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全力以赴的邢茗抛掷出来，顿时扇面打开，扇骨清晰可见，排列得整齐而流畅，一帧帧的画面在离不弃眼前飞速掠过。
下一刻，离不弃的脚步顿住，朝着眼前的扇子。
而这把扇子，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活物。
“嗖嗖嗖……”
他的视野发生剧烈的改变。
他发现，扇子的身体已经迅速变大。
在他的眼前，就膨胀了不止十倍百倍，甚至于可以顶破天空，他的身高都不及于此。
而现在，这把扇子就像是打了鸡血。
离不弃的眼前，瞬间只剩下这些泼墨的荷花。
一些水墨的韵味，在这一把扇子上，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但现在，这扇子却只能用“惊悚”去形容。
它的庞大也超乎玄无偿想象，风声掠过，气息憋闷。
现在，离不弃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束缚住，而导致如此事情发生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一把扇子。
它的身体旋转，放大，卷曲地将离不弃裹在其中，恶狠狠地碾轧着。
“怎么会！”
从眼前一黑开始，离不弃都无法去呼吸空气了。
这扇子居然有这么强的力量，将他一个人都完全包裹在其中。
这是一种奇葩的憋气方式，让他直接死去……
“这样子，还正常吗？”
他的手上，无声无息地开始凝聚冰气。
而在外面的剑，也恍如得知了他的警报，顿时焦急地抖颤起来，身上的波动也可以看见。
它努力地想去轰击邢茗，却在一次次“砰砰砰”的声音中被次次受阻。
却见邢茗的左手袖口内，一道流光闪过。
他并没有尝试着用一拳揍扁离不弃，而是再度抖落出一把扇子……
这扇子和拦截离不弃的扇子，本身一样小巧，但今日离不弃受制，邢茗抱臂站在扇子之后，玩世不恭的面部表情让人心寒。
“嗯？难道你可以--”
离不弃的剑一下下锲而不舍地撞击着眼前扇子形成的防护罩。
后者的防御堪称变态，剑身努力汇聚的天地之气，都被尽数弹了回来，没有一丝遗漏。
没想到，透明到如此地步的传送阵，可以硬抗一把剑的伤害。
“哈哈哈……离不弃，你就认输吧，我死不了，但你会死啊！”
邢茗站在防护罩内，悠然望着离不弃那里，也根本没有将他的佩剑，放在心上。
但是，这剑好似真的失去了勇气，它的身上，光芒也黯淡下去。
一下下，沉闷的声音撞击防护罩，但日渐式微。
与此同时，那巨大的扇子，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离不弃呢？”
“他--他是不是被邢茗的绝杀杀死了。”
“就在这里面？”
讨论声四散而起。
在台下忧心忡忡。
“离不弃，我相信你不是这样莽撞的人……怎么会死呢。”
抬手，眼前的扇子边缘不是锯齿，也不是涂着硫酸，但离不弃的感知已经传递到它的身上。
这扇子，是一个法器。
关键的是，它有一个圆心，自己绕着轴心旋转。
而“轴心”……它就是自己。
旁边的气息和离不弃只差一寸距离，让他诧异的同时，又发觉一抹感知的波动。
源自于邢茗的感知！
邢茗居然是一个感知拥有者？
一个个谜团涌出，离不弃自叹不如地轻喘。
这儿的空气极其稀少，他的旁边都是剧烈的风，让他随时随地都……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他有感知。
密集的风墙中，离不弃打了一个响指。
手指相扣，他的身体稳定在漩涡中间，下一刻，感知已经钻入漩涡中。
它们努力地牵引漩涡，让它的速度，也缓缓变慢。
邢茗的感知覆盖在漩涡周围，将它把控的同时，离不弃的感知涌来，蚕食了控制扇子的它们。
灵机一动，抬手召唤，离不弃的身体束紧天地之气，准备好马上的冲刺。
“砰--”
本和邢茗那一把扇子疯狂抗衡的离不弃佩剑，现在猛然间爆发一阵气浪。
气浪澎湃嚣张，就在这一刻，将防护罩打得几乎瘪下去。
