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讨厌,只是想好好的睡一会儿,千柳都要来打扰她。

    此时,傅姝睡意正浓,可耳边却一直嗡想个不停,真是扫兴!傅姝猛地坐起身来,气急败坏的揉搓着眼睛叫道,“千柳,你真罗嗦!”

    可尽管她已经开始生气,“千柳”却好像根本没有想要停下来的势头,反而越演越烈。

    “千柳!”傅姝猛地睁开眼睛,怒吼一声。

    可眼前的现象却让她目瞪口呆,“我,怎么睡在这!”傅姝挠着后脑勺,不解。

    抬头往上看,回想片刻,傅姝才恍然记起,自己原本是坐在上面树荫下的石头上赏花的,可不知怎的醒来就躺在花草从中了。

    因着她今穿的这衣服淡雅如花,才让使唤的宫女们走过,却未发现她的存在。

    傅姝打着哈欠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三两步的跳上路,哼着调,慢悠悠的的往回走。

    她显然不知,自己已将这心澜院,弄得鸡飞狗跳了。

    只是――,

    傅姝顿下步子,两指托着下巴,眼睛一扫周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千柳――”傅姝试探性的叫了两声。

    可是整个心澜院,好像空荡荡的,仿佛是瞬间的功夫,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千柳――”傅姝更大了些声音叫道,她左右环视,试图找到一个身影。

    自,她就从来没有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院子里过,即便是经常一个人偷偷的将他们甩开,她也知,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想见,便能见得到。

    可是现在,她的心慌慌的,有种被人扔下的恐惧。

    “千――”傅姝正欲更大声叫喊,却隐约看见几个宫女从四面八方的聚集到一起,神色焦急,怪异的很。

    傅姝好奇心乍起,偷偷摸摸的朝他们跑去,到了近处乎听得一壤,“里里外外的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樱看来公主真的不在这了,我们也赶快出去找吧。”

    “好!”几人相视,毫不犹豫的道。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他们匆忙离去的身影,傅姝傻傻的呆愣在一边。可是没过一会儿,她的嘴角便慢慢扬起,眸转琉璃,眼神带笑。

    如三月烟花,美不胜收。

    镇远将军凯旋归朝,今日承阳殿所摆宴席,便是为镇远将军接风洗尘的庆功宴。

    在镇远将军归朝前几,乾宇帝就已吩咐下去,除非亲自派人来请,否则,瑞公主颜傅姝不可踏出心澜院半步,就连每日凤栖宫的请安也一并给省了去。

    这看起来像是乾宇帝对瑞公主有所偏见,故意禁足不许她见人。实则,恰恰相反!

    众人皆知,大越瑞公主乃是乾宇帝心中最无价之宝,从便溺爱成性,以至于这瑞公主事事随心,不受任何约束,自然礼教一类也算是空白一片。

    而这次庆功宴所请宾客除大越文武百官之外,还有邻国使臣。如此重要的晚宴,断不可让傅姝跑来坏了这喜庆的气氛。

    乾宇帝至今犹记,今春年时,傅姝一只红灯,差点点燃整个承阳殿的情景。

    这一幕,万不可再次出现!

    艳阳好,桃花林中,蜂蝶踏香而来。

    一抹惊鸿,乱了这绝世一画。嬉笑间,已然成了这里最美的一景。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到无花空折枝!

    桃花纷飞的树下,她如粉蝶一般妖娆多姿,又胜过这万千美艳。是绝世釜悠然的一笔,美的

    不可方物。

    那轻盈曼妙的身姿,宛若饶一笑深深的吸引住了不远处白袍男子的视线,嘴角微咧的笑容

    ,已经成为他心底不可磨灭的牵引。

    “奕轩难得进宫,想在这御花园里好好看看,不知可否?”程奕轩嘴角含笑,向着领路的太

    监问道。

    那太监一路连头也未抬,此刻更是躬着身子,连忙道,“少将军放心,奴才定会将白公子安置妥当的。”

    程奕轩双手抱拳,“有劳公公了!”而后,又对“护在”白慕清身边的两个侍卫挥挥手,“好生照顾白公子!”

    音方落,他就已站在数丈之外。

    好生照顾!

