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不可!”
几个仵作大惊失色,这尸体可是不祥之物,若是冲撞了娘娘,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苏柔儿只是淡淡摇了摇头,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无妨。”
只两个字就让那几个人成功地闭上了嘴巴,苏柔儿端详着那张已经泡得发白地脸庞,转过头去,朝着瑞儿的面上看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白布盖上,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萧景瑞开口道:“前不久,杨嬷嬷还提出想要再过几年之后,出宫找个没有人地地方好好地隐居一段时间,这样的人如何会这么突然地自杀呢?”
苏柔儿淡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事实上萧景瑞也是这么想的,昨日宫中出了那样的事,今日杨嬷嬷便忽然失足落井,这不管换做是谁,都没有办法不多想。
“仵作,再细细地查看一番,看杨嬷嬷在生前的时候,吃过什么东西,或者中过什么毒之类的。”
萧景瑞淡淡开口,对着那几个仵作吩咐道。
“是。”
仵作们点了点头,对着萧景瑞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过身去,重新蹲了下去,继续调查了起来。
“母后,你放心,瑞儿一定会查出凶手来的。”
见苏柔儿脸上是一副十分不安和伤心的表情,萧景瑞心中有些不忍,缓缓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对着那人柔声宽慰道。
“好,哀家相信你。”
苏柔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去,伸出手去,在自己的儿子地背上拍了拍,然后转过头去,朝着寿康宫走了过去。
柴倾城立刻便接收到了萧景瑞的眼神,转身便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搀着苏柔儿一齐朝着寿康宫走了过去。
等到两人都走进了寿康宫的时候,苏柔儿缓缓坐了下去,抬起头去,直直在柴倾城的面上看了过去,对着她摆了摆手道:“好了,倾城,你先回去吧。”
柴倾城一愣,看着苏柔儿脸上浓浓的倦意,心中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想着那人一定是累极了,不想要有人打扰,因此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跪了下去,给苏柔儿跪安了。
等到寿康宫的宫门再次被关了起来的时候,宫内就只剩下了苏柔儿一个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柔儿低下头去,直直盯着那榻前燃烧的烛光,微微发着呆。
这个蜡烛昨晚还是杨嬷嬷亲口吹灭的,可是现在那个人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
这么多年以来,陪在她身边时间最久的就是杨嬷嬷了,如今那个每日都在自己身边的人忽然之间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苏柔儿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看什么都觉得不好受。
朦朦胧胧的时候,苏柔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直到……
空气中忽然荡漾起一股十分熟悉的香味。
那是自己惯用的茉莉香。
苏柔儿猛地翻身坐起,伸出急匆匆地拉开幔帐,朝着外面看了过去,借助着微弱的灯光似乎看到了一个不紧不慢的身影就在外面,似乎在点香。
这件事从前都是杨嬷嬷在负责,除了杨嬷嬷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
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况……
“杨嬷嬷……是您吗?”
苏柔儿不敢下床,怕那个身影只是一场梦,扶着幔帐,眼中噙满了泪水
,颤颤巍巍地对着那外面轻声喊道。
然后便看着那人身影顿时似乎愣了愣,然后猛地将手中的香吹灭,连忙跪了下来,对着苏柔儿的方向连连磕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苏柔儿一愣,这个声音根本就不是杨嬷嬷的声音,她猛地下了床,朝着那道黑影走了过去。
“你是谁?”
烛光下苏柔儿的面孔显得更加地威严了起来。此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问道。
“启禀……启禀娘娘,奴婢……奴婢是后院里的三等宫女,原本是在后院里伺候的。”
“后院里的宫女?”
苏柔儿一愣,不由得仔细在那人的面上看了过去,见那人的面孔却是有些熟悉,顿时便是一愣,疑问道:“那你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名名叫“明月”的宫女顿时便是一愣,抬起头去,呆呆在苏柔儿的面上看了过去,似乎有些害怕一般,匍匐在地,再也不敢将自己的脑袋抬起来,声音中也带着些颤抖的感觉。
“启禀太后娘娘,是……从前杨嬷嬷说过……您的睡眠不好,半夜需要点一支茉莉香才行……”
说完之后,那宫女仿佛知道自己僭越了一般,将自己的脑袋紧紧地贴在地上,几乎不敢抬起头来,只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好了,你下去吧。”
烛光被缓缓吹灭了。
殿内地一切都恢复了一片漆黑。
苏柔儿缓缓地躺在榻上,一双眼睛直直朝着上面看了过去。
杨嬷嬷啊杨嬷嬷,你说我们相见之日还远吗?
