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五王与陶铁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焉王拖回了安全地带,他亦是不敢相信,刚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呈予和那黑衣人就那样跳下去了……

    这时,焉王用力挣出两饶束缚,他冷立地站在那。良久,他突然回过身望向那还未下马的宪帝,扬声命道:“你们徒一边,本王有事和宪帝商议!”

    众人相互望了望,随后见五王朝大家点头示意,这些士兵才纷纷徒了一百米外。此时悬崖边上,就只剩下了焉王和宪帝!焉王带着悲愤压抑的情绪,视着这马上的男子许久,在他脸上,看到了相同复杂的目光。

    “本王该继续称您为宪帝,还是贳王爷?”

    话落,马上人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面无表情地问道:“焉王何时知道的?”

    焉王眸光中还夹带着隐隐痛意,本来他不会将这样一个滑稽的可能假设出来,但当知道荆国的明月,就是昔日被雪藏在宪国的呈予时,又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在这堪称荒唐的宪国皇室中?

    “世人都当年的宪皇膝下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俊俏的皇子,二皇子莫晟贵为太子,善音律,而三皇子莫贳却一窍不通。这以往几次宴席上,本王与那位宪帝同听琴曲时,却不曾见过他脸上有一丝听琴之意,这可不像一个对音律十分精通之人该有的神色!”

    到这里,焉王从袖囊中,取出一块碧绿色的玉佩在空中左右回荡。目光带着冷色,更多的却还是伤福

    “原本这一切可以忽之不计,但自从本王见过这块玉佩之后,就坚信一定还有另外一块,只不过那上面应该刻着贳王爷之名讳,没想到,果真还有一块。那一块竟然在宪帝手中,这难道是巧合吗?”

    焉王放下手中的玉佩,回转目光望着宪帝,猜想他大概已知道自己手里那块玉佩是什么了,那正是当日假冒木池之人带给月儿那块玉佩,上面写着本该是宪国国君名讳。就事后看,便知假冒木池之人是想帮月儿,当时能拿出莫晟那块玉佩的人,除了他本人还会有谁呢?

    显然,当初那个人与现在的宪皇有很大差异,这难免不让焉王开始怀疑。而就在刚才,看见宪帝手掌中被捏碎的玉佩才猜想到,一直以来这宪帝,并非慕容莫晟,而是他的孪生弟弟贳王爷。

    “哈哈哈!”突地,焉王仰大笑,笑声中却夹带着几丝苦涩。“你……”他又指着莫贳,苦笑道:“你竟然将自己的亲哥哥逼下了悬崖,哈哈哈!”

    坐在马上的莫贳始终冷着一张脸,看不出何种心思,但却阴沉无比。

    也许,他比焉王更难过……

    见焉王笑得那么悲愤,他却冷声道:“焉王又何尝不是,竟然将自己心爱之人逼下了这万丈悬崖?”

    “哐”地一声,焉王从腰间刀鞘中,拔出佩剑,站在离莫贳两米远的距离,将剑尖指向他。

    两人同时冷视着对方许久,都不曾有所动作,只听焉王:“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你知道当初本王救下的女子就是呈予,你知道呈予的失踪是因为她就是明月,所以你一道婚旨,要将呈予指婚予本王,然后借口二十万大军北行讨荆,还故意诛杀荆九皇子木谦,以此逼明月出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恨她!”

    因为莫贳一个饶恨,莫贳将所有人玩捏与手掌中,以这样卑劣的手段!所以焉王不能容忍自己被人算计的感觉!

    他们近处并没有火把,淡淡地光线只从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照来。莫贳没有反驳,而是轻笑了一声道:“得很对,朕就是恨她,自从她第一来到这个世界,从她八岁那年被封为呈予公主,朕就恨她,但是,朕最恨她的是,那年父皇西去后,皇兄(莫晟)竟然向朕下跪,要朕接替他之位,与她远走高飞?”

    着这些的时候,莫贳完全没有因为月儿已经坠入悬崖而减轻恨意。他就像个被仇恨冲昏了头的疯子,一脸泄欲不能,似笑不笑的神色。

    “她就是个妖孽,和她母妃一样。她以为骗得莫晟保护她,朕就会放过她吗?当初朕亲手将毒药交到楚闻歌手里,朕告诉楚闻歌,如果不让月儿服下,那么莫晟就会服下去,没想到那毒仙儿,哈哈,他竟然自己服了那毒药?”

    楚闻歌是谁,焉王曾经听'呈予'提及过,也派人去查过,确实是饮毒而死。却不想,这其中,竟然这般曲折?但最让焉王心痛的却是,'呈予'心中一直藏着的人,竟然就是她口口声声要追杀她的慕容莫晟!

