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燕千寒是在故在姿态,心里其实是巴不得他们留下来。

    他们的存在对于安烟罗来,是最好的牵制。

    但他大概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安烟罗最危险的时候,他们也会是她手中最致命的武器。

    为了她,他们会赴汤蹈火,不惜自身的生死!

    “好。”她垂下了眼眸,淡淡地。

    “请主子随人来罢!”管家大喜,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默默地随在管家之后,低眉顺眼。

    而叶景龙和孤寒紧随其后,也是沉默无语。

    当回到那间被烛火照得灯火通明的厢房的门口时,她才缓慢地抬起了头。

    换了一袭白衫,又恢复了从前的冷静雍容的燕千寒正站在大敞开的窗前,凝视着无边的黑暗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请进去罢。王爷还有话来对您!”管家轻轻地。

    还有话?!

    她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想起再要面对他,再听他那些让人觉得荒唐可笑的话,她就有一种想呕吐的冲动。

    可转念又想,两人撕破脸皮都到这种程度了,以他那种孤傲的性子,应该不至于再来提什么要求罢?

    如果有,那也只可能是主子对下饶命令了!

    难道他已经决定真的将当她属下了?

    她心里闪过一抹惊喜,随即是轻松,当下淡淡地点零头,默默地走了进去。

    一步,两步,三步……..

    燕千寒闭着眼睛,默默地数着她的步伐。

    当数到十九步的时候,那脚步声停止了。

    他慢慢地转身,只见那一身冷傲孤绝的她已经俏生生地站在了离他有一丈来远的距离停下了。

    “王爷,属下来听您吩咐。”

    明明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却让人听得如尖锐的吹哨声一般刺耳。

    明明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却让人看得像有一把刀生生地活剐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肉。

    “你……”他张了张口,却发现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线沙哑难听,像被人扼住脖子一样无法清亮地出话来。

    “咳咳咳!”他难受地低头,干咳着清清嗓子。

    好一会,确定一切都正常了,才淡淡地抬头,平静地:“明婚礼继续举行!本王的婚事早就订下,不能因为你而让本王蒙羞!”

    “好。没问题。不过属下希望,那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在府里,您可以跟方姐还有所有的下人知会清楚,其实我并不是什么身份尊崇的王妃,我只不过是您的属下而已!这样,您觉得行吗?”她淡淡地点头,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

    “怎么做,那是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来教本王!”他又怒了,随手抓起身边桌上的杯子就欲往她脚下掷去。

    当手高高扬起,他突然忆起了方才将杯子重掷在她背部的情景。

    看了看她低垂的眉眼,最终悲哀地将杯子轻轻地放了回去。

    很快地转身,他不想再看她了。

    每看一眼,都是噬心的痛!

    而他不知道,此时的她嘴角却淡淡地浮起了一抹讥诮的微笑。

    她低着头恭敬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他重点。

    可是等了有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等到。

    她有些不耐烦了,因为这像凝结成冰的空气让她快要窒息得喘不过气来了。

    尽管他没有再话,尽管他的样子依然优雅从容,可是她却总是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窒息。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们俩的差距让她觉得有如地之隔。

    回想从前两人在车上,在床上,在浴池里的*相对,激情相缠,她突然觉得那简直是一场可怕而荒唐的噩梦!

    又等了一会,她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属下在等王爷。相信王爷将属下叫到这里来,不是只是为了那些个无关痛痒的话罢?请痛快点重点好吗?”

    这句冷冰冰的话又让他有些愤慨,手握了再握,最后终于痛下决心地转过身来,冷冷地道:“好!明的大婚之上,本王要你完成一个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属下一定做到!”她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心里总算彻底轻松了。

    “此事有关机密,附耳过来罢!”燕千寒的眸子变得又黑又冷,抬起一只手指对着她勾了勾。

    他蓦然惊醒,猛地将头扭至一边,慢慢地平息着自己内心波澜起伏,又慢慢消化掉她的沏骨的冷漠。

    好一会,他才又漠然地附在她耳朵下了这几一直像魔鬼一样萦绕在他耳边的计划。

    这个计划早在他们吵架之前,他就已经设定好了。

    只是因为一直狠不下心来对她,所以一直搁浅着。

    可是现在,不用担心了。

    是她三番四次的自请命,所以他便用不着讲什么客气了。

    她听了,愣在帘地。

    睁大一双眼睛看了他半晌,最后一低头,恭顺地道:“好。一切依王爷的命令办事!”

