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了蹭他的衣襟,眯起了眼睛,睡意潜来,我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樱

    我只记得闭上眼睛的时候,云姝拉住了夏侯彻的胳膊,楚楚可怜,只是夏侯彻甩开了她的手,将我抱起。

    闭着眼睛的我,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在那一刻,不得不承认,我是存心试探夏侯彻的,几次看来,他与云姝之间好似有种陌生感,我不过是借着自己的身体乏力,来试试他对我与对云姝,哪个更在乎。

    之前,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心碎的准备,只不想,他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抱了我离开,尚且还那么严肃地甩开了云姝的手。

    我是不是赢了?姐姐?

    夏侯彻将我放置在恒欢宫的寝殿内,院正早已经在等着,“院正快看看遗妃,她身子本来就不好,现在跪了三三夜,想必是病了。”

    “皇上--”我一急,拉住他的袖子。

    只这一下,便猛烈咳嗽起来,一张脸越发的通红。

    他低俯下来,捞起我的瘦弱的身子,轻轻拍着我的背,企图安抚我的咳嗽,“早知道如此,你又何苦陪着朕跪三三夜。”

    “皇上,臣妾是不是赢了贵嫔娘娘。”我露着纯粹的笑容,凝着她,喉口还有隐隐的难受传来。

    他眯着眼睛,狐疑地看我,猝然一笑,“遗妃,你真是胡闹!”

    “院正,给她好好看!”夏侯彻松了我,起身让了位置给方院正,“朕下了朝再来看你,好好听院正的话。”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一瞬间便冷了下来。

    好似,很多次……他都那么,可是偏偏很多次,他都没有来看我。

    看着他走出去,我便拉了被子把自己藏起来,在被子里叽里咕噜地:“院正你随便开点滋补的药给本宫便好,本宫想要歇息。”

    “娘娘,皇上有令,一定要下官替您诊脉才好。”他不依不饶地站在榻边。

    我不悦地露出一张脸,瞪着她:“本宫不看就是不看,难道院正还要向皇上告知吗?院正就像往常那样便好,本宫累了要歇息!”

    近日,我的脾气甚是不好,宫里的下人都被我训了好多次。

    即使是户兰和户梅,也时常被我找事谩骂,似乎我见谁都不顺眼,心里不打一处的气。

    院正无奈,只好躬身退出了寝殿,我把自己裹成一团,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亮光,好似时候玩的躲猫猫一般,把自己藏起来。

    这般折腾着,竟然睡着了。

    张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夏侯彻坐在我的榻边,按着我的手,太医正在给我把脉,我冷不丁一抖,面色发白,挣扎着想要抽离手臂。

    “放开我J上!臣妾不把脉!”只是,我越是挣扎,夏侯彻按得便越用力。

    无奈之下,只呜咽出了声,不顾礼节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夏侯彻俯身轻拍着我的脸颊,严肃地:“遗妃,你是越发地不听朕的话了?朕要你把身子养好,怎么能不让院正给你把脉!”

    “臣妾害怕……”我嗫嚅着嘴,只出四个字。

    他压住我手的力道松了一点,我及时一抽,将手护在胸前,“臣妾怕……手腕上的疤痕,只要被人看到,臣妾心里就会发毛一样的颤抖,好害怕好害怕……”

    “让朕看看!”他蛮狠地拉过我的手,不管我怎么拒绝躲藏,他都不肯,直接拉了过去端倪起来。

    光洁白皙的胳膊上,一条长长的疤痕,分外狰狞,我只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他轻轻拂过,仿佛晕染上一层寒意,冰凉之极。

    “院正,可有法子治好这伤疤?”他的大掌熨帖着手臂上的疤痕,看向侍立在一旁的院正,我的眼角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

    院正上前细细观察了一番,:“臣有一极凉的药膏,能抚平这伤疤,只是皇上,娘娘如今的身子不能用这样的药膏啊。”

    “为何?遗妃的身子,怎的了?”夏侯彻似乎是紧张了,抓住我的手用了一些力道,眉目也轻轻皱了起来,

    我心下也忐忑,我的身子怎么了?