更别提其他。
剑得手之后，身上的热度依旧没有褪去。
它狂放地直冲离不弃，“刺啦”一声，砍破扇面的阻碍，以爆发的力量，将扇面“撕拉”成两半。
“哗啦--”
在一片隐隐的浓雾之中，有扇子的虚影转瞬即逝。
充斥恶意的气息出现，扇子并未直接被磨成齑粉，而是尝试起另外一种方法。
它在离不弃眼前，化作轻灵的棉絮，蕴含了扇子全部的精髓。
“厉害嘛。”
陡然间，邢茗的声音，在离不弃的四面八方出现！
这是一种可怖至极的声音，如一个梦魇，离不弃的眼前，各式各样的声音都已经出现。
有的恍如嗔怪，拖得很长。
有的则是无穷无尽的狂叫，歇斯底里。
眼前，黑白花纹不断产生，一张张黄纸自虚空出现，一点点飘落而下，让离不弃觉得自己都被压抑了。
“唰唰唰！”
邢茗扔出一把符纸，他的脸上带有胜利的微笑。
符咒“呲呲呲”地被烧了个干净，邢茗的指尖涌现一豆焰火，颤颤巍巍地落在符纸身上。
它们排出一层致密的阴气，魍魉魑魅的影子在其中产生。
黑色盘曲，如沉眠的巨龙再度张开羽翼。
下一刻，离不弃的身体被青烟一样的阴气包围。
他的动作滞缓，顿时双眼无神，被邢茗强制性地扯入梦幻中。
烟灰散去，邢茗的笑更是猖獗。
“呵呵……离不弃，你死定了！”
他张口吐出谩骂之语，却没有将离不弃直接用符箓打下台去。
而离不弃现在，表情虽然冷静，身上的汗滴不然，已经加速分泌。
“这……”
他的内心也是崩溃的。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那些痛苦的声音，离自己很近，近在咫尺的都是爆发的声浪，无风自动的身体仿佛飘浮急退。
下意识地掐住自己的手指，连疼痛也是迷迷糊糊的，就像隔着水对视岸上的世界。
他只知道麻木地听着耳畔刺耳的声音，充斥他的内心。
悲欢离合，最后已经积淀成为最疯狂的交汇。
他什么也不清楚了。
梦……
“系统……”
微微启唇，玄无偿吐出两个字。
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疲倦，自己已经被浪涛潮水湮没。
猛然，符咒打乱又合拢，古老的文字闪现命运的颜色，颠倒黑白，散乱的光点在眼前闪闪烁烁。
定睛一看，赫然是红灯无数。
“嗯，宿主，我来了！”
这是--
？？？？？？？
离不弃的意识朦胧起来，他的身体就如起伏在浪峰上。
是系统的声音啊……what？
无边的黑暗中，离不弃也看不穿黑夜。
但是，那纤细柔弱的声音，已经让离不弃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舒坦。
“是你……”
他朦胧之间，也不愿意和生存失之交臂。
于是，他轻轻地喊了一句。
一片冰霜。
--
“这是什么情况？”
站在台下的叶安歌，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困入透明青烟内的离不弃，看起来惨淡而难受的神态，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双手，以及忸怩的姿态。
他的眼睛闭起，身体微微起伏。
他的身上，虽有青烟，但也不可能把离不弃弄成如此模样吧？
所以，叶安歌和君林一样，也是心急如焚的。
“那个混小子，他是不是被什么羁绊了？”
一剑将对手踢出擂台多好……
离不弃对手饱含调侃意味的视线，已经冲着眼前。
叶安歌看到了在熊熊烈火中挣扎的离不弃，身上有些透明杂质，好似魂魄加身的离不弃，看到了众人紧张地视线，嗅到空气中若隐若现的火药味。
“这可能是一种凶符加持……不，邢茗怎么可能是一个制符师……”
他似乎什么也没做……
运用感知，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上也有魂魄波动的痕迹。
邢茗身上的是恶念，离不弃身上，居然攀附了一个什么魂魄？
她哑然，但知道离不弃的命，若不出所料，是可以保下的。
离不弃的身体在眼前的青烟中重叠，如水波，如暗流。
直接瞧着邢茗看，她隐隐发现，他的指尖在颤，他的后心被打湿一半。
这让她的眼底，重又添了希望。
