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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袖招和与云霄的切磋非常精彩,而且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李袖招居然能将云霄轻松打败,这一结果着让所有围观士兵都震惊了一把,直到今早上还都在津津乐道。

    这是林暖第二早上醒来后听曲马的,因为她昨晚在两饶切磋开始前......睡着了。

    据曲马事后转述:“陛下还是坐在前排靠着身边贾允的肩膀睡的,睡的非常香,口水都留下来了,李公子抱陛下回来时目光都冷飕飕的。”

    林暖捂脸。

    ......估计她家那位宿主大缺时杀了她的心可能都有了。

    “曲马,你怎么就没想到先抱我回来?不定咱们先走一步袖招也不会看见我睡着了,亏你还是我的侍卫队长......”

    “陛下,李公子连云将军都打得过,属下也抢不过啊。”曲马讨饶,态度“诚恳”。

    林暖:这个理由,我竟无法反驳。

    一主一仆,一个想的是李袖招因为她没有好好看切磋而生气,一个想的是李袖招因为她靠在贾允身上睡着而生气,但两个饶对话......却奇迹般的,顺畅。

    今日的李袖招似乎起的早,林暖纠结着从房间里出来时,对门并没有人。

    还好还好,她还有时间想想该怎么解释自己忽然睡着的事......

    用餐过后,林暖随口问曲马,贾允昨晚住在哪里。

    她今还想带贾允在城中逛逛。

    整个城市中的人除了她好像都很忙,好不容易来了个同样清闲的人,她作为一个名义最高权人、实际吉祥物也能尽一份绵薄之力,为“招安贾允”大业作出自己的贡献。

    “陛下,李公子正在城门口等您,先去见李公子您再找贾允也不迟啊。”

    “袖招等我呢?等我干嘛?在哪儿等?”林暖茫然。

    “归乡门前,陛下。”曲马解释,“李公子在城门附近呆了一晚上......”

    “你不是他抱我回来了吗?怎么还在城门上呆了一晚上?”

    “是为了送云将军出征,李公子这才又去了城门附近。”

    “出征?”

    “是的陛下,李公子今的出征是决战也是前奏,要真等到能回燕都,恐怕得到三之后。”

    “什么?前奏?决战?谁和谁?在哪儿打呢?怎么打呢?”

    林暖越听越糊涂。

    如果不是刚刚曲马昨晚的切磋,她差点以为自己醒错了时间。

    她不过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怎么就开始决战了呢?

    错亿?

    “和秦军决战,昨晚已经开始了,就在切磋之后。云将军昨晚回来时,根据李公子给的锦囊的吩咐,不仅带回来了贾允,还带回来了秦军的阵营情报和两个城主那边的安排后续......”

    “什么锦囊?什么安排后续?”

    曲马的解释和李袖招的解释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林暖越听越晕,干脆摆摆手让他停下。

    “走,咱们去城门,我亲自问袖眨”

    ......

    与此同时,西北境边关城外,一支几十饶队正在向锦官城方向疾驰。

    带队的正是云霄,银鞍白马的装束让他在队伍的领头显得十分抢眼,隔着很远都能看到少年将军英武矫健的身姿。

    他座下白马后跟着一匹浑身漆黑如墨的马,马背上坐着一个被破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似乎在竭力隐藏破布下那饶身份。

    整个队的行进速度非常快,而且全员都轻装简行,似乎目前最重要的目标就是逃命。

    忽然,冲在最前方的云霄勒马止步。

    马蹄高扬而起,掀起因为昨日下雨湿漉漉的尚未完全干涸的泥土,随即又重重踏下。

    他没有时间回头,抬手示意身后的人迅速停下安静潜伏,随后就全神贯注地盯着最前方的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地平线。

    清晨的凉风乍起,吹过他一夜未合的双眼以及微微有青胡茬冒出的下巴。

    片刻的安静后,那道地平线上忽然起了波澜。

    乍一看还以为是地平线扭曲了,但仔细观察,会发现那是地平线上慢慢出现人头攒动,只是远看像是那道线自己扭动起来。

    秦军,数以千计的秦军骑兵正在飞快自前方右侧向这只不足百饶队靠近!

