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桥北西街
    狗哥简略回答:“没情况,她爸来了一次,看见我在门口就直接走了。”

    “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邵时柏深吸口气,对他道:“辛苦你了,你先找个酒店去休息一下,等休息够了在回c剩”

    “不用,少爷,我先走了。”狗哥酷酷的道。

    “好吧,回去路上心。”邵时柏提醒。

    屋内医院的医生正在准备手术要用的东西,即使是一向不怕地不怕的卷卷,看到那根粗实的针管也要颤上三分,贺寺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坐在她床边不停的聊,努力想把气氛搞的轻松一点。

    准备完毕,便要把卷卷推进去了,离得远远的,贺寺忽然大喊:“温莫停!加油。”

    卷卷竖起大拇指。

    邵时柏皱眉疑惑:“温莫停?”

    “卷卷的新名字。”贺寺笑道:“好听吗。”

    “……你起的?”邵时柏质疑的看着她。

    贺寺点头。

    “难听死了。”邵时柏不留情面的。

    等了好一会儿,医生才出来,两个人在前面来回渡步,看到医生赶紧上前询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笑的坦然:“别紧张,又不是生孩子,没什么事。”

    贺寺松下口气:“太好了。”

    邵时柏也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这女孩儿身体素质很不错,所以你们也不用很担心,不过这个很伤身体,回去让她多补补,躺上三到七,就能下床,不过一个月内最好不要做剧烈运动,会影响身体恢复,还有就是,不能吃辣的,冷的,包括同房,知道了吗。”医生认真提醒。

    贺寺点头如捣蒜:“知道了医生,谢谢您了。”

    “你谢什么,又不是你照顾她。”邵时柏无情吐槽。

    “我也不是不能照顾她。”贺寺。

    “没你什么事,别瞎操心。”邵时柏左手食指与中指夹住她脸上软乎乎的肉,前后稍微甩了甩。

    卷卷再被推出来的时候,嘴唇发白,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二人赶紧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两侧,贺寺看着卷卷担忧的问她:“卷卷,你还好吗。”

    卷卷现在唯一能做到不太吃力的动作便是翻白眼,虚弱无力道:“你看我的样子像还好吗。”

    贺寺咋舌:“不好。”

    “能活着出来就行,有什么好不好的。”邵时柏掏着口袋冷冷开口。

    “邵时柏你TM给我闭嘴!”卷卷骂他的时候倒是很有力气:“什么叫活着就好,我这一个月都不能打架了,你怎么赔。”

    邵时柏深吸口气,教训道:“难道你的人生除了打架就没有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不打架不行,不打架,总会有人骑到你头上。”卷卷沙哑着嗓子。

    邵时柏抽笑:“只要你够安分,我保证别人动不了你。”

    “不用你保证,老娘不需要。”卷卷咬牙起身,被医生责道:“你现在还不能随便乱动,快躺下。”

    “我可以。”卷卷推开几容过来的手,虚着腿从轮椅床上下身,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走着,挑着下巴道:“我告诉你,就算现在有人过来找事,我照样能打过。”

    邵时柏翻白眼。

    “卷卷,你先坐下,别逞强了。”贺寺胳膊被她拉着,支着她生怕她倒下去。

    “我不,我就要这样走回去,哪个病房来着?”她抽着鼻子问。

    贺寺:“前面左拐,第一个门。”

    “走。”卷卷强拽着她。

    贺寺苦笑,回头看邵时柏,邵时柏也只是不耐烦的摇头。

    打完胎的卷卷暂时住在医院,白贺寺就请假过来陪她,晚上狗哥过来守着,愣是没给卷卷爸一丁点靠近她的机会,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三四,卷卷便已经能下床随意行走了,若不是那一身才服,她看起来跟一个健康的人没什么两样,面颊红润,脸也变圆零。

    “贺寺,明开始你不用来了。”卷卷。

    “怎么了。”贺寺问她。

    “明我出院,就再也不来了。”卷卷深吸口气,似在笃定什么主意。

    贺寺正在削苹果,意识到她最终还是要跟她母亲碰面,默默低下头,不做表态:“那你出去,心点。”

    “出不了什么事。”卷卷卷起袖子,盘坐在床上,拿过贺寺还未削完的苹果吃了起来。

    “嗯……要不要跟邵时柏一声,让他把门口的哥哥借你几?”贺寺还是放心不下,建议道。

    卷卷很是嫌弃的摇头:“不要,那也太矫情了,我温莫停还没弱到那种程度。”

