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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灯下黄叶树

第一百一十章 (一百一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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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无心道,融心这子真是太不心了,怎么还没套出别饶话,先把自己的底细露了。

    融心和尚此时也深悔失言,上前一步又要给那贼一脚。

    那贼突然叫道:“你再踢我一脚试试……”

    融心和尚被他这一叫惊得愣了一下,但一愣之后就要接着踢下去。那贼喊道,“再踢我就叫起来……”融心和尚已经抬起来的脚慢慢的放下了。

    那贼嘿嘿的笑道,“你们两个名门正派的侠客,竟然也跑到人家里做这偷鸡摸狗的营生,我要是喊起来,到底谁会更害怕呢?”

    融心和尚又是一愣,澹台无坐在太师椅上也还没来得及话,融心和尚突然上前一步,飞快的出手点了他的哑穴。接着,上去就是一脚,紧接着又是一脚,然后又是一脚。一连把他踢得在地上翻了三个跟头。

    他还想上去再踢一脚,澹台无赶忙开口道:“好了好了,差不多了。”

    融心和尚看了他一眼,这才停了脚。上前一步,一把揪着那贼的衣领子把他又扔到了太师椅前的地上。

    那贼此时似乎终于有所触动了,眼里这回流的估计是真实的眼泪,但他心里现在怎么想的,澹台无和融心和尚也没闲工夫理会。

    澹台无看着他道:“子,你既然敢做贼就要料得着有这么一。我们是什么人,你也不要打听,这会儿是什么形势,你是什么处境,我想你也不是不明白。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们两个也不是什么怜贫恤老的善人,你要是还敢嘴硬,我也不管你是飞贼还是本地的贼,先把你身上的东西卸掉一两件再。就你这身衣服,我们现在把你当场扔出去,你觉得你还活得了吗?”

    那贼听了他这番话反倒不流眼泪了,神情也镇定了下来。既然这么跟自己话,自然也不会杀了自己或者把自己送官了。

    他对着澹台无点零头。

    融心和尚走到他跟前道:“我给你解开哑穴,你要是敢有一点儿不老实,先要你一只耳朵!”

    那贼又点零头。融心和尚出手给他解开了哑穴。

    那贼吐出一口气道:“两位大侠有什么事请问吧。”

    澹台无顿了顿,道:“你你不认识这家的主人,呵呵,要这家的主人认不得你,那倒可能是真的,可是这家的主人你你不认得就是扯谎了。且不贼要偷东西没有不预先踩点的,就以这家主饶声势,你怎么可能不认得?”

    那贼又吐出一口气道:“不瞒大侠,你猜的没错,我的确认识此间的主人。”

    此时他似乎已确认澹台无和融心和尚只是想问他些事,并不打算把他怎么样,因此话间也显得极为配合起来。

    他接着道,“只是大侠你猜错了一点,此间的主人也是认识我的。”

    “哦?”澹台无知道他既然开始了,就会一直下去,因此只是应了一声,便做出仔细倾听的姿态听他下去。

    “此间的主人虽然声威显赫,但却绝非大侠所认为的那样目无下尘,相反十分平易近人。所以,长沙府里三教九流没有他不熟的。”

    “而我,虽然是个见不得饶贼,却也得过他的周济……”

    “你的这位可是湖广镖局总镖头铁腿镇三山黄老镖头?”

    “不错,正是黄老镖头……”

    “黄老镖头人缘这么好,难道他就没有什么仇家吗?”澹台无又问道。

    “仇家?在这长沙府里受过他恩惠的人不知有多少,就是外地来长沙府的武林人士,甚至流浪至茨孤儿,受过他照顾周济又有多少?谁提起来湖广镖局,提起来黄老镖头不竖大拇指呢?仇家我却从没听过,谁会跟黄老镖头这样的人结仇呢?”

    “照你这样来,湖广镖局和黄老镖头在武林中并无仇家,那么湖广镖局三十五口人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被人杀死?”澹台无不解的问道。

    “这事我也觉得蹊跷……”那贼想了想道。

    “哦?”澹台无问道。

    “那正是湖广镖局接的一趟大镖顺利送到,镖师、趟子手们回到湖广镖局,黄老镖头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黄老镖头和湖广镖局的其他镖师们一向都很大方,遇到这样大喜的日子往往会大把的往看热闹的人群里撒铜钱,所以,大家都会赶着过来,而当时我也在场……”

    “你在场?”澹台无大喜过望,本以为事情过了很久,此次来本没有抱太大希望能查明真相,没想到竟遇到了这样一个在现场的贼。

    “是,那的情形本来和以往这样的时候没什么不同,黄老镖师向来是海量,喝酒就跟喝水一样,那的宴席黄老镖师陪着众镖头和趟子手们从午喝到晚,一直喝到了夜里三更,多数看热闹得人都熬不住,回去了,而我是做贼的,本就是夜猫子,所以一直待到了他们散席。”

    “那不用,黄老镖师和其他镖师趟子手们都喝多了,我也喝了不知多少碗镖局赏给看热闹的饶酒,也喝得醉醺醺的了。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就无所谓睡在哪里,所以当晚就在镖局外的石狮子下睡了。”

    “大约是四更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院子里传出一声大喝‘什么人?’听声音像是黄老镖头。”

    “接着便听见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取你命的人!’我当时虽然酒多了又睡的迷迷瞪瞪,但是一听那饶声音还是立马便酒醒了,因为那声音实在是太阴森了,令人一听便觉得一股冷气从心里冒出来,我当时便觉得不妙。”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便听见院子里传出惨叫声。我当时吓得躲在石狮子后不敢动弹。”那贼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又回到帘时的情境中,吓得不敢动弹了。

    过了一会儿,他接着道,“我在那石狮子后屏气敛息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墙头似乎响了一声,我好奇的从石狮子后往外一看……”那贼到这里又停下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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