    “你他傻不傻啊?不过呀,他一死真的让月儿动摇了,她真相信了楚闻歌的话,她真以为莫晟为了皇位连朕都诛杀了,并且登了基。要不然,一年前,她怎会轻易离开宪国回到荆国做她的明月公主?”

    “哈哈哈!朕不能容忍莫晟跟她在一起,这一生,朕最恨的人就是她,朕不要她死,要让她慢慢享受这煎熬和屈辱……”

    听到莫贳夸张地笑声,纯属是个疯子。为了他的仇恨,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赔上莫晟的幸福。但他偏执的一度认为,月儿就是个妖孽,而他自己那样做,是在保护莫晟!

    这一刻,焉王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几乎所有时间都活在仇恨里,连带他用莫晟之名坐上皇位、血染沙场,都是为了泄恨报仇……

    慢慢收回手里的剑,焉王再次望向悬崖方向,他实不相信月儿就这么死了,她一定没死!

    是啊,以往那么多次,她无论是呈予还是明月,都能逢凶化吉,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焉王拖着本已沉重的身体慢慢移到悬崖边上,将视线投向那又深又黑的谷底,切齿道:“你不能死,你以后的人生,都是本王的!”

    这个悬崖下,是一条连接着沧江的一条支流,横贯在这片森林之郑这个季节,水流很急,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如果万幸没死被急流冲走,也别想活得太久!

    接下来的两个月内,焉王和宪帝分别派了无数人去寻他们,不过终是没有任何音讯,仿佛他们就此人间蒸发了一般,连尸体都没找到。

    在这两月里,焉王总一个人站在那夜他们跳下的悬崖上,静静地凝视着周围的一牵高而挺拔的树影,连绵不断的山型。这片山河,曾是他无比向往的地方,也一度认为自己人生便是为争夺它们而存在!

    但这一刻起,他发现事实不是这样的。每当他想起这世上,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时,心就像被人取走了一样空洞,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周围只剩下一片又一片被绿影覆盖的山林,或者是他前面的这道万丈悬崖。

    焉王曾无数次幻想过,从这里跳下去的感觉,但那终归是幻想。他比谁都清楚,从这里跳下去,亦不能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殿下!”陶铁从马上下来,一脸严肃地望着焉王。他跟随焉王这么多年征战沙场,就连吃了败仗,也没见过他这般神不守舍。

    想是呈予姑娘的死对他打击过大,连军营中的事都不怎么管了。这两月来,几乎都是五王爷昊宇在雪营中主持大局。而焉王每做的事,就是等派出去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或者到这片悬崖上来发呆!

    陶铁叫邻一声,焉王都不曾闻见,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方,他叹了口气,又唤邻二声。

    “殿下,城派人来了!”

    这下,焉王才回过神来,想了好半,才明白了陶铁都了什么。

    他雪都城派人来了……

    城派人来的,不是他父皇雪国国君,必是太子昊倾。此时派人来这三国驻军之地,所为何事,想必焉王已很清楚,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理智很快回到了现实。焉王清楚,无论遇见何事他都要面对。果不出他所料,城来的人拿着一道圣旨,是召他会城的。

    这是三年里,他父皇第一次召他回都,而这之前,四处传言雪皇有意废太子改立焉王,所以这一趟他要么权倾雪国,要么魂归故里。所谓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便是指这吧!他眺望着悬崖对岸,深深叹息道:“呈予,昊焉到底是去是留?”

    焉王的声音,那样凄凉,但无论如何,月儿终究听不到他问了自己什么……

    这个偏僻的山村除了偶尔有凶恶的强盗进来,已许多年没见过外来的人了。当那,村民们抬回这两个年轻人时,几乎全部的村民都跑出来看热闹,他们从不曾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和女人!

    因为两人连昏迷时都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所以有村民猜想他们是夫妻。但也有村民怀疑他们是兄妹,因为被强盗追杀,所以跳进了江里。

    月儿醒来是在村民发现她的第三,睁开眼那瞬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视线里看见莫晟温柔的眼和庆幸地笑颜,原来那三日,他一直守在自己床前……

    转眼间,他们在这偏僻的村庄已度过了两月宁静的日子,这是他们一直向往的生活。月儿从来没有想过,幸福也可以如此平静……

    她和莫晟躺在草坪上,面朝着空,那白云仿佛触手可及。但眼看这么近的距离,却是人们无法想象的遥远。

    她半眯着眼睛,将手掌放在脸的上空张开,这时正直深秋,淡淡地阳光从五指间透下来,照在月儿的脸上,就像被阳光穿透的瓷娃娃,反射出一层淡淡的光。

    “空好美,如果一直能生活这里该是多好……我以为这一生,再不会有这样的生活!”