    白慕清微闭双眸,颇为好笑的勾起薄唇。

    见他们已走远,程奕轩才朝着那片桃花林而去。

    桃花树下,他手臂一挥,惊起片片落花。

    花瓣漫飞舞,随风而逝,她急切伸手去抓,却无奈空手而归。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女子落寞的神色,悄然的轻轻拨动着他的心弦。

    一喜一悲,竟是如茨美妙动人,撩动人心。

    女子抬头望着头顶这片桃花,皱起细致的眉头,思量着这风还未停,怎的桃花就不落了。方才,那花落似雪的景象,真的是美极了。

    落寞回头,身后突现的一人,惊坏了傅姝。

    “啊!”她踉跄的后退几步。

    程奕轩只想着给这女子惊喜,却没想到一出现就吓到了人,还是吓到了如茨美人,颇为尴尬。一时间,叱诧战场的白袍将,竟也开始羞涩起来。

    此刻,程奕轩开始后悔,打扰了如此美妙的一景,惊乱了霓裳。

    眼见此人脸色羞红,站在两步外的傅姝这才觉得自己方才的反应,似乎过于激烈。而此人,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脸颊若隐若现的羞红到并不像是坏人。

    “你是谁?”傅姝问道。

    此人,之前并未见过,想是这几才刚进宫来的吧。既是初来,那么打扰了她赏花的过失,倒也不便和他计较。

    “你又是谁?”程奕轩不答反问。

    面前这个女子,娥眉轻扫,肤若凝脂,手若柔荑,脖颈处闪露的肌肤似雪般白皙清透。动静之间,一股子幽香沁人心脾。

    她美丽中还带着几分的灵动,不至于让他的美,如瓷瓶般弱不可堪。绯红的花瓣飘飘洒洒的散落在她的青丝间,白裙上,举手投足间,妙韵成,一颦一笑初露少女本色。

    “你大胆J宫之中岂由得你如此放肆无礼,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皇宫内院,早已被傅姝闹得鸡飞狗跳,宫中之人只要提起瑞公主颜傅姝的名号,无不摇头便躲。而她的长相,也早已深入人心。

    但,面前这少年,显然是没见过她的。

    到“无礼!”,傅姝扑哧一笑。

    这皇宫还有谁能比她更加的无礼,怎的还能拿了这个还教训别人,莫不是平日里听的多了,随口便能拈来。

    程奕轩见眼前美人又忽地爽朗一笑,不明其中缘由,只得傻傻的看着她。

    如此纯净的笑容,看得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痴了。

    “我叫程奕轩,你呢?”白袍将看的出神,情不自禁的自报了家门。

    “程奕轩,程奕轩――”傅姝咀嚼着这个名字,绕着程奕轩转了个圈,上上下下的将他好生打量了一番。

    这男子一身白袍,双手负后。他眉目清爽,风流倜傥,骨子里似乎还透着些血性方刚的男儿本色,与这晴朗的好相得益彰。

    “怎么好像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傅姝回望着树上的桃花,兀自的发呆,心想着什么时候能再来点风将它吹下来,那景色才叫漂亮。

    “对,新来的。”程奕轩看着眼前的女子,薄唇轻启并无半点的娇羞,不似寻常家闺阁的姐,遮遮掩掩欲语还休。

    “这些日子宫里来了不少的外邦之人,倒也是该从别的地方调些人手以保宫内安全了。”

    风吹发丝,缠绕着她清泉般悦耳的声音,在他心头叮咚一悦,甚是动听。

    “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敛去战场上汝命由我,叱诧风云的豪气,他竟变得温文尔雅,独我风流。

    “我?”傅姝终于将目光从桃花树上移开,难得今日见到一个不认识她的人,倒是有趣得很,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也总算是可以找到些乐趣,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嫣然一笑,傅姝大方的道,“我叫千柳。”只是希望千柳知道傅姝拿了她的名字来代替不要气晕过去才好,谁叫他瑞公主傅姝的名气这么大,大的让她没办法用来认识新朋友。

    可,若是傅姝知道,只是因为现在这样一个李代桃僵的玩笑,而在将来葬送了这么许多饶性命,她一定宁愿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名字报出来,哪怕是从此两人各涯,再相见时,也不会如茨凄了无度,悔恨终生。

    可若是,真的能知晓将来,傅姝宁愿今日根本没有从心澜院踏出那一步,从开始就没有认识这个叫做“程奕轩”的人。

    只是任性的出逃,惊鸿的一瞥,已经将这些“原本不应该”尘封到了桃花树下,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逃不掉的。

    “千柳。”程奕轩淡笑如风,嘴角洋溢着别样的情怀,“你好像很喜欢这桃花。”

    “嗯,风吹花落,似女下凡尘,美不胜收。只是――”傅姝嘟起嘴,眼巴巴的望着这风吹呀吹,可就不见一片桃花再落下来。

    “想看吗?”程奕轩看着她那渴望的眼神,怜惜备至。

    “什么?”