与此同时，众目睽睽之下，千钧一发之际，离不弃的袖口一挥，身体无风自动。
“帮……帮帮我。”
下意识的反应，让离不弃毫不犹豫地吐出了这样拼凑的一句话。
“嗯，好！……系统我为什么不怕控制？”
“帮我……”
离不弃的脑子开始坠落，无边无际的黑夜将他弥漫。
他吃力地说完这样一句话，最后，心中的哀怨溢于言表。
“好--”
下一刻，离不弃只觉得，一阵没完没了的冰霜，已经将自己覆盖。
他的身体在这样严酷的冰霜内，也没有被冻僵，甚至，他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
“这是擂台。”
他的眼前呈现出邢茗邪魅的模样。
后者抬起手来，狭长的剑柄已经被他按住，宝剑几欲出鞘。
他的扇子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啪”地一声，剑鞘脱落，两把小扇子飞到他的耳畔立起，组成一个对称。
剑锋闪烁，邢茗持剑走来，稳定地对准了玄无偿。
“这是青烟？”
眼前的青烟，带着无法逆转的凶戾气息，不同寻常的力量波动，让它趋于一种毒雾。
有毒的雾气！
“冰霜……我可以将它发射！”
虽然离不弃操控冰霜只是初步，但他的体内自带冰霜加持，先前二度昭告天下，邢茗肯定会找法子将他的优势束缚。
没想到，他用了一个蛊惑人心、控制人的邪恶诅咒。
“燃烧殆尽的符纸。”
眼睛一瞟，离不弃发现青烟之中的一些碎片。
这就是邢茗用于让他失去理智的符纸，也就是离不弃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这一切，无可厚非--邢茗，他必须要战胜。
“哗啦--”
他看到自己手上喷出冰气，看到邢茗的神色变化。
他的脸上，古井无波的钢板也扯出幅度。
他的手上，更是继续燃烧起了一些火焰。
这是符纸的连锁爆炸！
因为诸多原因，有些人炼制符咒，是会一分为二，这样可以借助没有烧去的另一半符纸，控制青烟。
这是一种保险的方法，可以防止误杀无辜。
但今日，邢茗出手不凡，带给离不弃的印象，就是阴森而神秘，强大而冰冷。
“轰”地一声，眼前的青烟伴随邢茗那里燃烧的青烟，融为一体。
耳畔狂怒地尖叫平息，离不弃的呼吸也可以被他听得到。
剧烈的幻象破碎，成为为数不多的符纸碎片，飘散在天空中。
而他的内心，也有底了。
他挥拳轰击眼前轻薄的青烟，抬腿猛踹散碎的符咒。
这不是故意做戏，这是热身运动。
接着，冰气散开，邢茗的脸上，头一次产生认真。
“打？”
他的声音顺势吹入离不弃耳中。
“打什么打，你看着好了。”
但下一刻，先动的可不是邢茗，而是离不弃。
他跃向邢茗耳侧两段的扇子，果不其然，它们已经开始膨大，但没有离不弃的冰霜快。
顺势，他投掷自己的佩剑，冰霜为媒，让它逼近邢茗。
这两把扇子，都是可以影分身的，虽然邢茗看似还可以撑一阵子，但这样下去，他铁打的身体，也无法再支撑了。
所以，离不弃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宿主，我想我可以帮你一下……”
他的身体刚想起步的时刻，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可以？”
“是的。场面乌烟瘴气，我想我可以帮你干扰它们。”
话音未落，离不弃只觉得身上释然，没有任何包袱。
如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抽离，没有理由，就是出去了。
“滋滋--”
莫名而熟悉的阴冷充斥离不弃身侧空气，邢茗的表情，如幡然醒悟。
“离不弃，原来你也是！”
他恶狠狠地朝着离不弃。
他手上持剑，和离不弃的佩剑开始打斗起来，上下飞腾。
“这是鬼气么？但是，邢茗是不是也有系统？他也知道么？”
可能是他接触的系统……
亦或是其他的奇遇，让邢茗认出他“饲养”了一个什么邪物！
但是，这种熟悉亦陌生的感觉，真的可以给扇子一些伤害？
一种如水草的凝滞之感，在那两把扇子的身上产生。
下一刻，离不弃的脚步顿住，朝着眼前的扇子。
