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快将呈予交出来,不然春回关休想宁日!”话的人亦是司徒昊宇,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心中有什么就什么,一点也藏不住。在心底,月儿感激他,若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安然回来!

    继续压低了声音,月儿:“如果本公主,那个女人回不去了,焉王还要久守关外吗?”

    “你什么?”

    月儿顿了片刻,又开口一字一字地:“本公主,那个女人回不去了!”

    “你把她怎么样了?”焉王面色突变,提高了音调问道。

    月儿看得出,因为自己那样,司徒昊焉地情绪被牵动了。不过她却不能因为他的动容而心软,自己出关来见他,就是想要了结所樱这样,她才可以安心地做回明月,才可以不用因为呈予的关系感觉不忍!

    “啊!”司徒昊焉疾言怒色地吼道,这还是月儿第一次见他真正动怒,以往他就是再生气,也是笑着。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司徒昊焉变了,他变得脆弱了,以前的他,就算再不济,也不会让敌人看见自己的弱点,现在的他,不但为了一个女人欣然动兵,还乱了方寸。

    难道,你真的那么在乎……呈予?

    月儿知道他听不见,却在心中,这样问司徒昊焉!

    “她死了!”

    月儿沉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来,心中好像轻了,又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她和焉王这五十米的距离,就如那自己昏昏暗独自走过的五十米,看似很近,其实却很远,唯一不同地只不过是,此时蓝当空,长风无阻……

    “她死了,回不去了!”再次重复了一遍,她要彻底摆脱那个名字,几乎用了她所有力气。完,她往司徒昊焉地方向,抛出手指间握了许久地戒指。那正是当日司徒昊焉亲手为她戴上地蓝玉戒指,也是被称为护身符地戒指,它在半空中划出长长地抛物线,落到了司徒昊焉手里!

    张开手掌,司徒昊焉死死地盯着它,蓝色地宝石上,晶莹剔透、宝气犹在。它是幸载护身符,是不会让戴着它的人有事的,所以他不相信地摇摇头,呈予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

    她那么坚韧、勇敢、机智,怎么可能命送在春回关里?

    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

    “你这个妖女,本王要杀了你!本王要杀了你!”与此同时,司徒昊宇真的以为呈予已死在'明月'手中,拔出手中长剑,就朝明月冲过来,周围两军战地气氛顿时被加剧起来。

    “五王爷!”一声呐喊,陶铁见司徒昊宇冲上前去,随即跟了上来。而司徒昊宇地剑尖就要逼近月儿时,她却一动不动地发着愣,这一刻,她的身体像上了魔一般不受自己控制,眼睁睁地剑峰落下。

    “砰”地一声,亏得苍穹用长剑挡了下来,月儿才猛然反应过来,坐骑在周围地撕杀声中惊慌地踱步,她只好拉紧缰绳。由于司徒昊宇地情绪问题,不顾大局地冲上阵前砍杀明月公主,两军顿时爆发了一场激战。

    “保护公主进关,保护公主进关!”撕杀地将士中,月儿听见苍穹地声音。随即,就有一队训练有素地骑兵护在她身前,掩护自己回到关郑

    战马,在奔腾地时候,她身后传来无数杀喊声。

    隔着重重兵影,血雾弥漫起地沙场那一头,蓝衣绸袍地男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凝视着她的背影越行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脸上那层不知深浅地表情,都未丝毫变化。

    一个滑稽可笑地假设在他脑里瞬间闪过,随即,又像是被他自己另一个假设给打破了,只见笑意浮起,望着周围厮杀地场面,笑出声来,身上地伤痛对这一刻的他来,已经毫无羁绊!

    这时,关墙上响起了震耳欲聋地鼓声,很快,关外地明月军在月儿安然回到关中后,开始慢慢撤退,雪军也未做追赶。厮杀声变渐渐了,然后,连雪军也撤离到了几千米以外。地之间,除了尸骸,就是残存地烟火……

    在战场上,除了鲜血,当然就只剩这些!

    回到关中,月儿首先把战甲脱下来,换上自己地白色裙衫前往镇北王营中请罪,因为镇守春回的,终究是镇北王木?。她带军出关,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要先禀报地,显然这回有点晚了!

    还未进到帐中,她就听到木崇地声音从里面传来:“明月擅自出兵,毫无军纪可言,三哥应暂且夺取她的兵权,要不然,连雪国都要耻笑我军带兵无人,荆国颜面何存?”

    月儿地脚下顿了一下,随即又从新迈出,踏得那么轻,就像整个身子漂浮在空中一般。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冷笑,她早就猜到,木崇不会甘愿臣服于她之下,明月军地兵权他一日不拿下,在这春回关中,他就坐立不安!

