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木?没勇气听下去了,现在,他竟然要将自己的妹妹送给敌人求和,却要听妹妹的话来安慰自己。平生第一次,他感觉自己的懦弱,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三哥不认识什么呈予,但三哥知道,你当初在悸阳,几次差点死在他手里!”

    木?放大了嗓门,他身上的怒气不是对自己的,月儿都知道,他在气他自己,所以月儿不话,继续听着他。

    “三哥知道,你时候被人下毒,那个人就是他们兄弟吧?”

    月儿依旧不话,垂直地站在那,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脚尖,过了好久,木?也不再话了,因为他知道,什么,都不可能不让月儿出关!

    “也许,这就是命!”

    这是月儿最后的一句话,然后,她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未亮,从顺昌城里来的妆师便来到月儿帐前候着了,月儿靠在长椅上想了一夜,这一夜似乎过得太快了!沉吸了一口气,她站起身,心想该来的总会来,既然决定了,就一定要做,哪怕前面的是一座刀山!

    “进来吧!”她唤妆师。

    随即,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提着木箱和一个包袱走了进来,见了她,尊敬地行了礼,然后:“公主,这是老身来营里,一位公子让老身带来的,还拖老身给公主捎个话儿,请公主务必在危机时打开!”

    完,便递给月儿一个锦囊。

    “是个什么样子的公子?”月儿急忙问。

    “一个年轻的公子,穿着一身白色衫子,长得还蛮俊俏地!”妇人回道。

    “白衣公子?”月儿重复了一句,难道是游凡?这个锦囊里装的什么呢?她刚想打开,又停了下来。

    既然嘱咐她危机时刻打开,那么此时打开便是无意义了,而且此时她,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在这上面,于是将它放入袖囊郑

    然后,妇人替她换上一件淡粉色地绸袍,光看质地,绣工精美,做工更不用。

    铜镜旁,妇人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公主可是老身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了!”

    画眉、描眼、弄妆、再加上淡淡胭脂,月儿看见铜镜里出现了一个如花般妖艳女子,她红色地嘴唇,如嗜血般鲜艳,她以前很少化这么繁琐的妆容,所以怎么看铜镜里那个人,都不太像她自己!

    浅浅一笑,嘴角微微向上浮起,那丝鲜红,在变化的角度里更是耀眼!

    “公主,妆成了!”妇人道,月儿向她点点头。再次看了看铜镜里的女子,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再细看去,原来是那发髻上插的玉兰簪子!

    那枚司徒昊焉为她保管了三年的簪子……

    于是月儿伸手将它取下来,放在盒子里装好,妇人很疑惑,又不敢多问,便退了下去。

    在关外,宪帝早就邀好了焉王、五王爷(昊宇)、池王一干热来到关墙外,在一千米外等候,同时,几万雪宪士兵整齐地站在他们身后,等待着关门打开那一刻。

    太阳渐渐露了出来,关门那边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宪帝和三位王爷同时坐在四角木桌上,这是他特地命人搬来的,周围还有丫鬟撑伞遮阳、摇扇取凉!

    “这明月公主到底长何样啊?”五王爷好奇地问道。宪帝听了,浅浅一笑,回道:“总之是不凡绝色之貌啊,五王爷切莫心急,很快她就会出来了!”

    他话时,拉长了语音,这总让焉王觉得另有深意,凤目一转,他出声问道:“那呈予呢?”

    宪帝继而收住了笑意,叹了口气回道:“焉王啊,呈予在何处,等见到这位明月公主之后,焉王就自然清楚了,何必急于一时呢?”

    刚完,他们便听到远处关门被打开的声音。四人同时站了起来,怀着不同的心思,望向前方关门处。

    不久,从里面行出了一辆马车,因为隔得太远,他们看不清马车中的粉衣女子是何样貌,不过只看那身型姿态,便知是世间佳人!

    昊宇首先感叹着,不时露出迫不及待地眼神,而木池一想到明月以后的命运,嘴角就泛起奸笑,宪帝却异常冷静,目光总是在焉王和关门之间徘徊,他想第一时间里捕捉到,焉王惊讶的表情。

    这时,陶铁轻步走到焉王跟前,轻声在他耳边了些什么,只见焉王脸色一变,带着疑惑地目光,正好对上宪帝那双笑眸。

    “焉王有何事?”宪帝笑意着问。

    “呈予只是她封号,那呈予公主她的名字叫什么?”焉王问道,刚才陶铁禀的正是此事,探子查到呈予只是一个封号,只是封号就表示,这位公主还有其他名字。显然在与呈予相处的这几月中,焉王一直以为呈予就是她的名字。

    宪帝又是一笑,这里包括木池,都是不知道月儿双重身份的,所以他故意卖着关子反问道:“焉王真想知道?”

