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也是极为懂事点头,让苏柔儿心中极为宽慰。

    这会已经不早了,苏柔儿见外头也暗了下来,也不见绿芜进来传话,也是有些失落,只是吩咐着丫头,"去小厨房通传一声,可以摆饭了。"

    这会轩儿都回来了,还不知道王爷来不来青玉苑。

    只消了半刻钟的功夫,饭菜也尽数上桌了,苏柔儿只坐在饭桌上往外头瞧,只是不见开口吃饭。

    轩儿在一旁坐着,也是等了许久,这才禁不住,弱弱地开口,"娘亲,轩儿饿……"

    "啊?"苏柔儿这才回过头来,只是看着轩儿,再看看门外,便拿了一个糕点放在手中,轻声哄着,"轩儿忍耐一会,说不准你父王就进门了,再等等。"

    轩儿看着自己娘亲给自己的糕点,像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啃了一口手中硬邦邦的糕点,又看了一眼一桌子的佳肴,嫌弃的将糕点扔在一边。

    茴香在一旁看着,也是着实看不下去了,"主子,绿芜这会都没过来,或许王爷是不过来了。"

    小世子可是上了一天的学,可着实是累着了,眼下没能吃饭,整个小脸都垮下来了。

    茴香这话一落,萧寒就从院子里踏进来了,绿芜远远滴跟在后边,看到苏柔儿心中一喜,忙忙的起身行礼,"王爷万安。"

    轩儿也不情不愿的从桌上下来,规规矩矩的行礼,"父王万安。"

    萧寒看着苏柔儿与轩儿,便觉得心中柔软了许多,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受了。

    苏柔儿也只伺候着萧寒坐下,在一旁布菜,也是极为殷勤。

    轩儿眼下终于能吃到一口热乎点了,也是低头扒着饭菜,倒也是用的极为香甜。

    萧寒看了一眼极为殷勤的苏柔儿,又扫了一眼轩儿,倒是没有先用饭,只是开口说旁的,"轩儿不是想念父王了吗?"

    轩儿听父王点名自己,也从碗中将头抬起来了,确实看着自己父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柔儿这下脸更红了,只是坐下来拽着轩儿的衣服,开口将话圆回来,"轩儿这几日去了易先生那里,倒也是格外懂事,说易先生还夸奖他了。"

    "哦?"苏柔儿这话一说,倒是让萧寒有了几分兴趣,倒是问了轩儿,"易先生怎么夸你了?"

    轩儿本来吃到好好的,被父母这一通问,也是小眉头都皱在一起来了,"先生说轩儿……"

    轩儿似乎也是记不起来了,话只说了一半,只拿眼睛看着自己娘亲。

    苏柔儿与轩儿大眼瞪小眼,也是说不出来旁的话了。

    萧寒自然是在苏柔儿面上扫了一眼,便是什么都知道了,倒是不开口问了,只是极有兴趣的吃着刚才苏柔儿布的菜。

    苏柔儿低着头给轩儿夹了一筷子菜,顺带是横了一眼轩儿,这才抬头看着王爷,说旁的话糊弄过去,"近日您一直在外头,臣妾做了些您爱吃的,多吃一些。"

    这段时日萧寒也当真是忙,几日几日的不来青玉苑,不过苏柔儿倒不是责怪,只是有些挂心而已。

    外头的事萧寒也不

    愿意多说,至于苏柔儿的心意他也领会了,脸上也多了几分温润。

    苏柔儿抬头,见着萧寒脸色不错,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将话说出来了,"王爷,我可不可以白日出府去看病人?"

