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听到他的声音,防备的心全然松懈了下来。

    他掀开床帷,我急忙闭上眼睛假寐,“朕记得,你曾经那么渴望朕唤你一声钦儿,朕也永远忘不了你在恒欢宫对衍的话。”

    “只是……”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我闭着眼睛,却心平气和,“朕没有能力去这么唤你。你和姝儿太像了,每次想到姝儿,朕都逼着自己不去看你不去关心你,可是,一看到你的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表情,都会抑制不住自己……”

    他突然笑了起来,“钦儿,朕也就只能在你熟睡地时候,这么唤你。”

    对于姝儿,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问题。

    但,我打心里清楚,夏侯彻的爱全部给了姝儿,无法转移,无法代替,我是有多么的嫉妒她,能得到他的爱。

    “你知道,姝儿,是谁吗?”他低缓的声音将此话问出,我不禁把嗓子眼都提起来了。

    我抓紧了手中的被褥,额头已经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他突然坐上了床并将床帷放下,狭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开始呼吸紊乱,夏侯彻直接在我边上躺下。

    逼着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逼近我。

    “姝儿,是朕这辈子最爱最爱的女人。”他一字一顿地告诉我这么一个事实,我真想,我知道,您就别强调了。

    心,狠狠痛了起来,仿佛眼泪快要决堤。

    然而,我压制住自己,继续假装熟睡。

    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眉心,紧闭的双眸,还有鼻梁,“她是垚国的新月公主云姝,五年前的灭国之战,朕还不是帝王,潜入垚宫成为一个侍卫,朕遇到了她,她那么美好,我们在恒欢殿里相处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都深深爱上了对方。”

    我的耳朵,捕捉了恒欢殿时,仿佛觉得自己的心都塌陷了,湘宫的恒欢宫应该就是按着垚国的恒欢殿建造出来的,而我就一直生活在那么一个虚假的梦里。

    曾记得苏尔我的宫殿不像湘国的风格。

    那么,现在,我想我明白了。

    虽然一直知道我是姝儿的替身,但是当我真切地知道时,我发现我的心更加地疼痛不已,犹如沉在湖底。

    “衍带着军队入侵垚宫的时候,她知道了朕的身份,朕当时看到她眼神里的厌恶与仇恨,朕知道,朕要失去她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姝儿,就在朕的面前,从城楼上跳下,穿着她们垚国最美丽的新娘服。”

    “她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朕。”从他的话里,我品出了一个男子的坚强和心酸,不禁鼻头一酸。

    怕自己就这么哭出来,扭了扭身子,翻身朝着里面。

    夏侯彻,对不起,你那么爱她,但,我也这么爱你,你怎么就不懂?

    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搂住我的腰,将我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钦儿,朕对你,真是不出的复杂。”

    “你那么美好,朕舍不得去破坏,朕怕你像姝儿一样,离开朕。”轻缓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

    “朕是帝王,有太多的不能自己,朕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只有把你带回宫中,朕才能将前朝后宫都稳住,安中书的权力渐渐强大,自从安卓烨死后,他似乎开始蓬**来。”我只觉得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就这么告诉他的计划,他的想法。

    而我的父亲,正在谋划着前朝?

    夏侯彻,有时候我真的心疼他,除掉一个苏尚书令,又来一个安中书,他要信谁?他给信谁?他只能信自己。

    简单的就是替死鬼。

    我在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与我猜的一样,而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夏侯彻为了稳住前朝,稳住父亲,把我带回宫,然后给我一个专宠,然后又让冬宵做我的挡箭牌,阻挡那些空穴来风地伤害。

    我不知道,他这是保护我,还是利用我。

    或许哪一,我就跟苏雪娴一样,落入冷宫。

    我能真切地感觉到他轻轻颤抖了一下。

    估计,是被我吓了,没想到我醒着。

    他不再话,只是将我抱紧。

    而我,沉浸在这个虚假的怀抱中,慢慢沉睡。

    光大亮,清晨到来的时候,嬷嬷带了两个奴婢敲门进来唤我起床,掀开床帷看到夏侯彻抱着我躺在床上,惊吓得脸色都白了。

    “奴婢该死,不知道皇上在此。”夏侯彻揉着眉心坐起来,明黄色的背影落进我的朦胧的睡眼,顿时一个激灵做起来。

    夏侯彻似乎已经清醒了,“嬷嬷起来吧。”

    他感觉到我的坐起,风轻云淡地看着我,:“醒了?朕该走了。”

    “皇上。”我启唇想要什么,但被他的笑容打发而去,“朕知道你要什么,朕会回来的,凯旋而归。”

    凯旋而归,那是自然,必须的。

    他轻轻抚上我的面颊,那种温度似乎让我觉得曾经的那份感情又回来了,但我也清明了他半带着利用我。

    我缓缓地点头,凝着他,:“臣妾会在行宫为您祈祷。”

