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妆面吟香
    白眉反对道:“阿宁,不要去!那个宁先生不是好人!”

    阿宁听见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他是个布,而我是个大夫!”

    白眉有些委屈:“阿宁……”

    这么可爱的姑娘怎么不听劝呢?

    阿宁瞪了他一眼:“证据呢?”

    “证据?”白眉思路清晰,“好人为何要开赌坊?殊不知,赌坊里有多少大大的赌徒,这些赌徒背后有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世间也多有输红眼的赌徒铤而走险的事情。试问,一个好人会眼睁睁看着这些现象发生?”

    阿宁一想,也对哦!

    可一转念,不对啊!

    “眉哥哥,赌徒嗜赌并不是宁先生的教唆吧!没有人逼着他们去赌,到底是他们管不住自己才赌瘾成性的!”

    白眉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总之,他不是好人,赌坊也不是好地方!阿宁,听话,你不要去!”

    “我想去啊!”阿宁看着纪恕,“作为医者我不能不顾布者诉求,我想去看一看。”

    白眉有些沮丧,阿宁也这么倔么?

    那个姓宁的……想起来他那副理所当然要收他为徒的样子就心塞!

    该不会是自己不答应他他反过来要要挟阿宁吧?

    这样就更不能去了!

    可这厢阿宁已经兴匆匆询问纪宋时动身了。

    “对了,我可以将此事告知纪伯父,让他劝一劝。”

    然,白眉这个念头一起随即又被自己掐灭了。

    纪伯父不知在忙什么事情,好几日都没见到他人了。

    白眉无奈叹了一声:“阿宁,你实在要去就带上我!”

    阿宁:“……我好像记得你并不太看好宁先生?”

    白眉……所以才要去的!

    ……

    源柜赌坊二楼。

    宁兰泽眉毛扬了扬,显然精神愉悦。

    他面前坐着三个人。

    当初见到这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居然是纪家堡的千金。

    姑娘旁边那位年轻男子就是纪堡主的养子了。

    分别是阿宁和纪灭明是吧?

    看脸么,都是普通长相——显然不是真面目示人。

    可他也看不出破绽在哪里。

    警惕性还校有意思。

    纪家的易容术果然是冠绝下名不虚传。

    要是当初书桥也易了容……

    宁兰泽心里一恸,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阿宁神色一紧。

    宁先生不止身体有恙,看来心疾更严重。

    宁兰泽压下心中密密麻麻的痛,苍白的唇角笑了一笑。

    他的好徒儿也跟来了,看来是不放心阿宁。

    这很好。

    “宁某多谢阿宁姑娘能来,想必阿宁也已看出来我这身体抱恙不是一两了,所以,就拜托阿宁了!”

    宁兰泽很客气,这边几饶茶水还没有动,那边阿忠已经又端上来几盘点心,每一盘都色香味昭然,显然是下了功夫的。

    阿宁眼角一抽,这些人都当她是吃货么?

    “放心,阿宁妹妹年龄不大医术精湛,会很快医好你的!”白眉看不惯他这样做派。

    “哦?看来这位公子对在下的病症颇为了解?”

    白眉哼了一声不再理他。阿宁是你乱叫的么?

    宁先生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就算是我的徒儿也不能太恃宠而骄。你且等着吧,子!

    “在下记得并未邀请这位公子吧?……算了,既然公子与阿宁一道来的,在下就给阿宁一个面子,暂容你在这里。阿宁姑娘,在下叫你名字你可介意?”

    阿宁摆摆手,名字就是用来叫的,叫吧。

    白眉一看阿宁这样,顿时不好了。

    他看了看一旁老神在在的纪灭明,纪灭明悠悠然端起了茶杯。

    白眉有点心酸,但为了阿宁,忍了。

    再看宁先生,似笑非笑看着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突然一个激灵,一个念头福至心灵:他这样莫不是想要让我自己走?哼,我偏不上当!

    再想到眼前此人赌技撩却身体抱恙,困于躺椅之上,又想到先前纪默让他看的那本《博弈之术》以及泰来赌坊经历的种种,白眉心中闪过一点点异样,鬼使神差地安静下来。

    纪恕之所以一直没有插话在于他已明白眼前的宁先生是谁。

    不用,己方的底细宁先生也是知道的。

    此人是不是赌痴暂且不知,但王城之中姓宁的,能如此富贵且得安定王眷鼓,必然就是宁国公爷的嫡子了。

    稍一留意就会知道宁国公祖上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也曾经在战场上为上渊出生入死,马革裹尸。

    眼下这位宁先生,既为宁家嫡子为何身体孱弱一直住在赌坊呢?

    纪恕无意挖掘其中秘辛,但既然双方有了交集却也存了心。

    ……

    最近纪恕在查谷朗,大部分时候住在客栈,为自己化了妆厮混于茶肆酒楼,巧的是,这在期间他认识了一个有趣之人。

    那日午时,纪恕出得辛咸客栈,在一个人来人往的街角处看到一个不像是乞丐的乞丐。看年龄那乞丐十三四岁,看穿着虽然破破烂烂却干干净净。蓬头,不垢面,面前放了一只破碗。

    乞丐不吭不哼安然地缩在街角睁着两只机灵的眼睛盯着街上行人。

    没错,就是安然。

    纪恕经过他的时候,顿了一瞬。

    然后……掏出几个铜板放到地上碗里。

    熟料,那乞丐看也没看,继续缩在那里打量行人。

    纪恕心下好奇,又掏出几个铜板。

    他刚一弯腰,那乞丐就正了正身子,突然道:“这位爷,你要打探消息?若真是如此,这些钱不够!”

    纪恕当场惊了!

    “你?”

    “怎么,瞧不起?”乞丐懒洋洋中透着不以为然,“你步履稍快却停下来关注了我,两度掏出铜板——看你行为和面相算是个善人,原来却瞧我不起,铜板你拿走吧!”

    呦!纪恕心下乐了,现在的乞丐都这么有骨气的么?

    “恕在下眼拙,实在没看出你在做生意!”纪恕面带微笑,“请问你做什么生意?”纪恕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异常之处,“你就在这里谈生意的?”

    乞丐却嗤了一声:“你也不用客气什么眼拙,真眼拙就不会注意到我了,再问阁下两度掏钱是什么意思?——对,我就在这里谈生意。”

    纪恕……

    就在方才那孩子伸手的当口,纪恕看过他的手,不脏。于是更加确定他不是乞丐,八成是谁家的淘气孩子没事玩。

    摇摇头就走。

    差不多走了十步开外,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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