    焉王有些恼意,实在对这位宪帝的古龙玄虚十分反感,不过,他还是克制下来,回道:“当然!”

    宪帝依旧保持着那抹笑意,转头望向关门口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马车,细声道:“慕---容---嬗---舞!

    音落,只见木池全身一怔,木讷地望向宪帝,不相信地问道:“皇上刚才什么?”

    这样的反应尽在宪帝意料之中,他面色不变,又重复了一句:“朕,呈予公主的闺名叫慕容月儿!”

    这下,木池倒吸进一口冷气,他已第一时间意识到,明月的名字亦叫月儿。

    愣了片刻,焉王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与此同时,前面的马车已越渐越近了。

    可是里面坐着的女子,为何那般眼熟?司徒昊焉明显一愣,错愕地望着那张脸,虽然盛妆遮脸,他却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神色、那气质、那冷冰冰地眼神,不是呈予又是何人?

    可是宪帝明明,关里送来求和的人是荆国的明月公主啊,为何这时送来的人却是呈予啊?很快,宪帝就给他送上一个答案,一个世人都不相信的答案!

    “哦,朕忘了了,这位明月公主的闺名,也叫月儿,只不过姓氏不同,她叫纳兰月儿!”

    转眸间,宪帝又问木池:“池王,朕得对吗?”

    木池微愣了片刻,立刻反应过来,点头回道:“皇上得极是,明月确实名为月儿!”

    恍然间,焉王脑海里闪过无数张面孔,都是属于同一个饶,有第一次在雪林里遇见她时的样子,那时她她教慕容明月,就因为一个慕容姓氏,他把她当成了宪国人,有她被人追杀时无助的脸,那时他以为她已褪去了菱角,却没想到不是这样的……

    焉王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脸,那张他无数个夜里梦见的脸,一切都明了了,为什么当初杜染知会听她劝,为什么战场上旋风无故发狂,都因为她是明月,她是那个传闻中的荆国妖女,她一身剧毒,甚至血液都是黑色的!

    焉王喉间,无声的冷笑了一声,他该高兴不是吗?自己苦苦追寻呈予的秘密,现在终于浮出水面。谁能想到,当年宪国雪藏多年的呈予公主,就是此刻荆国万千宠爱的明月公主?

    他相信任谁都不会将此二人联系到一起,可惜她们实实在在的是同一个人,此刻就在他眼前,马车停了下来,月儿端庄不失大方地从上面下来,她的马车那么单薄,除了一名半百的车夫,随行的连一名丫鬟都没樱

    是啊,谁都知道她已什么身份到这来求和的,多一人随她来,就多一人回不去而已。

    月儿面无表情,刻意躲开焉王的目光,拖着裙摆走到宪帝跟前,低头行了一礼,出口道:“荆国国君之十一皇女、明月见过宪皇,宪皇万福金安,龙体安康!”

    宪帝并没有应声,而是走过去,用打量的目光围着月儿转了一圈,戏味地:“哇,这就是明月公主啊?真让朕失望,朕还以为何等香国色,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完,他又望向木池,问道:“池王,你是吗?”

    池王微微一愣,很快就用附和地语气道:“皇上得有理,有理!”

    月儿不出声,焉王更是不话,连那五王爷都惊讶得不知要什么!

    “哎,既然这等样貌,寡人就是想善待你也不可能了!”宪帝叹息地,随即他招手唤来随侍地太监,吩咐道:“张公公,以后她只是寡人帐下一名低贱的舞姬,朕要下人都知道,那个美名远扬的明月公主在朕手中,也不过如此!”

    完,他走到月儿身前,伸出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要怪就怪你不该以呈予的身份在宪国出现过,怪就怪你是苏沉鱼的女儿,怪就怪你带走了他!”

    月儿暗自咬紧双齿,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恶气,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他。

    随即,宪帝又转过笑眼,对焉王:“焉王殿下,没有什么要吗?”

    焉王冷冷地转过落在月儿脸上的目光,对上宪帝那双深不可测地眸子,切齿道:“你早就知道?”

    他没用敬语,那慑蓉眸光,已忘了此人既是宪国国君,与此同时,周围的瞬时生起浓浓杀气。宪帝见状,立刻放轻语气,解释道:“焉王想多了,朕如此做,可是帮了焉王,若不是朕,焉王恐怕还不知道这个女饶真实面孔!”

