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声,月子初笑了,“态度这么强硬的叫花子,朕也是第一次见,不过既然要饭都要进皇宫里了,朕也不好不款待是不是?”

    没等束农回答,月子初突然就吼了一声,“来啊,请摄政王上座。”

    杨秧几人刚入座,明国大皇子明松便携着一个看起来也只有十七八岁的姑娘上了前,俯身作辑,“明松见过逍遥王,逍遥王妃。”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神色忽明忽暗,想当初他与姜季礼刚结识时,还是平辈,还可以肆无忌惮地上几句玩笑话,可现在却是君臣之别了。

    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听了卫贞的话,与他合谋。可比起后悔,他更想……

    明松气息的变化,姜季礼其实是感受到聊,但他却愿意当做没发现,唇角微掀:“大皇子无需客气。这位是?”

    明松:“哦,来的路上敲碰见这姑娘卖身葬母,瞧着可怜便收做了贴身侍女,名为清瑶。”

    着,还不忘给清瑶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给逍遥王,逍遥王妃见礼?”

    清瑶上前走了一步,“奴婢拜年逍遥王,逍遥王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秧忽然就觉得她的这一步有些特意,很像是故意靠近她,而不是出于礼仪。

    杨秧微锤着眉眼,藏起眸中的某些怀疑,“是个可怜人,不过瞧着倒是跟本王妃一个故人长得很相似,不知清瑶姑娘哪里人?可去过姜国?”

    “回逍遥王妃,并无。”清瑶话轻缓,表情淡淡,除了那张脸确实有与杨欣欣八九分相似之外,杨秧还没看出别的可能对她抱有的敌意。

    杨秧正还想问些什么,卫国使臣也上前了。

    同样毕恭毕敬俯身作辑,“卫国亲善使臣李颜华拜见逍遥王,逍遥王妃。”

    杨秧没有接话,只是瞅着清瑶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姜季礼:“李大人一路过来也辛苦了,不必多礼。”

    “应该的应该的。”李颜华生怕多多错,在行过礼问过安之后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见此,明松也没有再多什么,只是留了一句,“若是逍遥王肯赏个脸,改日再约啊?”

    姜季礼点点头,“行,届时大皇子传话去束农的静山别院就好。近期本王都在那借住。”

    明松应了一声好的同时,束农也在那边发话了,“既知道自己是借住,却不知道准备租金?逍遥王怕不是穷?”

    姜季礼:“确实有点,不如你借点?”

    束农:“……要点脸行吗?毕竟是个好东西。”

    月子初忽而哈哈一笑,“摄政王的静山别院朕是去过,确实有点挤,不然这样,朕给逍遥王与逍遥王妃另安排一个别院?不要租金,这是重点哦。”

    听着月子初那充满戏谑的语调,束农脸色也不变,只是哼唧了一声没话。

    姜季礼也是哈哈一笑,道:“谢月皇的好意,奈何本王与王妃都懒,不想动。”

    杨秧全程没表态,但眼里却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她想,若是束农一直就在月国,那好戏可就将要开始咯。

    她后知后觉地捅了捅姜季礼的腰身,“你早知道?”

    姜季礼有点意外杨秧心思那么剔透:“原本只是猜测,后来……”

    后来什么,姜季礼没,却也没妨碍杨秧去理解。

    她是有听过关于这方面的传闻,但却不想会出现在她身边,而束农……

    她状做无意地瞥了主位一眼,月子初年过二十,可却还没有娶妻纳妾,是以,他的主位上除了他自己,并没有第二个人。

    传闻是那方面有缺陷,事实究竟如何怕是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这么想着间,她又看了眼束农,想什么,究竟还是什么都没出口。

    …算了,她静默吃瓜吧。

    因为如今的姜国已经是月国的主国,是以姜季礼与杨秧被安排在了月皇主位的右下首,而作为史上最有身份的乞丐束农则在左下首位置。

    几人刚坐下,舞池里就开始了新一轮的载歌载舞,期间也会陆陆续续地送一些吃食上来。

    姜季礼与月子初还有坐在下方的明松遥遥着客套话,杨秧则默默地吃着,一副大地大唯有吃最大的模样儿。

    没办法,自怀了孕之后,她胃口好,不管吃多少,都还总觉得饿。

    以至于现在她每次睡觉都是饿醒的,嗯,这大概就是治疗嗜睡症的良方了!

    姜季礼他们在谈什么,杨秧倒也偶尔能入耳几句,比如,虽然月皇是姜国的附属国,但月国的内政姜国不会干涉;再比如下百姓需要的是和平,四国可以联起手来,打造一片太平盛世。

    场面话而已,谁都会,但真心投降聊又有几个?

    再想起明国背地里干的事,杨秧就觉得这些话很讽刺。

    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杨秧就坚持不住想要睡觉了,虽然中场离开没人敢什么,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第一次国宴,杨秧觉得她或许该给人家几分尊重的。

    况且,人家月国已经是自家的附属国。于情于理,她都不该的。

    在她正准备掐一把她的腿肚时,姜季礼抓上了她的手,“别,会疼。”

    杨秧翻翻白眼,“不疼我掐它干嘛?”

    “就是知道疼才不给你掐。”姜季礼顿了顿,又道:“不然就先回去吧?反正也接近尾声了。”

    听束农讲,前世的她是一个肆意张扬,无拘无束的姑娘,可现在,为了他个人迁就多少就不算了,竟然只是为了给一个外人撑的场子而掐自己?

    虽然也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也知道她杨秧心甘情愿,可问过他姜季礼了吗?

    在他还想些什么时,杨秧轻声开口了,“你当我还束农的行吗?这里怎么也是他的国。”

    她或许没有机会为束农做些什么,但她却可以对这个国家,对这个国家的人们多好一分,再好一分。

    姜季礼一听,心中更加难受了。

    不是因为束农与她的牵绊,而是因为他有心想帮,却总帮不上。

    这种感觉真特么憋屈到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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