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妃娘娘,多年不见,您倒是更美了。”右侧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柔美中带着冷冽,还有少许的阴寒。

    我浑身一颤,转过头去,看到夏侯芬芳正含笑着凝视我,“芬芳公主,别来无恙。”

    简单的对话中,我们似乎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抬步走进上凤殿,温暖的气息传来,没有任何湿冷感,我想起了夏侯彻姝儿也是极怕冷之人,就如我一样。

    来真是好笑,竟是姐妹。

    夏侯芬芳跟着我走了进来,看到我静静站立在棺木前,却没有去打开棺木,“娘娘,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芬芳公主,知道的,对么?”我笃定地看着她,心里却是慌的,“你一直知道。”

    她知道,才会这样放我进来。

    夏侯彻了,这里是禁地,不得任何人进来,但是夏侯芬芳不但没有阻拦,反而还站在这里跟我话。

    芬芳懒懒一笑,“娘娘,本公主只想要您身上的一块肉。”

    “公主,本宫想要知道来龙去脉。”我凝着棺木,仿佛能看到棺木中女子柔美的容颜,犹如女下凡。

    夏侯芬芳因着我的话收起了笑容,正色地走到棺木边上,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突然间棺木就开了,里面女子的娇容映进我的眼眸。

    她,真的好美。

    那夜,在羸弱的烛火中,透着隐约的美,而现在,光明亮的时候充满足大的吸引力,仿佛只要一眼,就能让人目不转睛,目光流连,无法再移开。

    这就是我的姐姐,与我的容貌有着七分相似姐姐,云姝。

    “她是垚国的公主云姝,你是湘国的公主芬芳,为什么你会对她如此……如茨真心,长年相守。”我凝着她端丽的妆容,不解的问夏侯芬芳。

    她们本该是敌对的。

    然而,现在仿佛是一种很好的静处。

    她抬起手轻轻拂过姝儿的脸颊,将那一缕有伤美感的发丝绕在一边,“她是我的恩人。姝儿是我的恩人,五年前,我偷偷随着皇兄去战场,我想看看传中的垚国美人新月公主,可是,我太任性,不听皇兄的话呆在军营,私自跑出去,在垚国边境的一个森林里,我见到姝儿,当然,还有皇兄。他正在和姝儿吵架,姝儿还扇了他一巴掌。”

    我愕然一惊,姐姐还真是烈性。

    她扇了夏侯彻,我想这还不足以让她发泄恨意吧,灭国者,犹如灭家者,对于皇室,那便足足是杀亲之仇了。

    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叠放在腹部的手,暖暖的体温证明她还活着,“我偷偷跟踪她离开,进了垚国,是姝儿和将军来阅兵恰巧碰到,她救了我,把我留在了她的身边。”

    “听闻芬芳公主是在那一役中为救一名男子而万箭穿心而死。”我低声而语,目光从姝儿身上转向芬芳,瞬间变得锐利,“是谁?”

    “自然谣言。”她抿唇一笑,尽是柔情,两年前拿着刀与我要肉的芬芳公主全然不在,“那是我请求皇兄的昭告下的,因为我要陪着姝儿。”

    “公主,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再也见不得光,你值得吗?”

    我开始怀疑,怀疑她的内心还有更重的牵绊。

    因此,才会导致她这样的隐匿,心里只求能陪着姝儿。

    她低垂下头,手指磨蹭着棺木,舒心地笑起来,“也许在你眼里姝儿的相救不算什么,可是,那对于我来比在刀剑之下救了我的命还要感恩戴德。娘娘,男人没用是没用一时的。”

    我愕然一惊,身为公主她要担起的不单单是自己的幸福,还有国家的形象与颜面,还有邦国的和睦……

    突然间,我有点心疼芬芳公主。

    但是,我也很庆幸,她能这样对待姐姐,对她照姑无微不至,甚至是寻觅唤醒她的方法五年。

    不外乎别的,只是恩。

    “公主是个好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握住了云姝的手,紧了紧,仿似有一股力量在将我们连接。

    她猝然一笑,侧过身去,然而她的脸色一下子发白,惊呼:“皇兄--”

    我的眉心蹙了起来,却没有转身去看他,在心里,我想象着他是有多愤怒呢?面红耳赤?还是……怒不可遏了?

    低低地笑声穿过我的耳膜,他竟笑了!

    “遗妃,你这是作甚?”我低下看姝儿的眼眸的瞥见,一双明黄色绣有龙纹图腾的靴子站立在我的身边。

    然而棺木那边站着的夏侯芬芳已经不见,应该是被他屏退出去的。

    云姝微微起伏的胸口,仿似在告诉我她还活着。

    我心里一阵酸楚,她在告诉我,夏侯彻是他的,我这个作为妹妹的,不应该去和她抢,落进我的眼成了可悲的警示。

    他搂住我的肩膀,“钦儿,好端赌,怎地来这里了?”

