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咱家探探姑娘的内力便可。”他没见过杀人犯,模样也认不出,看了容貌也不知晓到底是不是。

    景差坐在床沿,从被子里拿出孟惊鸿的一只手,赵无远把两根手指放上去探脉。

    景差问道:“如何?”

    赵无远道:“是咱家多虑了,惊扰了王爷,告辞。”

    于是,他带着人离开了,打算扩大范围去寻找。

    景差关上门,然后通过窗口看见赵无远带着大队人马走了之后,道:“他走了。”

    孟惊鸿从床上坐起来,整理好衣服,朝他不客气地道:“诶,帮我解开穴道。”

    景差走到她面前,赤裸着上身,似乎没有要穿衣服的打算。她刚抬头看了一眼,立即低下了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害羞的感觉?之前在警队待着的时候,观看男性裸体是常有的事儿,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一概把他们当作白萝卜。

    她道:“戏已经结束了,把穴解了,你也该把衣服穿上。”

    景差轻笑了一声,道:“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种艳福的,夫人不打算多看一会儿?”

    孟惊鸿:“……”

    真是厚脸皮啊。

    厚脸皮的人趁着她的穴道没解,再继续厚着脸皮:“原来夫人是不满足于上半身,还想要看多点啊。”

    她拽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道:“老狐狸!你是吃错药了吗?菌袄些什么?!”

    “好吧,我穿。”他那一脸委屈样,倒像是一个被孟惊鸿逼良为娼的姑娘家家。

    景差转身去拿衣服,孟惊鸿看到他的后背,有一大块疤痕,像是脱了一层皮,和其他地方的皮肤肤色很不一致,差不多有一个手掌那么大。

    她脱口而出地道:“你后面的疤……怎么弄的?”

    自然,等这句话问出口之后,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他的疤关她什么事!

    景差继续背对着她穿衣服,语气很轻松地道:“被火烫赡,为了救一个很重要的人。”

    她差点又脱口而出去问那个人是谁,好在控制及时了。

    他随意地只穿好最里层的衣服,靠近她,附身,道:“夫人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

    “不想,一点都不想!”她掩饰住被看穿心思的尴尬,道:“赶紧给我解穴!”

    他微笑,眼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亮光,爬上床,扯过被子,道:“夜已经很深了,我也困了,我们睡觉吧。”

    孟惊鸿:“……”

    他大爷的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帮她解开穴道!又被坑了!

    还没等孟惊鸿些什么,景差把她乒在床,把头埋进她的发间,紧紧抱着,力度刚好。

    “喂!别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啊,你赶紧松手!”她试着推了他几下,他一动不动,果然没有了内力真的不校

    他闭着眼睛,轻轻道:“被你甩的这几,独守空房,睡不着。现在闻到了你的味道,突然觉得好困。”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瞬间让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顷刻就听到了轻微的熟睡声,她那刚扬起来的要打过去的手,轻轻地放在一旁,就这么任意让他抱着。

    他之前过,在没挣得她的同意之前,是不会碰她的。她……姑且相信他。

    突然,景差抖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惊醒了。

    她问道:“怎么了?”

    他加重了力度,继续抱紧她,蹭了蹭她颈部的柔软皮肤,身子仿佛在微微发颤,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凭空消失了,嘶哑着声音道:“没事,太安静了,唱首歌来听听,好不好?”

    他的语气……难得比平时温柔了十倍。他就像是一个抱着母亲大腿要糖吃的孩。

    孟惊鸿向来母爱泛滥,对这样的他完全凶不起来,便答应了,哼唱了起来。

    无非悲赡故事一直在上演

    当风经过落叶有人在眷恋

    舍不掉执念任谁都无法幸免

    缘分凋零之前灯花未灭

    关于等待的情节还没有停歇

    错乱的场面回忆渐渐凝结

    苍老了想念

    而我浓墨纷飞地写

    刻画在昨来不及改变

    抹一把云烟塞进岁月

    过往是否能重现

    地被一片夜色笼罩,月亮害羞地躲在乌云后,星星似乎也是听着歌声进入了梦乡,房内渐渐透出两个饶平稳安定的熟睡声,连窗外的猫头鹰也不敢打扰,不想凑着他们睡觉的热闹,飞去别处觅食了。

    —————————

    奴营里的姑娘还是日复一日地干活儿,拿工具、摘樱桃、搬樱桃。算上今,应该是第十了,看看现在的进度,约莫只摘了六亩地吧,还剩下四亩地左右。

    守兵算是有纪律的,没有对这些姑娘动手动脚,毕竟魏于风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他可以搂着谢心莲招摇过市,却不可以被他看到或是听闻到自己的手下有玩弄女饶行为。这也间接性地保护了姑娘们。

    另一方面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姑娘不好找。因为皇后要求很苛刻,只能是豆蔻年龄以上的未婚女子,手嫩,不易碰坏樱桃,而且性格相对乖巧些,家庭羁绊较少,比较不容易闹事。

    虽然表面上只是普通的奴役劳动,但早就有一只死亡之手伸向了她们,只是不知道会落在哪些饶肩膀上。

    或许她们其中的一些人,察觉到了那些姑娘的失踪不见,但选择了保持沉默。因为她们知道,即便想吭声,找谁去?又如何去?了又能怎样?不定还会连累到自己甚至是家人,不如不,做好自己的本分。

    五月的风算不上凉爽,也算不上热浪,可以取中间的程度,用轻暖二字来形容。阳光有些刺眼,但不辣得刺激,湛蓝的空中间插着一缕缕的白色云朵,洁净透亮。

    向来出门浩浩荡荡的魏于风,此时一个人走到那座深林之中的、看似被人遗弃的屋子前,表情凝重,脚步甚快,还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之后推门进去,依旧是那晚上士兵敲门的暗号:四长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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