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彻摇摇头,“院正尽力,遗妃,朕想把兰才人移到你宫里,直到她把孩子生下来。”

    他这般提议,难道是为了避开绿芮宫的另外两位吗?他应该察觉到兰才人摔跤导致孩子不保,是和那两位有关吧。

    绿芮宫里住了三位妃子,都是四品以下的美人和才人。

    原本苏雪娴也住在那里,只是得宠以后便有了独立的宫院。

    “嗯。臣妾明早就让鹃红去打扫偏殿。”我点头答应,单单从他的提议上来,他是信任我的。

    我羞赧的低下头,听得他:“明日大月氏的使节就到了,你和朕一起去捻仪台迎接。大月氏素来与我国是邦交,你可别有失礼节。”

    我无辜地看着他,满眼的楚楚可怜,他仿似看出了什么,抬步走过来,拉了我的手走去床边坐了,他抚摸着我的手,“朕乏了,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做,早些安置吧。”

    夏侯彻放下明黄色的床帷,我们在一个狭的空间里静静相对。

    他背对着我入眠,我凝着他的背影,心里生出一股酸楚。

    安瑶池,你在企图什么?

    我睡在他的边上,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想是睡着了,而我只能假寐,装作一副睡着的样子,听着更漏声,心里一片冰凉。

    “姝儿!”突然间夏侯彻大叫着坐起来,把我吓得猛然睁眼。

    “皇上!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他的呼吸很急促,满头大汗,双手抓住胸口,“皇上,您梦见什么了……”

    他凝着我,目光迷离,仿佛要看清什么。

    “姝儿……”他呢喃着这两个字,我听得很清楚,他不是在叫我。

    他似乎回过神来了,错愕地看着我。

    真是狼狈的样子。

    夏侯彻双手握紧拳头,我努力呼吸着空气,真是得来不易,“皇上,臣妾不是姝儿,您认错了!臣妾是安瑶池。”

    “安--忆--钦--”他一字一顿地念出我的名字。

    若我没猜错,他是把爱都给了那个女子吧。

    他对后妃从来无爱,因为他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美得犹若神女。

    可是,夏侯彻去了哪里?

    我坐在床沿,焦急地等着他回来,烛火依旧风云不惊地燃烧着,更漏声在静谧的殿内分外清晰,一点一点流逝了时光。

    夜半时分,我昏昏欲睡,不知何时趴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看见有人影晃动,眼皮子却撑不开。

    “皇上,该起了。”外面响起了李公公的声音,我先是昏昏沉沉的,不过须臾便一惊,快速坐起来。

    这才发现我正睡在夏侯彻的怀里,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侯彻斜睨了我一样,坐起来,:“进来。”

    “皇上,留还是不留?”户菊上前躬着身子问他。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了笑意,“留。”

    户竹伺候着夏侯彻穿上龙袍,我看着他们,夏侯彻这几日不用上朝,为何还要穿龙袍呢?

    鹃红和户菊侍立在一边,户菊躬身:“遗妃娘娘,再过一个时辰大亓的使节就要到了,娘娘还是赶紧起来。”

    我看到,夏侯彻嘴角的笑意,浑身一个激灵!

    ,我居然忘了今要迎接大亓的使节。

    户菊给我梳了一个仙髻,精致漂亮,大气显然,几只金步摇更添华贵,金银首饰都是司饰局一早送到宸煌宫来的,一袭华美的白色袍衫,精细的绣花,勾勒出的牡丹栩栩如生,略显娇媚,但足足有了华丽,金边的衬托更显得我肌肤如雪。

    湘国的服饰,向来大胆,便也不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妥。

    捻仪台的殿内,我和夏侯彻端坐在上,殿外是浩浩汤汤的队伍,正缓缓而来,夏侯彻风轻云淡,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而我,感到分外紧张。

    大亓,原本是一个叫大月氏的部落,后来在西域定居,后来在先帝的帮助下部落庞大起来。

    在甬京七年,也就是湘国先帝登基后的第七年,大月氏立国号大亓。

    只是,中原地带的人,还是喜欢称他们为大月氏。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月氏的服饰,简单不华丽,有着西域的风情,却比湘国的还暴露,我瞧见那些侍女都是露出腹部的。

    就像短打一样,却和短打不一样。

    夏侯彻向我伸出手,我礼节性地将手搭在他的手上,我们都没有握紧对方的手。

    跟随着他一步步走出宫殿,站在捻仪台上,浩大的队伍,震慑了人心,大亓的使节看来是不的来头,竟带了这么多人来湘国。

    我们并肩而站,宛若璧人。

    户竹和户菊给我们穿上了貂裘,冰雪地的,总是不能穿得单薄,尤其是我,实在是太单薄了。

    我看到三辆车,中间那辆最为华丽。

    第一辆下来的是一位男子,他长髯飘飞,年过半百。最后一辆出来的是一位女子,水蓝色的裙子,露腹的短衣,轻纱蒙面,眉心一点红。她下得车来,侍女便为她穿上了风衣。

    最华丽的那辆,缓缓走出来的男子,面容俊俏,十分俊朗。

    一瞥一笑间仿佛女子都要失色,这样的美男子世间少见,他的皮肤没有夏侯彻的白,想是跟大亓放牧的生活有关。

    他施施而来的温柔,眉宇间的柔和,嘴角的笑意。

    如水般柔情。

    “哈哈哈……”夏侯彻爽朗的笑声响起,他抬步迎向来者,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七王子路途劳累了!”

