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

    安静了一会后,一个吊死鬼战战兢兢的举手,表示自己有话说。

    阎白点头,用眼神示意他说。

    “那个鬼,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出现了。”

    他一说,其他鬼也有了反应,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了起来。

    阎白从中听出,那个恶鬼也有两月没出现了。

    两个月啊。

    这可真是一个值得注意的时间。

    阎白抬手。

    声音瞬间没了。

    他们紧紧闭着嘴,一同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阎白。

    阎白很久没有被鬼……还是一堆鬼这么看着了,略微有点不适应,摆摆手。

    “你们认识这里面的三个小家伙吗?”

    阎白拿出手机,把之前拍下的照片给他们看。

    没一会,就有认识的鬼举手了。

    “我很喜欢他们三个身上的味道。有时候,忍不坠想吃他们。”

    大概认识的都是这个答案。

    阎白嘴角抽抽。

    鬼一般,只喜欢亲近至阴之体。而这样的体质,一般八字轻,很容易生病。

    就像他娘小时候。

    这三个孝,若无什么护着的话,是很难安全长大的。而且,从贺丽亚的讲述中,可以判断出,他们三个身体很好。

    这有悖。

    阎白又细细问了一遍。

    答案还是一样。

    想吃,没有异样。

    他不由陷入困局。

    这情况有点不对劲。

    忽地。

    有人出声。

    “那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每次我们想要碰他的时候,就会有人出现。”

    中间被打断后,他们也就清醒了一些,忍下yuwang离开了。

    他们都是游魂,有的已经在排队等轮回了。他们也不想因一时的yuwang,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若控制不住yuwang吃了活人的魂魄的话,可是会变成成恶鬼的,被逮到可是要入饿鬼道的。

    那样的地方,想想就不寒而栗。

    “每一次都是吗?”

    那鬼仔细想了想,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嗯,每一次都是。”

    阎白转眸看了一眼周围的鬼:“你们呢?”

    他们也想了一会,有几乎忽而扬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如捣蒜一般点了点头,给了肯定的答案。

    有几个则是摇头,表示自己想不起来了。

    若一人一次,可以说是巧合。

    眼下的情况,明显是有人护着他们。

    但,那人是谁呢?

    他思绪一转,第一反应,就是贺丽亚。

    也不怪他会想到那女人。

    眼下所得的线索,都与那女人有关。

    只是……

    阎白不由自主偏头看向宿舍落。

    贺丽亚虚弱的靠在墙边,眼中浮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要哭不哭。

    这样吓得不轻的样子,看起来好不可怜。

    若是伪装,那可真是……

    阎白轻轻摇头,压下心中的疑惑,收回目光,视线又落到眼前一堆颤颤巍巍的小鬼身上。

    他身上幽冥气,已经将他们压的快哭了。

    阎白挑眉,抬手指了指贺丽亚。

    “认识她吗?”

    胆子稍微大的点头。

    “是工作人员,经常见。”

    “她会给我们稍吃的。”

    “她是最可爱的姑娘。”

    ……

    三三两两开口,略显聒噪的言语将贺丽亚的形象塑造的更加鲜活。

    阎白实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惊喜。

    他眸光一闪,对他们挥挥手。

    “跪安吧。”

    音落,一群小鬼“扑通”一下,动作十分整齐的跪下了。

    阎白嘴角抽抽,偏开了头。

    实在没眼看。

    小鬼们却是在他转头的瞬间,刺溜的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一秒内消失的干干净净。

    阎白对温朔示意,让他把贺丽亚领过来。

    贺丽亚一靠近阎白,就开始抖。

    阎白看着眼前如惊弓之鸟一般的人,眸中的探究又深了深。

    他睫毛微微一颤,微微阖了阖眼帘,偏头点了点石凳:“请坐。”

    贺丽亚在温朔半扶半强迫的动作下落座,双手放在腿上不安的搓着,不敢抬头。

    “贺小姐,我们就不要绕圈子了,好吗?”

    没头没脑的话,让所有听者都不由愣了一下。

    贺丽亚像得了帕金森一般,抖的更厉害了。

    温朔悄悄凑到阎白耳边,小声问:“她又怎么了?”

    一个“又”字表明了他现在的态度。

    阎白无声的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又开口同贺丽亚说:“也许我该同你说一下,我天生阴阳眼,可通鬼神。”

    他说话间,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石凳上的人。

    对方周身气息的转变,他是第一个发现的。

    贺丽亚颤抖蓦地停住,虽依旧低着头,但明显能感觉她身上如雾一般将人笼罩的恐惧,一点一点散开了。

    一瞬之间,阎白感觉眼前人鲜活起来。

    如衰败的话,又重获生机。

    贺丽亚慢慢挺直了腰背,缓缓直起了脖颈,转头,双眸沉静,对上阎白。

    阎白眸底暗芒掠过,面色淡然的与之对视。

    温朔心口一紧,忽而感觉两人之间火光四溢,好似下一秒就会打起来一般。

    他呼吸不由紧张的屏住,不自觉退了几步,以保安全。

    “呵——”

    蓦地,一声轻笑,抓住他的神经。

    “你是谁?”

    女子略略有些尖细的声音,听着有点刺耳。

    温朔眸光一闪。

    这声音,与之前交谈的声音也不同。

    这人,连声音都做了伪装!?

    真是……

    真是……

    他深呼吸,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

    这要是阎白没发现破绽,人可就放跑了。

    阎白歪歪头,面色依旧淡然:“不是你引我的吗?”

