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是土特产,重点是——

    “飘飘你知道嘛,族里的女眷结伴一起来了!”于心心眼睛发亮:“她们见了我的力气,都要来氿泉求机遇呢。”

    于家在雪后出发,自然也被药剂熏陶过,只是一家人心都大,过年拜祖宗什么事情都无法阻挡,因此,仍是按计划踏上归程。期间氿泉的消息仍有下人伴随着生意汇报一日三回的上报,因此老于家犹如仍在城中,而老于很淡定的接受了妻女和身边人的变化。

    天之为,人能改变什么?过好自己日子是正经。

    云不飘惊讶:“城里因为这事多少夫妻失和甚至合离,你家的人——”

    于心心笑:“城里是城里,乡下是乡下。”

    她解释道:“我老家在大山里面,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于家发迹后并没有迁走,一部分族人仍是生活在那里,看着清贫比我们清贫些,但其实过得比周围很不错。”

    “仍是耕种为主,在老家,哪讲究得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破规矩。”

    于心心说这话时很不屑,哪怕她被她爹养得比公主还娇贵,但老于从不主张女孩子就要关在家里,反而有机会就带着她出去玩。只是,还是宠过了,没让她见识人心险恶,差点儿栽了跟头。

    “女人都下地的,家里家外一把手。”于心心给云不飘看她的手:“多嫩啊,鲜牛奶养的,我回老家也要做事的,大冬天不用下地,但擦桌子扫地都是要做的。”

    “我劈柴给她们看,她们眼睛亮的什么似的,翻过年都要跟着我们来,说有了这把子力气,能多种几亩田。”

    云不飘笑起来,是啊,力气大是好事啊,长了力气并不代表失去别的什么啊。这才是积极向上的人生啊。

    只是于心心担忧,看她:“可现在还来得及吗?”

    云不飘点头:“来得及。”

    当初她倒下的药剂很多,现在地下水里还有呢,只要在氿泉停留时间够久,没问题的。

    于心心开心,随之想到什么,问:“那我需不需要给婶子大娘嫂子姐妹们改户籍啊?”

    什么?

    “不是说老天对氿泉百姓降下的福祉吗?我家亲戚户籍不在氿泉呀。”

    云不飘:“...”

    其实,她现在才想到,地下水并不是只在氿泉之下流通呀,顺着水脉,药力...咳咳,反正氿泉民众不是接受了嘛,有了这个带头作用,别的地方的人们应该也会接受的吧。

    氿泉城外,最近的村子,一个姜黄大袄的妇人抓着把瓜子串门子,进门大嗓门先问好,见家里男人不在,声音立即低下去。

    “怎么样?”

    做婆婆的带着几个媳妇,齐齐点头。

    “今早上我力气也大了。他婶,我想把闺女叫回来住两天,你给出个主意。”

    嫁出去的闺女不好回娘家长住,但以村里女人们的经验来看,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她想让闺女多住两天,事成了,至少以后那喝猫尿的女婿再打人能有还手之力。

    媳妇们连连点头,不说姑嫂感情,便说小姑子老被欺负婆婆心情不好,婆婆心情不好她们也不好过呀。

    大婶啪叽啪叽嘴:“只有一个办法。”

    “你说。”

    “你装病吧,病得重一些,让她回来伺候。只有拿孝道说话,你那女婿才不得不放人。”嘱咐:“你得硬气点儿,就要小闺女伺候。”

    婆婆一拍大腿:“就这么干,反正家里我最大,谁敢逆着我。”

    媳妇们对视,是,最大,如今这地位实至名归了,听婆婆说这么硬气,估计是铁腕镇压了老公公。

    啧,力气大真好。

    大婶伸手从这家盘子里抓把瓜子继续嗑:“听我那日日进城找短工的邻居的媳妇说,城里都这样,也就咱不在城里,那些大老爷们还不信,还当人胡咧咧,哼,等着全村的女人——”

    “他婶子,城里也这样?那城里是什么章程?”

    城里什么章程她哪里知道,但她会说自己不知道?

    装模作样:“城里人就是城里人,人家可不像咱没见过世面的,还不是该买菜做饭的买菜做饭,该开门做生意的开门做生意。”

    婆婆脸上流露出乡下人的向往:“要不城里人能耐呢。”

    :...

    于家女人们来到氿泉,宛如土鱼入瑶池,愣给掀起不一样的风浪来。

    以农事为主的农家,女子得不了清闲,灶前地头连轴转,虽劳累辛苦,但切切实实顶起半边天,话语权在手。而于家家风正,从来不讲女子是男子附庸那一套,便是偶尔由女子出头出面也是常见的,于家男人更相信关键时候能顶起一个家的女人才是真正好妻。

    宽厚的家风,家人的敬重,还有老于家的地位使然,老于家的女子一进城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偏她们不以为然,昂首阔步走在大街市场,看人也大大方方抬着头。

    来的很多,聚众而行,一来便往底层民众最爱的菜市场里米粮铺子针线店里钻,她们的话说,什么人往什么地方聚,她们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的女人们高声说阔声笑,走在她们旁边就知道这伙子人奔着天赐巨力来的,人家还说,如果自己真能长力气,回头就把姐妹七大姑八大姨的全拉来。

    还在跟城里人攀谈的时候,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的羡慕之情。

    “这还是好事?”城里女人稀奇问,其实心底她们觉得这不是坏事,但——还是不确定。

    “当然是好事,力气大了多做多少事,我们乡下干啥不需要一把子力气啊,我男人都说,我长力气他更放心。”

    城里女人酸,看看人家男人,再看自家的,自从自己力气变大,那个窝囊废小心眼子睡觉都离着三拳头远。

    怎的,自己还能强了他不成?

    想到这里,自己先笑起来,别说,这体验一定不一样,不然试试?

    老于家女人闲不住,天天跑,才过三天,熟了她们的人就听她们喊。

    “哎哟,还真成了,氿泉城可真是福地啊,你们都是有福之人啊,哈哈哈,我们已经送信回老家,让家里女人女孩子分批来沾光。”

    大约是老于家女人太有感染力,也或者这个想法早在各人心里萌芽,突然间,城里往外捎信的业务繁忙起来,四个城门口,排队进城的人豁然变多,各等年纪的女子期待雀跃。

    苗县令下乡,竟不多见几个女的,一问,无语。

    “大叔,您母亲这个年纪——”

    坐在独轮小车上的老妇人年纪虽大,但眼神耳力口条仍利索,仗着年纪大,不满的瞥他一眼。

    “大老爷这话说的,我年纪大怎么了,我年纪大也不是吃白食的,家里菜园子是我伺候的,小白菜小萝卜同村我养的最水灵。我还能剥苞米皮掰苞米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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