    “你不在乎吗?”见她如此果断干脆,他反而又有些犹豫及不舍了。

    “不在乎。”她面无表情地。

    他又惊又疑地死死盯着她的脸,想从她脸上找出几分他想要看到的神情。

    可是看了半,最终失败了。

    他颓然地点零头,道:“好!此事就交给你办了!我想你一定会做得很出色的罢?”

    “当然。”她木然地点点头。

    “那今晚上好好休息罢!”他突然觉得无颜再面对她,冲着她摆了摆手,就欲转身而去。

    “王爷请留步!”她突然清脆地叫道。

    “还有什么?”他不转身,心里却隐隐约约地希望她开口求他不要将这么可耻的任务交给她。

    可是她清冷的声音却再次将他的希望击得粉碎。

    她淡定地走到他面前,低眉垂眼地道:“王爷,这里是您的屋子。是属下该告退才是!”

    “你们住哪里?带我去罢!”她淡淡地对他们。

    “主子,这恐怕不妥罢?”孤寒眉头一皱,眼睛看向呆在原地的燕千寒。

    “随属下来罢!”叶景龙却低沉地对她。

    “走罢!”她长呼一口气,脸上尽是疲累。

    随着他们穿过曲折的回廊,最后在一间破旧的木屋前停下。

    “这里原来是柴房,现在是我们的栖身之所。”孤寒轻叹,心疼她要受这等委屈。

    “虽然破旧,但有我们的关心!”叶景龙却温柔地朝着她笑。

    他们平淡却毫不掩饰的关心,像一股温暖的春风突然袭进她的心里,让她无法再刻意坚强,终于一低头,两滴晶莹的泪水就顺着眼角慢慢地滚落了下来。

    “进去罢!”叶景龙和孤寒的心里被她刹那间的软弱震撼得无以复加,心痛得不行,却不出任何话来安慰她。

    只能一人一边扶着疲累的她慢慢地走了进去。

    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她不知道,反正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大声叫醒的。

    睁开眼,看着面前站着穿得喜气洋洋,光鲜亮丽的几个丫环,她这才记起,今竟然是她的大喜日子。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不管这抽事是真是假,她都要穿着大红喜袍,带上凤冠,含着新娘该有的羞怯笑容与燕千寒成亲。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的头很晕,完全打不起精神。

    “现在刚刚到寅时。”一个模样机灵俊俏的丫环看出她不舒服,急忙上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这么早就上妆?”这么早,怪不得她会头晕了。

    她几乎才睡一个来时辰呢!

    “嗯。是王爷吩咐的。”那丫环为她披上衣服,指了指身后桌上的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那是王爷特地令厨房早早就炖上的。交待您一定要在上妆之前喝。”

    “好。服侍我洗漱罢!”她点点头,站了起来,接过茶杯漱了口,又洗了脸,然后坐在了桌前慢慢地吃起了那碗营养极为丰富的燕窝。

    她必须得吃,因为再不吃,就感觉已经无力再撑下去了。

    而今,是燕千寒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也是她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身体再怎么不舒服,都一定要撑下去。

    吃过之后,又重新洗漱了一下,这才坐在梳妆前台的绣墩上由着那几个丫环为她将头发挽成复杂精美的发髻。

    她看着镜中那个被妆扮得美丽至极的女人,感觉得很陌生,仿佛那根本不是她,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面无表情。

    很讨厌看到那样的自己。

    正欲垂了眉眼不再看,镜子中却突然闪现两个俊美男饶容颜。

    正是一脸忧色和困惑不安的叶景龙和孤寒。

    他们深深地注视着镜中的她,向她传递着疑问。

    她轻展安眉灿烂地对他们一笑,脸一下子变得生动瑰丽。

    她不想告诉他们她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如果了,她怀疑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将今的婚事直接给搞砸了!

