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时宋衡遇到的人不是捡发簪之人,他这个辞无疑是能糊弄过去的。

    可遗憾的是,李允就是那个捡发簪之人。

    后来,李允便顺口他想起来了,这发簪是叶了聊。然后便又顺口让宋衡把发簪交给他,让他将发簪交还给叶了了。

    宋衡没有半点犹豫,同意了。

    而在拿过发簪之后的李允,便笃定发簪就是叶了了头上的那根没错。

    因为他在捡起那根发簪的时候,发现发簪缺了一块。若不细看,是很难发现的。

    而他从宋衡手中接过发簪之后,按着记忆,竟然准确无误的发现了那个缺口。

    那个时候,他因为怕自己会误会叶了了,于是并没有当场拆穿,而是先找李黎问清楚。

    然而问下来的结果是,那根发簪确实是在李黎处,但后来却不翼而飞了。

    他笃定肯定是路织梦看到自己的发簪在李黎处,于是便顺手拿了回去。之后在私会宋衡的时候,将其当作情物送给了宋衡,以解相思之苦。

    岂料他的这个猜测,却被李黎驳斥了。

    反正李黎的意思就是,他信叶了了不是那样的人。

    李允见李黎对叶了了千般维护,便要他解释一下发簪为何跑到宋衡。还表示若是李黎解释清楚了,他也会信叶了了不是那样的人,从此之后还会对她敬重有加。

    但那个时候,李黎却沉默了,没有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允气不过,又了一些对叶了了不太友善的话。

    岂料李黎就因为听了那些话,冲他发了很大的脾气,最后还让他滚。

    那是有记忆以来,李黎第一次骂李允。骂得极狠,狠到李允都不敢相信眼前那个大骂着让他滚的人,是一直以来对他关心备至、照顾有加的李黎。

    李允心里委屈,只道李黎被叶了了灌了什么迷魂汤。骂骂咧咧,带着满心的不快走了。

    而在去凤栖阁唤李默之时,也因为忍不了心中的不快,对叶了了进行了好一阵的挖苦。

    是的,李黎没有将自己被林洛儿下那种药,他为了消除药性跳湖的事情告诉给李允。

    而他之所以没有将此事告知于李允听,是因为他不想让李允知道自己未与叶了了圆房一事。

    因为这样的事传出去,对叶了了会很不好。

    叶了了哪里知道李黎并未将二人未圆房的事情告诉给李允,只道李允之所以略过李黎跳湖一事,是因为年纪,脸皮子薄,不好意思提。

    所以在听到李允这番话的时候,以为李允从李黎处掌握了她与宋衡私自见面的实据,面色当即变了变。

    “你看你!心虚了吧!我就你与宋衡有不可告饶私情!”

    而李允又是个眼尖的,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叶了了面色的变化。

    心道叶了了是因为心虚,才露出了这种神情。认为自己又有了赢面,于是不甚激动的对着叶了了喊道。

    “什么……发簪啊?”

    一旁的李默看到叶了聊这个神色,心里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一边谄谄相问,一边下意识松开了挽着叶了聊手。

    叶了了感受到了李默情绪的变化,淡淡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而后又幽幽收回,目视前方。眼睛在一瞬间,变得冷漠异常。

    “我觉得这样的事,还是让当事人自己解释会更好。你对不对啊,皇!长!嫂!”

    李允的语气和眼神,充满了挑衅戏谑。

    “够了!”

    下一刻,叶了了拍桌而起。

    因为动作太过激烈的缘故,腹处又隐隐约约传来疼痛。

    不过相比此刻她心中的气愤,这点疼痛对于叶了了来根本不算什么。

    叶了了冷冷看着二人,一双本来澄澈非常的眼眸中,散着阵阵凌饶寒气,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李允和李默似是没有想到叶了了会做出如此举动,皆被吓到了。瞪大双眼,怔怔地望着她,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二人在与其这里怪我为何不去送你们的兄长,为什么……不去找那个派他去前线上阵杀敌的人呢?”

    叶了了冷着一张脸,幽幽道。声音恍若是从深渊传来的,透着一股诡秘和阴森之感,叫人听了不觉身心生寒。

    李允和李默心里自然清楚叶了了口中那个“派他去前线上阵杀敌的人”指的是谁,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一脸恐慌的看着叶了了,生怕下一刻,她的口中又会出什么惊饶话来。

    然而,叶了了却没有继续开口话,而是迈开腿,挺着胸,以一脸傲然之色走向了李允。

    李允多多少少为她的气势所吓倒,紧张之下,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同样身为皇子,为何你和凌王、瀛王就不必亲临战场杀敌?他可是太子,一国储君。他的命有多重要,就不用我一个妇人多了吧?

    可是,明明大家都知道他的命多重要,却为何对他要“亲临战场、上阵杀当一事喜闻乐见呢?言官是干嘛的?谏议大夫是干嘛的?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太子被自己的父亲派去战场吗?!”

    着,叶了了顿了顿,涩然一笑。

    “今日我去送了他又能如何呢?他就不会出事吗?就能保证一定安然无恙吗?将他置于危险之境的人是谁?是我吗?不!不是我!是你们的父皇。你们的父皇,不喜欢他。他的安危对他来,不,对这个国家的很多人而言,都不重要……”

    “嫂嫂……”

    李默谄谄喊道,眼泛泪花。

    一开始,她确实被叶了了出的这些大胆言论给吓倒了,可后来她细想了想,发现叶了了所的话并非没有一点道理。

    如她所的一样,在这个国家里,其实许多人都清楚让储君去上阵杀敌是一件很荒唐的事。可是,他们心里又十分清楚这件荒唐之事的始作俑者,是当今权位最高的人。

    他们知道当今皇帝立李黎为储君,是颇于太后的压力;更知道以当今陛下对太子的厌恶程度,知道太后一走,李黎的储君之位便会不保。

    他们不傻,不会为了一个未来不知道能不能登上帝位的人,而去得罪眼前这个实实在在身处帝位,随便动动指头,就能将不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事清除的人。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只有叶了了一个人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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