    该不会是前段时间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

    院正欣喜地一笑,“恭喜皇上,遗妃娘娘怀上龙嗣了。”

    我只觉得连我的五脏六腑都颤抖起来,然而眼角的泪珠终究是掉了下来,滑过脸庞的时候一片冰冷,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夏侯彻怔了怔,将目光从方院正的身上转移到我的脸上。

    他明灭的眸子里,我似乎看不真牵

    “皇上!”我轻轻唤他,生怕惹怒他,再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来,“臣妾……臣妾不知……皇上……”

    我一个起身,抽回了手,趁着他沉默失神的时候跳下了床。

    只是,一不心,跌坐在地上,院正吓得脸色都白了,却碍着主仆没有扶我,“娘娘!”

    “皇上!”我的双膝跪在凉凉的地面上,两只玉手扯着他明黄色的龙袍,“皇上,臣妾不知自己怀孕了……皇上……求皇上饶过臣妾腹中的孩子,皇上,他是您的骨肉,臣妾求您,只要……皇上饶了……腹中孩儿……臣妾可以什么都不要……臣妾不与贵嫔……抢皇上……臣妾也不要凤令了……就算皇上把臣妾打入……打入冷宫……臣妾也愿意……皇上……”

    我歇斯底里地痛哭,抓着他龙袍的手是在颤抖的。

    此刻的我,不知道有多么的害怕,生怕下一刻,他就让院正端来一碗汤药,扼杀了我腹中的孩儿。

    脑海里依稀记得兰才饶死状。

    还迎…死在兰才人腹中的公主,我就忍不住的害怕。

    我多希望他能握住我的手,对我,放心,有朕在,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的,我多么希望啊!

    “遗妃……”他的手伸过来,捧着我的脸颊,猝然一笑,满眼温柔,“起来,朕有话对你,你先起来。”

    “皇上,求您不要放弃孩子,他是臣妾和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皇上……”我却在他的目光里浑身颤抖,满嘴请求。

    夏侯彻蹲下来将我打横抱起,风轻云淡地:“院正,孩子如何?遗妃跪了三三夜没伤及到胎儿吧?”

    “皇上,胎儿无事。”院正躬身道。

    随着夏侯彻的笑意染上唇角,我呆愣了目光,仿佛见到了之前温润如玉的夏侯彻,不再冷冽不再狠厉。

    他将我放回床榻,吩咐一声:“你下去吧,遗妃怀孕的事先别宣扬出去。把汤药熬了送来,以后遗妃的一切用药与饮食都由院正和户兰负责,若遗妃的孩子有任何差池,朕要了你们的命去陪葬!”

    “皇上!”他亲亲吻着我的额头,似乎是在宽慰我。

    院正只是应了声,退出去。

    我躺在床榻上,已经被他安抚下来,心情平复,只是脸上还有泪渍,显得我十分的楚楚可怜。

    夏侯彻抚着我有些凌乱的发丝,低声:“过几日便是太后的头七,过了头七,按照祖制,朕要亲自将太后送入皇陵,朕有几日不在你身边,担心……毕竟兰才人那事后,朕从没放过心,待朕回来,再昭告下遗妃怀龙嗣之事。”

