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会知道的。”阿凌故作神秘,俏皮一笑。

    钱多多瞥了阿凌一眼,不再询问。

    这家伙藏了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啊?

    此时要是告诉她阿凌和谢宁没关系,钱多多肯定是不愿意相信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一直信奉这句话。

    “所以他只是封印了三夫饶魂魄,让她沉睡,可惜那道符却被烧毁了,她才会跑出来。”

    钱多多听着阿凌轻松的语气,什么被烧毁了,加诸在那道符上的法力是很强的,一般的妖或道士根本烧不了,明明是拐着弯在夸自己的法力高强。

    “难道二娘对我的好也是虚假的吗?”江锦言轻声询问阿凌。

    “如果你不是被你爹保护得太好,早已成了一堆白骨。你备受江老爷的宠爱,又生得聪明伶俐,将来继承家业的定是你而不是你那个吃喝嫖赌样样在行的大哥。二夫人对你好,多半是想在江老爷去世后,趁机认回江锦泽,赶走大夫人,希望你念在旧情上,分给江锦泽一部分财产,甚至谋财害命。”

    江锦言显然无法接受这一连串的现实,但又是那么鲜血淋漓的在自己眼前剖开,娘亲的死,大姐的死,就连孩子的调换都和二娘有关系,太过虚伪的亲情,从始至终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好在梦醒后,还有爹可以依靠。

    “你今日去清凉寺并非是为了大姐的忌日,而是找道士商量。”阿凌继续道。

    “全都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请道士进来吧。”

    罢,道士狼狈的跌进大厅,见到阿凌后,惊慌的爬到他面前,不停的重重磕头请求饶恕,并毫不保留的将二夫人交代的事一一列出来,也包括二夫人失口出毒杀大姐的事。

    情势已经无法逆转,二夫萨坐在大厅之上,呆滞的神情换来的却是深沉的厌恶。

    “二夫人你可还需辩解?”阿凌问道。

    二夫人突然凄凉的笑起来,然后摇了摇头。

    钱多多基本处于旁观,可是道士为什么那么怕阿凌,从他的神色看来,并非单纯怕阿凌的法力,反而带着敬畏。想不通为何,而阿凌本身就是一个谜团,抽丝剥茧才最有乐趣。

    “我对你好生失望。”江凛沉痛的道。

    “为什么你们做错了事要我来承担后果,为什么?”江锦泽大声吼道,似要发泄心中所有的不平。上何其残忍,亲生母亲不要自己,而自己视若亲母的却对自己冷漠不已,爹从来不关心自己,从丧母的弟弟却过得比自己幸福何止百倍,真正可悲的是自己,而不是蛇蝎心肠的亲娘。

    大厅没人能给他回答。

    脚步声再次如约而至,急促的,重重的,却没有昨晚那般震慑人心。历经了事实真相的残酷,怎会再去怕那个冤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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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脚步声更像是一种救赎,但是这种救赎仅针对真正爱着三夫饶江凛和江锦言。听在二夫饶耳朵里,如催命符咒一般,每一次的脚步声都泣血似的控诉着她的罪行,控诉着她的残忍,控诉着她伪善的面具,控诉着她因嫉妒而蒙蔽的内心。

    不堪承受,二夫人抱头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撕心裂肺的散发集聚多年的不甘和怒火。

    “都是你们逼我的,不然我不会走到今这个地步。”二夫人大吼一声,眼神充满了怨毒,扫视着江家的每一个人,似要在他们身上烙下仇恨的印记。

    江凛厌恶的瞥了一眼这个从来不得自己欢心的女子,之前内心还亏欠于她的善良,现在却觉得看她一眼都污了自己的双眼。

    江锦言本能的伸出双手想要拉她起来,却在半途握紧了拳头僵硬的收回了手,心里难以接受二娘对自己的好全是出自算计,再加上杀母之仇,江锦言只觉此刻狼狈的女子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好心。

    二夫人茫然的看着收回的双手,心一下空荡得厉害,自己苦心算计的能伸出双手,自己一心为之考虑的却只会落井下石冷眼旁观。能怪谁,只能怪自己的命运太过坎坷。

    二夫人凄楚的冷哼一声从地上爬起,凌乱的发丝随意的被夹在耳后,手垂在两侧,步子像垂暮老饶蹒跚,一步一步坚定的朝江凛走去。

    江凛没有丝毫的惧色,站起身,与她对视。同样的脸庞,却有着与初见时不一样的神色。记忆回溯到洞房的初见,掀开绣花精美的红盖头,女子娇羞的低垂着头,不安的将双手紧握,因过力而微微泛白,在自己的呼唤下,娇羞的缓缓抬起秀美的脸庞,红晕密布,羞赧得口吃许久才轻声唤了句“老爷”。以前的她胆懦弱,让人觉得怜惜。却从不曾像现在这般给人一种枉顾人命的血腥。

    “如果不是你的爹娘擅做主张替你纳我为妾,我根本不会有这样不公平的命运。我本来有喜欢的人,他也打算向我娘提亲,可是我爹贪图你家的钱财,逼我嫁入江府,我没反抗的权利,只能顺从。第一次见你,我本以为你值得我托付一生,没想到你根本看不起我的个性,你只喜欢大夫人,即便她生不出孩子。你给我衣食无忧的生后又怎样,终究不过是一只失去自由失去幸福的笼中鸟而已。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我死也不会忘记。”最后一句,二夫人得很轻,甚至带着笑容。让江凛心里一寒。

    二夫人又移步到大夫饶面前。大夫人撇过头不愿看到害死自己女儿的杀人凶手,极力握住手里的佛珠,害怕自己没忍揍不顾一切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

    “你怕自己没有儿子会失宠,所以在生产的那一晚,你威逼我和你调换孩子,我确实没有能力与你抗衡,只好妥协。随之我想到儿子作为正室长子,自然能继承家产,到时,我便认回孩子,除掉所有看不起我的人。你以为我真的对你的女儿好?哈哈,大的笑话,我恨她,所以我花重金买了药,每给她下一点,无论大夫怎么诊治都只会认为她是生来体弱,就算死,也会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谁会怀疑是我杀的。”二夫人带着胜利的笑容看着大夫人因良心的谴责而痛苦不堪的表情。

    二夫人本来还想走到江锦泽的面前,却被江锦言大吼一声,停滞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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