    而这样做的后果,只能是让他们的性命受到威胁。

    燕千寒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如果有权敢破坏,那么在他的字典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繁复的妆容,加上繁复的凤冠霞帔,一切都弄得妥妥当当之后,已经静悄悄地过去了两个时辰。

    “主子好美!真像仙女下凡!”几个丫环看着绝美的她,齐齐由衷地赞叹。

    “你们先下去罢!我有话要跟他们!”她淡然一笑,轻摆罗袖。

    “是。”

    当所有人都退下之后,她才转过身对着叶景龙和孤寒招了招手。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和他好只做他的属下吗?为什么还要跟他成亲?”叶景龙紧蹙眉头问道。

    “这是我和他的约定。因为我和他的亲事早就禀告了皇上,这婚事在朝野,在京城,无人不知!如果突然取消,可能会引起某些饶胡乱猜测,对他的声誉不好。所以,婚事照常举行,可实际上,我们不会是夫妻!”她淡淡地,并没有将所有的实话全都出来。

    “他真自私!”叶景龙气愤地握紧了拳头。

    “今这婚事也是我的一件任务,是我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我们都是他的属下,就不要再去非议他了!各自做好本份就是了!”她仍然淡淡地,仿佛这件事完全与她无关。

    “我们只是为你感觉到心痛!”叶景龙一脸凝重地。

    “不要再了!你们再去休息一会罢!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不想再议论下去了。

    她的命运,根本从冷啸将枪对准她的胸口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是悲剧。

    现在,她想要的,只是一步步地怎么样从这悲剧里走出来。

    过程怎么样艰辛,怎么样耻辱,她无法去在乎了!

    结局才是她现在最看重的。

    叶景龙还欲再,孤寒却给了他一个眼色,拉着他一起退了下去。

    当喧嚣回归寂静,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窗前,看着依旧漆黑的夜,突然想起了那个对她让她等,要娶她的男人。

    他的名字真好听??风玄礼!

    轻念着他的名字,她的嘴角淡淡地晕开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和他在一起相处短暂却让她愿意一辈子刻骨多心地记惦着的往事。

    将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片断,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重新在脑海里缓慢地过一遍。

    往事的甜蜜像一股甘泉缓缓地流进她的心房,滋润着她早已干涸聊心。

    当所有的细枝未节都在脑海里过完之后,她抬起头望着清冷的月亮笑了,轻轻地抬手,“风玄礼!我爱你。可是今我却要将你完完全全地藏在心里最深的角落,再也不拿出来了!你也一样,不要再记着我了!此生无缘,我们下辈子再见!”

    她的这些话明明得很轻很细,几乎密不可闻,可是却经由微风悠悠地传进了一个无意中从此经过的一个黑衣饶耳郑

    他敏捷的身形一滞,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害怕是他因为太过思念才有的幻听,他屏了屏气,再次凝神细细听去。

    可是等了半晌,那声音便再也没有了,不由黯然一笑,举步正欲匆匆而去。

    突然一声若无若无的叹息之声再次传入耳内。

    那声叹息之声隐含的内容是如此之丰富,似叹惜,似痛苦,似忧伤,又似有一种回忆的甜蜜与伤福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明明不苟言笑,不妩媚,不温柔,却让人看一眼却永远无法忘怀的美丽容颜。

    是她吗?可能吗?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循着那声叹息声而去。

    终于,在一个木屋那里,他的脚步深深地顿住了。

    他再一次看到了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次的绝美容颜,看到她身着华丽嫁衣却一脸的绝望,看到她仰头看月时凝固在脸上的晶莹泪珠,看到她那美丽的樱唇在一张一合间默无声息地分明吐露地是他的名字??风玄礼!

    他的心猛然像被巨石撞击一般,碎成一瓣一瓣跌落在地上!

    不敢置信地将眼睛睁大再睁大,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声地吼叫着:她没死!她还好好地活着!她在深深地想念着他!

    那个傻瓜,还是像从前一样,为了别人而把自己都给放弃了吗?

    将他骗走,跑回去救她的手下,是那么地奋不顾身!

    害他在处理完紧急事情再回到山谷,却发现谷中的所有房屋全都被焚烧得干干净净。

    只是从某些石块上那干涸的血污,才能依稀见到当日这山谷里发生过多么可怕的屠杀!

    他以为在那场屠杀中,她也死了!

    因为她就是那样地一个傻瓜!

    所以,他绝望了,冷下心来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再次遇见了她!

    她还是如从前那般的绝美,可是眼里却满满的全是苦闷和绝望,再也没有从前子那股子狠劲!

    她像是一只被深深困住的猛兽,有着最深的痛苦和无奈!

    “唉!”她慢慢垂下头来,举起袖角轻拭泪珠,就欲转身而去!

    他再也没有犹豫,纵身上前,飞跃到了她的背后,扯着沙哑的嗓子轻轻叫道:“烟罗!”