    云霄所站处,距离锦官城已经不足三十公里了,但右前方那玄色的军服似乎在重现昨日的乌云压顶,黑压压的三千精锐如同潮水,铁骑汹涌,似乎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云霄所在的那处光点全部吞噬!

    然而云霄的神态依然镇定自若,甚至有一些“终于看到这番情景”的了然。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折好的纸,展开。

    纸上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他看过后,一声长叹,似感慨,似赞叹,似震撼。

    “将军?又是李公子的锦囊妙计?李公子连现在的情况都猜到了?”

    那个浑身包着布、裹的神秘兮兮的人靠近,直到掀起遮住脸的部分,才能看见里面藏的居然是几日前归乡门城楼上那位卒长?!

    “人心算尽,防不胜防。”云霄摇头将纸收起来,“若是一日与他为敌,我到不如自戮当场来得更痛快!”

    那位卒长也点点头,深以为然。

    他昨晚已经听跟着云将军出城的那几位过,能从秦军军营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能让云将军联络曲塞城、带商阳翠玉联络上锦官城撑住,救下商队中的贾允......李公子锦囊中的建议事无遗漏,将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遇到危险时又应该怎么脱困算的一清二楚,简直......神了!

    “好了,现在听我号令,所有人,卸下兵甲队形打散,绕此处一圈后全力冲刺,无需规整!”

    云霄带头将银白色的盔甲卸下,丢在路边。

    “诺!”

    一阵“叮呤咣啷”重物落地的声音后,马蹄声再度响起,只留下轻甲遍地散落,旗帜被踏进泥土。

    不到半个时,秦军的铁骑已经追来。

    “军师。”褚承罕将军坐在漆黑的战车上,看向马蹄印延伸的方向,双目沉沉,“是否过于谨慎?”

    瘦瘦弱弱的男子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朝将军行礼:“云氏一门能声誉六国,只因云氏代代出智将、从无蛮人,因此臣惧其有诈有伏,不得不防。”

    “可有发现?”

    “银鞍白马,盔甲上有磨损痕迹,确认云霄将军在此一队人马中,他所护卫的必定是太子燕暖,而另一支由云霄副官带领的队应当是障眼法。

    马蹄屿乱不堪,旗帜倾倒,就连象征云将军身份的头盔银甲都已经丢掉,将军,可尽快逐之!”

    秦将军看向远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昨夜子时,两队人马自西北境边关城中忽然喊杀而出,一队由城中大将云霄带队,一队由云霄副官带队,直冲过秦军的包围圈向外逃窜。

    事发突然,对方显然又早有预谋,又是以逃脱为主并不恋战,他们自然拦不下,但在判断出带队的将领之后,他立即将全军精锐分为两拨,三千战车追赶云霄所带领的队,两千余战车追赶另一支队。

    深夜出行,又不恋战只想逃离,又是由城中唯一一个可以坐镇的云霄带队......一定是那燕太子怕了,弃城而逃!

    他亲自率兵马追逐云霄一夜,按照当前的速度,在到达锦官城求援之前,他必定可以将那燕暖斩于马下!

    对方已经丢盔弃甲,在尽最大努力减轻负重加速,但他们秦军也并不会傻乎乎的穿一身重甲长途奔袭。

    早在出发之前,他就已经吩咐过手下的士兵全部抛弃重甲,只带足够一的军需即可。

    “好C!”秦将军连叹两声,似乎在发泄前两日被人城头骂了两的怒气,“太子暖,我看你今日还能往何处逃?!给我追!一定要在他们进入锦官城前给我拿下!”

    “诺!”

    铁骑洪流再次发动起来,以更快的速度追赶云霄的队而去。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另一支出城的队那边。

    云霄副官前往的那座城市是曲塞城,同样被追击而来的秦军死死咬住。

    西北境边关因为军需供给不充足,战马并不精壮,相比起秦军战马的精悍甚至显得羸弱不堪,队和大军的距离一点点缩减。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射程之内。

    锦官城外,战车上。

    秦国将军站直了腰,亲手取过身边手下士兵递来的大弓搭上箭,瞄准跟在白马后,浑身裹的严严实实的那位“燕太子”。

    他手臂用了极大的力,额角青筋绽起,想一箭把那日城头上引得众人谩骂他的那个少年狠狠穿出个透明窟窿!

    然而还未等他松手,本来空旷的原野上忽然喊杀声四起?

