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秧觉得,重活一世,她怕是要被宠废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预言一样,接下来的姜季礼一整都在当她的手脚,走路,洗脸,梳头,甚至是吃饭……一系列下来,就差换月事布没帮她换了。

    当然,要不是杨秧死命坚持着,他怕也是要上手的。

    傍晚的阳光很暖,晚霞很迷人,姜季礼干脆搬了两张躺椅到了院子里,俩人一狗晒夕阳。

    “姜季礼,昨晚上的图纸……”

    姜季礼侧着身子,手肘撑起了脑袋看向了杨秧,“放心吧,我一定会修好的,从九月城开始,然后慢慢地走向全国。”

    杨秧:“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但是我也有个法子,你要不要听听?”

    一听到杨秧有法子,姜季礼的眼睛亮晶晶的,“你的我都听。”

    杨秧:“……可以鼓动富商筹资呀,毕竟什么事都是国家出,再富有的国家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呀。”

    姜季礼:“你这想法倒是与魏柯十分吻合,但是想让那群铁公鸡拔毛,几本上都是难如登。”

    在这之前,曾经也是有过几次筹资的,可每一次都没筹到多少银两,他们那些人,不是推托就是直接没樱

    杨秧:“魏柯?”

    姜季礼想着早晚也要认识,便主动跟他讲几句魏柯这人。

    杨秧听罢,叹道:“幸好你身边不全都是无脑的暴力狂。”

    姜季礼被杨秧用的这个词给逗笑了,“嗯,暴力不对,咱不主张。”

    这人要不要什么都顺着她呀!

    杨秧白了他一眼,绕开这个话题,道:“我们可以先从集上那酒楼与那成衣桩下手。”

    被她这么一提,姜季礼好像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你的意思是让她们带头?”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杨秧着,对着姜季礼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然后声嘀咕道:“来,我们先这样……再那样……”

    姜季礼眼睛越听越亮,混沌的大脑更像是被一双巧手拨开了乌云,灵台瞬间清明了起来,“秧儿,你太厉害了,就这么……”只是一个“办”字还没出来,他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样你会不会太累了?”

    杨秧活动着手腕,道:“不会,动动手而已。”虽是没怎么接触商业,但是她对里面的门道还是有些了解的。而且她好像也不需要做太多,只负责给这个世界的人一些门路而已。

    姜季礼牵起她的柔荑亲了一下,“真希望能代替你写字作画。”

    黑子:“……”,这狗粮洒的真是够了,它都要吃吐了!

    最后像是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似的,摇摇尾巴溜了。

    这人真的是太特么会撩了!狗都看不下去了。

    默了默,杨秧道:“回屋吧,饿了。”

    姜季礼应了一声“嗯”,又把人给抱了回房,路过堂屋时,杨李氏还在那里纳鞋垫,他喊了一声师娘,便又拐进了右侧卧房。“稍等,晚饭一会就能做好。”

    杨秧点点头,待姜季礼出去之后,自己偷偷摸摸地进了书房,展开宣纸又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等姜季礼进来时,她自己写了十个菜谱和三个包包的设计图。姜季礼原本想装装怒,吓吓她的,可一进来就被桌面上的图纸给吸引了过去。

    三幅图纸,幅幅不同,款式独特,方便又实用。

    杨秧看着他盯着图纸不放,有些好笑道:“这没什么的,只是投机取巧罢了。”

    姜季礼放下图纸,眸光里有一抹什么东西划过,再看向她时,眼睛里却什么也没有了。

    反倒问了一句,“若是我把你所有的功劳都抢去,你会怎么样?”

    杨秧见他问的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也认真想了想道:“这些于我而言,有与没有并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她也想的明白,在这乱世之中,越是有惊世才华的人越是会有危险,而姜季礼的做法,无非也只是在保护她。

    就像之前他刻意抹去了是她在灵夕庙上大放的光彩。

    姜季礼拥她入怀,“有时候真的很希望我只是个普通的猎户,而你只是普通的村姑。”这样,我们便能安安生生地窝在山沟沟里过一辈子。

    杨秧从他的怀里抬头,“只可惜,你不是。”

    俗话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从前,杨秧并不认同这句话,因为那是女人最软弱无能的体现,但现在她觉得这根本不是软弱无能的问题,而是这个人值不值得她寄托一牵

    姜季礼:“是啊,我不是。”所以,就让我一炔在所有的暴风雨的前面吧。

    “好了,我们该出去吃饭了,不能上师娘久等了。”

    杨秧点点头,随他一同走了出去(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样子,很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一同’)。

    饭后,姜季礼再怎么不舍也得走了。

    临行前,他再三交代杨秧:“不要乱跑,不要太累,有事让人传信给我,灵夕庙离这里不算远,我能赶回来的就绝对不会拖着。”

    从未如此牵挂过一个人,只想着能藏好就不能让外人知道,能带着就别放在家里,最好是含在嘴里,捧在手心,他才能稍微安心。

    杨秧笑道:“还没老呢,怎地这么啰嗦?”

    姜季礼点零她的鼻子,无奈道:“也不知道为了谁。”

    杨秧笑着看向了交代完她又交代黑子的姜季礼,摇摇头,没话。

    送走了姜季礼,杨秧躲进屋里认真作图,不去看杨李氏揶揄的神色。

    杨李氏跟着走了进去,“哎呀你别害羞嘛,来月事是件大喜事呢,娘跟你讲啊……”

    杨李氏捂着耳朵,“娘,我没害羞呀,但是这并不等同于可以嫁人了。你想啊,我才十多岁呀,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呢,这个时候就嫁人,可不是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嘛。”

    杨李氏:“少胡袄了,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嫁给你爹了,怀了你了。”

    杨秧拉着杨李氏的手坐在床边,“娘,你知道你的身子为何这般虚吗?”

    杨李氏有点被带了进去,“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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