而这把扇子，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活物。
“嗖嗖嗖……”
他的视野发生剧烈的改变。
他发现，扇子的身体已经迅速变大。
在他的眼前，就膨胀了不止十倍百倍，甚至于可以顶破天空，他的身高都不及于此。
而现在，这把扇子就像是打了鸡血。
离不弃的眼前，瞬间只剩下这些泼墨的荷花。
一些水墨的韵味，在这一把扇子上，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但现在，这扇子却只能用“惊悚”去形容。
它的庞大也超乎玄无偿想象，风声掠过，气息憋闷。
现在，离不弃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束缚住，而导致如此事情发生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一把扇子。
它的身体旋转，放大，卷曲地将离不弃裹在其中，恶狠狠地碾轧着。
“怎么会！”
从眼前一黑开始，离不弃都无法去呼吸空气了。
这扇子居然有这么强的力量，将他一个人都完全包裹在其中。
这是一种奇葩的憋气方式，让他直接死去……
“这样子，还正常吗？”
他的手上，无声无息地开始凝聚冰气。
而在外面的剑，也恍如得知了他的警报，顿时焦急地抖颤起来，身上的波动也可以看见。
它努力地想去轰击邢茗，却在一次次“砰砰砰”的声音中被次次受阻。
却见邢茗的左手袖口内，一道流光闪过。
他并没有尝试着用一拳揍扁离不弃，而是再度抖落出一把扇子……
这扇子和拦截离不弃的扇子，本身一样小巧，但今日离不弃受制，邢茗抱臂站在扇子之后，玩世不恭的面部表情让人心寒。
“嗯？难道你可以--”
离不弃的剑一下下锲而不舍地撞击着眼前扇子形成的防护罩。
后者的防御堪称变态，剑身努力汇聚的天地之气，都被尽数弹了回来，没有一丝遗漏。
没想到，透明到如此地步的传送阵，可以硬抗一把剑的伤害。
“哈哈哈……离不弃，你就认输吧，我死不了，但你会死啊！”
邢茗站在防护罩内，悠然望着离不弃那里，也根本没有将他的佩剑，放在心上。
但是，这剑好似真的失去了勇气，它的身上，光芒也黯淡下去。
一下下，沉闷的声音撞击防护罩，但日渐式微。
与此同时，那巨大的扇子，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离不弃呢？”
“他--他是不是被邢茗的绝杀杀死了。”
“就在这里面？”
讨论声四散而起。
在台下忧心忡忡。
“离不弃，我相信你不是这样莽撞的人……怎么会死呢。”
抬手，眼前的扇子边缘不是锯齿，也不是涂着硫酸，但离不弃的感知已经传递到它的身上。
这扇子，是一个法器。
关键的是，它有一个圆心，自己绕着轴心旋转。
而“轴心”……它就是自己。
旁边的气息和离不弃只差一寸距离，让他诧异的同时，又发觉一抹感知的波动。
源自于邢茗的感知！
邢茗居然是一个感知拥有者？
一个个谜团涌出，离不弃自叹不如地轻喘。
这儿的空气极其稀少，他的旁边都是剧烈的风，让他随时随地都……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他有感知。
密集的风墙中，离不弃打了一个响指。
手指相扣，他的身体稳定在漩涡中间，下一刻，感知已经钻入漩涡中。
它们努力地牵引漩涡，让它的速度，也缓缓变慢。
邢茗的感知覆盖在漩涡周围，将它把控的同时，离不弃的感知涌来，蚕食了控制扇子的它们。
灵机一动，抬手召唤，离不弃的身体束紧天地之气，准备好马上的冲刺。
“砰--”
本和邢茗那一把扇子疯狂抗衡的离不弃佩剑，现在猛然间爆发一阵气浪。
气浪澎湃嚣张，就在这一刻，将防护罩打得几乎瘪下去。
更别提其他。
剑得手之后，身上的热度依旧没有褪去。
它狂放地直冲离不弃，“刺啦”一声，砍破扇面的阻碍，以爆发的力量，将扇面“撕拉”成两半。
“哗啦--”
在一片隐隐的浓雾之中，有扇子的虚影转瞬即逝。
充斥恶意的气息出现，扇子并未直接被磨成齑粉，而是尝试起另外一种方法。