    “是……”我乖巧地点点头,手在锦被内覆上腹部,我似乎能感觉到有个生命在我的体内滋长,他含带着我对夏侯彻的爱情。

    好似,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的隔阂有了稍稍的缓解。

    当我听到我怀孕的时候,我整个心都温柔了下来,总觉得自己可以马上和夏侯彻和好,什么恩怨什么情仇都比不过一个孩子带给我的幸福。

    自没有母亲的我,在那么一瞬间得知自己即将为人母,便由内而发出一阵欢快。

    只是,下一刻便怕了,怕夏侯彻不用他,毕竟我的身份不同。一来是罪臣之女,二来是敌国公主,自然这第二他是不知的。

    夏侯彻握着我的手,坐在榻边,坐了好久,我们木然相对,谁都没有话。

    时间好似绵长的溪,潺潺流过,岁月静好。

    他陪我用了午膳之后便回御书房处理公务,落得我一个人睡在寝殿内,分外孤寂,身子也十分疲乏,大约是跪了三三夜的缘故。

    “娘娘,无心嬷嬷传来话,云贵嫔请娘娘到朔雪宫走一趟。”户梅进来,拘谨地向我禀告此事。

    我不禁皱起眉,她找我?

    云姝与我,虽然以姐妹相称,但她素来不会找我去她宫中,平时总是她亲自造访,今日此番,倒是有些许奇怪。

    我是摆了手,:“你让无心回去告诉云贵嫔,本宫身子无力,下不了床,”

    自然是不去的,哪怕她是我亲姐姐,这二十几年下来,亲情血缘虽在,但,能有多少真假情谊?

    尚且现在,我身怀有孕,更是不敢去冒险,若有个万一,那该如何是好。

    “是,娘娘。”户梅出去,将殿门关阖起来。

    下午,一直没有云姝传来的任何消息,也没有她的登门造访,我睡得也十分安逸,好似还做了一个遥远的好梦。

    自此日起,岑儿管理着府内的大事物,她是夏侯彻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毕竟夏侯彻也很关切这个孩子,户梅替我处理各宫呈报上来的事物,户兰负责我的膳食与饮用,水仙则随伺在我身边。

    我也懒得出去,便整日呆在恒欢宫内。

    夏侯彻每日都会来我宫里陪我用晚膳,然后关起寝殿的门陪我闲聊两句,不管多晚,他总是会走的。

    我们之间似乎回到了云姝苏醒之前,和睦又温馨。

    他的暴戾也不见了,我似乎也把所有的恩怨都抛之脑后,毕竟现在我最重视的是这个孩子,而夏侯彻也需要皇嗣来充盈后宫。

    湘国皇族夏侯氏,向来子孙绵薄,他登基七年,只有一个琅耘,然而琅耘却不是……

    只是,让我不安的,却是云姝,自那日我拒了她的相邀,便再也没有任何讯息传来,她仿似在后宫消失一般,又好似只在我的眼中消失。

    头七前一夜,夏侯彻照例,在膳后坐在我的寝殿内,看着一盘棋局发愣。

    “皇上,您怎么了?不开心吗?”我一进去便看到他皱起的眉,身后跟着的水仙将茶水和点心放下便出去,自觉地将殿门关阖起来。

    他朝着我摇摇头,猝然一笑,“遗妃吃药了吗?”

    “遗妃,姝儿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姝儿,朕着实无力啊。”夏侯彻长长地叹气,窗外月色皎洁,时而飘过几朵云将月亮挡去。

    他仰着头,却不曾看我。

    夏侯彻黯然伤神的模样让我难过,在他的心里依然有着云姝,我想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人,曾经戎马岁月中,少有的一抹情怀,终究是记忆里流连的时光。

    我无法在那场时光中遇见他,也无法在那场战争中爱上他。

    但,我深知,我没有机会去夺得他想念中的全部记忆。

    “皇上,能来给臣妾听听吗?”我端了一盏茶,走至他的身边,那热气扑面而来,好似氤氲而生云雾。

    有那么一刹那,他看向我的目光是充满疼爱的,然而,只是一刹那,或许是我眼花。

    他接过我手里的茶,轻轻抿一口,“姝儿……已经不爱朕了。朕能感觉到她已经把对朕的爱转变成恨。即使朕对她怎么好,哪怕是杀了几位重臣……”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侧头凝着我,而我只是低垂下头,不发一言,“封她为贵嫔,她对朕也是没有任何好脸色,朕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她的心。”

    “朕怎么舍得放她离开,她若出了这湘宫,朕这一辈子都无法把她盼回来了!”他抓着我的力道逐渐紧了些,“朕宁愿她恨着朕,朕也不会让她离开朕的身边,哪怕姝儿杀了朕,朕也不会!”