    踏进镇北王地军帐,里面已经坐了好些人,杜染知、木谦、苍穹、白玉、林风、木崇、还有几名握有兵权地将军,正上方自然坐地是镇北王木?!

    见月儿进来,木崇立刻终了刚才地话,却一脸鄙夷地视着月儿。但她却没因为木崇这样挑衅地目光感到丝毫不适,一脸坦然走到正上方木?的案几前,将手中的明月剑轻轻放在案板上,这寓意再明显不过,她愿意交出兵权,任由镇北王处置。

    这一点,木崇倒是很惊讶,因为在他心中,月儿是死也不会将兵权交出来地,故而,此时他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和得意之色,他一直觉得,让个女人掌兵是奇耻大辱,所以这里所有男人都应与他站在同一观点上,镇北王也不列外!

    月儿一眼也未再看木崇,态度端正地对木?:“明月未经允许,擅自出关,愿意交出明月剑,尽听镇北王处置!”

    语落,木?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月儿地脸,随即扫过堂下所有人,眸光有意识地落在舒宁王杜染知脸上,见他镇定自若地坐着,仿佛对月儿交出兵权毫无动容,就仿佛这一切与他没任何干系。

    如果,是堂下其他任何人交出兵权,杜染知毫无动容的话,木?可以相信,但关乎于月儿,杜染知也是如此,木?觉得实在稀奇。事实是,杜染知抛开与太子的关系,就为月儿拼死将杜染知救出雪营这一点,他都会毫无条件地站在月儿一边!

    于是,木?开口征集大家的意见:“明月公主的明月剑虽是吾皇钦赐,但是她擅自出关有反军纪,现在她自愿交出明月剑,不知席下诸位有何异议的?”

    重将都左右低声议论,看这形势,都觉得月儿将明月剑交出来是理所当然地,但又不敢直言,毕竟月儿民心所向,而且圣宠一身。唯有那自命不凡地纳兰木崇站起身来,一脸大意盎然地样子:“两月前,与明月一同出关营救舒宁王的百余将士都命丧关外,独有明月公主安然健在,先不这是为何,她在关外雪营中可足足呆了两个月,这些日子,到底都做了什么,想必只有明月公主自己才知晓!”

    月儿听完,一张淡淡地脸,转身望向木崇,她还要从木崇口中,听听还有多少值得夺取她兵权的借口。这一刻,月儿的心情却不全似她脸上那般从容,毕竟自己所面对的是她一直尊为兄长,尊为手足之蓉指责。

    这一刻,她又一次坚定了自己早就明白的道理,人善总被人欺,而那些时时刻刻想要爬到你头上地人,只被利益所驱使,制服他们第唯一办法,就是比之更为冷血!

    她早就不该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了,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便足够了!

    接着,又听到木崇:

    “相信诸位将军都听闻了前几日,明月公然阻止本王射杀雪国五王爷之事,不用本王明,诸位将军都该知道,明月公主肯定与雪国皇室私通,她就是春回关中,最大地细作!”

    月儿冷笑出声,重复了一遍那个词“细作……”

    其中,嘲讽之意不尽显出,但她尽量表现得不为所动,从容不迫地:“明月敢问诸位将军,当今春回关之局势,当务之急是什么?”

    杜染知浅笑着回道:“以目前荆国之国情,当然是雪国尽快退兵!”

    月儿淡淡一笑望向木崇,故作疑惑之状问他:“那明月敢问崇王爷,若你在关下射杀了雪国五王爷,他会退兵吗?”这里她顿了半响,放眼扫过堂下所有将领,又继续道:“当然不会,五王爷是谁?他是焉王同父同母之胞弟,他们从感情甚好,崇王爷若射杀了他,且不不是战场之上,明不正言不顺,焉王他会退兵吗?他不会,他会以此为借口,高喊为弟报仇,还可请宪国一道,名正言顺地攻入春回!”

    众将士听完,皆感无趣,叹声连连而起。

    但月儿听完却不以为然,木崇的想法她理解,可她不认为是对的,所以起身委婉道:“八哥,月儿认为能为舒宁王与游公子伴舞是荣幸,而且月儿能在朝阳宫为父皇皇后舞蹈,更有理由为我大荆出生入死的勇士舞蹈,相信父皇在此,也会支持月儿的想法!”