它在离不弃眼前，化作轻灵的棉絮，蕴含了扇子全部的精髓。
“厉害嘛。”
陡然间，邢茗的声音，在离不弃的四面八方出现！
这是一种可怖至极的声音，如一个梦魇，离不弃的眼前，各式各样的声音都已经出现。
有的恍如嗔怪，拖得很长。
有的则是无穷无尽的狂叫，歇斯底里。
眼前，黑白花纹不断产生，一张张黄纸自虚空出现，一点点飘落而下，让离不弃觉得自己都被压抑了。
“唰唰唰！”
邢茗扔出一把符纸，他的脸上带有胜利的微笑。
符咒“呲呲呲”地被烧了个干净，邢茗的指尖涌现一豆焰火，颤颤巍巍地落在符纸身上。
它们排出一层致密的阴气，魍魉魑魅的影子在其中产生。
黑色盘曲，如沉眠的巨龙再度张开羽翼。
下一刻，离不弃的身体被青烟一样的阴气包围。
他的动作滞缓，顿时双眼无神，被邢茗强制性地扯入梦幻中。
烟灰散去，邢茗的笑更是猖獗。
“呵呵……离不弃，你死定了！”
他张口吐出谩骂之语，却没有将离不弃直接用符箓打下台去。
而离不弃现在，表情虽然冷静，身上的汗滴不然，已经加速分泌。
“这……”
他的内心也是崩溃的。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那些痛苦的声音，离自己很近，近在咫尺的都是爆发的声浪，无风自动的身体仿佛飘浮急退。
下意识地掐住自己的手指，连疼痛也是迷迷糊糊的，就像隔着水对视岸上的世界。
他只知道麻木地听着耳畔刺耳的声音，充斥他的内心。
悲欢离合，最后已经积淀成为最疯狂的交汇。
他什么也不清楚了。
梦……
“系统……”
微微启唇，玄无偿吐出两个字。
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疲倦，自己已经被浪涛潮水湮没。
猛然，符咒打乱又合拢，古老的文字闪现命运的颜色，颠倒黑白，散乱的光点在眼前闪闪烁烁。
定睛一看，赫然是红灯无数。
“嗯，宿主，我来了！”
这是--
？？？？？？？
离不弃的意识朦胧起来，他的身体就如起伏在浪峰上。
是系统的声音啊……what？
无边的黑暗中，离不弃也看不穿黑夜。
但是，那纤细柔弱的声音，已经让离不弃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舒坦。
“是你……”
他朦胧之间，也不愿意和生存失之交臂。
于是，他轻轻地喊了一句。
一片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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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
站在台下的叶安歌，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困入透明青烟内的离不弃，看起来惨淡而难受的神态，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双手，以及忸怩的姿态。
他的眼睛闭起，身体微微起伏。
他的身上，虽有青烟，但也不可能把离不弃弄成如此模样吧？
所以，叶安歌和君林一样，也是心急如焚的。
“那个混小子，他是不是被什么羁绊了？”
一剑将对手踢出擂台多好……
离不弃对手饱含调侃意味的视线，已经冲着眼前。
叶安歌看到了在熊熊烈火中挣扎的离不弃，身上有些透明杂质，好似魂魄加身的离不弃，看到了众人紧张地视线，嗅到空气中若隐若现的火药味。
“这可能是一种凶符加持……不，邢茗怎么可能是一个制符师……”
他似乎什么也没做……
运用感知，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上也有魂魄波动的痕迹。
邢茗身上的是恶念，离不弃身上，居然攀附了一个什么魂魄？
她哑然，但知道离不弃的命，若不出所料，是可以保下的。
离不弃的身体在眼前的青烟中重叠，如水波，如暗流。
直接瞧着邢茗看，她隐隐发现，他的指尖在颤，他的后心被打湿一半。