    这是爱,我阻挡不了自己去爱他。

    哪怕他是帝王。

    在行宫的日日夜夜,我都在奢求地见到他,我常常会在书房画画,每每画完才发现自己画了一个夏侯彻,真是傻到透了。

    努力着回到他的身边,那是我的希望。

    辰时,他带着军队离开意宇行宫,我并没有去送行,是他不让我去,而我站在行宫最高的地方看着他和军队,浩浩汤汤地远去。

    在这片苍茫的白色中成为了最美丽风景线。

    夏侯彻,你一定要平安。

    “娘娘,太后来信了。”嬷嬷匆匆忙忙地上来,在我身边告诉我太后的快马加鞭到了。

    我急忙回到福华殿,那里空寂得十分安静,仿佛常年没有人住一样,夏侯彻走了,冬宵跟着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太后在信中了前朝的情况,希望我修书给父亲,讲述夏侯彻对我的疼爱,并会在战后接我回宫。

    我心里清楚太后的意思,与夏侯彻一样,利用我稳住安中书。

    承和七年正月十五,湘军到达丰州,赶在大亓侵占前入驻,防守,也寻找出击的机会。

    正月十七,两军交战在丰州城外的水湖,湘军由慕容培相救,打伤大亓士兵无数,大亓落荒而逃。

    正月廿十,湘军趁胜追击,杀得大亓连连败退。

    正月廿八,夏侯衍助大亓于石寨镇,反败为胜,慕容培受伤而归。夏侯彻大发雷霆,仅仅带了五千骑兵亲自出征到石寨镇,夏侯衍拒战。

    二月初三,石寨镇夺回,夏侯衍逃脱。

    二月初十,夏侯衍遭受埋伏,中毒身亡。夏侯彻的军队赶到,替他收了尸。

    二月十三,湘军夺回所有被大亓侵占的城池,大亓元气大伤被逼退回自己的国家。

    太后每日都会传来战场的讯息,而我每每都会胆战心惊,只是当我听到夏侯衍中毒生亡时,终究是心疼的。

    我一直记得他阳光一样的笑容绽放在空之下,远远比那云朵还要好看,他一身的戎装铠甲,威武得犹如神人。

    他一直保护着哥哥,保卫着国家。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背叛夏侯彻,去大亓的军队中,个中缘由已经无人知晓,或许七王子知道,但,我并不知道。

    然而,太后也因此旧疾复发。

    夏侯彻大胜的消息传来,我只觉得所有的哀伤都消失了。

    二月廿五,我正在后堂为夏侯彻祈祷,嬷嬷兴高采烈地走进来,声:“娘娘,皇上来了。”

    简单的几个字,足够让我心花怒放。

    我满心喜悦地来到前殿,他正端坐在上,脱下了铠甲,只着了一身黑色袍衫,把玩着桌上的棋子,似乎在思考如何破我的棋局。

    我突然想起曾经在恒欢宫的时候,他常常和我下棋,每每都是我输。

    这两年,我都在研究,就想着下次要赢了夏侯彻。

    “皇上,您破不了了是吧?”我柔声道,满眼含泪,看到他转头看向我,再也忍不住泪水的倾泻。

    他真的是完好地回来,只是多了一份沧桑。

    我想,夏侯衍对他的打击算是大的,毕竟他是夏侯彻最爱最亲的弟弟。

    曾经以为最不好背叛自己的人,居然会在这一刻背弃自己而去,那样的伤痛足够让人崩溃。

    “遗妃,怎么好端敦哭了?”他放下棋子走到我的面前,温柔地看着我。

    平静如水的眼眸中,让我看到了深不见底地幽暗。

    犹如一滩净水。

    冬宵端了糕点进来,见我们如此站着,便福身行礼:“嫔妾给皇上请安,给遗妃娘娘请安。”

    这是我自那之后第一次见到冬宵,她不再是穿着婢女服饰的冬宵,而是夏侯彻身边的一名妃子,和我分享着这个男子。

    我不是一个不会计较的女子,我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皇上,臣妾日盼夜盘终于把你盼来了。”我不顾礼数地伸手抚摸他的脸庞,那里似乎有些胡子拉碴,扎在我细嫩的肌肤上有先粗糙感,而他紧皱的眉心在我的指尖渐渐抚平。

    冬宵见我理都不理她,只弱弱地将糕点放下,然后出了前殿。

    我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原来,我们都被人背叛了,夏侯彻。

    “朕胜了。”他握住我的手,紧紧攥在手中,丝毫不放松,低垂的眼眸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但是,朕也输了。”

    我想,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是夏侯衍。

    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我就好心疼,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要被撕裂开来。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他开心你就开心,他难过你就比他还难过。

    “皇上,您别怪自己,也别怪王爷。”我挣脱他的相握,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无论对错,他都无愧于自己的心。”

    “遗妃可知,他的心?”

