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阿素.

第836章 阮飞扬 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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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白斜眸瞥了一眼病床的人,有些不明的反问。

    “你说呢?”

    辛菀一怔。

    “什么!?”

    “你不是医生吗?”

    辛菀脑子“嗡”的一下,她觉得自己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

    “你……你……”

    气的话都说不出利索了。

    阎白疑惑她的反应。

    自己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嗯——”

    忽而,一声突兀的轻吟,打断了两人之间对峙。

    辛菀下意识的转头,就见病床上的人睫毛、眼皮动了动,好像醒了。

    阎白先她一步反应,走了过去。

    阮飞扬睁眼,还在迷糊中看清阎白的脸,刷的清醒,猛地一下坐起了身。

    “你……”

    阎白左右看了看,从桌上拿过酒精棉签,在他的手腕上擦了擦,这才抬手扣脉。\0

    阮飞扬直接看傻了。

    “脉象平稳,没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在那之前,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阎白抬手,又用酒精棉签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阮飞扬双眼发直的看着他的动作,好一会木木的脑子才恢复运转,回忆了一下,懵懵的摇头。

    “来了以后,就只吃了统一点的外卖。”

    他们在刑侦局的法医室门口蹲了三天,每天都是吃外卖。

    他回忆时,不由也想到了不久前自己吐的时候发出的那股味道,心头也一阵恶心,有些不舒服。

    “我那是怎么了?”

    阎白摇头。

    他也想知道。

    好好的,话还没问几句呢,人就吐了,还大有要吐死的感觉。

    阮飞扬有点懵,颓然的低下头。

    “你也不知道吗?”

    阎白听他的口气,仿佛把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眸光一闪,沉默。

    阮飞扬沉吟了片刻,抬眸,略带几分怯意的看向阎白。

    “若我说了,你可以保我不死吗?”

    说话间,他眼神慢慢变得火热,满含期待。

    阎白略略感到有些意外。

    “为什么这么说?”

    阮飞扬苦笑摇头。

    “刚才的反应,和你所猜到的那颗药丸,还不够吗?”

    清醒的瞬间,阮飞扬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他本就不蠢,替人做事,也不过是各取所需。

    但,眼下交易的人明显是想取他性命,他又何必再为其遮掩?

    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阎白漫不经心的耸耸肩。

    阮飞扬抿了抿唇,稍稍犹豫几秒,幽幽开口。

    “我在邺城的时候,就已经与那人相识了。就如你们查的资料那般,我突然退学,并不是我自己的意愿,而是我姑母。

    其实我父母在很久以前,就留下了遗嘱,在我成年后,所有资产都将自动转到我名下。她知道后,愤怒不已,是你,会舍得把已经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吗?

    他们设计,让我在意识不明的情况下,与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发生了关系,并以此要挟。若我不签署财产转让书,便让我去坐牢。反正在我坐牢的期间,他们也能将一切转移,成为自己的。

    他们为了钱,竟然找的是未满14岁的女孩,真狠啊!我没有办法,也没得选。只能签字。之后,他们还以此威胁,让我退学,并且不让我在邺城呆。

    我被彻底流放了。”

    阮飞扬从邺城离开的那天,他本没有目标,茫然的在火车站售票口,打算买一张最近时间的车票离开时,突然出现一个人,叫住了他。

    阮飞扬很肯定,自己不认识对方。

    对方给了他一张票。

    他低头接过,是一张到桐城的票,不禁疑惑。抬头,想问对方是什么意思,谁想,眼前空无一人。

    他疑惑,又因好奇,最终选择了用这张车票。

    上车前,他脑中闪过一道不明。

    那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的?

    到了桐城后,又出现一人在车站接了他,一言不发的将他送到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内容很简单,只说,如果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就想办法加入一个叫“黑龙”的帮会中,还给他留了一万块钱。

    之后,就再也联系。

    他最初本不想理会的,但是事情的发展与他设想的不太一样。

    他打算在桐城暂时安顿,以后想到想去的地方,再走。

    但,没几天,他在找工作的时候莫名其妙碰壁,莫名其妙的惹到人,莫名其妙的被救,最后莫名其妙的混进了“黑龙”。

    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成了“黑龙”的智囊。

    呃……大概应该叫狗头军师。

    又因“黑龙”里的氛围还算不错,他就稀里糊涂的留下了。

    虽然生活与之前,但过的,比之前舒心了不少。而且,之前,将自己带来的人,一直没有出现,时间一久,他便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直到两周前的一天。

    夜里,他收拾完场子后回家,开门后还未开灯,就突然屋里有人叫他的名字,借着月光,他看到了沙发上有人。

    他心下一沉,蓦地想到了那个送自己车票的神秘人,指尖轻动,刚准备开灯,被对方出声阻止了。

    来人留下了一个瓷瓶,说过几天会有人来找他办事,到时候他应下,并找到了六个人一同前去,瓶子里的东西,一人分一颗,看着情况不对的时候,吃下。

    说完,人就消失了。

    “就是那种,眨眨眼就不见了,‘砰’的一下,像变魔术那般。你懂吗?”