    “皇上……姝儿和臣妾,真的好像,太像了。”我低低呢喃,心里满是落寞与伤心,“难怪皇上会把臣妾当成她。”

    我想,我会救她。

    我的姐姐,这才是我的亲姐姐,我已经死了一个姐姐,不想再失去一个,更何况,她或许是在这世上和我有唯一血脉的人了。

    垚国的皇族,早在五年前死光,一个都不留,若不是夏侯彻对姐姐有情,那大概就只有漂流在外的我。

    “钦儿,朕不喜欢你这样话。”他的大掌抚上我的脸颊,逼着我把目光停在他的身上,“朕不喜欢。”

    我抿唇点头,一副乖巧的样子,“皇上不责怪臣妾吗?擅闯禁地。”

    “朕要让宫里的人知道你擅闯了禁地,但朕不责怪你。”他的大掌充满着温暖,是寒冷的时候我所盼望的温度,“这样,你的隆宠有盛无衰。”

    在他眼里,似乎什么都成了可以利用的。

    一如我的违禁,都可以被宣扬成恩宠,夏侯彻,什么时候我才能读懂你的心呢?其实到头来,还是我不该爱上他。

    蚀骨的痛心,在他面前,总是有増无减。

    “皇上,臣妾的心,你明白吗?”他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抚在我脸上的大掌拉下,凉意似乎让我更加的清醒。“臣妾会好好听话,听皇上的话,臣妾只担心,皇上将臣妾利用完了便像娴美人那样,打入冷宫。”

    终于,我将我的担心出了口,在这座除了芬芳之外,不会有人出现的上凤宫。

    他的眉心搅在了一起,十分的不悦,而满眼的愧疚让我怔住。

    原来他有愧疚,那么愧疚什么?我能知道吗?是给不了我爱,只能给宠,而且是带着利用的宠,把我推到刀尖上,让我在危险中徘徊么?

    “钦儿,朕不会。”他轻轻握住我的手,那样温柔。

    他温柔的时候,可以把我给融化,哪怕我心里知道他灭了我的国家,他是我的仇人,我们之间有着国仇家恨,但,我也是他的遗妃。

    遗妃……

    他遗的,是姐姐吧。

    “朕知道,在你心里,朕是为了稳住安中书才如此待你,给你隆宠,给你一切,朕也要求你配合朕,但,朕也有私心的。”夏侯彻将我的手贴合在他的胸前,那扑通扑通的心脏在我的手下,跳的那么有规律,似乎还能带动我的心。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和他的心跳是一致的。

    “皇上,臣妾想救救姝儿……”

    夏侯彻惊讶地看着我,复又看看躺在棺木里的云姝,他的唇抿成一线,似乎在考虑什么,又担忧什么。

    我虽然怕疼,但,割掉一块肉,其实不算什么。

    他冷冷一笑,尽是疼痛,“朕有点害怕。”

    “皇上怕什么?”我凝视着夏侯彻,将他丰富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朕怕很多,怕你受伤,你那么脆弱,朕怕姝儿醒来朕要怎么面对她,朕怕。”他将我揽入怀中,紧了紧,“姝儿这样五年了,朕无时无刻都会想起她那时候的眼神,多么的厌恶与悲伤,甚至还有失望,朕怕她醒来,再面对朕,朕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朕手足无措,朕何尝不想她醒来,让朕陪着她,守护她,爱她,给她快乐,可是,当钦儿你出口时,朕真的害怕了。”

    我枕着夏侯彻的肩膀,脸颊感受着他的体温,“臣妾要试试,皇上是一国之君,应该要冷静的面对一切,懂么?”

    “芬芳,只有至亲的血肉做药引才能唤醒姝儿,可是钦儿你……”

    “皇上--”我打住他的话,却只是抱紧他。

    我想试试,我不单单是为了就姝儿,我只是想证明她与我是不是真的至亲姊妹,我是不是云婳,我是不是垚国的公主。

    对不起,私心让我将“救她”这个理由排除在外。

    只要想到,姝儿醒了,他身边的人就不会是我了,那时我变得可有可无,我也安抚不了安中书,我便痛彻心扉。

    我仰头看到他的下巴,泛着淡淡的青色,“芬芳公主,有缘人,亦是可以。臣妾与她如此相像,定是有缘了,定能救了姝儿。”

    “可是,剜肉之痛……你……”我的玉指堵了他的话语。

    疼么?疼的,但我的心更疼。

    夏侯彻,可不可以让我伟大一点,可不可以让我付出一点,让姝儿醒来,回到他的身边,这样他就可以把我忘记,可以放开我。

    虽然,离开他,我很难过,但,我不想爱他太深,他不属于我。

    在行宫,我迫切地想要回宫,可是现在,当我被他须有的隆宠所推及到云上时,我发现,这并不是我要的,而我真真切切要的,不过是他最给不了我的,在这样无奈的日子里,我混混沌沌,不知要做点什么。