    我站在那里,俯视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男子。

    差一点,就晃了眼。

    他竟然是大亓的七王子,拓跋皓。

    “皇上,真是好久不见啊!本王记得上一次见面还是您灭了垚国,登基大典啊。”他们交谈甚欢,一步步朝我这里走来,“没想到一晃就是三年。”

    “时间真是快,朕还记得当面你战场上的英姿呢!”

    “七王子殿下。”我福身行礼。

    他以礼向还,抬眼看我时,原本温润的目光一下子惊愕起来,“皇上,这位……怎么会……”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却见夏侯彻搂过我的腰肢,:“这是安中书的女儿,朕新封的遗妃娘娘。”

    “哦……”拓跋皓拖着长长的尾音,复又笑了起来,“这眼神这一撇一笑,真的是太像了……”

    太像了!

    难道又是姝儿?

    怎么连拓跋皓都认识姝儿,好像很熟悉很熟悉,只需一眼便能觉得像,那么,姝儿到底是什么人?她到底是谁?

    “七王子,在湘国的几日你就安置在别院,要什么缺什么尽管跟下人,过几日便是除夕,宴林苑大宴,七王子可不能缺席啊!”我能感觉到夏侯彻搂在我腰间的手紧了一紧,他是紧张还是怎样?

    我的笑容一成不变,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拓跋皓伸手一揽,将他伸手的女子搂在怀中,“皇上,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两个俊美的男子相视而笑,这笑声蔓延在捻仪台上,欢快也爽朗,仿佛是在宣誓着友谊一般。

    谁也打扰不了,这样的笑声。

    仿佛地动山摇了。

    如果我知道很多年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想我绝对不会和夏侯彻一起站在捻仪台上来迎接拓跋皓,绝不会。

    夏侯彻和拓跋皓进了御书房,命我招待拓跋皓带来的女子和老者。

    这个女子名叫苏尔,是拓跋皓最宠爱的七王妃,而那位老者是拓跋皓身边随侍的医者,我带领着他们去怡巷别院,苏尔要求参观后宫的景色,我也不好不行,便随了她的意陪她在后宫走走。

    “遗妃娘娘好福气。”苏尔走至我的身边,安静的甬道上她的声音在这个后宫里是突兀的,然而好听得犹如歌声,“这么漂亮的后宫都归娘娘管了,而且还能随伺皇帝陛下,出身又名门,受到万人敬仰。”

    她是大月氏的女子,向来山野的性子,话直接,大大咧咧。

    我微微一笑,“七王妃笑了,本宫还没有权力管后宫,后宫的事物一切都要听太后的。还有,七王妃虽然是贵客,但湘国还是有湘国的规矩,希望七王妃注意口舌。”

    “啊?”她似乎是被我的话吓到了,一脸木讷地看着我,“遗妃娘娘的话,嫔妾记得了。娘娘,殿下会在湘国呆上一段时日,您看嫔妾也没什么朋友,若是无趣了,可否到遗妃娘娘宫里耍耍?”

    “自然可以。”我点头,允了她。

    起来,在这个后宫里面,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人,那些嫔妃不是嫉妒我,就是看不起我,更多的是想把我当砖头抛出去的。

    我见苏尔人性也不坏,满眼善意,便允了她。

    尚且,毕竟是大亓的七王妃,指不定过段时间就是大亓的王后。

    “若七王妃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向本宫提出来,本宫能做的一定尽力满足七王妃。”御花园的路刚刚有太监扫过雪,现在有些湿。

    苏尔看得御花园开心极了。

    “娘娘,大亓没有这样的御花园,大亓的御花园没有湘国的这么漂亮。”她开心地跳起了舞,好像一直花蝴蝶一样。

    我尾随着她,看着她轻快的舞步,笑了起来,“等到了春,御花园还要美丽,七王妃若能看到,一定非常喜欢。”

    “娘娘,七王妃自生性不羁,没有礼数,都是七王子包容着的,望娘娘见谅。”老者在我身边躬身道,满脸为难。

    我含笑点头,“本宫明白。”

    “啊呀--”我和老者齐齐看过去,不禁面露慌张。

    夏侯衍抱着苏尔站在不远处,我看不请他俊美的脸庞,只看到苏尔愕然又娇羞的面色,他们的身子时紧贴在一起的。

    “王爷!”

