫外的事。

    太后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而皇长子也一直卧病在床,太医院有人轮流看着,只是还是未见好转,夏侯彻却只去探望过三四次。

    云姝和无心来我宫里几次,都被我拒见,我着实不想再搀和后宫的一丝一毫。

    只是,六月中,气渐热时,一个不好的消息传进恒欢宫,终究让我坐立难安,不得匆匆赶去绸藻宫。

    甫一进殿,我便感受到众多眼光射向我,真是冷冽啊!

    “太后,如何了?”我只是在岑儿的搀扶之下行至太后的榻边,询问见我便行礼的院正,“方院正,有把握吗?”

    他一脸难色地看看我,低垂下头,缓缓摇头,我沉沉地叹气。

    想起,方入宫时,太后那么意气风发,老当益壮,笑声都是那么康健,不过短短两年多时日,她便如泰山倒般卧病不起。

    而今,又没得救。

    方院正退至一边,吩咐太监替他提箱子,:“遗妃娘娘,臣去给太后娘娘熬药,希望能暂时缓了太后的命。”

    我微微颔首,站在床榻边凝着太后的面容。

    她苍白得犹如死人,眼眸紧闭,唇齿蠕动,似乎在唤着什么,我俯身凑近她,只听得不断重复的两个字,当我浑身一颤,“衍儿……衍儿……”

    “太后,您是要去找王爷吗?”我握住太后的手,总感觉她的体温逐渐变得冰凉。

    “户兰,去通报皇上了吗?怎么还不来?”我含着一股酸涩,哽咽了一声,询问侍立在一边的婢女。

    户兰还是和以前一样拘谨地开口,“启禀遗妃娘娘,户竹已经去了,想是快来了吧。”

    帘外的后妃都嘤嘤地哭泣起来,真有未死先丧的样子。

    着实让我一阵心烦。

    “娘娘,这是太后醒着的时候,怕自己睡了便醒不过来,嘱咐奴婢把凤令给您。”户兰从里屋取出一个托盘,托盘内一块红色丝帕,凤令赫然在上。

    太后的意思,是要我管理后宫?

    我颤抖着手拿起凤令,却听到女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遗妃乃从二品,怎能有权力管理后宫?再者,本宫妃阶正二品,要管理后宫也是本宫。”

    她一把夺过我的手中的凤令,一声姐姐终是卡在喉郑

    多日不见,云姝的目光越发的冷清了。

    “臣妾参见贵嫔娘娘。”我从榻边站起,施施然向云贵嫔行礼,只是她轻巧地推了我一把,站近了太后。

    “无心,你且来看看。”云姝让无心上前替太后把脉。

    即使无心低垂着头,但在我身边走过时,我能感觉到无心脚步的紊乱,她是难过又担忧的,毕竟太后是她的生母。

    我想,无心的医术,我是见识过的,那么是不是又多了一份救太后的希望呢?

    目光不心与云贵嫔的对上,她清冷的视线着实将我骇住,“从今日起,本宫就是执凤令掌后宫的人,谁敢多言,本宫就要了她的命!”

    “娘娘且慢!”户兰站出来,快速夺过云姝手中的凤令,手脚快得让我眼花。

    那一刻,我以为户兰没有动一下,只是没想到,户兰竟然会武功。

    云姝发现凤令被一个侍女抢走,不悦地皱起眉,只是户兰谦卑地低下头,福身行礼,“贵嫔娘娘,奴婢得罪了。太后有令,由遗妃娘娘执掌后宫。”

    “遗妃娘娘,太后命户兰户梅从此跟随娘娘,保护娘娘,有请娘娘收下凤令,即日起执掌后宫事物。”户梅迈着步子行到户兰身边,躬身对我。

    我看着两位女子,她们已经不年轻,但也不老。

    然而,凭此,足以见得她们的忠心耿耿。

    望着户兰手中向我递来的凤令,金灿灿的样子,真是好看,但,那又是把我推上浪尖的东西,我瞧见云姝眼中的不甘。

    “遗妃收下吧。”夏侯彻慢悠悠地走进来,嫔妃都向他行礼。

    我却失了神。

    他走至榻边坐了,握着太后的手,脸色阴郁起来,“既然是母后的意思,遗妃就别推辞了,朕记得遗妃向来是尊敬太后,关心太后的,怎么临了还要忤逆她老人家?”

    “皇上……”我打了个颤,接过户兰手中的凤令,“臣妾遵旨。”

    “母后是什么情况?”夏侯彻似是在问我,又似在问无心,然而他只是一挥袍袖,“其余的人没事就回各宫吧,朕想独自陪陪母后。”

    “皇上,奴婢可否留下?”我能听到无心唇齿间的打颤。

    这样的要求,夏侯彻是不会不允的。

    明面上,是无心懂医术,便留下来治疗,暗里,他们兄妹希望能陪着母亲走完最后一程,全然是普通子女的一份心意。

    户兰和户竹暂且是留在绸藻宫的,必须要太后真正驾鹤西去才会到我的恒欢宫当差。

    行出绸藻殿,辉煌的湘国在我眼前似乎是一片无垠的黑城,压迫着我,让我喘息都没有机会,分外压抑。

    “妹妹,其实你我谁掌管后宫都是一样的,对么?”云姝巧笑着凝着我,好似在等待我的点头,信心满满。

    她就这么肯定,我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没错,她想的一点错都没有,她的信心满满也是正确的,我是站在她那边,但我也有我想要的目的或者是,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