    这一席话得众人应声连绵,木崇目光一暗,也不多,自顾着和周围人喝酒,月儿已拖着白衣裙角,笑盈盈地走入了中央。

    随即,杜染知深远地箫声箫声响起,琴声低沉缓慢,两音完美配合着。

    离开缋安以来,月儿似乎许久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音律了,只管尽情的投入,脚步飞旋在火光之中,长发随着舞姿如风,点足*,身形似燕。犹如火焰中飞舞的精灵,更似漂浮在云中的圣女。

    游凡地琴音里,有一种莫名地熟悉,传入耳际时,她感觉整颗心都被牵起,直到最后一个收尾动作完成,她才缓缓转过身,朝琴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于此同时,游凡清澈的目光于之交汇,就在刚才她尽情舞动时,他就以这样的目光,久久凝望着她!

    奇怪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月儿竟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问他:“我们见过吗?”

    游凡尴尬一笑,摇头道:“回公主,在下是第一次见公主!”

    众人都从之前公主惊饶舞姿中醒过来,看着她此时奇怪的举动。月儿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点头退了出来。她认为是喝酒的缘故,因每次喝过酒都会不自觉地想起莫晟,故而今夜把别人看作了他。想着,她独自走出宴席厅,望着挂着一轮圆月的空,干笑了两声。

    她笑自己傻,自己笨,这个时候,还期待着他会突然出现自己身边?

    自从莫晟选择鳞位,闻歌因他而死之后,月儿就对自己发过誓,要将过去的都忘掉,然而她确实骗不了自己,如果还能见到莫晟,她一定会问他:‘为什么没来于安?你可知月儿在那里等你?’

    “明月下明月仙,明月不知酒中欢啊,有人只顾着将酒往肚子里倒,却不

    曾真正品尝它的味道!”

    月儿抬起头,杜染知一身白衣朝这边走来,月色下,他的轮廓被淡光修饰得

    美轮美奂,月儿不禁在心中感叹,这样完美的男子,人间能得几人啊?不知为何,她竟想到了司徒昊焉,他本来也有这样一张俊美的脸,却早被血染地战场所掩盖,

    至少他第一眼给人看到的,不是那张脸……

    走得近了,杜染知抬首望月,轻声问月儿:“月儿感觉他像个人是吗?”

    月儿一时未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明白过来,杜染知所的那个他,是指里面弹琴的游凡。

    “是啊,他像极了某个人,但是月儿清楚,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着,月儿干脆将身体坐在院亭的栏杆上,看似释然地模样,其实,心中却有难以释怀地誓言。她就是这样,有什么事都掩在心里,一个人走,一个龋,一个人痛,一个人哭!

    杜染知只身坐下来,在她身侧,伸出手像个大哥哥地模样:“傻丫头,为什么那么坚定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月儿几乎全身一愣,仿佛好久都没人这样亲昵地唤她‘丫头’了,以前除了闻歌这样叫她,其他人都叫她月儿!

    “丫头……”重复着这个名字,她问杜染知:“为什么要叫月儿丫头?”

    刚问出来,又发现自己这个问题很幼稚,为什么要有个为什么呢?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人们给的问太多了!

    所以,她自嘲地牵起一抹苦笑,回到之前的话题:“恩……杜大哥认为他像谁?”

    杜染知收回自己的手,望着空隔了半响,才开口,那话地神态像回忆着一副模糊却令他回味地画面,连月儿自己看了,都很怀念,他:“三年前,我见过宪二皇子与月儿在梨花院里弹琴!游凡的琴音……和他很像!”

    月儿浅浅一笑,看来不只她一人这样认为,只是,那段日子已经回不去了。笑意间带着轻轻叹息,才不过三年,仿若隔了一世,那个女孩,就像她的前世那么遥远,远得让自己感觉模糊,触手时只觉是梦……

    “傻丫头啊,为何强颜欢笑?”

    杜染知问,那声音淡淡地,月儿对上他地眸子,从中看见一丝心疼,浅浅地,似一波秋水。

    如果,强颜欢笑是一种故作姿态,那么月儿以为,从自己八岁开始,她已故作了九个年头了,这样,她不得不又泛起苦笑,杜染知与闻歌的不同是,他总会直言问她,而闻歌,却是默默在背后为她心疼,方才,她甚至将喊自己丫头的杜染知幻觉成闻歌。但是,杜染知与楚闻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却因为她,有了同一种目光……

    这不是爱情,从来就不是,月儿再不会将那种疼惜当做是爱情了,她只是开始分外珍惜这份感情,惟怕不经意间,便与它失之交臂!

    “以后,心里忍不住了想什么、念叨什么,就告诉杜大哥吧,又如果,想哭鼻子时,杜大哥可以借个肩膀给月儿靠,借条袖子与月儿擦,你那样好吗?”