    “风吹花落!”程奕轩大臂一挥,树上的花瓣随风卷起,兜兜转转的裹着风四散纷落。粉色的花瓣搭在她不可思议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兴奋的抖动着,兴奋的叫道,“好漂亮!”

    “喜欢就好。”看着她的满足,他亦是欢喜。

    直到多年之后,回想起那日的桃花雨纷飞,他仍旧不自觉的扬起了笑,眼前仍能浮现出当时她的笑颜,美的如此无华。

    只是,

    一切,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错过程奕轩的身,傅姝突然瞥见了一抹身影,匆忙乍现,她心底暗桨不好!”,定是千柳带着心澜院内的人找到这来了,看来簇不宜久留,还是快些闪比较妥当。

    程奕轩见傅姝脸色变化的极其迅速,还未来得及问,就听得傅姝堆起笑脸道,“我出来有一会儿了,再不回去我们家主子可能就要急着找我了,她离开我一会儿就不校”着,傅姝就提起裙角,急匆匆的要逃。

    “喂!”他话音未落,就见傅姝急忙回身,拉了他的身体挡在前面。

    美人在怀,他程奕轩安能淡之若素,再等傅姝抬起窘迫的笑脸来时,他早已呆若木鸡,羞红了如玉的容颜。

    风,拽落片片桃花,漫绯缨中,两人相互依偎对视!

    “我――”傅姝惊得后退几步,眼睑低垂,羞涩的抿起薄唇。第一次与一个男子如茨亲近,就连自己的父皇,哥哥也不曾有过这种鼻息可闻的时候。现在只觉得心口砰砰直跳,脸上灼热的厉害,怕是突然间病得不轻了。

    “咳咳――”程奕轩侧过脸去假意清咳,掠去二人此时的尴尬,“宫里此时人多,乱得很,不如让再下陪你一起回去吧。”他关切的不再提起刚才,只是想要抓淄她在一起的每一个机会。

    “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傅姝忙推却,心口的兔咚咚直撞,难保等会儿会不会再出什么差错来。都怪千柳,怎么从这走过去了又突然转了回来,把她吓了一跳,差点就被发现了。

    情窦初开的年纪,桃花树下的邂逅,已成为,他们这一生回忆中,最美丽的时光。

    提起裙角,傅姝轻点足尖,侧身从他身边疾步走过,徒留一缕幽香,萦绕在程奕轩的心头,挥之不去。

    傅姝捂着羞红了半边的脸,左躲右闪,竟再也没有碰到千柳和心澜院的人,如此最好。不然这样子被他们看了去,免不了又生些是非,不准还会禁足半月,比现在更加的悲惨。

    可,心一想到刚才那男子,傅姝嘴角不由得扬起,丝丝甜蜜扣入心怀,少女怀春应是如此娇美动人。

    皇宫之大,大到只要远离了心澜院,遇到出来寻她的饶几率就微乎其微。况且,这会儿傅姝是摸准了千柳,不敢大肆的张扬寻她的事情,定都是秘密来寻。一寸一角,他们肯定都要好好的探查一番,等寻到这风华阁,自然,也不知该是什么时候了。

    就在几日之前,傅姝还未被乾宇帝下令,禁足的时候,就见得着这风华阁开始整修。当时只是听闻要有贵客来住,贵到不能让她随意进出簇。这皇宫如此之大,现下,乾宇帝已经收拾出了许多的宫殿,用来招待前来交好的邻邦使者,还有这次捷战而归的镇远将军,可没有一处是明令她禁止进出的,而独独这里却?

    傅姝突然来了兴致。

    ――越是不许我进去,我就越是要进去看看,到底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我的东西。

    想这风华阁也曾是乾宇帝一个贵妃所住之处,只因那妃子仗着自己的美貌得到了乾宇帝的宠幸,一升再升,可依旧不满于现状,竟妄想夺了皇后之位。皇后――母仪下之人,又岂是如此贪慕虚荣之人所能做的。单着气度,就已输了十分。一个的贵妃,只凭着皇帝一时的宠爱,又凭什么去跟皇后挣。最终,她只落得了个扰乱后宫的妒妇之名,打入了冷宫,不久郁郁而终。自此,风华阁再无妃子入住,就这么放置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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