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和带人来到孟珏家中。

    孟珏家位于桐城南边的一个高档小区,均价在一万左右。

    卞和通过调查了解到,孟珏从小由孟母一手带大,其父不祥。

    她十六岁时被一家经纪公司看中,包装营销成为了一个网红,收入很好。一年就攒够首付买了这的房子,并把孟母从乡下接了过来。

    母女俩一直相依为命。

    这次的事情,也是孟珏接了一个推广,带着助理去祁山拍照,谁也没想,这一去,就永远留在了那。

    管理员帮忙打开了门。

    卞和带上脚套进门,先粗略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装修。

    满满都是小女生的气息,入眼大多都是粉色,沙发与地毯是粉色的,地毯上有一个白色与蓝色撞色的双圆小桌子,沙发上有几个helloKitty样子的抱枕。米色的墙面,在阳光照耀下,透着暖意。

    卞和的心瞬地放松了几分,搜索过程中,动作透着几分闲适。

    屋子是三室两厅两卫的,其中,主卧被改造成了直播间。里面除了电脑外,还有一些他看不懂东西。

    卞和想了想,还是让人把东西装走了。

    在其他的房间,他也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搜查下来,有用的东西不多。

    最后,他在孟母的房间里,翻到了一些符和香,还有一些用来拜祭的东西,但是在她们家中,并没有看到神像一类的。

    他又搜查了一遍,确定在自己看来没有遗漏后,收队。

    他回到局里,就有人来同说之前发生的事情。

    听到参与者全部暴动发狂,他心触动,生出了点点悲伤。

    兔死狗悲。

    他问了医务室的位置,快步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从孟母处翻出的符纸与香。

    ……

    阎白从阮飞扬得到的线索,聊胜于无,他在心中默默推理了一下,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他下意识的偏头看去。

    卞和在门口,微微喘着粗气,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阎白:“回了?”

    卞和闷闷“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走到他的身边,把东西递给他。

    阎白疑惑的瞥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手指无意识的摸索了一下。

    穿过证物袋,指尖有些熟悉的触感,让他眸光微微一闪,低头。

    证物袋中黄色的符纸上,朱砂的纹路,中间好似有裂痕。

    他让卞和给他一双手套,带上取出了符纸。

    他动作熟练的将叠成方块的符纸拆开,朱砂画的图案一眼看去,凌乱没有丝毫章法。

    阮飞扬凑过去看着,不由“咦”了一声。

    阎白仰眸,“认识?”

    阮飞扬眼底闪过点点不确定的缓慢点了点头。

    “有点像是祁山那边的圆通寺卖的符。你看这。”

    阎白看着他手指着的符纸的右下角,有一个很小的圆圈,中间有朵画,仔细辨认,是朵莲花。

    “圆通寺的符纸上,都有这个印记。之前有兄弟去求过姻缘。”

    “寺庙吗?”

    阎白指尖轻轻摩挲,小声嘀咕了一句。

    阮飞扬靠的近,听清了,不由点头。

    “嗯。那寺庙香火可旺了,都传言特别灵验。”

    阎白没有回应。

    他低头又翻看了一下其他证物袋中的东西。

    嗅了嗅香,是极品,像是高手的制的。

    卞和还带回了一些水果。

    阎白拿起水果,对他摇了摇。

    卞和会意,解释道:“这些都是孟母房间里发现的。齐齐的摆放在窗台飘窗上的。飘窗是封死的。我看着像在祭拜什么,但没找到神盦,也没找到香炉。觉得奇怪,就一起带回来了。”

    阎白低头,又嗅了一下香的味道。

    看来,孟母隐瞒的事情,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你去圆通寺,查一下孟母求符的情况。我要去一趟医院。”

    他刚才就打算去了,只是卞和突然回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从阮飞扬得到的线索,指向了阮琦。

    他必须赶在幕后人动手前,将人救下。

    卞和想到了之前同事与他说的情况,点头侧身让开。

    “要不,我同你们一起去吧?人多好办事。”

    阎白摆摆手,表示不用了。他连阮飞扬都没打算带。

    只是,他刚起身,阮飞扬就挣扎的跟着站了起来,还像个孝一般,牢牢拽着自己的衣角,固执的看着他不放手。

    阎白无法,只得对卞和点点头。

    “扶起他,一起。”

    意外的转变,让卞和愣了一下。

    “啊?”