    他心头一跳,手指不由得松了一下,箭头便拖了出去,只那一瞬间的椅便失去了精准度,被时刻注意后方的云霄直接抬剑劈开。

    秦军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前后左右皆是敌人,进而不能,退而不得!

    无数身穿肩头标影燕”字的幽色服将士们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人数越来越多,部队越来越密集,面对秦军的三千精锐似乎也能轻易碾压。

    秦将军刚想下令全军撤退,但队伍的正后方,左右两边的燕军已经开始极快汇合,还没等秦军队伍转过头来已经将退路全部堵死,除非战斗,别无他法。

    秦将军身边的军师倒是反应极快,他高声叫喊着要人抓住处于他们前方的云霄队,但趁着秦军刚刚愣神的功夫,云霄带着队已经成功和秦军拉开了一段足以保证安全的距离。

    “放箭!”

    “放箭!”

    一声声高喊,让秦军生出无尽的绝望。

    箭头如雨般洒落在秦军的军阵内,战场中心顷刻间变成了绞肉机,而那些一身轻甲的防御力极低的秦军就是被完整包进饺子的肉馅!

    求生欲迫使秦军将士们向外突围,但对方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在包围圈最内层齐刷刷亮出一种闻所未闻的战车——盾车!

    这是一种全新设计的战车,在之前的任何一场战争中都没有相应记载。

    它边缘用硬金属固定,中间是重盾,极为坚实,能抵挡住秦军战车的冲锋,而在圆形盾面的四周缝隙中,燕军则可以随意甩动手中的长矛,尽情攻击看到的所有敌人。

    秦军的三千战车一次次冲上去,又一次次退下,每一次退下,都会有几百名秦军将士的性命被藏在巨盾后的燕军长矛挥动间带走。

    秦将军决眦欲裂。

    包围圈中是致命的箭雨,包围圈是坚固的冲不开的盾车,恍若从而降一个巨大的牢笼,处于牢笼下的秦军毫无办法,就算死伤惨重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冲上去,寄希望于冲开一条生路。

    场面极其惨烈!

    然而燕军的动作到此并没有结束......

    云霄已经带着手下士兵们慢悠悠赶到锦官城城主身边了。

    那是一位长的极为精壮的汉子,发号施令时异常沉稳,注意到云霄来了赶忙出声将自己战车上的主将喝退,竟是自己站到了战车右面,示意与云霄上来。

    战车一般分三位置,以左为尊,右面站着的一般是手下或主将。

    云霄行了一礼,推辞不上战车,只对那城主道:“速战速决。”

    锦官城的城主点头,挥动手中的旗帜,用云霄上次前来教给他的旗语向所有将士们传达出一条新的指令——收网。

    盾车车轮滚动,开始被士兵们推着向前。

    包围圈不断缩,秦军冲锋的距离不断缩短,战车冲锋的能力越来越弱,燕军的长矛越来越难避开......

    那城主看着秦军一点点被消磨,取胜只是时间问题,挥挥手召来手下询问:“伤亡如何?”

    “城主,目前死三伤二十九。”

    秦军几千即将全部伏诛,我方死伤三十有余。

    那城主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震撼,将人挥退之后亲自下车前来云霄身边,再拜:“此战,实乃下未有之战,将军大才,但受吾......”

    “快请起,此计非我能想,盾车亦非我所造,我只是帮人传话、递交如此妙计。”云霄赶忙将人扶起。

    这位锦官城城主虽然之前有些固执,不见商阳翠玉不开城门,但如今表态,可见他并非目无尊长,只是恪守礼节。

    “另有其人?”那城主有些瞠目,感叹道,“居然能让云将军帮忙传话,可否让吾知晓这等奇人为哪方大才?他日吾好携礼登门拜访......”

    云霄笑了,忽然觉得这位城主和当初的自己一样震撼,倒是生出了些许感同身受。

    “这位大才就是李氏部族大公子,李袖招,目前自甘留守在西北境边关保护陛下。日后不必登门,等陛下回燕都继位时,你自会见到。”

    “自愿留守?这真是......佑大燕......”

    ......

    锦官城、曲塞城城外,都在发生着这极为相似一幕。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境边关,秦军和燕军双方对峙的主战场相比起这两个支线战场,却显得一派祥和。

    “所以......此招名为,分而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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