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差紧紧地抱着她,本来双方都想再来一个深吻,以示对先前兜兜转转的弥补。

    突然,他们听到了有人在喊歇息底里地救命,声音是从胡同尽头传来的。

    孟惊鸿仔细地听了几遍,判断道:“是季恒。”

    两人跑了过去,见那个粉色身影挂在墙上,正在奋力地翻过来,四肢偏偏使不上劲,季恒看见墙下的熟人,立即抓住救命稻草,扯破喉咙地大喊道:“花花救我!”

    景差拉住她的手,自己上去,揪着季恒的后衣领,把他救了下来。

    孟惊鸿问道:“你没事吧?”

    他喘着气,摆摆手道:“没事,只是腿有点软。”

    这时,八个黑衣人翻墙而来,每人手中一把剑,齐刷刷地站在他们面前。

    季恒躲在孟惊鸿的身后,指着黑衣人,道:“就是他们想要杀我。”

    随即,八个黑衣人一涌而上,景差和孟惊鸿分别拿出龙渊剑和喋血紫鞭,与他们应付一番,季恒躲在一边蹲着。

    孟惊鸿能感受到这些人很强,不像是一般的杀手,打起来有些棘手,然后她就被其中一个击了一掌,幸好自己反应敏捷,避开了七成的力度。

    她因冲击力而后退了几步,皱眉对身后的季恒道:“你得罪谁了?”

    “我很乖的,从来不得罪任何人。”

    这时,景差声对孟惊鸿道:“带他先走。”

    她点点头,一把抓起季恒,离开了胡同。

    那些黑衣人见季恒被带走了,都想摆脱挡路的景差,但是景差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半吊子。他很快就摸清楚了他们的招式和套路,不出十招,就解决了五个。

    另外三个见情况不利,交流了一下眼神,留下一个拼死拖着景差,其余两个趁机去追孟惊鸿和季恒。

    另一边,季恒他的侍卫都被他留在了客栈里,而且他的客栈离这里很近,因此建议去那里搬救兵。花惊鸿觉得这个方法行得通,便跟着他去了。

    可是,走着走着,季恒挠着脑袋,道:“我记得是走这里的啊,右拐两次,左拐一次就到了客栈,怎么现在没有了呢?”

    孟惊鸿:”……“

    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三皇子是个路痴。

    忽然,一个黑衣人从孟惊鸿的身后偷偷靠近,她眼尖地看到地上的影子,迅速反应过来,躲过了黑衣饶那致命偷袭的一眨

    她道:“季恒,快跑!”

    季恒还没来得及跑两步,就被另外一个黑衣人带走了。

    孟惊鸿很快就解决了缠着自己的黑衣人,立即追了上去。

    当她差不多追上黑衣人时,是在一座木桥上,没有栏杆。

    孟惊鸿迅猛地甩出喋血紫鞭,鞭尾像是一把刀似的,直穿黑衣饶后心处,他断气之前,手下一松,季恒就顺势掉了下去。

    桥下五米处,湍急巨深的河流哗哗哗地响着,若是他掉进去,一下子就会被冲没影。

    孟惊鸿及时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拿着紫鞭,往身后一挥,让其缠稳一树枝,由此借力,阻止了季恒往下掉。

    可一个女子怎么拉得住一个男子的体重?树枝已经被拉变形了,孟惊鸿还在咬牙坚持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地带出去。

    季恒见那树枝快要折断了,喊道:“你会被我带下来的,快放手!”

    “我要是放了,你会死的!”

    季恒道:“花花,在我死之前听到了这句话,足够了。”

    他欣慰地笑着,抬起另一只手,去掰开她的手。

    孟惊鸿已经精疲力尽了,睁大眼睛,怒道:“你疯了吗?”

    季恒依旧看着她笑,刚碰到她的手,就伸出了另一只手抓住他的。

    有了景差的帮助,季恒被一下子拉了上来。

    他竟然大哭了起来,想上前去抱孟惊鸿,道:“花花……”

    景差用拿着龙渊剑的手挡在他面前,示意他止步,道:“三皇子,那些人估计还会找来,我们各走各的为好。”

    季恒哦了一声,问孟惊鸿:“花花,你住在哪个客栈?我明去找你玩。”

    景差先道:“三皇子今晚受了惊,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季恒道:“花花对本皇子有救命之恩,明日本皇子差人送上一些谢礼,总得要先知道住处在哪啊。”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无需谢礼。本王替夫人谢过三皇子的好意。只是希望三皇子以后出门,带上一些侍卫随身保护,万一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女英国国主也不好向北淮国国主交代。”

    “还真多谢王爷提醒了,告辞。”

    等季恒走远了一些,景差突然吐出一口黑血,脸色发青,额头冒汗。

    孟惊鸿瞬间慌了,他刚刚和季恒话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然后看到他的右手臂上有一道剑伤,伤口呈黑紫色。流着脓血。

    剑上有毒!

    “怎么会……”

    景差轻拍她的手,道:“不用担心,先回客栈再。”

    孟惊鸿扶着景差回到了客栈,他已经十分虚弱了,青黑的脸,苍白干裂的唇。

    她感觉到他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着急地道:“我去叫大夫。”

    “惊鸿,”景差拉住她的手,忍耐着毒药侵身的痛苦,语气尽量保持平静,道:“没用的。”

    孟惊鸿的心刹那间凉了一大截,他是糊涂了才这些丧气话吧?

    “你什么?”

    “在去找你之前,我已经发现自己中毒了,也立刻把毒逼了出来。这种毒往往会带有滞后作用,我现在的状态是必然会有的。只要熬过了今晚,就会没事。”

    万一……熬不过呢?

    ”季恒这个人,我们需万分心。”

    “他故意把那些黑衣人引到我们这里来的?”

    “不对,那些黑衣人是他派来对付我们的。他应该是在花灯街上遇到我们的时候开始,就在一直在跟踪着,然后找准时机,装成受害者来求救,让黑衣人自然而然地与我们交手。因为对方实力够强,他就料定我们会兵分两路。”

    “照你这么一,他确实有些奇怪。我带着他逃跑,他他要带我去他住的客栈,不是很远,侍卫也都在里头,我没多想就跟着他去了。接着,黑衣人很快就追了上来,轻车熟路,像是早就知道这个逃跑方向似的。”

    “不错,是他们商量好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下三分,以定王朝为大,女英国、大苑国称臣。女英国向来安分守己,不节外生枝。而大苑国则相反,自从季誉登基之后,大苑国越发嚣张,野心日益膨大,欲挣脱定王朝的束缚。近几年来,仗着恭维好了江淑婉和江慎,每年的朝贡会议,都不准时甚至是缺席,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想想,定王朝的凌阴王和王妃死于女英国境内,两国矛盾激化,坐享其成者孰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大苑国季誉。”

    “季恒是季誉的弟弟,虽然同父异母,但政治利益是一致的。况且,如若季恒不想帮季誉,但长公主季臻定会去服他。季恒和这位长公主感情极深,从对她尊敬有加,格外听她的话。季恒看起来像是无欲无求、来不羁,但他生聪颖,善于计谋,在他失散的七年里,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大苑国的肱骨之臣都对他暗留几分忌惮,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季恒真像景差的那样,那这样人实在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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