    我不明白地仰头看着他,而他清明的双眸中,我探寻不到任何。

    他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夏侯衍的心,我又怎么知道,我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他了,时间真的是快。

    夏侯彻抹掉我脸上残留的泪水,“他,为了你。”

    “什么?”我的身形猛然一颤,从夏侯彻的怀里逃脱出来,退离一步,满脸的惊愕与仓惶,我都不知道我现在的脸上是苍白还是怎样。

    我只知道,我仿佛听到边雷炸响的声音,充满绝望。

    “怎么?遗妃难道不能想象吗?大亓如果灭了我们湘国,他就能从我身边夺回你。”他靠近我,带着凄凉的表情,“衍从来不图钱权,他从来都是为了我在畚斗,而这一次背叛我,就是为了夺回你,他可以没有坐拥国家的权力,但他渴望拥有你。”

    “不是的……我……不是……”我满眼无助,想要逃脱他的步步紧逼。

    夏侯衍的面孔在我眼前拂过,我的心好难受。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突然,他将我抱在怀里,紧得让我透不过气来,“遗妃,朕想要拥有你,把你留在身边,还真是辛苦。”

    我们是在第二启程去皇都的。

    夏侯彻与我坐一辆车,冬宵在后面的马车内,他心绪未宁,而我也只能坐在他身边陪伴他。

    那座阔别了两年的禁宫,等待我的是怎样的宿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会再输了,即使输也不会成为禁宫中的牺牲品,现在的我谁也伤不了。

    宫门外,捻仪台,人群涌动,达官显宦皆来相迎,三呼万岁。

    禁宫,我回来了。

    当我在夏侯彻的搀扶之下,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有惊愕有喜悦,我看到高高在上的太后露出了喜悦地笑容,而那些妃妃嫔嫔相互觊觎起来。

    夏侯彻将我搂在怀中,冬宵紧跟在我们身后,一步步朝着太后而去,我想,我已经胜邻一步。

    “儿臣给母后请安。”夏侯彻向太后行礼。

    我也跟着他行宫廷礼仪,“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的脸上虽然是笑容满满,但是走近了看还是有忧愁与悲伤,毕竟儿子惨死,她也旧疾复发。

    “太后身体可好些了?”我恭敬地上前,从一个妃子手中接过太后,搀扶住她。

    她呵呵一笑,长长地叹气,“哀家老了,该去陪先帝了。遗妃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样哀家就能把后宫交给你了。”

    “太后。”我温顺地唤她,满眼柔和,“您还年轻。”

    这四个字,把她惹得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整个都在笑一样。

    夏侯彻走至另一边扶着太后,像一个乖儿子一样贴近母亲身边,“母后还要陪着儿臣坐拥下,怎么可以老?”

    “哈哈哈……”她笑起来还是那么雍容华贵,一点失仪都没樱

    她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冬宵,再看看夏侯彻,不禁皱起眉来,满眼的狐疑,而我更是心虚地低下头去。

    关于冬宵,不知道是我开口还是夏侯彻自己开口。

    只是,太后会不会同意?

    太后轻轻拍打着我的手背,:“遗妃,见过安中书了吗?”我愕然地凝着太后,然后摇摇头,“皇上让遗妃回一次中书府吧。安中书刚失去儿子,长女又病倒了,让遗妃回去看看吧。”

    “是,母后,儿臣会安排的。”夏侯彻点头应下。

    他真的会让我见父亲吗?

    父亲把持朝政,已经让他忌惮,他若是让我去见父亲就不怕我会站在父亲的身边吗?

    其实,我一直认为我会步苏雪娴的后尘,在他的独宠中我慢慢沦陷自己的心,当有一我没有用的时候,他将我一脚踢开,灭了安氏一族。

    然而,我能否有这样的把握,让父亲平静呢?

    我心知肚明,没樱

    当我再一次站到恒欢宫的宫院里时,我发现仿佛一切都没有变,依然是曾经的格局,就好像连灰尘都没有变过,但是,我想上凤宫的那名女子见了,也会感叹多年前的恒欢殿不曾变过吧。

    想及此,我心酸了一下。

    我打量了站在我身边的几位侍女和太监,原来变的不是地方与物什,而是人。

    “娘娘,奴婢是皇上派过来伺候娘娘的侍女,奴婢唤岑儿。”一个碧水衣裳的女子站出来,向我行礼。

    我知道她是夏侯彻身边的人,现在派过来,而且穿了掌宫嬷嬷的衣裳,俨然是一副听了尊驾的样子。

    夏侯彻不会是让人监视我吧?