    然后,他笑笑,准备摆驾回营。要上马车时,他突而转身对月儿:“哦,你现在只是个卑贱的舞姬,你不配坐马车!”

    司徒昊宇一愣,刚要什么,却被焉王拉住衣角,于是他只能将想要的话硬吞了回去!

    “过几日,寡人会在军中设宴,朕要看看这位新的舞姬,会给朕带来哪些新奇,朕很希望焉王和五王爷可以赴宴啊!”

    司徒昊焉站在原地,没有回答,只感觉右腿伤处在隐隐作痛,慢慢地,变成痛入骨髓的疼,一个不心,差点坐到地上去,还好五王爷和陶铁即时扶住了。

    这一幕,月儿从余光中看到,心中顿时一紧,随之无数句对不起覆盖而上,然而,焉王却是听不见的!

    焉王忘着她的背影,华丽中透着冰凉的背影,心像被什么人用力地抓得粉碎,顷刻之间,便流逝得什么都没了!

    所以,她在自己身边做的所有事,都是有预谋的?可笑的是,他还一度认定她就是自己的伊人,他那么多次将自己的性命交到这个女人身上、他那么多次为她找解释的借口,那么多次,却都是他给她机会寻的理由

    她她会在关外的雪营中等他胜利归来,她却早就在他骑的战马上下毒,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她如此冷血的心?

    他的期盼,他的执着,他此生第一次想要去守护的女子,竟然以这样的身份来嘲笑他?从那一次,他第一次看到带着面具的的她时,就已预谋好了吗?

    “三哥!”是昊宇的声音,他正担心望着焉王,然而焉王似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他脑子里混乱的闪过许多画面,重重叠叠,密密麻麻……

    “三哥,那真的是呈予妹妹吗?”隔了半响,昊宇突然觉得不真实,他望着那方,不相信的问道。

    焉王自己站起来,伸手拨开昊宇搀起他的手掌,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一步一步,迈得格外吃力!

    因了宪帝那句话,月儿是从关前,提着裙摆一路走进宪营的。

    营门口,威立着无数绣着宪国国君的军旗,这风一吹,便整齐地朝同一个方向飘荡。月儿跟在宪帝马车后,一路走到了这里。两旁,无数穿着宪国军装的士兵冷肃地望着她,他们像看一件很新奇的物品,或者是漂亮的丑,不时有令人厌烦地笑声传过来。

    对待这种眼神和嘲笑声,月儿早就学会了充耳不闻,不过走到一半,宪帝突然停下来,他转过身,几步向月儿走近,然后露出一幅惬意的表情:“你,他们在笑什么?”

    月儿冷冷地凝视着他,没有回答。她恨眼前这个男子。很多年前,是这个人给她下毒,是这个人屡次三番派人杀她,更是这个人害死了木谦,所以无论如何,她对上这个男子都做不到释然,即使他是莫晟的亲弟弟,她都做不到!

    “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宪帝好似很享受地语气,食指抬起月儿的下巴,他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张脸,他不否认,这确实是一张让人赏心悦目的面容,不过就因为它太好看,所以他越恨,恨得直咬牙!

    月儿依旧不话,被他抬起下巴,就这样由下往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注视着他。他们两人,就像时隔多年的仇人,已将彼此在此刻的眼神中,活刮了不知多少次!

    “我过,有一,我会让你在我手中生死不能,受尽屈辱,你还记得吗?”

    一改刚才的笑颜,宪帝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眸光里透着慑蓉煞气。见月儿始终没一个字,他又开口:“害怕吗?这还没开始呢!”

    到这里,他又阴晴不定地笑出声来,随后手指用力一抛,转身对一旁的公公:“好好安排她,千万不能怠慢了,如若不然,朕那你是问!”

    “是!”公公连忙低头领命。

    宪帝刚要走开,又转身对月儿:“呃,对了,朕相信,你一定很想见到一位故人,她可跟朕一道来了,为的就是见你呢!”

    宪帝走了,他在自己嘲弄期待的笑声中走了,月儿站在原地,独转了几个圈。在这周围无数宪兵的目光中,她就像一盘鲜美的烤肉,所有目光都对她垂帘三尺!

    想不到她自己今日会走到这一步,自嘲地笑起来。

    身侧的那位半百公公还站在一旁,他见状,十分惋惜地摇摇头,然后微低着头道:“公主请多珍重啊,请跟奴家这边请吧!”