    贺丽亚冷笑,摇头:“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事。”

    她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安乐窝藏了十几年。

    阎白淡淡“哦”了一声,几近敷衍。

    贺丽亚眼角抽了抽,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开口。

    “你到底是谁?你真的只是为孩子失踪来的吗?”

    阎白淡淡瞥了她一眼,反问:“院长也是你吧?”

    贺丽亚心口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

    “你胡说什么呢!?”

    阎白轻笑:“破绽很多呢。”

    孩子们的档案上有记录,三个孩子都是经她手收养的。

    南一到来的那年,刚好是她入职的那年。

    他对着贺丽亚摇了摇手机,是他之前让特案组的信息科查的贺丽亚的资料。

    五年前就死了。

    不过贺丽亚有一个姐姐,叫贺秋然。

    不巧,院长也叫这个名字。\0

    资料属于A级机密。

    这就有点意思了。

    “这个院子里的孩子,都有点特殊吧?”

    贺丽亚……不,应该说贺秋然眸底暗涌翻过,静默了一会,压下心中的骇然,沉默的点头。

    “你是特案组的人吧?”

    她脸色浮着几分难看,略略有些艰难的开口,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阎白,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阎白点头。

    贺秋然自嘲的笑笑。

    “难怪了。”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

    “如你所想,这里确实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孤儿院。不过里面的孩子,也有普通人。”

    所有的孩子,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样的。特殊的孩子,在这里,也被当成普通的孩子养着。

    孤儿院的周围布了可以保护他们的阵法,若无人带,里面的孩子出不去的。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所以,当孩子走丢的时候,她都快疯了。

    带人将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他们一点行踪。

    他们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而在去年,院内突然出现了一个恶鬼。行踪飘忽,他们找了人帮忙,也没能将恶鬼抓住。

    最后一个帮忙的人,说恶鬼与孤儿院有渊源,有人在庇护他,所以消灭不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又加强防护,尽可能的保护孩子。

    他们也将情况向上报告的,但奇怪的是,没有回应。

    之后,他们就莫名其妙的与上级断了联系。

    “我派人去了总部,谁想,去的人回来说找不到总部。他们就像是被突然放弃了一般。”

    没了上级拨款,他们为了生存,不得已只能接受外界的帮助,将防护阵打开了一个口。

    明夜与净空,就是在那之后来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动荡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就又突然出了这个事情。

    明夜蹙眉,忍不住插嘴。

    “可是,我来这做护工,已经很多年了啊!连你……”

    他看着贺秋然的脸,不禁顿住。

    他本来想说,“连你这个院长也是参与选的”。

    只是,在看着这张完全陌生的脸后,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之前进的孤儿院不是这个。”

    保护阵中,有幻阵在其中。

    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会随着进入人脑中的刺激而变幻。

    明夜不由无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得是多大的本事,才能弄出这么大的一个阵仗来。

    他转头看向阎白。

    阎白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一直感觉特案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组织在支撑。

    也只是猜测。

    没想到今天证实了。

    贺秋然没想到三个孩子走丢的事情会撞到明夜身上,也没想到,明夜会如此执着,更没想到,明夜会把特案组的给引来。

    “我以为,在明夜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可以把孩子找到。”

    防护阵依旧在,她坚信孩子还在院内。

    只是,不知被谁藏起来了。

    “你就没想过,防护阵已经有缺口了,那么,外面的人,会进来将他们带走?”

    阎白开口打断她的妄想。

    贺秋然脸色蓦地一变,沉默了几秒,默默摇头。

    “我不知道。”

    她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她固执的认为孩子还在。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她有些失魂的摇头。

    “也不是,孩子确实还在。”

    阎白忽而开口。

    贺秋然心思一顿。

    “你什么意思?”

    惊得刷的站了起来。

    阎白抬手,反手,张开手心。

    贺秋然的视线不由自主睡着他的动作转动,目光落在他手掌心中的三颗玻璃珠上,蓦地怔住。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脑海如飓风刮过,惊涛骇浪。

    贺秋然颤颤张嘴,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脚下一软,向后趔趄的退了几步。

    “你的意思不会是……”

    声音卡在喉头,怎么也出不来。

    她不住摇头,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阎白面色不改,淡淡点头。

    他最初也不能接受。

    可是太多的巧合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孩子被封在玻璃珠中。”

    幕后之人不是不想带走这三颗玻璃珠,但是中间可能出了一些状况,让他不得不放弃离开。

    阎白想,三个孩子应该不是一起被封印的。

    宿舍和废屋的珠子,都是由最后一个被封印的孩子藏起来的。

    最后一个孩子应是将人引到贺秋然的身边。

    只是,对方的道行要高一些,贺秋然没有抓到人。

    阎白想,那夜贺秋然开门的动作,惊到了凶手,加上中间可能还有一点意外,珠子才会丢到她的宿舍门外。

    现在想要知道真相,只有两个办法。

    抓到凶手。

    或者,解开封印。

    阎白眸色一暗,转眸看了看自己手心的珠子。

    这个封印,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看过。

    思量后,他将问题发给了荣栎。

    不过,算时间,人应该在飞机上,一时半会给不了自己的回复。

    他发了之后,又有些着急,想象,将信息发给了夜绾绾。

    夜绾绾与阎烈离开,去寻找清洁树心的办法了。

    他对这条信息,并没有报太多的希望。

    谁想。

    信息过去没多久,他就得到了回复。

    夜绾绾发来了几张照片。

    是古籍书页的照片。

    阎白细细一看,上面讲了封印的方法,还有解法。

    这个封印,属于禁术的一种。

    人被封芋,可以直接吞吃,身体所有的灵力和魂力,都会被吞吃那人吸收,可以大大提高人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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