    阮飞扬说着激动起来,双手不停的挥舞,张牙舞爪的,脸上浮了点点惊恐,像是为了渲染气氛一般。

    阎白眼底闪过一抹嫌弃,侧眸摇头。

    “我不知道。”

    阮飞扬一哽,声音戛然而止,无意识的“嘎”了一声。

    阎白撇撇嘴角。

    “说点有用的。”

    阮飞扬歪头,一脸迷蒙。

    这没有用吗?

    有用吗?

    阎白挑眉,无声反问。

    阮飞扬抿唇,放下手,默默低下头,一边回忆,一边开口继续说。

    “那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唯有桌上的瓷瓶,证明那不是我的虚妄。那瓶子,我藏在了我家中的床垫里了。”

    床垫里被他挖了一个空洞,以前是用来藏钱的。

    只有将钱,日日睡在身下,他才能有些许安全感。

    那夜过后的第三天,市里突然加大力度建设文明社会,老板就被抓了,还有一些主事的,都未能幸免。

    他们留下的人,算了一下,竟然就剩下他一人可以主事,那些人没办法,就把希望都留在了他的身上。

    阮飞扬只得硬着头皮上,把剩下的人聚集起来,开始思考转型的问题。

    这也是老板之前的打算,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带去建设文明社会了。

    阮飞扬先将会所关门整顿,正干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突然有人将孟母带到自己面前,说有大生意。

    那几天,会所关门,账上留的余钱也不多,下面人一听大生意,都不由的有些心思浮动,问也不问什么事,就把人带他面前,话里话外都是想让自己答应。

    阮飞扬与孟母谈了谈,不禁想到了那夜男人的话,潜意识的想拒绝的,但已经节衣缩食了好几天的兄弟们舍不得。

    他有些勉强的应下,最后听活,就是去闹事,阻止尸体解剖。

    他知道这是犯法的,但形式不饶人,他既然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带了几个平时比较机灵的兄弟去,将药丸分给了他们,让他们看着形式不对,就吃下。

    他们七人都很有默契,在孟母被阎白强硬的带走时,不约而同的想到,把药丸吃了。

    只是,阮飞扬在最后犹豫了一下,丢掉了药丸。

    在听到警员说所有的兄弟都疯了时,他以为是药丸的作用,以疯了为借口逃出去。

    谁想……

    他想到阎白那句“会死”,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噤。

    “啊!对了!”

    瞬地,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不禁一惊,提高了几分音调,激动反手一把抓住阎白的手。

    “你们带走孟母的时候,我看到有人碰了一下孟母的后脑勺。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

    阎白稍稍起了一点身,双眸沉沉对上他的眼。

    “动作如何?”

    阮飞扬有些紧张的咬咬唇,眼帘半阖,努力的回想,画面在他脑中像开了慢放一般,一帧一帧的动。

    “嗬——”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悚的东西一般,忽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好像,看到了那人手上,有一根像针一样的东西,细细的,光打在上面,反射的时候,亮了一下眼。”

    他说着,顿了一下,脸上又浮起几分不确定,有些犹豫。

    “那个,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当时情况特别混乱,拉扯拖拽中,磕着碰着都是很正常的。

    阎白却点了点头。

    “也许你没看错。”

    阮飞扬:“哈!?”

    没看错?

    阎白颔首,告诉他,自己从孟母后脑勺中取出了一根银针。

    “那个,不……不会吧?”

    他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他来前,找的人,都是与自己相熟,做事都很有分寸的人。

    怎么可能……

    不管他如何不相信,事实如此。

    “你有看到是谁的手吗?”

    阮飞扬犹豫。

    阎白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阮飞扬心脏怦怦乱跳,紧张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那话说出口后,会有什么后果。

    阎白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的开口道:“你若不说,可能一个都救不了。”

    阮飞扬一懵。

    “救,救什么?你是说他们还有的救!”

    他激动的一下从床上蹦了下来,满脸难以置信。

    “不可能吧,不可能吧?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阎白面无表情的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阮飞扬面色一哏,慢慢平静,坐回了床上。

    “他叫小七,没有名字,我便给他取了一个,和我姓,叫阮琦,取瑰丽琦行的琦。他右手上带着一条红绳,据说是他失散的姐姐留给他的。我与他很熟悉,所以,一眼就能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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