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玉堂看着脸色几度变化的仲奇崖,忍不住心中讥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喜欢看这种困兽之斗。

    大概,这就是青鸟司的恶趣味吧。

    仲奇崖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听到野谷当中有机可乘,就开始计划算计吕一。

    然而他的计划错漏百出,按照这个进行,恐怕两个人会被剁成饺子馅。

    铁玉堂没有反驳。

    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帮助仲奇崖。

    后者是疯是傻,有什么重要?

    仲奇崖说出自己的计划,铁玉堂立刻同意,不过铁玉堂提出了一个条件。

    “杀完余山峻后,我有个任务,要去乾国,我要你帮我?”

    仲奇崖突然警觉起来,一双眸子跟野兽一样。

    “你什么意思?”

    铁玉堂看到仲奇崖的反应,知道触到了后者的警戒线。

    “我跟你合作了这么久,什么好处没得到,还反而被你下毒,我总要得到些报酬吧。

    你的背后不是有个大人物吗?他的势力在乾国一定很大,如果有他帮助,我一定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仲奇崖不想帮助铁玉堂。

    他背后的那个人,隐藏极深,是救命用的底牌。

    但他此刻杀心正盛,如果铁玉堂不帮助他,他就没有任何的手段,能够除掉吕一。

    他陷入两难境地。

    最终,仲奇崖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办不到,那人对我十分重要,我不能让你知道。”

    他的话似乎惹怒了铁玉堂。

    后者气得站起身子,看样子想要怒骂他。

    然而不知为何,铁玉堂突然开始咳嗽,症状十分严重。

    仲奇崖知道,这是毒发的表现。

    铁玉堂咳嗽了一阵,终于缓了过来,“既然你不打算合作,那就再见,大不了我回去领一次责罚,反正这件事也不是太师大人亲自下的命令。”

    而后,铁玉堂施展轻功,气冲冲的离开。

    仲奇崖有些坐蜡,他没想到,铁玉堂如此决绝。

    不过铁玉堂临走前的咳嗽也提醒了他,后者是个时日无多的人,也许可以适当的放出一些秘密。

    就这样,仲奇崖心思纷乱的回到了营地。

    然而他刚刚进门,就被人拦住了。

    “仲奇崖大人,您先不能进入。”

    “为什么?”

    仲奇崖一愣,觉得不可思议。

    他毕竟是监察营的官员,今天居然不能进门,这是什么意思?

    “余山峻大人有令,要彻查整个大营,在此之前,所有人不得擅自入内。”

    仲奇崖一听这话,火气更加上涌。

    你彻查大营,不是要查奸细吗?应该是许进不许出才对呀。

    现在是什么逻辑,许出不许进?

    这是查奸细,这是让奸细赶快跑呀。

    还有,自己好歹也是官员,被人这么拦在外面,不要面子的?

    仲奇崖愤怒至极,然而毫无办法。

    那看门的护卫认准了他不许进,任他怎么说,就是不行。

    仲奇崖忍不住就想要武力威胁。

    就在这个当口,卢褚来了。

    后者也是施施然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些吃食,味道浓烈至极。

    看门护卫见了,跟面对仲奇崖形成鲜明的对比,三步并两步上前,躬身行礼,“卢大人好,今日怎么心情这么好?”

    卢褚道:“今日没事,我搞到一瓶好酒,正准备拿这菜下酒。”

    看门护卫赶忙跟着附和,“卢大人的酒,那自然是琼浆玉液。”

    两人又打了会哈哈,看门护卫恭敬的给卢褚开了门。

    卢褚大刺刺的进入其中,一丝阻拦也没有。

    仲奇崖更加愤怒,对着看门护卫就喝道:“给我开门。”

    可谁知,看门护卫这次连搭理都不搭理他。

    仲奇崖上前,就要去拽看门护卫。

    奈何他个子太矮,居然很尴尬的仅扯住对方腹部的衣服。

    “仲奇崖大人,你到底要干什么,说不能进,就不能进。”

    “你欺人太甚,凭什么卢褚就能进,我就不能进。”

    仲奇崖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走出没多远的卢褚不聋,当然也听到这句话。

    他回头笑着说道:“因为我是余山峻大人的狗腿子,这个理由够不够彻底?”

    卢褚笑过之后,脸色突然变冷,“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个乾国投降来的暗谍,谁知道你是不是诈降,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卢褚再不搭理仲奇崖,转身哼着歌离开。

    仲奇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拳头攥的嘎嘎直响。

    本能的,仲奇崖想要转身离开。

    然而他还没有挪步,就听看门护卫道:“仲大人也不要乱走,若真是失踪了,就更解释不清楚,还请自重,不要让我们为难。”

    耻辱,莫大的耻辱。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刻,仲奇崖发誓,一定要把卢褚、吕一给活剐了。

    否则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

    仲奇崖还是忍住了。

    前面说过,他是个心思深沉的人,能够忍辱负重那么久,不是简单的欺负就能把他击垮的。

    他花了这么大力气,来到这里,是因为他认定了青阳国有发展。

    如果贸然的就退出,实在说不过去。

    他想到吕一曾经跟他合作过,他觉得,这也许是个机会。

    当晚,他将自己最后一些存货拿了出来,来到吕一的营帐。

    后者正在读书,年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倨傲,仿佛当上监察营实际掌控者,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

    这份气度,实在难得。

    仲奇崖的到来,引起对方的注意。

    “仲大人这么晚来,不知有何事?”

    仲奇崖道:“我来恭喜大人。”

    他手里拎着的是十分贵重的珠宝,一拿出来,珠光宝气,说不出的吸引人。

    吕一见了,脸色微变。

    “仲大人这是何意?”

    吕一似乎很愤怒,他走到仲奇崖身前,居高临下,“大人认为我是贪财之人?还是说大人真的有问题,打算贿赂我,好行什么不轨之事?”

    “余大人,你...”仲奇崖赶忙想要解释。

    “够了。”吕一丝毫机会都别给他。

    “我觉得仲大人你回去后,先冷静一段时间。我发现从你来了之后,监察营一直事情不断,这不得不令人怀疑,我不想无端推测,但你要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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