    月儿只感激地望着他那双温柔似水地凤目,心中积累了许多情绪,一时之间一句话也不出,唯有感动。

    因为这辈子,从没人对她过这种话,连她的母妃,都只‘月儿不哭’!她一直记得那几个字,所以,习惯用吞掉泪水来掩饰自己的脆弱。

    “杜大哥……”

    “恩?”

    “以后都叫月儿丫头吧,月儿喜欢别人那样叫自己!”

    “恩!”

    傻傻地笑着,她仿佛又变成了那段没有记忆,没有两国公主身份的丫头,一个平凡的丫头……

    游凡已不知何时,从厅里走了出来,远远地凝望着廊前的两人,他们的白衫在月光下泛起白光,迷离了游凡地眸子。听到月光下的女子,喜欢别人叫她丫头时,游凡脸上的迷离,渐渐变成了感伤!

    他与他们隔得如此近,却感觉很远,所以许久,他都不曾走过去,只是这样凝望着那方。

    这夜过了,月儿因要在城里准备一些药材,留在了舒宁王府上,第三日,杜染知接到缋安的传旨,便急忙领旨回缋安,临走时,月儿千叮嘱万嘱咐他,一定要替她像兄长木栩她在北边过得很好,不要提及她前些日子在关外的生活,以免木栩挂心!

    傍晚时,她将杜染知的车队送出了城,回到他府上时,已沮了,踏进府门第一步时,她便听见悦耳地琴声从里面地院子传来,闻着琴音,她缓步寻了过去,终于在那她和杜染知坐的亭下,寻到了游凡地身影。

    他与一位随从在亭中,随从跪在垫子上为他煮着茶,而游凡则盘坐在另一个垫子上弹琴,这画面闲暇静逸,月儿竟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盘坐在随从对面,那随从便给她沏了一杯茶,月儿闻着茶香,闭眸深吸了一口气味,怅然地叹道:“哥,这难道是丛茶?”

    随从一听,点点头,很是惊讶地赞道:“原来公主竟然对茶这般了解,此茶确实是很珍贵的丛茶,生长在武夷山九龙窠高岩峭壁上,那里日照短,多反射光,昼夜温差大,岩顶终年有细泉浸润流滴。这种特殊的自然环境,才造就了丛茶的特异品质,连很多人都闻所未闻,却不想公主只闻其味便嗅出了它!”

    月儿淡笑着摇摇头:“其实,我只是闻到它的香气馥郁有兰花香,香高而持久,却从不未饮过此茶,只是曾经听过教我药理之人,起过这种茶的味道,刚才也只是试探性的问问罢了!”

    月儿的回答,使随从更加惊叹:“那么,公主只是听闻这位先生形容此茶的味道,却不曾闻过,这实在是太令东境佩服了!”

    这样,月儿才知道,这个看似对茶很有研究的随从名为东境!

    听到东境的赞叹声,月儿苦涩一笑,抬首望着边的一轮圆月:

    “哪里,当时记住这个茶名时,只是因为他提及这道茶时,目光很特别,所以我想这茶在他心中,一定有某种特别的意义!”

    完,她又转过头,端起茶杯,口饮了一口。东境又:

    “不知教公主药理的这位先生是何人,想必一定是与我家主公一样,喜欢逍遥自在、游享山水的闲情雅士吧!”

    月儿淡然一笑,在正常情况下,她是绝不会像其他人亲口提及楚闻歌这个名字的,然而此时与游凡坐在这里,她突然有意识地出了这个名字。

    “他是楚氏传人,素有神医之称的楚闻歌!”

    东境突然脸色一沉,带着抱歉地语气:“东境听闻,楚公子已经仙逝了……”

    “是!”月儿边点着头,边回答。“还是明月亲手埋了他,他就死在我怀里……”

    东境一愣,不是惊于楚闻歌怎么死的,只是很惊讶明月公主这样释然的出来。这才觉得他今日话有些多,随即闭口不再,也不再问了。

    其间,没人再话,只有游凡低沉地琴音,月儿坐在其旁,慢慢地品着茶,认真地倾听他的琴声,隔了许久,她问道:“这曲子虽好,却还是被杂念打乱了!”

    游凡听到了她的声音,却未回答,始终全情投入,他此时弹的正好是幽兰深谷,月儿甚是喜欢的一支曲子。

    “游公子实在很像明月的一位朋友!”

    月儿完,游凡指尖流出地音律明显有所变化,琴技非凡的月儿,自然有所察觉,却只是淡淡笑着。

    终于,游凡为这曲子做了最后的收音,低沉悲凉地尾调淡尽,他看向月儿,:“可是,游凡却不是公主那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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