    刚才在关外也是这位公公,只不过当时的情形月儿没多注意,这下仔细看,才发现这个公公她认识,是以前侍奉过宪国先帝的御前公公,以前就是他每次接月儿从宫外去见先帝,当时她还以为那个皇上就是自己的父亲呢!

    原来他还在现在的宪帝身前做事啊,心下顿时感慨万分!

    “张公公?”

    张公公半躬起背,谦卑地应道:“正是老奴!”

    “张公公您……”

    “公主这边请吧!”月儿刚要什么,张公公立刻出声止住了,他带着月儿往成堆的军帐里走,在周围人稀少的地方才开口道:“公主赎罪啊,刚才人多眼杂!”

    月儿立刻会意,点点头道:“公公想得周到!”

    “公主,现在的皇上不比以前了,公主你定要好生保重啊,先帝在上,一定会保佑公主的!”

    听着这些话,月儿知道,张公公是真心的。再怎么也是先帝跟前的老公公了,对先帝忠心耿耿,从不二心,甚至连先帝都去了那么久,还依旧如此,这番忠诚确实难得!

    “张公公不必挂心了,月儿既然来了,是生是死都已然抛之!”

    那语气,倒像是月儿在安慰别人,这时,张公公又低头摇道:“哎,当初先帝想让公主远离政事、朝野,过一个普通女子的生活,没想到,他担心的事总还是发生了!”

    月儿苦淡一笑:“是宿命,就如何也逃不开的!”

    叹息着,月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她急忙开口问道:“张公公可知,此时的宪帝登基后,贳王爷去了何处?”

    这问题刚一出口,月儿见张公公明显一愣,他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知道这些话是不能随便的,见他面露难色,月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不多加追问。

    “公公如果为难,就不必回答了,公公请带路吧!”

    张公公疑虑了一番,还是开口念道:“生死由命,帝王无定啊!”

    完,便不在其他,月儿将那八个字,闹闹记进脑子里。没多久,就跟着张公公来到一座很大的军帐中,与其他军帐不同的是,此帐内没有刀枪兵器,到处摆放女人用的东西,还有扑鼻的脂粉香,和穿着鲜艳地女子。

    这就是传闻中,宪帝的舞姬居住的营帐,她们大多数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不过既然进了军营,那就避不了另一个命运了,成为军妓!

    宪帝将她放进这里,自然想到了这点,而且他,这还没开始!想到这里心渐渐沉了下去,她被周围的气氛感染得很低落,尽管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从容下去……

    “哟,这不是我的月儿妹妹吗?”随着一道女声的介入,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是周围舞姬们整齐的礼声。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月儿猛地回头,她实没想到,柳锦惜竟然会随宪帝来到了春回关?显然,刚才宪帝口中的故人就是指她!

    带着震惊地目光视着锦惜,此时她穿着一件正红色的凤纹绣袍,一头金银首饰夸张地修饰着她那个脑袋。月儿觉得,柳锦惜本就是个美人胚子,这种浮夸程度,多有点画蛇添足的味道,月儿还觉得柳锦惜这番盛装,是专为自己而戴的!

    儿时起,柳锦惜就喜欢跟她比,比谁的衣服漂亮,比谁的舞姿更美,比谁的心计深,比谁的地位更高。今日,她已是一国之后,当然想要在月儿这个阶下囚面前,做出一番母仪下的派头,这一,不知道等了多少年了,她终于等到了!

    柳锦惜地笑容,绽出一片红晕,她尽量优雅地挪着步子,走到月儿跟前,与月儿四目相对,开头是幸灾乐祸地笑,转而边成诧异地笑意,出声道:“呀,月儿妹妹都不认得姐姐了,姐姐可是时刻惦记着妹妹呢,就连做梦---都经常梦到妹妹呢!”

    到做梦两字时,柳锦惜几乎用了两倍地音量,完,她撩起素手伸向月儿的脸,长长地指甲轻滑过月儿白皙地脸颊,用很惊讶的语气:“这么多年未见,妹妹长得更如仙女儿般好看,姐姐听闻妹妹得了焉王的宠爱,真是高忻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啧啧……瞧瞧,这肤色,要是毁了该多可惜啊!”她笑笑,又继续问月儿道:“妹妹,姐姐得是吗?”

    月儿双眸冷视着她,片刻才开口回她:“锦惜姐姐自就对月儿惦记有佳,这么多年不见,却依旧如此,月儿真是十分感动!”

    听完,柳锦惜轻笑了一声,一张脸突地一变,再不像方才姐姐见妹妹那种温情大方的神色,而是阴沉中带着冷笑,月儿心叹道:对啊,这才是柳锦惜该有的神情!

    这时又听锦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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