    才方踏进恒欢宫,岑儿便急匆匆地跑上来,:“娘娘!娘娘!娘娘,您回来了!宵美人在殿内等您。”

    “宵美人?”我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是冬宵。

    在这个后宫里,我最不想扯上关系的便是她了,我怕我会牵连到她,哪怕冬宵做了夏侯彻的女人,但,在我心里她还是我的冬宵。

    夏侯彻封她,不过是为了在急需的时候代我去死。

    然而,我怎么忍心。

    “娘娘?娘娘?”岑儿见我不吭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焦急地唤我。

    我摇摇头,反身出去,站在宫门口,我嘱咐岑儿,“以后没有本宫的吩咐,宵美人不得出现在恒欢宫。”

    “娘娘去哪里?”岑儿应声,却又拦了我。

    我望着长长的甬道,恍惚间觉得自己哪儿也不想去,哪儿都去不了,太后那里么?她最近身体不适,不能去打扰她。各宫妃子?她哪一个是交好的?

    看这色,快到午膳时间了吧。

    方才他匆匆回了御书房,仿似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本宫去找皇上用膳。”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便折了回去,“岑儿,宵美人何时走了,来回报我。”

    我拒绝了岑儿的相跟,我只想一个人去。

    但,当我站到宸煌宫宫门口时,我发现自己真的是疯了,怎么刚分开就又追到了他的宫里,难道真的是一刻都不想离开了么?

    我有时候希望夏侯彻对我别那么温柔,让我死心一点点。

    “娘娘,皇上请您进去,一起用膳。”李公公拿着拂尘出来,躬身请我进去,犹豫着还是迈了步伐。

    他坐在正殿内,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遗妃,朕没想到你如此想朕,才刚分开就追了过来。”他得意的笑容里有着几分的讥诮,扎疼我的眼。

    他就像是光源,那么引人注目,而我在他的笑容里慢慢晕红了脸。

    夏侯彻推开我,站起来,绕到桌边,面色风轻云淡,手指却指着桌上的文件,“遗妃看看吧。”

    我疑惑不解。

    伸手拿起叠放在桌上的一份文件,打开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是前朝官员的名单,所列职位,所拿俸禄的多少,一一详细。

    不解的问:“皇上,这是何意?”

    “新上任的刘尚书令,与安中书是一道的。”他冷冷一笑,夺过我手中的文件,“朕没想到,这么重要的尚书局已经被安中书笼络而去!”

    “朕真想知道你们安氏一族,要朕如何!”夏侯彻是生气的,然而没有在我面前发出来,但我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压抑。

    我不知道父亲的图谋,我更不知道哥哥的图谋。

    然而,我那个死去的哥哥,应该不会对夏侯彻造成任何威胁的吧?

    他摇摇手,阻了我的话,“朕会替你安排,相信朕。”

    蹙起的眉在他的眼里映出来,他一点都不愿意告诉我他的计策,他做什么我就要去做什么,在他眼里,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救姝儿的事,听芬芳的。”

    他总是不忘云姝,只要提到她,他的眼睛仿佛能散出光芒。

    我抿唇一笑,点头应下。

    这,让我想起来两年前除夕前的那,我呆在御书房里陪他陪了半日,但是我知,我深知他变了,我变了。

    犹记得,那日他打了苏雪娴。

    夏侯彻午后憩,我陪着他,坐在床边,他的眉目在我面前那么清晰,触手可及,但又让我觉得不真实。

    “娘娘,梁婕妤求见皇上。”李公公在外声禀告,我不悦地皱了皱眉。

    她?夏侯彻新封的妃子,骠骑将军的掌上明珠。

    我方想起身出去,会一会她,夏侯彻就拉住了我的手,我愕然地看着他侧转过身子,“皇上……”

    他的眼眸犹如一汪深潭,“让她进来。”

    随着他的一句话,夏侯彻将我拉上龙榻,身子伏在他的胸膛上,我几乎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还有强劲的心跳声。

    李公公应声去请了梁婕妤进来。

    我尴尬地侧过脸朝着里面,不让她看到我的脸。

    “那就装作睡了吧!”他猝然一笑,拉过一边的被褥将我半个身子盖好,他的手又搂在我的腰上,轻轻拍打,像极了在哄一个孩子睡觉。

    听到细的步子传来,想必是梁婕妤来了。

    她低垂着头,福身行礼,“嫔妾参加皇上。”

    梁婕妤虽然是将军的女儿,但是分外的柔弱,一股子书生意气,文文弱弱的,完全不像出自武将之家,尚且还有些胆怕事。

    “婕妤找朕有何事?”夏侯彻自顾自的半坐在床榻上,我倚靠在他的身上,在梁婕妤的目光望过来时,我竟把脸埋进了夏侯彻的胸膛。

    她这样的目光,惊愕又难过,仿佛让我想到了那年的苏雪娴。

    婕妤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低头:“皇长子生病了,太医,情况不好。”

    皇长子……是琅耘么?