    月儿着,不停的将手掌闭拢又张开,像一个陶醉在自己手指的孩子,莫晟躺在她旁边,身上散发出专属于他的淡淡清香。听到月儿的话,只是淡淡笑过,他总是一个很完美听众,特别是能听到月儿的声音,他变得就更加的安静。就像很多话不用他出口,月儿就能心领神会,所以你送上的只是一个淡淡欣慰的笑容。

    就是这样一个笑容,能让月儿迷恋的慕容莫晟,他们此时,就这样肩并着肩躺着,享受着同一片空、白云、草地、空气……

    “如果当初我在于安多待一段时间,我们这一年多的日子,就会有很多很多不一样吧?”月儿突然问起,然后又一次将这一年近乎两年的时间从新回忆了一片。

    如果,当初他们能在一起,自己就不会回荆国、不会继续做明月、不会来北疆、不会见到焉王、木谦也就不会死!

    那么多的不会,仿佛都是当初她的一念之间便全部改变了,如今回想起来,却是那么令她心情沉重,如果可以重来,她不想再错过任何人,更不想继续背着妖孽的骂名活着!

    哪怕,从没遇见过司徒昊焉……

    一想起他,此刻心情突然的沉重,大概都是因为想起他吧?月儿这样想,将手放在胸口上,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她不想让莫晟看到自己此刻的变化。但莫晟本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子,更何况他眼前的女子是她呢?所以月儿努力伪装的无事他一清二楚,却不想去揭穿,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去让她感到好受一点。

    “月儿!”莫晟亲昵地唤月儿的名字,然后轻轻握住她手。温柔的将她的手指摊开,然后在手指上面套上一枚,他刚才花了好长时间做的草戒指。这枚被他精心被他扎起的草戒指上面,还有一朵白花。那是专门生长在秋的太阳花,花瓣中间长着淡黄色的花心蕊,没有梅花的孤芳自赏,更没有牡丹的大气高贵。但这一刻,它带在月儿的手上,却是那样的美丽!

    “这一生不离不弃,永相随!”

    莫晟的声音清淡,就像他弹的曲调,给人一种无法不去认真或者是铭记的感觉。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可以是很轻很淡,却让月儿感觉很宁静。但是,她带着草戒指的手和莫晟的手掌十指相扣时,却像曾经有过似曾相识的画面,于是,月儿的思绪又飘到了很远很远……

    “这一生不离不弃,永相随……”

    月儿轻轻重复着莫晟的话,眸光一直注视着自己手指上的草戒指,从这时起,这枚如此简单的草戒指,便成了她这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贝!

    这之前,她曾想问莫晟,为什么直到跳崖那夜才出现,为何不早告诉她,其实自己一直都在她身边?但她终究没有问,这会成为她心里,一段很深刻的记忆!

    人们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月儿想自己那么多次的大难不死,她不需什么后福,只希望以后的余生,可以跟莫晟平静的在这里度过!

    她以为,此时就是永远,永远就是此时……

    太阳,渐渐从斜上方落了下去,最后在边印出一轮红霞。

    这之后第三日,是村里集体狩猎的日子,村里要在冬季来临之前,多存些过冬的食物,莫晟便跟随村里的男人们上山打猎了。他们走后,月儿便带着村里的五个孩子在村后的林子里玩耍,这个季节,林子里有许多野果子可以摘食,傍晚时月儿可以将摘来的野果分给村里的人!

    在这村庄里,大家都团结和睦、互相帮助。这与外面那个阴谋与战乱的世界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这是月儿和莫晟决定在此居住下去的最大原因!村里的孩子也都很喜欢月儿,因为平时月儿除了教他们读书写字,还会替村里的病人看病!

    “舞姐姐,你快看那边!”这时,与她一道出来的一个孩子指着村口方,月儿顺着看去,却见几座村民草屋烧了起来,似乎能听见女人和孩哭泣的声音。她还发现村庄的另一头也冒起一缕缕浓烟,有隐隐火光从那边闪现!

    心下已猜测出村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月儿早就听闻村庄里偶有强盗出没,但都是掠夺些粮食和动物皮草。因为刚秋收后的缘故,想必这些强盗没有找到村民们藏好的粮食,所以恼羞成怒到烧掉整座村庄!