    “本宫知道了。”我轻轻抬手,她便上前扶着我走进恒欢殿。

    二月的,还是很冷的,殿内拢了银碳,比一般宫殿都要温暖,我想她大概已经将我的喜好与忌讳都打听清楚了,知道我最受不聊就是寒冷。

    我在桌前坐了,看到棋盘上依旧是那年我留下的残局,不觉有些惊愕。

    “娘娘,自从您去行宫后,皇上就分派了新的宫女太监看守恒欢宫,命令他们每人都要清扫一遍,一应物什都不得变样。”岑儿在我身边恭敬地道。

    我拾起一颗棋子,把玩在手郑

    黑色的棋子,在光晕中泛着漂亮的光泽,这是上等货色。

    我将棋子捏在手心里,袍袖一挥,原本的残局都被摧毁,散落一地,棋盒也被打翻,吓得一应太监宫女齐齐下跪。

    “残败的样子,太难看!”我突然站起身,吓得岑儿往后退了一步,我环顾四周,“把这些东西都给本宫换了!”

    宫女太监们匍匐在地,相互觊觎一番,而岑儿低垂着头。

    我冷冷一笑,道:“怎么?听不懂本宫的话吗?那儿的青花瓷都换成景泰蓝的!那儿的假花个本宫换鲜花9有那儿的……还有寝殿内的,都给本宫换新的!”

    跪着的那些人都纷纷忙碌起来,听了我的吩咐开始换新物什。

    看着这些两年前的东西,会让我想起曾经那个不争气的自己。

    还有,我做不到淡然,对于姝儿。

    我不明白为什么夏侯彻不把她放在恒欢宫,而是放在上凤宫,为何要我在这里苦苦面对这样的一个残忍的现实。

    “岑儿,本宫累了。准备温汤沐浴。”今晚,太后在绸藻宫设下家宴,请了各嫔妃,还有皇上。

    岑儿侍候我洗澡,她是一个能察言观色的好侍女,我能从她的言语和举止中看出来,她绝对不简单。

    但是,如今的安瑶池也不是柔弱的女子,她懂得了什么是报复,什么是得到。

    我换上了一声粉色华服,整个人显得格外娇媚动人,仿佛一朵桃花一样,静静绽放在那里,尽是美丽。我的一应服饰都是司衣局和司饰局新送来的。

    而这些全新,也都是我所要的,因为,后宫佳丽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遗妃娘娘。

    肩辇刚停在绸藻宫外,就看见一行人匆匆赶来。

    是冬宵他们。

    冬宵也换了一身衣裳,虽然没有我的华丽漂亮,但是也算是主子的衣裳,夏侯彻封了她为宵美人,住在兰才人曾经住的绿芮宫。

    “嫔妾参加娘娘。”她们三人齐齐向我行礼。

    然而我端坐在肩辇上,俯视着她们,“宵美人、元才人、红美人来得可是迟了。”

    罢,我自顾自地扶着岑儿走下肩辇,大摇大摆地走进绸藻宫,我的冷嘲热讽才是刚刚开始。

    在我能用自己的权力去做任何事时,我会去做。

    一如,我要找出当年的主谋。

    “臣妾来晚了,真是该死。臣妾给太后请安了。”当跨进殿门的时候,我脸上又恢复了善良如水的表情,仿佛谁都能伤害一样。

    慈眉善目,突然觉得那是最虚假的东西。

    太后和众妃都在桌前坐了,而夏侯彻还未曾到来,身后姗姗来迟的三位借着我和太后洽谈便渡过了责罚。

    “遗妃,坐到哀家的身边来。”太后拉了我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了,“哀家真是太高兴了,皇上打胜了仗,你又完好地回宫,现在就差遗妃怀龙嗣了,只可惜啊……”

    “太后。”我勉强地将笑容收起,一副惋惜的表情,“太后,节哀。”

    “哦?大老远就听见有人怀龙嗣了,哪位爱妃啊?”夏侯彻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满脸笑容,语气轻快,“快让朕看看。”

    太后见他一个心急的样子,打量了一桌子的嫔妃,:“哀家,皇帝和遗妃该给哀家生个孙子了。”

    他很快就收敛起来,但是我看得清清楚楚。

    夏侯彻绕在太后另一边坐了,由于是家宴,因此长者坐最上,尽管他是帝王,也要尊敬太后。

    “那母后就等着皇帝的好消息了。”太后满眼笑意,在夏侯彻和我之间看来看去,但只有我们心里清楚一牵

    那,不过是一个幌子。

    家宴十分温馨,太后没有了太后的架子,皇上没有了皇上的架子,仿佛真的只是普通人家的寻常家宴,其乐融融。

    不知为何,太后对我变了许多,大概是因为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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