    我扬起脸就看到夏侯彻平静如水的表情,他怎么会如此冷静,他的长子生病了,情况不好,他怎么不紧张。

    “皇上。”我抓紧了他的衣襟,拧着眉看他,“您不去看看么?”

    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点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秘密,这两年里,他并没有那么快乐。

    后宫,他是烦心的,还有,梅淑仪,他是无奈的。

    夏侯彻又看向梁婕妤,吓得她把看他的目光收回,他却冷冷地:“婕妤若是没有其他事,就回宫吧,朕还要和遗妃午休。”

    “皇上!”我从他的身上跳起来,一脸气意。

    婕妤看着我,脸色已经惨白,然而我却不顾夏侯彻的阻拦下龙榻,“婕妤,麻烦带本宫去看看皇长子。”

    方走到门口,皓腕被人紧紧地抓住,一个回旋便被拉进一个怀抱。

    他清冷的目光里我找不到任何温柔。

    我惊慌地推他,可是他就是不放,“遗妃,难道不听朕的话了么?朕不准你去抚水宫,听到没有!”

    “臣妾要去!琅耘好歹也在臣妾宫里生活了一段时日,臣妾要管。”我感觉到他扼着我手腕的手又加大了力度。

    梁婕妤早就吓白了脸徒了门外。

    我们两人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愿意低头。

    夏侯彻瞥了一眼外面静静站着的梁婕妤,低笑道:“遗妃,朕真是把你宠坏了……竟然会反抗朕了。”他的笑里蕴含着生气。

    他愠怒的样子,我再熟悉不过,但是,我不能不管皇长子。

    在这个后宫之中,我身为妃位最高的妃子,尚且太后也有意要将后宫交给我代管,我理应去看看,除却其他不,单单琅耘起初是在我宫里照顾着,琅耘的名字都是我起的,我是有感情的动物,做不到心冷。

    琅耘也可怜,两年前离了我的恒欢宫,被送到太后宫,又被送到梁婕妤的抚水宫。

    辗转反侧,明明是皇长子,却不能有一个固定的居所。

    “既然皇上这么,那臣妾就是被您宠坏了!”我狠狠一推,将他推离自己,远远的,远远的。

    我随着梁婕妤去了抚水宫,抚水宫内很混乱,宫女太监都忙来忙去,太医站了一屋子,我这才知道,琅耘已经病了好些,梁婕妤禀告了太后,太后便让太医都到抚水宫,只是多日都不见好,她只能跑到宸煌宫找夏侯彻。

    只是,没想到他一副冷冷的模样,丝毫不关心孩子的生命。

    太医,皇长子是寒气入内,伤了五脏六腑,凭他们的医术,要救真的是很难,然而院正偏偏这时候去深山野林采药去了。

    我坐在床榻边,看着这个只有两岁的孩子,他娇的身躯在厚厚的被褥之下显得格外羸弱,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近似了透明。

    “耘儿,还记得本宫么?”他怎么会记得呢,两年前他只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娃娃,不会话,又怎么会记得我是谁。

    哪怕那时候我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在想,我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夏侯彻是不会给我孩子的,一个逆臣的女儿怎么配给他生儿育女呢。

    待我回到恒欢宫时,色已经黑成一片。

    岑儿和水仙在宫门口等着我,她们见我回来便高心搀扶着我,恒欢殿很暖和,我坐下后,水仙沏了茶给我。

    “娘娘,您惹皇上生气了?”岑儿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我默然点头,“本宫也不想,只是皇上太无情了,皇长子病了都无动于衷,他要知道皇长子是皇上唯一的子嗣了。”

    “娘娘,奴婢认为,皇上没有错,您不该去抚水宫。”岑儿认真地看着我。

    我不免因为她的话惊讶了一下,她一个婢女怎么出如茨话,尚且还这么没有温情,口气里全是平静。

    岑儿在夏侯彻身边呆了多年,他的脾气她知道,但……

    我摇摇头,喝了一口茶,“岑儿,有什么话就直接,本宫听听,到底什么样的理由能让本宫不去抚水宫。”

    “奴婢不能,请娘娘恕罪。”她跪在我的脚边,低俯着头。

    突然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欺骗了我,连一个婢女都知晓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告诉我。

    我捏紧了茶杯,复又松开,冷笑一声,“水仙,伺候本宫沐浴更衣,本宫乏了,想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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