    我一声喊过去,夏侯衍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忙不迭地放开苏尔,老者已经上去将苏尔扶了过来。

    “七王妃没事吧?”我缓缓朝他们而去,询问着苏尔。

    苏尔摇摇头,凝着我,“嫔妾一时不注意差点摔倒了,幸而这个男子相救,不然嫔妾真是要给大亓丢脸了。”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脸,我猝然一笑。

    “七王妃,这位是湘国唯一的王爷,皇上的亲弟弟,舒王爷。”我将苏尔的惊愕收入眼底,然而我面不改色地面对着夏侯衍炽热的目光,不躲闪,“王爷,这位是大亓七王子的王妃。”

    “哦?”他嘴角一扯,邪魅地笑容不再温润,“皓的王妃,竟如戴皮,本王真是开了眼界,七王妃。”

    “王爷打哪儿来?”我询问他。

    他近了我一步,挡去了苏尔看着我的视线,:“从母后宫里来。”

    “嗯,王爷早些回府,后宫待久了,不好。”我后退一步,企图要与他离得远一些,近了我的心会颤抖。

    我想他根本不是寻太后而来,不过是在这里等我。

    他知道了昨夜夏侯彻宠幸了我,所以要见见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赶上大亓的使节的到来。

    “多谢遗妃娘娘关心,本王还想去御书房见见多年未见的拓跋兄。”他向我行礼,便转身离去,我看着甬道上他单薄的身影。

    忽然觉得,恍若隔世了。

    “遗妃娘娘,我们还是快点回怡巷别院吧。”老者上前提醒我。

    我点点,后宫,还是不要逛得太仔细的好。

    我和苏尔一路朝着怡巷别院而去,一路上都是红墙碧瓦,她好奇心重,问东问西,而能回答的我都回答了,我不能回答的也都没有回答。

    这个女子,真是生性活泼。

    等我回到恒欢宫的时候,已经午时,冬宵问我要不要传膳,我不用了,只想休息一会儿。

    午后,我一觉醒来已经是寅时,鹃红进来禀告我兰才人已经搬进了偏殿,我只是揉着头应了一声。

    我必须去看看这个女子,不然还真不放心。

    偏殿里一股药味。

    按照宫规,内务府分配给四品才饶,只有一位贴身婢女,以及两位公公两位丫鬟。所以,偏殿里很空置。

    我看到那个女子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身形单薄,高高隆起的腹部看似很沉重,她是有多大的韧性,才能坚持到现在?

    若美,兰才人一定比苏雪娴美,但,她原本只是一个婢女,身份卑微。

    “参加遗妃娘娘。”婢女巧儿端着盆子转身,看见我,吓得差点把盆子都打翻了,急忙行礼问安。

    我安然一笑,虚扶了她,“才人好些了吗?”

    巧儿低着头,声道:“兰主子好些了,下身也没有流血了,只是还是一阵一阵的发虚汗,身子也越发的烫起来。”

    “嗯。”我颔首,打量着这个憔悴的女子,“让院正来一趟吧,估摸着是发烧了。”

    “院正来过了,给主子熬药去了。”

    我点点头,摆手示意她出去,巧儿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端着盆子出去,我想从她的眼神里,我可以知道这是一个好女孩。

    我已经适应令内的药味,混合着暖气。

    “才人,你一定要好起来,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我在榻边坐了,抬手抚摸着她的肚子,即使隔着被褥,我仿佛也能感受到孩子的活动。

    兰才人皱起了眉,缓缓张开眼眸。

    我笑得温柔地看着她,“才人,是本宫把你吵醒了吗?”

    “不,娘娘。”她努力地摇摇头,露出苍白的笑容,她是如此虚弱,“娘娘,如果嫔妾……嫔妾死了……请娘娘照顾嫔妾的……孩子……好吗?”

    她流淌下来的眼泪,就像露珠一样滑落,看得我心疼。

    兰才人,这一生都在受苦,没有过上过好日子,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

    我惊愕地握住她的手,她的身体在发烫,“兰才人,你不能死,不要把照顾孩子的责任推给本宫,你的孩子要你来照顾。知道吗?”

    她似乎被我的厉色给吓到了,瑟缩了一下,慌忙点头。

    但是,我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绝望。

    自己的身子还能撑多少时日,她心里清楚,哪怕是医者,都不如自己清楚。

    “娘娘,皇上……是不是很生……很生气……因为我没迎…没有告诉他……告诉他……告诉他怀孕的事……”她像是记起什么一样,猛然抓住我的手。

    我苦涩一笑,撩了一下她额际汗湿的发丝,:“皇上没有生气。”

    夏侯彻没有生气,这是我肯定的。

    那夜他似乎是累得连话都没有力气似的,他眼里的担心是我所能看到的,也是唯一能看到的情绪。

    这一点,我没有骗她。

    “反而,皇上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世。”她笑了,笑得满足。

    兰才人,你要的不过是一份肯定是吗?