不知道为什么,苏柔儿的心中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来,转过头去,枕着软枕,沉沉地睡了过去。
整个寿康宫中一片宁静。
“娘娘,杨嬷嬷无儿无女,她的后事您看……”
一旁的大太监李德海缓缓走了过来,贴着苏柔儿的耳朵说道。
“这……”
杨嬷嬷为自己辛苦了一辈子,断然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
“这样吧。”
苏柔儿想了想,转过头去,对着那李德海开口吩咐道:“为杨嬷嬷设一个灵堂,九百在寿康宫的侧殿里头,三日之后,择一处风水宝地,风风光光地葬了吧。”
“寿康宫的侧殿?”
李德海的脸瞬间便变得煞白一片,猛地跪了下去,对着苏柔儿连连磕头,脸上是一片惊恐之色。
“万万不可啊,太后!这可是犯了大忌讳的事!若是您真的心疼杨嬷嬷,大可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李德海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去,对着苏柔儿继续说道:“娘娘大可以将杨嬷嬷的灵堂设在杨嬷嬷生前所在地房间里,这样一来,一方面那里地一切杨嬷嬷自己也熟悉,另一方面也不至于犯了忌讳不是……”
“嗯,也好。”
苏柔儿点了点头,想着因为自己和杨嬷嬷的事情皇帝最近也没有睡过好觉,不由得摇了摇头,伸出手去,在皇帝的肩膀上拍了拍。
片刻之后,只是默默叹了口气,转过头去,走开了。
这个夜晚的月亮十分明亮,似乎就像是昨夜的月亮一般,一点都没有褪色,可是有的人却永远都看不到这样明亮的月亮了。
此刻的苏柔儿身上披着一个厚厚的披风,直直地站在杨嬷嬷生前所住的宫殿前,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良久之后……
“娘娘,夜深了,我们还是回宫去吧……”
站在苏柔儿身后的一个宫女,对着苏柔儿缓缓问道。
可是苏柔儿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转过头去,对着身后那满脸担忧的宫女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不用担心”的表情。
“哀家只想在这里好好地陪杨嬷嬷最后一程。”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柔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去,对着那身后的宫女问道:“为杨嬷嬷守灵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那宫女一愣,转过头去,颇有些尴尬地在自己的同伴面上看了过去,脸上是一片难色。
“怎么回事?”
苏柔儿似乎从那宫女的表情里读到了些什么,不由得便是一愣,表情也变成了一片严肃,厉声问道。
见太后娘娘发火,几个年轻的小宫女皆是一愣,脸上皆是一副惊惧之色。连连跪了下来,对着苏柔儿狠狠磕了个头道:“太后娘娘饶命,是那些奴婢说……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宫女十分明显地迟疑起来,这让苏柔儿更加烦躁起来。
“迟疑什么?”
苏柔儿厉声问道。
她鲜有这样严厉的时候,不由得又是惊惧。
“她们说……给死人守灵是一件……是一件十分晦气的事……”
说完之后,那宫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斗着胆子抬起头去,见对方的眼神中明显夹杂着火气,不由得立刻便连连磕起头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好了!都起来吧……”
听着那些宫女们求饶的声音,苏柔儿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十分痛,连忙对着那几个小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
可是奈何那几个小丫头胆子都极小,又是刚刚才调过来伺候自己的,愣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罢了罢了……
苏柔儿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直直朝着杨嬷嬷的灵堂那边走了过去。
大约因为这是在宫中,而那杨嬷嬷虽然德高望重,可说破天也只是个嬷嬷,因此在那灵堂之上的摆设都十分简单。
入门是一朵小小的白花扎在房门上的牌匾之上。
苏柔儿一愣,低下头去,朝着面前几乎只有一只脚的距离远的那个门槛,隔着关上的门能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还有人争吵的声音。
苏柔儿深呼吸了一口气,直直朝着面前那扇门看了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那扇门的背后有什么东西一般。
苏柔儿缓缓伸出手去,却是迟迟没有将门打开。
“娘娘,还是奴婢来吧。”
连忙跟了上来的小宫女们皆是一愣,见此状况,立刻便走上前去,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苏柔儿低声说道,然后缓缓将那扇紧闭着的门打开了。
随着门被打开,一股萧瑟衰败的感觉扑面而来。
首先吸引了苏柔儿目光的则是摆在正中间的一个牌位,那是杨嬷嬷的牌位。
在那牌位的面前是一个通体铜黄色的香炉,上面稀稀疏疏地插着几支香,此刻已经稀稀落落地燃烧殆尽。
几个仵作大惊失色,这尸体可是不祥之物,若是冲撞了娘娘,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苏柔儿只是淡淡摇了摇头,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无妨。”
只两个字就让那几个人成功地闭上了嘴巴,苏柔儿端详着那张已经泡得发白地脸庞,转过头去,朝着瑞儿的面上看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白布盖上,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萧景瑞开口道:“前不久,杨嬷嬷还提出想要再过几年之后,出宫找个没有人地地方好好地隐居一段时间,这样的人如何会这么突然地自杀呢?”