这让她的眼底，重又添了希望。
与此同时，众目睽睽之下，千钧一发之际，离不弃的袖口一挥，身体无风自动。
“帮……帮帮我。”
下意识的反应，让离不弃毫不犹豫地吐出了这样拼凑的一句话。
“嗯，好！……系统我为什么不怕控制？”
“帮我……”
离不弃的脑子开始坠落，无边无际的黑夜将他弥漫。
他吃力地说完这样一句话，最后，心中的哀怨溢于言表。
“好--”
下一刻，离不弃只觉得，一阵没完没了的冰霜，已经将自己覆盖。
他的身体在这样严酷的冰霜内，也没有被冻僵，甚至，他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
“这是擂台。”
他的眼前呈现出邢茗邪魅的模样。
后者抬起手来，狭长的剑柄已经被他按住，宝剑几欲出鞘。
他的扇子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啪”地一声，剑鞘脱落，两把小扇子飞到他的耳畔立起，组成一个对称。
剑锋闪烁，邢茗持剑走来，稳定地对准了玄无偿。
“这是青烟？”
眼前的青烟，带着无法逆转的凶戾气息，不同寻常的力量波动，让它趋于一种毒雾。
有毒的雾气！
“冰霜……我可以将它发射！”
虽然离不弃操控冰霜只是初步，但他的体内自带冰霜加持，先前二度昭告天下，邢茗肯定会找法子将他的优势束缚。
没想到，他用了一个蛊惑人心、控制人的邪恶诅咒。
“燃烧殆尽的符纸。”
眼睛一瞟，离不弃发现青烟之中的一些碎片。
这就是邢茗用于让他失去理智的符纸，也就是离不弃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这一切，无可厚非--邢茗，他必须要战胜。
“哗啦--”
他看到自己手上喷出冰气，看到邢茗的神色变化。
他的脸上，古井无波的钢板也扯出幅度。
他的手上，更是继续燃烧起了一些火焰。
这是符纸的连锁爆炸！
因为诸多原因，有些人炼制符咒，是会一分为二，这样可以借助没有烧去的另一半符纸，控制青烟。
这是一种保险的方法，可以防止误杀无辜。
但今日，邢茗出手不凡，带给离不弃的印象，就是阴森而神秘，强大而冰冷。
“轰”地一声，眼前的青烟伴随邢茗那里燃烧的青烟，融为一体。
耳畔狂怒地尖叫平息，离不弃的呼吸也可以被他听得到。
剧烈的幻象破碎，成为为数不多的符纸碎片，飘散在天空中。
而他的内心，也有底了。
他挥拳轰击眼前轻薄的青烟，抬腿猛踹散碎的符咒。
这不是故意做戏，这是热身运动。
接着，冰气散开，邢茗的脸上，头一次产生认真。
“打？”
他的声音顺势吹入离不弃耳中。
“打什么打，你看着好了。”
但下一刻，先动的可不是邢茗，而是离不弃。
他跃向邢茗耳侧两段的扇子，果不其然，它们已经开始膨大，但没有离不弃的冰霜快。
顺势，他投掷自己的佩剑，冰霜为媒，让它逼近邢茗。
这两把扇子，都是可以影分身的，虽然邢茗看似还可以撑一阵子，但这样下去，他铁打的身体，也无法再支撑了。
所以，离不弃选择了这样的方法。
“宿主，我想我可以帮你一下……”
他的身体刚想起步的时刻，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可以？”
“是的。场面乌烟瘴气，我想我可以帮你干扰它们。”
话音未落，离不弃只觉得身上释然，没有任何包袱。
如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抽离，没有理由，就是出去了。
“滋滋--”
莫名而熟悉的阴冷充斥离不弃身侧空气，邢茗的表情，如幡然醒悟。
“离不弃，原来你也是！”
他恶狠狠地朝着离不弃。
他手上持剑，和离不弃的佩剑开始打斗起来，上下飞腾。
“这是鬼气么？但是，邢茗是不是也有系统？他也知道么？”
可能是他接触的系统……
亦或是其他的奇遇，让邢茗认出他“饲养”了一个什么邪物！
但是，这种熟悉亦陌生的感觉，真的可以给扇子一些伤害？
一种如水草的凝滞之感，在那两把扇子的身上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