    女子就是这般的痴情,不,是唯一。

    巧儿端了药来让她喝了,我见院正在偏殿外面,便行了出去,他见我朝他而去,匆忙侧过身子向我行礼。

    我抬手虚扶他,“院正,兰才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娘娘,兰才人这一跤摔得不轻,伤及盆骨,胎儿差点不保,现在只盼着孩子不要提早出来,不然兰主子的命的胎儿的命都不保。哪怕是华佗在世也没救了。”

    居然这么严重!

    我错愕地皱起眉来,我要好好照顾她才行,若是在我宫里出了事,那夏侯彻怪罪下来便是我,哪怕他知道原委,但太后和众妃子呢?

    她们可是会伺机要我命的。

    “院正,辛苦你每跑一趟了,一定要她们母子安然保下。”院正面色沉重地点头,行礼退下。

    我的周身都是冰雪地,我却感觉不到冷,看着偏殿紧闭的门。

    那个女子,能否完好,真是叫龋忧。

    可,夏侯彻偏偏把这么一个摊子交给我。

    我不知道我站在雪地里站了多久,是鹃红将我拉进恒欢殿的,我从我手下派了四个公公去守着偏殿,又让鹃红带几个丫头去帮忙照顾兰才人。

    我想,这段时日,我该忙了。

    皇长子、兰才人、七王妃……

    呵,夏侯彻你怎么给我那么多差事啊!他们哪一个出了事都是要我命的。

    次日午后,我醒来,冬宵告诉我皇上来过了。

    我不免一喜,但是冬宵却,皇上看完了兰才人后再来看我的,又听冬宵我的午睡便没有进来,心里便徒然生起了一股气。

    好端赌,竟让我吃了冷门。

    起了不过一会儿,苏尔倒是来了,她笑得依然灿烂如花,犹如阳光下的芍药花,只是那一袭的湘国服饰,倒是让我瞠目结舌。

    “七王妃怎地穿起我们湘国的服饰来了?”我拉过她转了一个圈,欣赏着她的行头,还真是不一样的风情。

    她巧笑起来,像吃了蜜一样开心,“嫔妾第一眼看到娘娘穿的衣裳,就觉得娘娘真美,嫔妾从来没见过娘娘这么美的女子,所以要求令下让嫔妾也穿穿湘国的服饰,想着能不能像娘娘一样美。”

    “七王妃笑了。”我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奉上了冬宵泡的茶,“大亓的服饰也很美,七王妃也很美。”

    她笑得像个孩子,只是那眉目间却让觉得似曾相识。

    苏尔环顾四周,疑惑地问:“宫里怎么如此冷清?按照遗妃娘娘的妃阶,宫里不该只是这么些下人啊?”

    “本宫派了几个去偏殿照顾才人了。”我解释道。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湘国文化与大亓的文化是不同的,她是第一次离开大亓,不懂湘国的一些事自然是真的。

    只是,我也不点破。

    “娘娘的宫可真大啊,嫔妾发现娘娘宫里的构造和设置跟别宫娘娘的都不一样,您不觉得宫里的气息不像湘国的吗?”她嘟着嘴巴,好奇地看着我。

    不像湘国的!

    她不,我倒还是没有注意起来。

    但是,我也没有去过她宫娘娘那里,就算是蝉宜宫也只是夜晚的时候呆了少许时间,而太后那里自然是不一样的。

    只是,苏尔看出来,倒是觉得奇怪,“七王妃去过别宫娘娘那里?”

    “是啊,嫔妾去过娴美人、商容华、淰昭仪的宫里。”她仿似想起什么一样,笑颜如花,“各位娘娘都好和善好温柔,她们还夸我们大亓的服饰好看呢。”

    没想到,连娴美人都见了,她不是被关禁闭了嘛。

    我将茶盏端起轻轻抿了一口,将所有的情绪一并挡去,不让苏尔看到分毫。

    喜子匆匆跑进来,在我身边停了:“娘娘,司衣局和司饰局送来了明日宴林苑大宴的行头。”

    这司衣局和司饰局动作倒是快,我在心里不免赞许道。

    眨眼,明日就是除夕了。

    夏侯彻过了明日便又要忙起来,前朝又要让他劳心了。

    不过,他封笔封玺以后的几日里差不多都是陪着我的,倒是让我在后宫面前有了几分颜面。

    “冬宵,你去把服饰收起来。”喜子和鹃红应声退下,偌大的殿内,只剩下我与苏尔一同饮茶闲聊。

    苏尔问起了夏侯衍,我只是随便应付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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