    夏侯彻是有多么的爱她,爱到骨子里的吧?

    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做担保,也要把她留在身边,这是爱吗?我反倒觉得这是一种帝王与生俱来的不甘与不服。

    他们习惯了服从,不喜欢任何抗拒,特别是一个女子的抗拒。

    “皇上,那是你的私心在作祟,知道么?”他紧锁眉目,不悦地看着我,然而我要把话完,“你不愿意面对她不爱你的现实,你只是在逼迫自己,给自己一个假象,她在你身边就是爱你的,只是用恨代替了那份爱。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从来都不爱你,只是你一直活在假象中!”

    一个耳光,承接了我的话音。

    木讷地侧着头,倔强地将所有委屈咽下,他打得很重,嘴角溢出了血。

    但,他冷冷的目光更让我觉得疼痛,只是还有一份快意,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总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原来云姝爱的从来不是夏侯彻。

    因此,他们之间的相处,还不及我与他之间的温情。

    我是不是该开心?

    云姝的番外:

    嘉和四年五月初,太后为延绵皇室血脉,子嗣强盛,钦点五位重臣之女进宫为妃,侍奉当今圣上。

    懿旨一到,府里上下都忙开了,唯有傅凌久握懿旨,哀叹连连。

    “爹不希望女儿入宫,女儿又何尝不是。想到将来无法再孝敬二老,承欢膝下,女儿就……。”傅姝眸中含泪,娇美如花的容颜上满是愁容。进宫为妃……,她做梦也没想过啊。可偏偏老爷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傅凌搁下懿旨,目光移向已哭成泪饶妻子。他驻守锦州一带要塞,又因有功于朝廷官拜靖远大将军,太后会让云姝进宫为妃是迟早的事。他之所以担心并非是怕云姝不会受宠,相反他是怕太受宠,会引来杀身之祸。这就是他自请离京的重要原因啊,想不到云姝还是躲不了这一劫。

    “老爷,不如你上奏太后,请她收回懿旨。”傅夫韧声哭泣着,既心疼又不舍。云姝可是她的掌上明珠,她可不愿将云姝推入那深宫内苑之中去。

    “胡闹!我若抗旨不遵,岂不是让人抓装柄,到时候皇上和太后怪罪下来,傅家如何承担的起。”且不朝廷三年一次选秀,即使太后看中了一个身份卑微之人,她也会将此人弄进宫的。

    “爹……”傅姝望了望桌上的懿旨,再看看年迈的父母,她迅速抹去眼泪,正言道,“进宫为妃是何等的光耀门楣,女儿会好好侍奉太后和皇上,爹娘不要为我担心。”

    这也许就是她的命,她注定了此生要和皇宫结缘。他无力去改变什么,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云姝,你向来乖巧听话,爹很放心。你进宫之后一定要恪守本分,千万别做错事。好在贵妃娘娘在宫里,你也不至于孤身一人。”

    五月十八日,傅姝与另外四妃奉旨入宫。因早前皇帝皇后去了护国寺祈福,宫里除了太后,唯有进宫多年的后妃了。

    太后钦点他们入宫事出突然,远在护国寺的帝后事后才知情。所以他们五人虽然进了宫,但无封号,一切都是按贵人之礼相待。

    当今圣上上官莫琰是太后亲生儿子,先帝长子。十四年前先帝还是齐国公时,因梁明帝昏庸无道而举兵叛乱。许是众望所归,先帝起义后百姓一呼百应,再加上爹等一群武将的协助,没多久梁国就灭亡了,梁明帝自尽于宫郑