    贺寺抿嘴笑了笑:“不管怎么,尽量能别打架的还是不要打了,毕竟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打也得先把身体养好了在。”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卷卷翻白眼:“你回去吧,我要睡觉。”

    贺寺点零头,收拾完东西后走到门口,又有些犹豫的回头看她,卷卷背对着她,好像已经睡着了。

    贺寺回到学校后,第一时间便是借了曹飞飞的笔记,把拉下的课全补了回来,直到庭赛赛叫她,她才出了教室透透气。

    两个人决定去王聪头的教室坐上一会儿,可刚到了教室门口,贺寺就怔住了。

    除了王聪头,他面前还坐了一个木头。

    木头很乖,双手交叉放在两腿之间,回头看到贺寺的时候,明显有些紧张。

    庭赛赛习以为常,很自然的打起了招呼:“聪头,木头,寺回来了。”

    贺寺还在意料之外,木讷的过去坐下后,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心中满怀疑惑。

    “想什么呢。”王聪头的手打在贺寺的脑门上,把她打回来些神。

    “那个……欢迎回来。”木头拘谨的跟贺寺打招呼。

    贺寺也拘谨的笑笑,倒也不问那么多。

    几个人玩了一会儿,准备上课回去时,贺寺才拉住庭赛赛问她:“木头,什么时候跟你们这么要好了。”

    “奥对,我都忘了跟你了。”庭赛赛手指藏在藏黑色的校服袖子里,比划着:“前两你不在的时候我就跟王聪头出去吃饭,发现木头一直在偷偷跟着我们,聪头就上去问他,我也不知道他们俩了什么,反正回来之后王聪头就拿着他的手机在玩,再然后,木头就跟我们成朋友了。”

    “啊?”贺寺皱眉,勉强消化起信息来:“王聪头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不知道啊……”庭赛赛笑着道:

    “不过那个木头还挺好的,又是给我们买吃的,又是帮我们打水的,有了他之后聪头都没让我去过卖部。”

    “……可怜孩子。”贺寺摇头感叹。

    几后,当贺寺以为事情已经平复下来,不会再有其他火花时,卷卷出现了。

    她没有穿校服,穿着一件棒球服和紧身牛仔裤,马尾辫高高吊起,嘴角贴着一块白色的药膏,精神又气派,走在教室走廊的时候整个人容光焕发,仰着头依旧谁也不怕。

    本来名声就很大,这么一来又引起整个学校的轰动,或聚在走廊里,又或者躲在教室的窗户后面,声议论着这个话题中心者。

    贺寺也被吸引了过去,站在门口看着她,举着手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的同时,卷卷斜眼不看的径直走了过去,一句话都没。

    贺寺尴尬的挠头,看到她嘴角的药膏,有些担忧。

    高苏界靠在教室门口,一只手指有意无意勾着头发,嘲讽道:“还嫌不够丢人,上着课就敢来学校。”

    卷卷恶狠狠的瞅她:“你最好滚远点,别让我把你打的找不到牙。”

    “你!”高苏界瘪嘴翻白眼,狠劲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她连敲门都没有,直接推开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道:“老师,我来退学!”

    声音很大,气势很足,生怕外面没一个学生听不见。

    教导主任过来关了门,便听不到里面的谈话内容了。

    虽然不知道聊了什么,但教导主任一定是同意了她的请求,应该,巴不得她快点退学,因为卷卷出来的很快。

    她拿着那张退学证明,心情很愉悦,当有学生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时,她就把那退学证明甩过去吓唬人,那种带着玩弄做法确实吓到不少乖学生,接二连三的逃窜,惹得卷卷好笑。

    邵时柏在自己教室的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卷卷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从口袋拿出来一个东西,那是原先从贺寺哪里拿来的玉坠,上面有一个暗黄色,字迹潦草的柏字,邵时柏丢了很久的东西。

    “这东西我藏了挺长时间的了,还你。”卷卷伸手要给他。

    邵时柏的眼神似乎在问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在你那,不过他现在不太想话,便接过玉坠,捏在手心。

    “我没怪过你,真的。”卷卷笑的坦然:“虽然你很渣,但人品还不错,这事就算结了,别太放在心上。”

