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的百姓比往常相对闹哄,个个都在等看一场大好戏:将军府和凌阴王府打起官司来了,还带着两个商贩大户杨家和高家。

    一边是大将军坐镇,另一边是凌阴王守着,两者势均力担最倒霉的,还是夹在中间的新官冯易德,这才刚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要把一家老的脑袋挂出来,一不心就人头落地。

    有些人啊,早就看不惯江迟那一帮贵公子的作风,这次能够被判刑是最好不过,免得再出来祸害人家闺女。而有些人觉得,死的只是一个的婢女而已,不值得王府去杠上将军府,本来大将军和凌阴王就是死对头,这样一闹,父子关系就更加僵硬了。还有人,被害人芍药曾经背着王妃和王爷偷过情,所以王爷才会不惜一切,出面为她讨回公道的。

    …………

    冯易德身着官服走了出来,坐在公案之后,背靠一幅海水朝日图。

    公堂肃穆,底下之人一律平等。

    原告沈昊和被告杨城言跪在下面,同样也是被告的江迟身份特殊,不用下跪,孟惊鸿等四个人站在沈昊的旁边,江慎、千雨兰和杨家人站在另一边。

    冯易德一拍惊堂木,道:”原告沈昊,将报案缘由细细讲来。“

    ”是,大人。“于是,沈昊将昨的陈词一一复述。

    冯易德问道:”被告江迟、杨城言可服?是否有话要?“

    江迟却丝毫不慌,一脸从容地道:”大人,我不服,他含血喷人,我是冤枉的。那,我们三个人确实是把芍药姑娘带进了废庙,但我什么都没做,就回家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我父母和家仆都可以作证。”

    冯易德问:“被告杨城言,江迟所言,可真如此?”

    杨城言一直在颤抖着身子,很紧张,又害怕,犹豫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道:“回大人,江迟所言,句句属实。他确实什么都没做,芍药姑娘也是被我和高兄强行带到废庙的。但我没有强奸她,更未杀她。”

    冯易德纳闷了一下,道:“你们两个都自己没杀人,那就是,芍药姑娘被高诺所奸所杀?”

    杨城言道:“是的大人,我亲眼所见。高兄完事之后,芍药姑娘要去告我们,而高兄当时喝了酒,有些醉意,不太清醒,就一时冲动,拿起他随身携带的匕首,抹了芍药姑娘的脖子,血流了一地,我们就被吓跑了。谁知,第二,高兄就高烧不退,导致旧病复发,七窍流血而亡。”

    孟惊鸿听得一腔怒火,杨城言的口供跟那晚上的完全不一样!难道江家和秦家威胁了杨家?好让他谎话做人证,替江迟脱罪。

    沈昊吼道:“放你娘的屁!江迟杨城言,你们狼狈为奸,互相勾结,满嘴谎话,就不怕打雷劈吗?!”

    冯易德一拍惊堂木,道:“安静!来人,传高诺父母。”

    丧子期间,高家父母还穿着丧衣,两人面容憔悴,面色苍白。

    冯易德道:“江迟、杨城言二人皆高诺,强奸杀人,畏罪潜躲,你们有何要?”

    高母一听到自家儿子的名字,就悲擅泪流满面,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颤巍的双手将其递上,道:“大人,这是我儿临死前留下的遗书。”

    衙役将其拿过来给冯易德查看,他的眼珠子快速地上下转动,认真默读了一遍,道:“高诺把犯下的罪行都一五一十地写在了上面,承认了自己确实是先故意强奸,后冲动杀人,还写了许多悔过之词。可本官认为,这一物证或真或假,还有待调查。”

    高父道:“大人,这份遗书是在我儿房中寻到的。当时我们都不敢相信,就仔细对比过字迹,乃我儿亲手所写。另外,还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这匕首,是我三个月前,亲自去店铺里挑选,送给他做生辰礼物的。”话罢,他拿出那把匕首,双手呈上。

    冯易德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是何时发现这遗书和匕首的?”

    高母道:“回大人,我们是在诺儿病亡之后,清理房间的时候才发现的。”

    高父愧疚地接着道:“诺儿铸成大错,为人父母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从他的遗书上知道,他不想继续躲躲藏藏,连累江家和杨家,而是想来自首认罪的。所以,我们今就把这些带了过来,完成他的未了之愿,好让他在黄泉之下得以安息。”

    孟惊鸿总算明白了。

    为什么密士这两江家都没有派人对杨城言下手?原来是早就对好了口供,利用他作维护江迟的人证。

    然后江家给杨家和高家施压,唆使他们伪造人证物证,把所有的罪行都推给已经死聊高诺身上,死人又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喊冤,好来个死无对证。

    眼尖的她看到江慎和千雨兰那得逞的上扬嘴角,真是恶心透了。

    冯易德道:“事已至此,人证物证俱在,都指认被告高诺是杀害芍药姑娘的凶手,而被告高诺已经遭到了谴,发病而亡,本官无所追究。至于,另外两位被告江迟和杨城言,是清白的,没有犯下任何罪行,将无罪释放。原告沈昊,对此有何异议?”

    沈昊心中愤愤不平,忙道:“大人,他们都是串通好的。先前杨城言明明,他们都欺负过我娘子,杀我娘子的人是江迟,不是高诺,还请大人明察啊。”

    冯易德一拍惊堂木,严肃道:“原告沈昊,你张口闭口都他们是在谎,江迟才是真正的凶手,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辞?”

    沈昊瞬间哑言,他……他没证据啊……

    冯易德道:“此案已结,无需多言,如有人不服,皆可拿着证据翻案,如再有人满嘴胡言乱语,扰乱公堂,玷污他人名声,本官决不轻饶!退堂。”

    在起起伏伏的一片威武声中,散场了,若有情亦老,有人欢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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