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树西是全村的希望,他的死成了压垮村民抵抗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到叶天的话,再也没人敢有丝毫迟疑,纷纷丢下手里的武器。

    之后这些村民就在叶天的呵斥下,主动脱下了自己的腰带,任由几个磐石营士卒依次将他们的双手捆绑起来。

    真木泉已经忘记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被惊呆了,可眼前的这一幕,依然让他震撼不已。

    几百人,就被几个人捆羊一般捆了起来,他们之前可还对自己喊打喊杀呢,如今怎么变得这么恭顺了?

    “叶天,为什么会这样?”

    “没上过战场吧?”

    看到真木泉摇头,叶天也懒得去解释了。

    哪怕是战场上,几十人追杀数百人的例子比比皆是,甚至处决战俘的时候,几个人杀上百战俘,那些战俘都不敢反抗,一个个排队去死。

    经受过训练的军人尚且如此,更别说这么一群普通村民了,只要他们没来气势,丧了胆气,就会变得比绵羊还要恭顺。

    捆绑村民的速度虽说不快,可一直顺利进行,等将所有青壮村民都绑结实后,躲在外面的两个磐石营士卒才走了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花叶村的村民们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可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在得到只要配合就可减轻责罚的承诺后,他们连叫骂都不敢。

    男人们没了反抗之力,女人们也变得恭顺起来,在两个士兵的喝令下,村子里的女人,老人和孩子都乖乖躲在打谷场上。

    而花叶村中被买来的女人也全都在尾树西家中找到,看到被买来的女人数量竟然大到了三十六人之多,就连叶天的心中也充满了怒火。

    “叶天,这些人,怎么处置?”

    “你不是北安皇帝么?怎么还问我?”

    “我……圣明的君王,都是很善于听取他人意见的。”

    指了指花叶村村民,叶天冷笑道:“你是圣明的君王?”

    自己的子民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治下贩卖人口十分猖獗,真木泉的脸皮再厚,也感到了一阵阵的羞愧。

    “我,我可是北安的皇帝,你就如此羞辱我么?”

    “你是北安的皇帝,和我这个周人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怕因此影响到北安和大周之间的邦交么?”

    “弱国无外交。”

    叶天的话十分难听,可真木泉却知道,这是实话。

    小小的北安,面对古月都是予取予夺,面对大周,更是连平等交往的资格都没有,真腊还在的时候,北安还能欺负欺负真腊,找回点尊严,可如今,北安已经成为了昔日的真腊。

    “早晚有一日,朕会重振山河!让诸国不敢轻视我北安!”

    听到真木泉的豪言壮语,安津美不仅点头,可叶天却发出了“呵呵”声,更让真木泉无法容忍的,是叶天的表情。

    双眼微眯,下巴微抬,满脸都是不屑和嘲讽。

    “你就如此看不起朕么!”

    “你如何处理玉鼎山地区人口买卖问题?”

    “依律行事!”

    “你如何平息玉鼎山匪患?”

    “派兵绞杀!”

    “你如何让玉鼎山百姓衣食无忧?”https://www.dubenhaoshu.org</P>

    “减税免赋!”

    对于叶天的问题,真木泉对答如流,安津美好像小鸡啄米般的不断点头,也让他找回了不少信心。朕是一代明主,缺少的,不过是能够施政的机会而已,若是有机会,北安定能取代古月,成为南大陆第一强国!

    可让真木泉没有想到的是,听了自己的回答,叶天的表情再次欠抽起来,又是那一脸的不屑,又发出那让人恼怒的“呵呵”。

    “朕的回答有什么不妥么?”

    “你应该问,你的回答,有一处妥当么?花叶村的事情你还没看明白么?你连谁是被拐女性都不知道,如何依律行事?你派人去救人,定然引起全村抵抗,你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平推过去?若是如此,玉鼎山还能有几个活人?

    这些年你们北安官府派兵多次绞杀山匪,可哪一次成了?山匪反倒是越绞越多,减税免赋就能让百姓衣食无忧?看当地官府的德行,他们肯定会把你的旨意当成废纸,就算落实了,你看这玉鼎山,有几处土地能种庄稼?哪怕不纳税,百姓也一样过不上好日子。”

    “嗯,叶天说得有道理。”安津美附和道。

    你不是骙亭侯府的长女么?是北安人,又是贵族,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呀?

    “那你说,我该如何?”

    “你问我?你才是北安的皇帝,连玉鼎山都治理不好,你还妄图强国富民?白痴。”

    “你,你敢骂我!”

    “怎么,你要将我斩首不成?”

    “你以为我不敢么?”

    “你敢么?”

    叶天和真木泉两人立刻怒目相视,可很快,真木泉就在叶天气势的压制下,彻底落败。

    “咱们走吧。”

    真木泉是北安皇帝,可听到叶天的话,安津美还是没多少迟疑,直接跟着他离去。

    既然皇帝在此,收尾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他们操心。

    刚回到骙亭,几人就看到安根千犹如得胜的公鸡一般,对着几十人正骄傲的讲述着什么。

    看到安津美后,安根千的双眼立刻闪过一丝得意。

    “津美,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成天往外跑,像什么样子?”安根千一脸严肃的呵斥道。

    在自己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面前,庶出的安根千腰杆就没挺直过,他更不敢去招惹那位泼辣的嫂子,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时不时的找安津美的麻烦,那她出气,找回一些存在感。

    对于自己这位叔父,安津美没一点好感,她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叔叔什么德行,越是人多的地方,他就越喜欢找茬训斥自己。

    “叔父说得是。”

    敷衍了一句,安津美就准备离去,可今天,安根千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站住,我可是你的叔父,你对我,怎可如此无礼!”

    “你想怎样?”

    “难怪人人都说骙亭侯府没落,连个女儿都教不好,一点礼仪都不懂,能不落寞么?”说完安根千便一脸愤恨的跺了跺脚。

    似乎是火气太大了,安根千打开了手中折扇,开始动力扇动,似乎是觉得这样做还不解气,就开始不断把玩腰间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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