苏柔儿淡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事实上萧景瑞也是这么想的,昨日宫中出了那样的事,今日杨嬷嬷便忽然失足落井,这不管换做是谁,都没有办法不多想。
“仵作,再细细地查看一番,看杨嬷嬷在生前的时候,吃过什么东西,或者中过什么毒之类的。”
萧景瑞淡淡开口,对着那几个仵作吩咐道。
“是。”
仵作们点了点头,对着萧景瑞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过身去,重新蹲了下去,继续调查了起来。
“母后,你放心,瑞儿一定会查出凶手来的。”
见苏柔儿脸上是一副十分不安和伤心的表情,萧景瑞心中有些不忍,缓缓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对着那人柔声宽慰道。
“好,哀家相信你。”
苏柔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去,伸出手去,在自己的儿子地背上拍了拍,然后转过头去,朝着寿康宫走了过去。
柴倾城立刻便接收到了萧景瑞的眼神,转身便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搀着苏柔儿一齐朝着寿康宫走了过去。
等到两人都走进了寿康宫的时候,苏柔儿缓缓坐了下去,抬起头去,直直在柴倾城的面上看了过去,对着她摆了摆手道:“好了,倾城,你先回去吧。”
柴倾城一愣,看着苏柔儿脸上浓浓的倦意,心中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想着那人一定是累极了,不想要有人打扰,因此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跪了下去,给苏柔儿跪安了。
等到寿康宫的宫门再次被关了起来的时候,宫内就只剩下了苏柔儿一个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柔儿低下头去,直直盯着那榻前燃烧的烛光,微微发着呆。
这个蜡烛昨晚还是杨嬷嬷亲口吹灭的,可是现在那个人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
这么多年以来,陪在她身边时间最久的就是杨嬷嬷了,如今那个每日都在自己身边的人忽然之间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苏柔儿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看什么都觉得不好受。
朦朦胧胧的时候,苏柔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直到……
空气中忽然荡漾起一股十分熟悉的香味。
那是自己惯用的茉莉香。
苏柔儿猛地翻身坐起,伸出急匆匆地拉开幔帐,朝着外面看了过去,借助着微弱的灯光似乎看到了一个不紧不慢的身影就在外面,似乎在点香。
这件事从前都是杨嬷嬷在负责,除了杨嬷嬷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
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况……
“杨嬷嬷……是您吗?”
苏柔儿不敢下床,怕那个身影只是一场梦,扶着幔帐,眼中噙满了泪水
,颤颤巍巍地对着那外面轻声喊道。
然后便看着那人身影顿时似乎愣了愣,然后猛地将手中的香吹灭,连忙跪了下来,对着苏柔儿的方向连连磕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苏柔儿一愣,这个声音根本就不是杨嬷嬷的声音,她猛地下了床,朝着那道黑影走了过去。
“你是谁?”
烛光下苏柔儿的面孔显得更加地威严了起来。此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问道。
“启禀……启禀娘娘,奴婢……奴婢是后院里的三等宫女,原本是在后院里伺候的。”
“后院里的宫女?”
苏柔儿一愣,不由得仔细在那人的面上看了过去,见那人的面孔却是有些熟悉,顿时便是一愣,疑问道:“那你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名名叫“明月”的宫女顿时便是一愣,抬起头去,呆呆在苏柔儿的面上看了过去,似乎有些害怕一般,匍匐在地,再也不敢将自己的脑袋抬起来,声音中也带着些颤抖的感觉。
“启禀太后娘娘,是……从前杨嬷嬷说过……您的睡眠不好,半夜需要点一支茉莉香才行……”
说完之后,那宫女仿佛知道自己僭越了一般,将自己的脑袋紧紧地贴在地上,几乎不敢抬起头来,只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好了,你下去吧。”
烛光被缓缓吹灭了。
殿内地一切都恢复了一片漆黑。
苏柔儿缓缓地躺在榻上,一双眼睛直直朝着上面看了过去。
杨嬷嬷啊杨嬷嬷,你说我们相见之日还远吗?
