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娘是如何死的吗?”

    祁甄把玩着手里的枪,云淡风轻道。正在喝骂的祁大帅立时哑然。

    “芳姨,你必定清楚的很罢?”祁甄将目光转向了妇人,冷笑道

    “如今,我也请你尝一尝。”他话音方落,妇人就被随从一把拽了头发,仰头一拉,将一只小壶对准了她口上的漏斗。

    壶嘴里流淌出褐色的药汁,散发着股子苦腥昧。

    妇人的双眸瞠的大大的,血丝爬上眼白,狰狞可怖。她喉间发出岵嘟咕嘟的声音,不少药汁被她吐了出来,可是很大一部分,还是灌进了她的嘴里。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此时此刻,祁大帅的嘶吼似乎都已经成了背景。

    那药见效很快,被放开后,妇人惊恐

    的去抠喉咙,想要吐些药汁出来,但是呕两口,药汁就化作了一滩鲜血。

    她浑身抽搐,眼角,口鼻,耳朵,都渗出了一丝血红。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七】(第三更)

    眨眼的工夫,那妇人就在众目睽暌之下,七窍流血而死。

    她死时,双眸圆瞪,死不瞑目。祁大帅抖着手,指着祁甄半天说不话来,他面色惨白,嘴唇轻颤,眼中也终于浮现了一丝惧意。

    祁甄的目光自他身后扫过,对着某个方向,莫名的笑了一声。

    “父亲教导我的,”他放下双腿,从座位上起身,将枪握在手中,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祁甄的指尖轻轻抚过枪身,极尽温柔,宛若触摸着情人的肌肤。

    祁大帅复又颓然的坐倒。砰砰砰的几声枪响,祁甄吹散了枪口的硝烟,冷限望着宾客中倒下的那几位他们压根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枪射中眉心,直接毙命。剩下的人难免躁动了起来。

    死的都是祁蘅的人,那些飘摇不定的墙头草,还有他埋下的暗线,都好好的

    活着。祁甄双目一凝,有如利刃:

    “诸位,该如何选,不必我多言了罢?”一夕之间,地覆天翻。

    祁蘅从未料到,祁甄隐藏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那些他埋下的暗线,甚至还有许多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他终究还是输了,一败涂地。他被人压去了厅后的暗室,眼睁睁的看着娘亲被祁甄毒害,看着那些他曾以

    为已经属于他的一切,顷刻间荡然无存。

    而这些远远不够。他被带回了宅子里,在那个关着黎莘的房间,他没有见到黎莘,却见到了王沛蓉冰冷而僵硬的尸体,

    这一切,都是小柴做的。众叛亲离,无非如是。

    祁蘅的神智已经有些恍惚了,隐约间,似乎回到了幼年之时,他亲手端上了毒药,灌进了祁甄的嘴里。

    他是为了什么呢?好像是父亲,娘亲,告诉他必须得这么做,他们说他是个孽种,不该存活在这世上。但是祁甄没死,他活下来了,因为这一次的中毒,他身上的孽种之名也尽数

    扫去,一跃成为父亲最疼爱的小儿子。为什么他没死?

    为什么他要活下来?这一切的一切,已经没人能告诉他了。

    祁甄一月后又回到了小洋楼。他手头的事务已经处理完了,于他来说,是时候不去考虑那些了。因为忙碌,他的身子一直都处于瘦削的状态,反倒是黎莘好端端的养了一个月,双颊渐渐恢复了些许圆润。两人见面的头一晚,什么也没有做。黎莘静静的趴在祁甄的胸膛上,听着那稳定有力的心跳,轻声道:

    “所以,爷的娘亲,唤做纤纤?”祁甄低低应了一声。

    经历了这许多,再提起她时,他已经不再像以往那般了。她无姓,只有一个纤纤的名字,听说生的极美,是梨园名角,有大把的人奉上千金,只为一睹佳人风采。然而在祁甄的记忆里,她只有一张蜡黄枯瘦的面庞,日日咿咿呀呀的在院子

    里唱戏,从未想过他,管过他。而当祁大帅来时,她又极尽卑微。

    祁甄恨她,更多的却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所以他养了无数个“纤纤”,透过

    她们,依稀就能瞧见那个可怜又可悲的娘。

    她们放下了尊严,将奴性浸润到了骨子里

    某亘:下章其实可以当结局看,但是我答应你们要甜下,所以真·结局应该在明天。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八十八】(珠珠加更?第四更)

    这曾经成为了祁甄的执念。

    “那……前一个去哪儿了?”

    黎莘咬着唇问道。

    祁甄知晓她问的是谁,伸手在她面颊上轻抚一把,笑道:

    “死了。”

    她既然选择听祁蘅的话,他又何必留下她的命。

    黎莘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祁甄和她已经说了许多,她也终于知道她从来都猜透了祁甄,他是个胆大包天的,可以用尽一切,去赌一个结果。他赌中了祁蘅的性子,知晓他会按捺不住,所以提前布局,让他自以为大功告成。

    而他则慢慢引出祁蘅潜伏的情绪,再在他最为荣光的时刻,给他来了一记当头棒喝。黎莘问过他,有没有想过另一种结果。

    祁甄摇摇头。他从来都是一往无前的。就像黎莘,就像这场争斗,和他说的一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夜色渐晚,疲惫的祁甄在谈话间也迷迷糊糊的睡去,黎莘白日里休息的好,这会儿就不大困。她望着祁甄,陷入了沉思。当初祁甄以身犯险,被祁蘅毒哑,可

    是在见到黎莘之前,他压根没想到祁蘅竟会弄瞎了黎莘。

    他将黎莘算进了这场权谋之中,让她成为软肋,去迷惑祁蘅,由此让他放下戒心。若是换一个女人,大抵会失望至极。

    因为他没想过要保护好自己,反而是将她亲手送进了那漩涡的中心,任由她面对风雨。

    可黎莘已经很了解他了。祁甄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让她活在他的保护之下,他会将她拉出来,逼着她和自己站在同样的位置。

    要生,一起生。

    要死,一起死。

    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若是他们两人今天同样沦为阶下囚,杀了一个,另一个才能逃脱,祁甄绝对会是那个先杀了她,再自杀的主。他对自己甚至比对黎莘还要狠心。可怕吗?

    黎莘想着想着,忽然笑了。可怕的有些可爱。因为她还记得那时候祁甄颤抖的双手,在车上,在牢中。这样的情绪,是他伪装不出来的,知道他曾经因为她而害怕过,她就觉得不亏了。

    毕竟,她也是个疯子。

    小柴离开了这里,被送去了乡间的庄子。

    她能对祁蘅与王沛蓉狠心,因为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工具,那些虎狼之药,险些掏空了她的身体。但是对这个无辜的孩子,她却无论如何都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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