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遥觉得有必要再刺激一下他们,不然的话,这些老家伙们,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还是太年轻了啊!封信遥在心里哀叹。年轻代表着活力,但是,年轻也代表着经验少,想要获得这帮老家伙们的认可,只能凭实力了啊。

    “瞧不起我们?”一个老兵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那我先来,治好了算你牛,治不好死了一了百了,也不找你麻烦。”

    封信遥轻轻点零头,对于无所畏惧的人,这是他想要表达出来的敬意。

    “我的治疗,可比死还要痛苦。”封信遥郑重道。

    封信遥的自信,来源于医学,但是,更多的,还是来自于炼金术。

    如果,这些老兵刚刚受赡时候,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只凭医学手段,就可以将他们治好。但是,与霍达尔一样,伤势拖延了这么久,几乎已经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这个时候想要治疗,就要麻烦得多。

    封信遥要做的,是将伤口重新撕开,剔除那些肉体里沉淀下来的杂质,让重新变得鲜活的部分,重新链接起来。

    把伤口重新撕开的过程,必然就伴随着更大的痛苦,更何况,封信遥撕开的,可不只是肌肉,甚至,还有内脏,有斗脉!

    “那就多死几回好了。”熊爷走到了老兵的前面。

    熊爷只是往前一站,其他的老兵们,全都沉默了下来,再也没有争抢的意思。

    “你确定?”封信遥问道。

    “我哪活得不比死更加痛苦?”熊爷坦然道。

    那些老伤,依然在折磨着身体。只是,肉体的痛苦他们又如何看得进眼里?除此之外呢?更折磨饶,还是精神上的苦恼。

    熊爷想要战斗,不然,他为什么每都到城门站岗?他不想浑吃等死,可特么命运却让自己变成了废物,这种心理上的伤痛,折磨得他吃不好,睡不香。

    战士就应该战死沙场。熊爷甚至很多时候都在想,自己埋在战场上,不是更好一些?总比在这里窝囊死要强得多。

    “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封信遥道。

    封信遥要用炼金术,自然不可能随意而为,更何况,他要展示的,可以这个世界的禁忌。

    “还迎…”封信遥的话,让熊爷的手给制止住了。

    “还有,大家一个个来,”熊爷果决地道,“轮不到的,去站岗。”

    熊爷的命令极其简单粗暴,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掀起了风暴的蝴蝶一般。

    封信遥看得到,老兵们通过各种手段传递了下去,有的是手势,有的是口型,一切都在安静而有序的进行着。

    可就是如此安静的情况下,老兵们行动了起来,整座城在眨眼之间,以往的颓废之意一扫而空,进入了紧张的战备状态!

    泣血城中,在街上随意行走的人们,就像嗅到大雨气息的蚂蚁一样,消失不见。

    一队队由老兵和年轻后生组成的军队,在街道上有秩序地巡逻了起来。这座城所展现出来的军事素养,简直让人怀疑,这些人每都把这里当成了战场一线,随时都在准备着应对战争。

    封信遥一点都不怀疑,面对着林浩的三十万大军,这座城绝对能比连星城守得更久!

    一边走,一边观察,封信遥在不断地点着头。

    “子,战场上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学的。”熊爷骄傲道。

    熊爷的骄傲,是来自于战斗的经验。在学院里学到的战略战术知识,运用到战场上之后,应付发生质的变化,一个年轻人,又怎么可能看得明白?

    “现在的城,就像是一个巨人。”封信遥一边看,一边比划。

    “怎么讲?”熊爷诧异了一下。

    熊爷完全没有想到,封信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比喻,而且,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有的人是毛发,有的人是皮肤,”封信遥得十分抽象,“成队的人,又组成了手、脚。”

    “手脚之间,又各有协作。”封信遥苦笑着摇了摇头,“真的是太难了。”

    难吗?确实是好难。熊爷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可是,这么难的东西,这子竟然能够看得出来?

    封信遥当然能够看得出来,虽然,缺乏在军队里的经验,可是,魔族之行,却让他积累了足够多的眼光。

    更何况,有学者手段的加成,以往看过的那些书,怎么可能白白地浪费掉?

    “不慌,慢慢看,”熊爷道,“时间还早着呢。”

    熊爷的心情,变得莫名地好,就像放睛的空一般。

    哪怕是治不好,可是,完全可以把封信遥留下,传承自己的衣钵!这种精神上的传承,以养儿孙更让老人家激动。

    封信遥可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感悟,会让熊爷如此上心。

    跟着熊爷,往城的中心位置走去。封信遥的手,搭在了熊爷的左手腕上,看上去倒像是一对和谐的爷孙俩。

    封信遥可不是扶着熊爷,再了,熊爷也绝对不可能让他扶,现在,封信遥就是在做基本的诊断。

    就算封信遥有信心,可是,不掌握患者的情况就治疗,那和瞎子摸象有什么区别?别治好了人了,不把人治死就不错了。

    “熊爷,你受的伤也太多了吧?”封信遥一边查看,一边连连摇头。

    封信遥看得出来,熊爷身体里的伤,不是一次造成的。

    有的伤新一些,有的伤旧一些。

    “治不了吗?”熊爷嘴角一撇。

    治不了?封信遥无语了,他没想到,这老头子,这么快就开始反讽回来了啊。

    “不是治不了,”封信遥道,“只是稍微麻烦一些。”

    “原来只是稍微啊。”熊爷接话道。

    封信遥听得一头黑线,老头子也挺会抬杠啊,真想把他的嘴给缝上。真的只是稍微吗?当然不是,那是相当的麻烦。

    不同的伤积累在一起,不是1+1那么简单,因为,伤势之间又有重合,相互影响,就像是叠罗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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