不知道为什么,苏柔儿的心中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来,转过头去,枕着软枕,沉沉地睡了过去。
整个寿康宫中一片宁静。
“娘娘,杨嬷嬷无儿无女,她的后事您看……”
一旁的大太监李德海缓缓走了过来,贴着苏柔儿的耳朵说道。
“这……”
杨嬷嬷为自己辛苦了一辈子,断然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
“这样吧。”
苏柔儿想了想,转过头去,对着那李德海开口吩咐道:“为杨嬷嬷设一个灵堂,九百在寿康宫的侧殿里头,三日之后,择一处风水宝地,风风光光地葬了吧。”
“寿康宫的侧殿?”
李德海的脸瞬间便变得煞白一片,猛地跪了下去,对着苏柔儿连连磕头,脸上是一片惊恐之色。
“万万不可啊,太后!这可是犯了大忌讳的事!若是您真的心疼杨嬷嬷,大可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李德海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去,对着苏柔儿继续说道:“娘娘大可以将杨嬷嬷的灵堂设在杨嬷嬷生前所在地房间里,这样一来,一方面那里地一切杨嬷嬷自己也熟悉,另一方面也不至于犯了忌讳不是……”
“嗯,也好。”
苏柔儿点了点头,想着因为自己和杨嬷嬷的事情皇帝最近也没有睡过好觉,不由得摇了摇头,伸出手去,在皇帝的肩膀上拍了拍。
片刻之后,只是默默叹了口气,转过头去,走开了。
这个夜晚的月亮十分明亮,似乎就像是昨夜的月亮一般,一点都没有褪色,可是有的人却永远都看不到这样明亮的月亮了。
此刻的苏柔儿身上披着一个厚厚的披风,直直地站在杨嬷嬷生前所住的宫殿前,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良久之后……
“娘娘,夜深了,我们还是回宫去吧……”
站在苏柔儿身后的一个宫女,对着苏柔儿缓缓问道。
可是苏柔儿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转过头去,对着身后那满脸担忧的宫女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不用担心”的表情。
“哀家只想在这里好好地陪杨嬷嬷最后一程。”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柔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去,对着那身后的宫女问道:“为杨嬷嬷守灵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那宫女一愣,转过头去,颇有些尴尬地在自己的同伴面上看了过去,脸上是一片难色。
“怎么回事?”
苏柔儿似乎从那宫女的表情里读到了些什么,不由得便是一愣,表情也变成了一片严肃,厉声问道。
见太后娘娘发火,几个年轻的小宫女皆是一愣,脸上皆是一副惊惧之色。连连跪了下来,对着苏柔儿狠狠磕了个头道:“太后娘娘饶命,是那些奴婢说……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宫女十分明显地迟疑起来,这让苏柔儿更加烦躁起来。
“迟疑什么?”
苏柔儿厉声问道。
她鲜有这样严厉的时候,不由得又是惊惧。
“她们说……给死人守灵是一件……是一件十分晦气的事……”
说完之后,那宫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斗着胆子抬起头去,见对方的眼神中明显夹杂着火气,不由得立刻便连连磕起头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好了!都起来吧……”
听着那些宫女们求饶的声音,苏柔儿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十分痛,连忙对着那几个小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
可是奈何那几个小丫头胆子都极小,又是刚刚才调过来伺候自己的,愣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罢了罢了……
苏柔儿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直直朝着杨嬷嬷的灵堂那边走了过去。
大约因为这是在宫中,而那杨嬷嬷虽然德高望重,可说破天也只是个嬷嬷,因此在那灵堂之上的摆设都十分简单。
入门是一朵小小的白花扎在房门上的牌匾之上。
苏柔儿一愣,低下头去,朝着面前几乎只有一只脚的距离远的那个门槛,隔着关上的门能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还有人争吵的声音。
苏柔儿深呼吸了一口气,直直朝着面前那扇门看了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那扇门的背后有什么东西一般。
苏柔儿缓缓伸出手去,却是迟迟没有将门打开。
“娘娘,还是奴婢来吧。”
连忙跟了上来的小宫女们皆是一愣,见此状况,立刻便走上前去,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苏柔儿低声说道,然后缓缓将那扇紧闭着的门打开了。
随着门被打开,一股萧瑟衰败的感觉扑面而来。
首先吸引了苏柔儿目光的则是摆在正中间的一个牌位,那是杨嬷嬷的牌位。
在那牌位的面前是一个通体铜黄色的香炉,上面稀稀疏疏地插着几支香,此刻已经稀稀落落地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