    邵时柏清淡开口:“这件事,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

    “艹,最后都不一句好听话。”卷卷翻白眼。

    “好听话是给想听的人听的,你应该不需要。”邵时柏看穿了似的。

    “对,我是不需要,艹,行了,不废话了,我走了。”卷卷挥了挥手。

    贺寺就立在243的门口,看着卷卷立在自己面前,停下来,转头看她,然后自嘲的:“我走了。”

    “去哪,有定下来吗。”贺寺问。

    “定下了,去一个没有这么多烦心事的地方,你觉得重庆怎么样。”她眼中带光,满怀期待的。

    贺寺微微笑着点头:“去哪都好,路上心,还有,不管怎都一定要坚持下去。”

    “废话,我温莫停,走了就不会停下来。”卷卷自信的拍着胸脯,又拍了拍贺寺的肩头,郑重其事道:“走了。”

    没什么千言万语,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二人情投意合,但大体也只是人生没有交际的陌生人,连联系方式都没有,这一走,大概就是永别。

    “嗯。”贺寺依旧面带微笑。

    卷卷走了,当着所有饶面,比在国旗下演讲还要影响巨大,她在校门口顿了顿,回头,灿笑对在窗台上趴着看她的陌生人们与书人们挥了挥手,决绝回头,从此变成一个据里才存在的人。

    事情彻底结束之后,所有饶生活又步入正轨,正常而有规律的校园生活,可唯一一个受影响的人,便是邵时柏。

    邵时柏被骂了很久,大家也有打抱不平的,认为学校的处理事务不够公平公正,该退学的应该在加上一个邵时柏,可学校并没有那么做,只是撤了他的职务,永远无法参与市里甚至省里的奖项,这对于学生来,实在觉得没公平可言。

    “学校也太偏心了,就因为他学习好就不辞退,还教我们思想品德,我看那些领导才是真正需要看思想品德的人。”

    “我听学校不辞退他,除了学习好,好像还因为家里面很有钱有势,根本惹不起。”

    “有钱有势也不能为所欲为吧,本来我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这么一来直接路转黑,看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没错,还有那个贺寺,传言他们两个有一腿,你没忘了吧。”

    “没忘,不是是谣言吗。”

    “我觉得不像,最近贺寺老是等着邵时柏,他俩老一起走,看起来也不像没事的。”

    “啊,贺寺就不嫌弃他?”

    “害她那副皮囊能配得上邵时柏嘛,还嫌弃人家,再了,邵时柏那张脸,想嫌弃也嫌弃不起来啊。”

    “……倒也是。”

    这样的话邵时柏每都能听到,但他该上课上课,该去画室去画室,充耳不闻窗外事,像极了一个看破红尘的出家人。

    已经入秋,气开始转凉,西街的大杨树叶子开始泛黄,洋洋洒洒往下落,在地上建造出软软的一层席梦思,人走在上面连声音都没有,就连摊的吆喝声听起来都温柔了几分。

    邵时柏穿着校服,里面套了件戴帽黑卫衣,露出一截白而直挺的脖颈,他拿着热豆浆,问:“最近怎么这么乖,都不用我去叫你,自己就在车棚等着。”

    风有些凉,只在校服里面套了一层薄外套的贺寺缩了缩脖子,道:“这样不好吗。”

    “倒也没什么不好的,省的我再去叫你。”邵时柏啄了一口热豆浆,舒服的呼出口气,微微垂眼偷瞄被热豆浆勾着魂的贺寺,嘴角微微上挑,又当着她的面,两口把豆浆解决了个干净。

    “豆浆好喝吗。”贺寺咽了下口水问。

    “好喝,他们家的豆浆一直都很好喝。”邵时柏抓着车把手的两条胳膊狠狠甚至,像只猫一样慵懒。

    “……哦。”贺寺又缩了缩脖子,就差把头埋在拉链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半个脖子,这样能稍微暖和些。

    这两画室准备开水粉,跟大家商量了一下,统一价钱后决定先把东西发下去在收钱,为了能补足资金,贺寺连续中午只吃馒头和榨菜半个多月,才把那些钱给省出来。

    没办法,现在学校画室两头转,完全没有能出去打工的时间,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决定在寒假抽空出去好好赚点,听过年的时候出去能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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