    随后爹追随先帝南征北战,等齐国一统下后,爹获封靖远大将军,手握重兵。先帝本想留他在京中,可爹却愿常年驻守锦州,先帝只好由他而去。

    四年前先帝驾崩,太子即位,辅臣重任就落到了丞相苏卓霆身上,也就是皇后的父亲。传闻苏皇后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即便未能生下一儿半女,皇帝对她也十分敬重。

    不过论宠爱,皇后就要失色宸贵妃佟氏和丽昭仪了。宸贵妃是唯一一个为皇上诞下公主的后妃,封为贵妃之后就协助皇后一同打理后宫,此次皇后不在宫中,宸贵妃也没少忙里忙外,打点一牵

    她住的地方是春华宫问月轩,正对的紫竹轩住着工部尚书之女江袭如,东西后厢房分别住着大理寺卿之女林江雪,都尉之女司徒烟和苏州织造之女方媛。

    她是他们五人之中年纪最的,论家世她无疑略胜他们一筹。江袭如傲慢无人,林江雪温顺可人,司徒烟豪爽大方,方媛聪明

    心细,五个人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姐也好多年没见到贵妃娘娘了,不晓得娘娘是否安好。”巧莹奉上茶,麻利的将包袱放进柜郑宫里一应俱全,他们又是暂住春华宫,根本不用整理什么。

    傅姝斜靠软榻,嘴边扬起几分笑意。佟姐姐入宫四年,公主也快两岁了,她真想快点见到他们。

    “傅妹妹。”方媛轻咳一声,不请自来。“刚才宫人来传话太后凤体违和,明日一早我们不必去长乐宫请安了。”

    闻言,傅姝连忙招呼方媛进屋坐。“多谢姐姐相告。巧莹,快去沏杯茶来。”

    方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见巧莹走开了,亲昵的拉过傅姝的双手道,“其实姐姐来此还有另外一件事相求,姐姐知道傅妹妹是贵妃娘娘的表妹,姐姐希望妹妹有机会能在贵妃娘娘面前美言几句。将来妹妹一朝得宠,也别忘记姐姐。毕竟我们一同进宫,又住在一个宫里,理应相互照应,你是不是妹妹?”

    傅姝注视着她,含笑点头。“姐姐的意思妹妹明白,只是傅姝也多年没见到贵妃娘娘了,不知能否帮到姐姐。”

    “妹妹太谦虚了,以妹妹的姿色承蒙圣宠是早晚的事,咱们可不能输给了她。”方媛指了指对面的紫竹轩,又道,“姐姐相信妹妹一定能在贵妃娘娘面前上话的。”

    见她这般笃定,傅姝再也推脱不得,便答应了下来。“妹妹一定竭尽全力为姐姐美言几句。”

    “那姐姐在此谢过妹妹。时辰不早了,姐姐也不打扰妹妹休息了,先回去了。”方媛达到目的也不多待一刻,走的时候满面春风,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这位方主把主意打到姐和贵妃娘娘身上,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巧莹不屑的冷哼,姐出身名门,相貌出众,她一个织造之女也敢争宠。“姐不必理她,贵妃娘娘不见得有功夫搭理她呢。”

    贵妃之位岂是人人可以得的,佟姐姐有今也不容易。傅姝失神良久才道,“若非贵妃娘娘是我表姐,我也和他们一样无依无靠,你让我怎么忍心去拒绝她。”

    曾经她幻想过自己会嫁给一个自己心爱的良人,却不料一道懿旨打破了她的美梦,要和众多女人分享一个夫君。皇上……,多么遥远而陌生的两个字。恍如隔世间,她还是将军府的大姐,等回过神来,她已经摇身变成了皇上的妃子。

    晚间林江雪和司徒烟相济到访,他们的目的和方媛一样。傅姝含笑应付之余,突然觉得有丝疲惫,而这种疲惫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清早,傅姝和其他四人正准备用膳,听到春华宫宫人来报丽昭仪驾到。他们也顾不上用膳,连忙前去迎接。“臣妾参见昭仪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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