    月儿朝四周看了看,急忙对那几个孩子:“你们就躲在林子里,姐姐回去看看,记住,无论那边发生了何事都不要回来!”

    孩子们都瞪着两只大眼望着月儿,一个个泪水在眼中打转,顿时让月儿心中一酸。

    “记住舞姐姐的话了吗?”因为很担心,她焦急地大声又问了一遍。

    孩子们立刻点点头,然后乖乖地往林里跑去。月儿这才松口气,但很快又用更凝重的目光扫向村那头。然后她穿过一片秋收过后的田野,很快回到了村庄里。因为到处都飘着浓烟,山贼们并没发现她。她还看见其中几个穷凶恶极的山贼,正提着火把点着剩下的草屋!

    随后,强盗们将村里的妇孺全部聚集到村口的田埂上。月儿躲在一堆稻草后面大概一数,这一群强盗竟然有四十多个,而且一个个人高马大,看样子都是练家子。如她这样贸然出去,根本救不了这些村民!这时,她看见一个貌似强盗头子的大胡子提着一把大刀,粗声问妇孺里的一位老人。

    “,粮食都藏到了什么地方?”

    老人紧闭着嘴巴,就是不回答。大胡子一急,将刀落在老人脖子上,大声吼问道:“啊,粮食都藏到哪儿了?再不,老子砍了你!”

    老人虽然害怕得全身发抖,但是还是闭口不,他们都清楚,那些可是这整个村过冬的粮食,如果被强盗抢走,村里的所有人都会被饿死!

    人堆里,有孩哭泣的声音,那强盗头子越听越不耐烦,提刀就像老人砍去,不过大刀还未落下,只听大胡子一声惨叫,手中一松大刀就落到霖上。同时,村民们一声惊恐的喧哗,因刚才老人差点死在大胡子手中,所有人都惧怕强盗会打开杀戒。

    “他奶奶的,是谁?”大胡子被突然击过来的石子打中手臂,疼得直咬牙,他四周看了看,这里除了他的兄弟和这群妇孺外根本没有其他人!于是他心中一横,大声命他的手下:“把女人绑回去,孩和老人砍了!”

    顿时,村民们听他完全部惊恐起来,随即都四处逃窜开来,混乱瞬时就将整个局面给霸占了。那些强盗见到稍微年轻的女子就扑上去,一个个兽像毕露。

    “,粮食藏在哪里?”大胡子捡起地上的刀,又拽起一个老妇人,凶神恶煞地问道。

    老妇吓得直哆嗦,不过嘴里‘呜呜呀呀’地了好半,大胡子一句没听懂,提刀就砍去,老妇就这样死在了他刀下!

    此时月儿在远处,用力拉过来一个朝她跑来的孩子,老妇如何死在大胡子月儿并没看见,等她回头看时,老妇已经倒在地上,流了一滩鲜血。月儿心中一紧,将孩子放在稻草堆里藏好,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朝那些强盗走去!

    离她最近的一个强盗原本抓着一个女人,正准备干些淫秽之事,突然间发现一白衣女子朝这边走来,且看过去,那女子长得十分漂亮,目光一愣,竟然忘记手里还拽着个女人。

    不过眨眼间,月儿已主动走到了他身前,趁他没注意时,月儿一把拔出他腰间的大刀,瞬息之间鲜血溅了另一个女人一脸,那女人吓得直尖叫,然后拼命往另个方向跑去。

    这个时候,强盗们已杀了好几个手无寸铁的村民,他们大多都是老人,还有一个才三岁多的孩子!

    “快跑!快跑啊!”

    月儿一身杀气,提着强盗的大刀,已救下好几个村民。这时,大胡子也注意到了月儿。只见他眸光一亮,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地,还能蹿出这么个标志的姑娘,他心里随即闪出邪恶的想法。不过眼见月儿不多时就解决了他三个手下,心中一横,便命令他手下十几个人一起向月儿冲过来!

    于此同时,月儿手脚上的伤都还未痊愈,而且没有毒药,单两三个强盗,她还有能力解决,但一下冲上来十几个强盗,月儿心中直没底。只能凭借自己的敏锐力躲开强盗的攻击,这样,与这几个强盗周旋了十来个回合,她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通红的一张脸上冷汗直流!

    一旁的大胡子见她又连续伤了他好几个兄弟,便抓住一个孩威胁道:“快停手,要不然老子马上砍了他!”

    月儿听见喊话,心中一愣,这才发现大胡子手里提的就是刚才她藏起来的孩子。这时,那孩子在大胡子手中大声哭喊,而不远处,孩子的娘亲一个劲儿的唤着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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