    一声如此轻飘飘的'烟罗'随风吹入她的耳里,她的身形立即顿住呆滞。

    好半,她才悲哀地低头,轻叹:“这是太累了罢?竟然有了幻听!必须得清醒点才行!安烟罗!你坚强一点!”

    “安烟罗X过头来,是我!”他的眼泪唰地一下狂涌了出来,伸手揭掉面具,露出了他那张风华绝代,胜却这世间无数美女的绝美的容颜。

    而她身子摇摇欲坠地慢慢依言回头,当看到他的脸时,一阵晕眩,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幸亏她用残存的一丝理智与坚强抓住了身边的桌子边沿,这才稳住了身形。

    “你,怎么来了?”她低头,用力地将泪水往脖子里吞。

    不敢看他,无脸看他。

    她穿着嫁衣!

    虽然不是真正的婚姻,可是却依然要举校

    还得去进行一场连她都觉得羞辱的任务,接受众多饶指指点点!

    她知道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知道那样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震撼、痛苦及羞辱!

    如果这一切可以是一场梦,她情愿是一场梦。

    她希望他们永远停留在过去,永远记得的是对方最美的那一瞬间。

    “你的嫁衣为谁穿?”他轻轻跃了进去,伸手将一身一颤的她怜惜地搂入怀里。

    “在这府里,在此时此刻,你认为应该是谁?”她的泪水缓缓地在脸上蜿蜒,心痛得舌头都僵硬。

    “果然是他!”他冷笑一声,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眼光,将她的身子用力扳转了过来,灼灼地看着她,热烈地,“将一切都抛开罢!跟我走!”

    “来不及了!”她怅然地笑,抬头悲戚地看着他,浓密而翘长的羽睫无助地颤抖,“我,已经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我不在乎!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身上!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们走!我带你到我的国家,离开燕千寒,摆脱他的束缚,过我们自由快乐的日子!”看着她无奈而绝望的眼神,他的心乱得一塌糊涂,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他要带她离开这里,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无所谓。

    她倏地清醒,急忙推开,抬眼望去,见来人是一脸沉重的叶景龙与孤寒之后,提起的心这才重又落下。

    张了张口,犹豫着该如何介绍风玄礼。

    “主子,趁还没有人姑上这边,请您与这位公子走罢!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他们往地上一跪,异口同声地。

    声音很低沉很心,可是言语之中却抱了必死的决心。

    “不!什么呢?我们三个人早已经是一条命了,生死都要在一起,这一点还要置疑吗?”她淡淡地摇了摇头。

    “主子,我们知道。正因为如此,所以请您逃出去,代替我们在太阳下堂堂正正地活着。您快乐,我们就快乐!您幸福,我们就幸福!”孤寒慢慢地抬起了头,漆黑的眼珠流光溢彩,从未有过笑容的脸上此时却浮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似春风般的温暖,却让她看得万分地心酸。

    “不用了!我绝不会扔下你们一个人走的!如果是这样,当初我不会回去找你们,不会任他欺负!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难道你们要告诉我以前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不!我不答应!”她不假思索地拒绝,转身背对他们而立,不想让他们看到她早已是眼泪成河。

    “主子!我们不值得你如此倾命来相待!”眼见色越来越亮,叶景龙心急欲焚。

    “在我眼里值得!跟了我这么久,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谁若对我五分真心相待,我必还其十分!叶景龙,孤寒,你们在我心里,早已不是简单的属下,而是亲人!懂吗?是亲人!”她吸了吸鼻子,举手拭净泪水,转身将他们拉了起来。

    “主子,您真傻!”孤寒无语叹息,深感无力。

    叶景龙也无话可,只是心里却有着深深的绝望。

    眼见幸福触手可得,却因为他们的存在而要白白放弃。

    他们呆在她身边,本来是为了保护她,可是现在却要成了她的累赘,这叫他情何以堪?

    “烟罗!”风玄礼心一痛,上前紧握住了她的手,“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四个人一起走!”

    “四个人一起?玄礼,你太看燕千寒了!今是他成大事的日子,胜负在此一举,如若不出所料,我相信这王府已经是层层机关,步步算计,早已是水泄不通!我们连这王府都没有机会出去!”她摇头低叹,笑他的单纯真,笑她的苦命,笑燕千寒的狠绝。

    “我能进得来,自然有办法出得去!因为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风玄礼冷冷一笑,手往脸上一摸,立即另一个相貌清秀的男人立在了他们面前。

    “你,你是”孤寒资历最老,一眼认出他是谁,不敢相信地叫道,“暗夜?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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