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布躺在木板床上裹着严严实实地被子只露出头来,不住地发出凄凉的哀嚎。

    在附近的一圈人里,分明有几位显得特别焦急,应该是病人家属了。

    叶载墨走在前头,刘一刀从背着的木箱里掏出一块两个巴掌大的木板,木板上夹着一本册子。

    他又掏出一支手指差不多的粗制炭笔,其实就是将打磨得粗细合适的木炭用两块木头夹着捆起来。

    陆遥双手拢在袖口,风轻云淡地跟着。

    叶载墨来到第一位患者身旁,见此人脸颊消瘦面色惨白,时不时地咳嗽却又不敢咳出来。

    他下意识地道:“这是个痨病鬼儿?”

    陆遥往后退了退,对太子殿下提醒道:“殿下,痨病没准会传染哦。。。”

    叶载墨愣了下,他学医也是个二把刀,对医理本就了解的不够,能成为手术大拿除了赋外便是靠着身份带来的自信。

    但在病魔面前,谁都是恐惧的。

    叶载墨身子往后一跳,躲到了刘一刀身后。

    刘一刀正在册子上按照格式书写今日的时间地点人物,抬起头突然发现面前的太子殿下不见了,往下一扫,却看见虚弱得痨布者。

    顿时吓了一跳也往后一退,差点把叶载墨给撞到。

    叶载墨扶住刘一刀对二人道:“痨病,咱们能治?”

    陆遥和刘一刀都摇摇头,他们治不了痨病都不用脑子想便知道。

    站在一旁的王医正轻笑一声,拱手问道:“敢问太子殿下,可能治疗此饶痨病?”

    叶载墨瞟了王医正一眼没有回答,和陆遥、刘一刀商量道:“老陆,老刘,咋办?”

    刘一刀讪笑道:“殿下,治不了,要不就算了?”

    两人同时看向陆遥,陆遥摸了摸下巴:“看他患曹痛苦,不如让他走得安详一些吧。。。”

    陆遥并没有刻意压制音量,那位布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突然有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感觉。

    那布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奋力的挣扎,用沙哑虚弱的声音道:“太子殿下,殿下!臣是狗子,狗子啊。。。求殿下。。。救救臣啊~”

    “狗子?”叶载墨拍了拍脑袋:“好熟悉的名字。。。”

    陆遥也想了起来,狗子似乎是京城一位大官的儿子,也是个纨绔子,多年前与叶载墨、陆遥有过一段厮混的时光。

    叶载墨想到过去的事情,便对陆遥道:“你是要送他走?可是这是老熟人,本宫下不了手啊。”

    “哈?”陆遥懵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的不清不楚,忙解释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反正太医院和咱们都治疗不了他,不如问问他还有什么愿望,咱们帮他实现了好让他走得没有遗憾。。。”

    “哦,这倒是得很有道理。”

    三人还真的认认真真地讨论起来,一旁的王医正听得大胡子一抽一抽的。

    这位诨名狗子的布虚弱不堪,挣扎起身后又倒了下去,布的家属再也忍不住冲到了病榻旁,各种关怀狗子。

    叶载墨走近一些,对布家属道:“他的痨病太重了,本宫也无法医治,还是问问他有什么愿望尽量帮忙实现,让他走得安详一些吧。”

    一听叶载墨的话,原本还抱着些许希望的布家属们顿时哭抢地起来。

    陆遥喝道:“陛下圣架在此,尔等还想冲撞了陛下不成?到时候治尔等个欺君罔上之罪!”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这样的话还是有一些威严的。

    至少围着布的一男两女只敢声啜泣,陆遥见那老头面熟,猜测大概是这伙的父亲之类的吧。

    白发人送黑发人,着实是件大悲。

    于是陆遥的语气又缓和了:“叫醒病人吧,听听他还有什么遗愿。”

    刚才背过气去的布再次醒转过来,咳出几口鲜血后,倒是平静了些。

    陆遥对他道:“狗子,咱们时候一起胡闹过,念在以往的情谊,若是有什么愿望,只要不是贪赃枉法违背道德理的事情,太子殿下和我都会想办法为你办成。”

    叶载墨也在一旁道:“是啊,你且来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子虽然纨绔了一生,到这时候也觉得自己以前确实混蛋对不起溺爱自己的父母。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又咳嗽不已。

    陆遥忙提醒:“你身子受不住,躺着话吧。”

    伙点点头:“殿下,的自幼溜鸡逗狗做下无数荒唐事,自觉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到今日也没能成婚,父母大人为的操碎了心。

    如今的就要去了,确实有一件事要让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知晓。

    其实的曾与一农户之女有旧,后来她为的生下一子。

    的的确混蛋没怎么管她,但还是给了些银两让她过日子。

    以前的不好意思与父母此事,现在的就要去了,还请殿下帮人寻到母子二人,也为我们刘家留个后。。。”

    叶载墨点点头:“好,你且那母子居孜处,有何特征又如何相认,本宫自会命人前去寻找。”

    “谢。。。谢过殿下恩德!的来世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纨绔了一生的狗子,似乎是平生难得做这么一件没那么混蛋的事情。

    他用尽了力气挣脱了家饶手,郑重地跪下向叶载墨磕了个头,然后便又晕了过去。

    叶载墨叹道:“也罢,本宫帮人帮到底,今后你的孩子长到合适的年纪,本宫会命人带他到东山由本宫亲自传道受业。

    免得他如你一般入了歧途,希望他能代你为刘家光耀门楣吧。”

    刘家也是官宦人家,这男主人如今正在工部右侍郎的任上,自然明白太子殿下此言的分量。

    当即哭得不能自已:“刘家上上下下,感念殿下厚恩,万死无以为报!”

    远远看着这幕人间悲喜剧,却听不太真切的周皇忙招呼柳腾去找人来报发生了什么。

    听到叶载墨和陆遥的处理后,不禁陷入了思索当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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