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青亘

正文 女扮男装皇子X男扮女装庶女【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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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莘却只是紧紧揪着他的手臂,那衣袖都让她揉皱了,沾了手心的汗珠,她却浑然不觉似的。

    宁舒曜无法,只得柔声安抚她情绪,待她终于冷静下来,呼吸渐趋平稳,天际也发了鱼肚白。

    黎莘唇色苍白,轻颤着问道:

    “你们此行,是何计划?”

    她原是不想问的,然则这梦着实让她心有余悸。

    宁舒曜有片刻的犹豫。

    倒不是不信她,只是计划绝密,且多少有些危险,若让她知晓了,难免会担忧良多,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黎莘见他沉默不语,咬了咬唇道:

    “你若不信我——”

    宁舒曜忙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道:

    “我信你。”

    黎莘闻言,心中稍感宽慰,深吸一口气道:

    “那好,我不多问,我只问你一句,你们计划里可有正面对上盈妃的手段?”

    宁舒曜一愣,怔怔望着她:

    “你……何意?”

    黎莘恨不能揪着他衣领骂他,却实在没有多的气力,便轻声道:

    “同她的人交手,不论行刺,袭击,但凡要付诸武力的,你告诉我,有或是没有?”

    宁舒曜眉心紧紧蹙起来,他垂了眸,恰好望进她执拗不躲闪的双眸:

    “你说这话,可是同你做的梦有关?”

    不得不说,他有时的确聪慧过人。

    黎莘咬紧了牙关:

    “同我说,有没有!”

    宁舒曜绷紧了下颌,没有多言,只是伸手将她搂紧了:

    “你不必忧心,不过是梦罢了,我无事的。”

    却并不正面回答黎莘的话。

    他表现的这般明显,黎莘哪有不明白的,她心中慌乱,推开他直起身来:

    “不许,不许你去!”

    事关紧要,她顾不得旁的了,胡乱说起话来。

    宁舒曜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眼中含情,似脉脉碧波:

    “莫怕,此事已做好万全准备。”

    他筹谋许久,心知此行是盈妃蓄意路出的破绽,那么不妨藉着她的手段,来一出将计就计。

    黎莘见他不愿改变计划,不由阖了阖目,神色褪去慌张,晦暗不明起来:

    “你当真决意了?”

    宁舒曜轻轻拭去她鬓角的汗珠:

    “你只需等上两日,藉病休息,自然能避开这些糊涂事。”

    他说着,轻勾唇一笑,容色极盛:

    “届时,我便能光明正大迎你了。”

    黎莘双肩耷拉下来。

    她知晓的,劝不住他,更何况她手中毫无证据,不过一个荒诞梦境,凭什么让他们豁出这许久的准备?

    她忽然觉得身心疲倦,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随你。”

    这话多少有些负气的意思,宁舒曜叹了一声,还想继续和她说些什么。

    不料黎莘已不打算理会他,背了个身,对着里头躺下了。

    他踌躇片刻,犹疑着在她肩上温柔摩挲了两下,低声道:

    “等我。”

    黎莘不语。

    宁舒曜拿她无法,只得替她放下了帐幔,又吩咐人来守着她。

    自出宫以来,这随行的每一人,都神不知鬼不觉换成了他们的暗桩,这样才能方便行事。

    黎莘听着门开了又关,忍不住睁开眼,用手重重锤了床榻。

    闷声一响,将床边站立的侍女都惊了一惊。

    女扮男装皇子X男扮女装庶女【七十二】(第二更)

    那宫女有些武艺,只性子内敛些,本想不做理会,思忖再三还是凑过去,垂首低眉顺眼道:

    “夫人,可有吩咐?”

    在宁舒曜这里,黎莘不是劳什子王爷,就是夫人。

    黎莘一开始并未作答,隔了良久,才讷讷的说出一句:

    “将恭桶备好。”

    原是想如厕了。

    那宫女忍俊不禁,面上却毫无波澜,恭敬道:

    “喏。”

    说着就退下了。

    待她出门的一瞬,黎莘一改先前病怏怏的状态,整个人从床榻上直起身来,迅速穿好衣衫。

    她不信,盈妃会不留后手。

    ————

    次日。

    秋高气爽,外头阳光明媚,并不觉着热,倒是极舒适的。

    女眷们大多不参与那围猎,只皇帝带了两个嫔妃,自然,盈妃也是其中之一。

    ??

    能多年龙冠后宫,她自然不会只做柔弱姿态,换上干练装束,骑上马匹,倒也是英姿飒爽,瞧的皇帝欢喜不已。

    黎莘借病在行宫歇息。

    毕竟生母地位颇高,整个行宫里的人多有眼色,都将她不错眼的看着,生怕这祖宗出了甚事,自个儿脑袋不保。

    随行的太医为她把了脉,随后又唤来一名医女,侍立她身旁,细细嘱咐她道:

    “这病症虽是劳累所致,到底马虎不得,我亲自熬药,你小心瞧着王爷。”

    医女喏喏应是。

    太医走后,黎莘就睁开眼来,见四周都立着人,似是不耐,哑着嗓音道:

    “都杵在这儿做甚,瞧得人心烦意乱,退下罢!”

    说着指了指那医女,拧眉道,

    “你留着。”

    一旁的宫人还要再劝,被黎莘恼怒一瞪,纷纷噤了声,不敢再多言,聚在一处退下了。

    身侧登时安静下来,只留黎莘和那医女对视着,沉默良久,方才开了口:

    “可按母妃吩咐,将东西备好了?”

    医女躬身下来

    “回主子,已准备妥当了。”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瓷瓶来,双手捧着递给黎莘。

    黎莘接过瓶子,打开来嗅了嗅,旋即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若此事成了,你自是立下大功一桩。”

    医女心中一跳,面上却做出喜悦神色,跪下伏在地上道:

    “婢子当做的,谢王爷与娘娘抬爱。”

    黎莘捏着瓶子,平躺下去:

    “你受的起。”

    医女又说了一些话,黎莘听在耳中,大脑却嗡嗡的响。

    她看起来平静,实则后背已沁出一层薄汗,黏住了里衣。

    成败,只看明日了。

    一日时辰过的极快,不过睁眼闭眼的工夫,已经月上西头,天色沉沉暗了下来。

    黎莘坐在桌前,手里翻着一卷书,胡乱的看着,并没有多少瞧进心里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响,宁舒曜携着一身的秋日寒意,眉眼郁郁的走了进来。

    黎莘猛的抬起头,对上他双眼:

    “回了?”

    她合上书,轻笑了一声,不见昨日与他闹别扭的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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