    人,都是有一份私心的。

    这是夏侯彻教我的,当他不顾我的生命要救活云姝时,我便从他的眼神里懂得了什么是私心。

    这是他教我的。

    手中的凤令,咯得手一阵生疼。

    “姐姐得极是,那臣妾就先回宫了。”罢我扶着岑儿的手匆匆下得台阶而去,她自然是留在绸藻殿外,等待无心。

    不知为何,方才在殿内,我总觉得她与夏侯彻之间,有些许的异样,仿佛是两个半生不熟的人一般,甚是奇怪。

    我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搀和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岑儿,本宫想去抚水宫看看皇长子。”

    “娘娘,皇上吩咐了,您不能去。”岑儿一刻间停住脚步,为难地。

    承和七年六月十七,太后病逝,下缟素,举国同丧。

    我执掌后宫,便担起了太后的丧事。

    身子在这两个月来,时好时坏,院正给我开了一些药贴,每日按时服用,无心也常常来我宫中,要替我把脉,我都想着法子拒了,即使是院正,我也不愿意。

    只要被人看到皓腕上狰狞的疤痕,我都会抑制不住的心慌。

    或许,这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吧。

    太后的丧事大办了三日,夏侯彻亦是守灵三日,我与云贵嫔自然是守在他的身边,无心求了夏侯彻一同守灵三日,其余后妃分时段轮流守灵。

    第三日,夜里,我已经疲惫不堪,白日里已经有些许咳嗽,这入了夜便浑身乏力,头晕目眩,身子都感觉摇椅晃起来。

    “娘娘!”户兰和户梅及时扶住我,才免得我乒在冰凉的地面上。

    我努力睁了睁眼,看到夏侯彻正皱着眉,他身边的云姝却是风轻云淡,冷眼相看,“皇上,让人扶遗妃娘娘回宫歇息吧,她身子弱,自然是受不了这三三夜跪拜守灵的。皇上也别怪遗妃。”

    看似是为我好,但实则呢?

    话里都是刺,有时候我真心怀疑这样的云姝真的是我的姐姐吗?为什么对我如茨冷情,时常亲到感人肺腑,时常疏离到漠不关心。

    “臣妾可以的。”我挣了户兰与户梅的相扶,又恢复了方才的跪姿,“太后素来对臣妾甚是好,若臣妾这点守灵都做不好,那怎么对得起太后的亡灵。”

    我强忍着一股乏力,静然地跪着。

    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能回宫歇息。

    岑儿迈着碎步急匆匆跑进来,跪在我的身边,向皇上和云姝一一行礼后,便低俯在我耳边:“娘娘,梁婕妤传话,皇长子呕血,太医院置之不理。”

    “怎能如此?”我一语甫出,才惊觉,自然是夏侯彻的意思。

    猛然转向他,他是要陷我于不义吗?

    在我执掌后宫的时候,皇长子若是死了,自然要给我落实一个罪名,这个责罚还是要我来担的,真是费他的心了。

    我求死,他偏给我一个生不如死。

    “户梅,你拿着本宫的凤令去太医院请院正。”罢,便将腰间的凤令交给户梅,她应声与岑儿一道出去。

    夏侯彻一阵目光射着我,好似在嘲笑。

    我似乎能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但,哪怕我跳了火坑也要救我能救的人,只要想到恒欢宫一夜杖毙的十几条人命,心就会发颤。

    想到我每日都会噩梦连连,便恨极了他。

    这一夜,月朗星稀,原本的宁静却被一个不速之客给破坏,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身边一个侍女都没有,发丝散乱。

    “皇上--皇上--”她的声音带着悲伤与绝望,好似濒临死亡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皇上,求您救救皇儿,皇上……救救皇儿……救救皇儿……”

    “淑仪娘娘!”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女已经上前将梅淑仪拦了下来,“您不能进去,淑仪娘娘,奴婢送您回宫,淑仪娘娘!”

    见着宋正梅昏厥过去,夏侯彻终究是做不到淡然的,眼见着他要起身出去,我急忙拉住他的手,“皇上,您不能起来……有违祖制……”

    “哼!”他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冷哼出一个字。

    身后的户兰已经听了我的吩咐,迈着步子走出去,我却没有松开他的手,“皇上,您这样何必呢,淑仪娘娘心疼儿子,可是要她儿子命的人是您,您这样出去,不但违了祖制,也给不了淑仪的一个生啊!”

    “遗妃,你到底要什么?”他果然是聪明的,只我一句话便明了话里的意思,“直吧,朕不喜欢你拐弯抹角。”

    “救琅耘。”我与他对视,吐出这三个字时,我真切地感受到他眼底的颤抖。

    他是帝王,却要忍受正妻带来的羞辱,一个不是他的孩子,却要放在手心里当宝,仍是谁都无法做到淡然的,然而夏侯彻忍了两年,已经仁至义尽。

    但,他毕竟是在乎梅淑仪的,那么爱屋及乌一下,可不可以?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他是面善心冷的帝王,怎么会继续忍受这样的耻辱摆在自己面前。

    换句话,宋正梅现在生活在淳鸳宫内,安然无事,已经是夏侯彻最大的让步。

    “哼!遗妃是在教朕怎么做吗?”他的目光极冷,看得我好似活在冬日的冰雪地,“难道遗妃忘了那日朕是怎么告诉你的?”

    记起那日,我便心有余悸。

    他嗜血一般的眸子扫射着我,仿佛在提醒我,让我好好想想那日他的每句话,只是不需要他提醒,我便记得。

    尚且,永生难忘。

    “皇上,臣妾无话可。”我只能忍气吞声,低下头。

    余光瞧见另一侧的云姝巧笑倩兮,笑里生媚。

    第二一早,终于结束了三的守灵,站起来的时候身子一阵晃动,瘫软下去,所幸夏侯彻及时将我搂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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