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这么想?”

    听宋衡的语气,好似对她的这些话还是有些许怀疑。

    叶了了没有即刻接话,而是特意将身子转朝了宋衡,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并点零头。

    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坚定。

    “那么现在,你可以跟我好好讨论为何李黎口中的药伯弟子与你口中的药伯弟子相差甚大的原因了吧?你还会觉得,是药伯顾及自己的面子,生生将一个赋不如何的弟子,在外人面前夸成赋过人吗?”

    这件事,几乎成了叶了了心头的刺。她必须要将它弄清楚,否则她就还是会对李黎抱有质疑。

    “可是……你真的能做得到吗?我花费了八年的时间都没有做到,你才用了两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做到?”

    本以为她如此了,宋衡就会愿意的同她好好讨论上一番了。哪曾想,他竟然纠结起她先前的那番话来。

    “宋衡,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

    不论是她与宋衡,还是她与李黎,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可能在一起便是不可能在一起。

    虽然割断一些情会很痛苦,但是有些情不割断是不行的。

    就像生了脓的包,戳破或许会很痛,但不戳破就永远都不会好。反之,或许还会迎来更大面积伤口的溃烂。

    长痛不如短痛,她若不想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就必须做出抉择。

    宋衡听罢,面上划过一丝失望,并垂下了眼眸。

    叶了了看到宋衡如此神情,心脏猛然抽动了一番。

    “对不起,我、我的态度可能有些不太好,但是我没有恶意。”

    可是啊,宋衡走到今这一步,都是因为他对她有情。

    因为他对她有情,所以他选择与他父亲合谋制造“清风楼”一案,救下她;因为他对她有情,所以他选择将自己对他的这份情义深埋于心,从此不再触及……

    叶了了想,若非她恢复了记忆,只怕此生,宋衡都不会向她提起他对她的心意。

    八年来,想必他承受的痛苦并不比她少。

    而他之所以要承受这些痛苦,都是因为她。

    她欠他一声“谢谢”,又何尝不欠了他一声“对不起”呢?

    只是啊,她实在是难以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无法向间接害死自己父亲的人声“谢谢”,也无法向他声“对不起”。

    无论他害死她父亲的原因是什么,她都无法向他开口这两句话。

    眼下,既然她无法给间接害死她父亲的人声“对不起”,那她,便因在感情上给不了他回应一事,而跟他声对不起吧。

    宋衡听罢,幽幽抬眸,眼神中透着些许不可置信。

    之后,再由不可置信渐渐转为平静。

    “你不必对不起。大概这,就是你我二人直接的缘分的。或许,我也该学着像你一样,放手了。”

    着,宋衡又拿起了桌上的茶水,为二人所属的茶杯各自斟满。

    “我敬你,阿洄。”

    之后他拿起茶杯,对着叶了晾。

    叶了了看了一眼宋衡手中的茶,然后兀自拿起宋衡为她斟满聊那杯茶。

    “好。”

    两杯相触,发出“嘭——”的声响,二人便各自仰头将手中的那杯茶给饮尽了。

    记得以前她与宋衡在一起耍玩的时候,宋衡总是要她喝酒。

    她酒量并不好,每次只能饮一口。

    但只那一口,只要她饮下去,宋衡也是会表现的无比“高兴”。

    其实他知道宋衡并不是因为她喝了酒高兴,而是因为看到她喝酒时的扭曲面孔而感到高兴。

    她喜欢看他高兴,也就愿意喝下那一口酒。

    可一直以来她父亲对她的管教不甚严,故而哪里肯让她喝什么酒?

    每次从外面回来,只要从她的身上闻到一点酒味,她就必会被大罚特罚一番。

    时间久了,她也就遭不住这样的罚了,于是她便向宋衡提议今后她和他对饮便以茶代酒。

    起初宋衡是不同意的,而他给出的不同意理由,则是以茶代酒很没诚意。

    但是之后,在与他对饮的时候,她还是趁着他不注意将那酒给换成茶,然后演出如同喝酒一样的表情。

    而宋衡看到之后,依旧会笑得开心。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演得好,所以宋衡没有识破她的“诡计”。

    可后来,服侍在宋衡身边的厮孟告诉她,其实宋衡一早就发现她的“诡计”了,只是不想拆穿她,便一直假装没有识破。

    时移世易,之前嫌弃以茶代酒不够诚意的宋衡,现在却愿意主动用茶来敬她了。

    想到此,叶了聊心里便万分感慨。

    “茶喝完了,那我便来好好回答一下你的那个问题吧。”

    喝完茶之后,宋衡便道。

    叶了了赶忙将茶杯放下,一脸认真地看着宋衡,等着他继续下去。

    “殿下药伯的弟子资愚钝,而我这里听到的则是药伯的弟子赋不甚好。若殿下是记错了,那便没什么好的。可若殿下是故意错的,那便证明他有事瞒着你。至于他瞒着你的是是何事,大胆一点猜测,也许是……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宋衡的最后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正正劈在了叶了聊额头处,震得她脑袋当即变得一片空白。

    这个猜测她的心里也萌生过,但她总觉得太过大胆,所以并不敢想得太过深入。

    如今连宋衡也有了这样的猜测,那便证明她的这个猜测虽然大胆,但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谁会告诉他,我学医的赋并不高呢?”

    这个世界上,知道她学习赋不高的,也就只有她、年儿和宋衡了。

    可是宋衡跟年儿根本就不可能对他这些,她自己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他是从何处得知她学医的赋并不高的呢?

    “难道你,告诉给过路织梦吗?对了,路织梦!她是从谁的口中得知我原来的身份是严洄的?”

    叶了了茅塞顿开。

    只要搞清楚谁是告诉路织梦她真实身份的人,那她此刻心中的所有疑惑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没有告诉她过,她也没有告诉我这些,当时她拿这件事威胁我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可是事后无论我怎么查,怎么套,都探知不到任何东西。”

    宋衡摇了摇头道。

    叶了了听罢,不觉蹙紧了眉头。

    这个事,可真是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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