    阎白瞥眼。

    卞和顿时回神,急急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将人扶起,小脚迈飞快跟上阎白的步伐。

    阮飞扬被折腾的这会出气多进气少,一路完全是被卞和给拖拉着走的,到了车前,人差不多感觉要断气了,气喘不上来。

    “你……你……”

    他坐在车上,软趴趴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抓着的领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跟着他,一直都这样吗?”

    卞和因要照顾他,坐到了后座,阎白开车。

    闻言愣了一下,他转眸,疑惑。

    “什么意思?”

    阮飞扬稍稍缓过来一点,慢慢坐直身子,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嘀咕。

    “他一直都这么这样……嗯,这么不顾别人感受吗?你跟着他,受了不少委屈吧?”

    卞和鼓鼓脸,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溜,略略一想,蓦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累了吗?”

    阮飞扬一哏,看着他无辜的神色,话卡在喉头,一时说不出口了。

    “那个,有点。”

    他讪讪然笑了一下。

    卞和好似鼓励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一会我还会扶着你的。”

    阮飞扬“呵呵”干笑回应,默默的闭嘴扭头。

    呀目光一转,蓦地看到后视镜中,阎白似笑非笑的双眸,心口一紧,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身子略僵,不由自主抿紧了唇角,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扭头,看着窗外,不再开口。

    他突然变得冷淡的态度,让卞和失落了点,悄然瞥了瞥嘴。

    还以为再玩一会呢。

    卞和知道阮飞扬是想挑拨一下他与阎白的关系,只是,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一路沉默。

    ……

    “注射镇定剂后,现在陷入了沉睡,只是,他们的身体技能都在极速衰减,有的人已经开始出现脏器衰败的情况了。若再不找到病理医治,很有可能撑不过今天。”

    医生面带焦色,还藏了几分羞愧。

    病人到了自己手上,他竟然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阎白点头,礼貌同他道谢,表示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他会处理。

    医生有点摸不准他要做什么。但医生以前也与他们一家合作过,大约知道一点内部情况,便点头,道了一句“交给你了”后离开了。

    阎白目送医生离开,伸手点了一下阮飞扬。

    阮飞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被戳的蹦了起来。

    “干嘛?”

    他满脸惊愕的紧紧抱住自己,好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媳妇。

    阎白真是连翻白眼的冲动都没有了。\0

    “找阮琦。”

    阮飞扬瘪瘪嘴,心里虽有不愿,但为了阮琦的命,他还是急忙转身去找。

    阮琦与其他二人一起,住在了一个三人间病房,另外三人安置在了隔壁的病房。

    “那是小七。”

    阮飞扬看着小七惨白的脸色,心蓦地揪了一下。

    平时水润的嘴唇,此时干涸的起皮,没一点血色。

    他快步走到病床边,想伸手去抓小七的手,却感觉那双手好似脆弱的一碰就会碎。

    “你真的可以救他吗?”

    阎白没有回答,他走到病床变,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拿出小刀,在小七的指尖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血液泛着点点黑从指尖滑落。

    阮飞扬紧张的盯着他的动作。

    不知阎白从何处找来的一个小瓷碟,直径在五厘米左右。血滴落其中,黑红白叠印,格外刺目。

    阎白低头仔细嗅了嗅,眉梢浅浅动了一下,再用刀扒拉一下。

    阮飞扬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屏住了呼吸,虽不明,心依旧高悬。

    阎白侧身从随身的包里找出两个瓷瓶。

    一白一灰。

    他从其分别取了一颗药丸,用温水将药丸化开,起身,扣住阮琦的下巴,将嘴巴打开,强行灌了进去。

    阮琦昏迷,已经没有了自主吞咽的反应。

    阎白一手灌药,一手在他心口拍了一下。

    阮飞扬只见阮琦喉头动了一下,药咽下去了。

    他有点懵,像个迷路的孩子一般,茫然无措的抓了抓头。

    “他……”

    阎白点头,没多做解释。

    他将药瓶递给卞和,让他照自己的办法,把药丸混合了给所有中毒的人服下。

    卞和接过药瓶,点点头,转身快步去工作。

    阮飞扬这边,直愣愣的看着他离开,又直愣愣的转头看向床上的人。

    不久前药丸被取出时,他闻到了一股令人很舒服的药香。与那人所给的药丸,味道直接是天差地别。

    “他会没事吧?”

    他甩甩头,敛下心神,轻声问道。

    阎白面色淡淡,点头。大约是看他的面色太过可怜、哀恸,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一般开口。

    “不要担心。”

    阮飞扬一怔,脑子直抽抽。

    明明是安慰,却让他心头莫名生出了几分惊悚,下意识的想躲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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