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虹国记
    自从拿到了冻草,娥秋就和医师们一起研究。但经过多次尝试,他们还是无法掌控冻草。

    就像直王所说,冻草十分脆弱,尭敬出一直将它们冰冻保存。但一旦从冰中取出药草,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完全枯萎,根本无法入药。

    也有人提议去请教尭敬出,但很快就被否决,想起那日那名军医七窍流血而亡,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如果再次出事,没有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除非尭敬屾本人要求,没人敢去接触这位二殿下。

    娥秋没有出声,只是听着军医们的议论,但她心中清楚,也只有尭敬出才能做出解药。

    她在软禁尭敬出的屋外徘徊了许久也没有进去,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尭敬出。

    时间一天天过去,但解药的制作却依然没有进展,尭敬屾的状况也是越来越糟,发狂的次数也在增多。

    娥秋再也沉不住气,她决定去见尭敬出,但却被告知,尭敬出已被敬屾叫走。

    她心中顿时一惊,害怕尭敬出会对尭敬屾说出一切,说自己临走时明明告诫过她不可以用人试药的事。

    如果尭敬屾相信,那么她就会成为挑拨他们兄弟之间关系的恶毒女人。不止如此,再加上之前直王的背叛,不仅她自己,整个直国都会因此而亡。

    死,娥秋并不害怕,她只害怕尭敬屾会因此厌她、恨她。

    她向着议事厅飞奔而去,在心中下定决心,不管尭敬出说什么,她都不会承认。

    然而,还未进入议事厅,就听到里面尭敬屾愤怒的叫喊声。

    门口的侍卫向她行礼,娥秋又有些退缩,一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

    尭敬屾把一直憋在心中的疑惑、不满、愤怒都发泄了出来,质问他为何在凉庐城滞留那么久?为何迟迟不来救援?难道真的与直国勾结?真的想看到他战败而亡?

    敬出被敬屾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目瞪口呆,最让他无法相信的,是尭敬屾竟会怀疑他与直国勾结这件事。

    直王也被带了来,融家姐弟,丞相元墨以及军医们都在议事厅中。

    不管尭敬出如何否定,直王就是一口咬定尭敬出与他有过密谋,目的就是害死尭敬屾,从而获得太子之位。

    起初,尭敬出坚信尭敬屾绝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构陷,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错了,尭敬屾对他已经不是怀疑,而是确信,他的每次否定都会令尭敬屾更加愤怒。

    娥秋一直不敢走进去,她只是在门口窥视室内一切。对于那天的试药事件,尭敬屾甚至都没有给弟弟辩解的机会。

    “你就那么想得到太子之位吗?”

    尭敬屾在质问完这句之后,双手抱头,显得相当痛苦。

    两名侍从见状,走上前来扶住了身体有些椅的尭敬屾,想要扶他坐下休息,但尭敬屾并不肯。

    百感交集的尭敬出想要辩解,不管他心中有多委屈,但见到尭敬屾的状况,他生生把话又吞了回去,只是一直盯着尭敬屾在看。

    “哥,让我去药房,你现在需要马上用药治疗。冱毒已经让你发狂,如再耽搁,恐怕……”

    “你还想用药害死我吗?!”尭敬屾不等弟弟说完,猛地推开身体两侧的侍从,瞪着发红的双眼看着尭敬出吼道,“你的药都是毒药!我永远都不会再信你!”

    厅内一时之间落针可闻,众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声响。发怒的尭敬屾像极了啸通王。

    而另一侧的尭敬出则一脸苍白,忧怨、恐惧、无辜、委屈、悲伤,每个人都能在他那张已经僵直的脸上读到不同的讯息。

    尭敬出嘴唇微颤,半晌他才压制住内心的狂澜,颤抖说道:“哥,你可以不用我的药。但一定要让我为你诊一次脉,我会告诉其他医师,由他们来配药。”

    说完,尭敬出没有等到尭敬屾回答就迈开脚步向前走去,向尭敬屾的手腕伸出手。

    但对方却向后一退步,双眼已经变得血红,警惕地盯着尭敬出。

    看到对方的拒绝,尭敬出简直比被伤痛折磨的尭敬屾还要痛苦。

    他将伸出的手又慢慢收了回来,心中的波澜还未压下。但他不想浪费时间,强迫自己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张,道:“那么,就让医师们用这份药方来配药。”

    尭敬屾看着弟弟手中的那份药方,迟迟没有动作。

    如果可以,娥秋真希望自己可以冲过去接过那张药方。医师们也希望看到那张纸上记载的内容,不过他们却并未如愿。

    尭敬屾发红的双眼再次充血,脸部因为全身的剧痛而变得有些狰狞。

    他撑起双臂猛地推开搀扶他的侍从,转身抽出了一名站在后面侍卫腰间的佩剑。

    众人还未及反应,尭敬屾手中的剑就已经刺出,将尭敬出手中那份药方撕得粉碎。

    药方碎片纷纷落下,尭敬出感到自己的心被撕开了一道口儿。

    突然,周围有人发出惊呼。尭敬出这才发现自己胸口处传来的一阵冰凉。低头望去,刚刚撕碎药方的那把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胸口。

    融家姐弟俩想要上前阻止,但被元墨制止。

    尭国王室的家务事,在场的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鲜血顺着剑身滴淌而下,尭敬出感觉不到痛,他现在只觉得某种东西被这一剑斩断了。

    尭敬屾抽出了剑,也将一直挂在尭敬出脖颈上的那块半圆形叶状翡翠一并抽了出来。

    翡翠的一侧已经碎裂,沾着斑斑血迹。

    看到玉佩,尭敬屾一直充血的双眼也渐渐黯淡下来,慢慢恢复正常的深蓝色。

    他将带血的剑还给身后侍卫,转过身不再去看尭敬出,冷言道:“故意滞留凉庐城,不来契库城支援的事,就算我不怪罪你,父王也会降罪于你。

    至于给我解毒疗伤之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说完,尭敬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议事厅。

    尭敬出手捂伤口,一脸惊恐地看着离去的尭敬屾背影,纵有千言万语,他现在却发不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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