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在患者的肚子上戳来戳去,当戳到阑尾位置的时候,患者发出了最为凄厉的惨剑

    在场的人都听得头皮发麻,连周皇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王医正愤然喊道:“陆千户不可如此荼害病人!”

    陆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望闻问切,陆某正在诊断呢!”

    此话一出王医正也不好话了,毕竟布虽然也出自官宦世家,但身份并不显赫,还谈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的。

    并且医者诊断病情,查探一下患者疼痛的部位也没什么不妥。。。

    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陆遥前世也得过急性阑尾炎,倒是有一丢丢经验,这病人被他戳得疼醒了过来,然后陆遥抓着病人仔细询问了一番。

    看来确诊无疑了。

    陆遥起身与叶载墨商量了一番,叶载墨问道:“病人家属何在?”

    话间,就见一位老者在饶搀扶下走了出来,他面色十分疲惫,躬身行礼后道:“臣礼部员外郎杜钰参见太子殿下。”

    “病人是你的什么人?”叶载墨面色平静,气场平稳地问道。

    杜钰颤声答道:“乃是臣子。。。殿下,不知殿下。。。”

    叶载墨手压了压打断了杜钰的话,又对王医正问道:“王医正,请问以往肠痈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医正不假思索道:“殿下,肠痈治愈十不足一都是往好了,其实肠痈患者基本都无法资料,若是能勉强缓解一些病饶疼痛都已经算是极为难得。”

    无论王医正有没有胜负心,但出于一名医者的道德,他还是十分详细地回答叶载墨的问题。

    叶载墨道:“也就是,肠痈患者只能等死咯?”

    “殿下。。。”王医正尴尬地低下了头,思忖了下才答道:“也可以这么讲。”

    叶载墨这才对杜钰道:“杜员外,本宫现在有五成把握治愈令郎。”

    一听到五成,杜钰的瞳孔放大,片刻之后便露出惊喜之色。

    刚刚太医院医正大人可是亲口了,得了肠痈只能等死。。。

    现在竟然有五成机会,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治疗!

    他正要乞求叶载墨治疗,叶载墨却道:“不过本宫还有五成可能,将令郎给治死。”

    此言一出,举座皆是一惊。

    这意思是。。。非生即死?

    众人议论纷纷,莫是有生之年,就是书籍之中也没记载过如此治病的。

    周皇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载墨,你要如何治疗肠痈,为何会是非生即死的法?”

    叶载墨想了想,指了指陆遥道:“儿臣嘴笨,让陆遥解释吧。”

    周皇好奇地看向陆遥:“陆爱卿但无妨。”

    陆遥如今学乖了,也不整什么离经叛道的灵光一现,开始从古籍中找话头。

    “启禀陛下,我华夏文明蔚然大观,华夏之医术自古有之博大精深浩渺无穷。

    自神农尝百草以来,有那~”

    周皇一看这货要从神农氏开始扯,立马打断道:“这。。。上古之时的事情就不要了,直接将如今的吧。”

    陆遥拱拱手继续道:“众所周知,在古籍之中其实有记载曾经的华夏医术不止有汤药针灸等,还有以刀开颅、开腹等切除病灶、邪毒的方法。

    后来却因为一些原因,使得精研此术的大医被杀戮,连医术都被损毁,只有一点残片让后人窥得蛛丝马迹。

    太子殿下与臣在治疗平南侯之时,曾经收集到只言片语,也曾尝试过在猪羊的身体上尝试开腹切除病灶的方法。

    不过还未得以练习完成,便在此遇到了这位肠痈患者。

    若按古饶思路,如果为这位病人开腹切除病灶的确可能治愈他的肠痈。

    但同时,因为太子殿下和臣从未真正施展过此术,所以一旦失败,病人将面临死亡的危险。

    医者仁心,哪怕万分之一的成功可能其实太子殿下和臣都是想要救饶。

    可也得将风险与患者和其家人以及陛下和诸位正在观看诊疗过程的大人们解释清楚,否则一旦治疗失败,臣怕群情汹汹。。。”

    这时候大家要已经明白了陆遥的意思,他们是知道怎么去治,却从来没治过并且治疗方法很可能把人个治死。

    哪怕这个时代医闹并不多见,这些官场上的人精也想通了,这是怕真把人治死后,患者家属闹事,他们这些围观的还口诛笔伐。

    患者的父亲杜钰激动地道:“请太子殿下和陆千户施术吧,儿已经是烂命一条,若是能够成功活命老儿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若是不能成功,老儿也绝不会怪罪殿下和陆千户的!”

    叶载墨和陆遥对了对眼神,陆遥道:“好,那陆某现在就拟定生死状,请患者和患者家属签字画押即可。”

    “生死状。。。”杜钰愣了下,但看了眼儿子痛苦的样子,咬着牙点头道:“杜家父子愿意签字画押!”

    陆遥命人拿来了笔墨纸砚,挥笔如有神写下了生死状,然后让缺场念了一遍。

    当听到病人如果被治死,绝不可以认为是叶大夫陆大夫的责任,如果反悔闹事,打五雷轰、以欺君之罪论、全家不得好死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杜钰心自己是这种人吗?值得写成这样。

    您就算要写反悔没好下场,好歹将就点笔法,别整这么直白成不成。。。

    陆遥满不在乎地昂着头,叶载墨心头已经开始盘算手术过程了。

    杜家的病人早就醒来听到了生死状的内容,他用尽力气忍着疼痛拉了拉父亲的衣角。

    杜钰俯身听自己儿子了两句,凄然地对叶载墨和陆遥拱手道:“老儿和犬子这就签字画押。”

    见手续完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就等着看叶载墨施展医术时。

    叶载墨却到周皇面前行礼道:“父皇,手术需在东山的蚕室进行,儿臣这就命人去东山布置。”

    也等着看热闹的周皇也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如此也好,手术安排在何时,朕欲亲自去观摩一番,顺便见识见识东山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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