    "也不是成天,就是无事的时候出去看看,定挡着脸,也不惊动别人。"苏柔儿只觉得自己这要求有些过分,只是她真想出门见见别的医患,她好些理论知识都尚且是理论,整日在王府内憋着,医术实在是无法精进。

    萧寒倒是没想到苏柔儿有这样的要求,倒是将碗筷放下,看着苏柔儿低垂的脑袋,也是想来好一会,终究是不愿意驳了苏柔儿。

    这还是她第一次提出这般不合规矩的要求,想必也是自个独自想来许久,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讲出来的,"可以。"

    苏柔儿只觉得是自己耳朵出来问题,抬眼看着萧寒,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眼中也尽是不可置信。

    她……她都想好了王爷会不情愿,想着再说什么话央求,结果王爷就这般轻易答应了。

    "只不过,外头毕竟是不比王府内,你身边也必得有人跟着。"萧寒想来想,别人他还真没办法放心,"吴灿近日诸事也上手了,应该也是有许多空闲时间多。"

    这样一来,萧寒也就放心不少了,毕竟吴灿他也能信得过。

    苏柔儿眼下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萧寒,最终一肚子的话都尽数卡在嘴边了。

    "吃饭。"萧寒眼下没有抬头都能想来苏柔儿眼下的表情,也只是勾了勾唇,这妮子当真是容易满足。

    就这一点子事情,值当高兴成这个模样。

    苏柔儿眼下何止是激动,恐怕是一晚上都激动的睡不着觉了。

    果然,晚间安置下的时候,苏柔儿只想着明日的事情,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萧寒已经浅睡了一会,再睁眼见苏柔儿依旧眼睛睁着,身子也是一动不动,但似乎在想着别的事情,眼睛直直的。

    "你怎么还没睡。"萧寒有些不悦了,都这会子了,她还不睡觉是想做什么。

    苏柔儿本来正想着明日要怎么做,然后就被萧寒的声音惊着了,只以为是自己打扰到王爷入睡,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这就睡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萧寒倒是有些睡不着了,只将苏柔儿往怀中一揽,声音也变了几分味道,"本王瞧着,你倒是精力十足。"

    苏柔儿只听话只觉得不对劲,然后萧寒的手已经摸到自己腰间了,苏柔儿也清楚了几分,说话都磕磕绊绊了,"真……真瞌睡了。"

    她都让人给吴灿传话了,说明日早间去周老那里,再折腾她明日定是起不来的礼。

    萧寒冷哼一声,只当没听到苏柔儿的话,手已经将苏柔儿衣衫解开了。

    苏柔儿眼下是真想哭了,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想事情就闭着眼了,何苦被发现,又要这般劳累。

    后半夜,苏柔儿哼哼唧唧了半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至于身旁的罪魁祸首早就不知道去哪里。

    苏柔儿看着外头亮堂的日头,心里真不是滋味,但今日与吴灿说好了要去药馆,吴灿也定将许多事情准备好了,她当真是不好这般折腾人的。

    "绿芜……"苏柔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也从床榻上起来了,让人伺候着洗漱梳头。

    幸好今日只是简单收拾一番,然后戴个斗笠就可以出门了,忙忙的往外院赶。

    苏柔儿因为这事不好让更多的人知道,便约好了去后门。

    此刻,吴灿也已经在后门候了许久,迟迟不见苏柔儿来,他倒也不心急,只是倚在身后的马车边,一身灰色长袍,半张脸上依旧带着铜色面具,低敛着神色,也是让人看不出来旁的。

    苏柔儿是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后门,幸好穿着是青衣束袖长衣,倒也走路方便,才不至于磕着碰着。

    苏柔儿本来还是很着急的,但是在看见吴灿的那一瞬间,倒是愣了愣,只是远远的看着,脚步好像扎根一般,一步也挪不动了。

    那个人是吴灿,苏柔儿是确定的。

    露出来的半张脸,依旧如以前一般粗眉大眼,依瞎可以看出来以前的影子。

    只是,眼前的吴灿让苏柔儿觉得无比的陌生,那陌生的铜色面具,那陌生的冷清气度,让苏柔儿都不太敢相认。

    苏柔儿也不知道自己愣神了多久,然后吴灿似乎看见了自己,那双眼睛闪一丝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像从前在卢城一般,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唤了一声,“苏姑娘。”

    苏柔儿记得吴灿以前满身的痞气,眼下却是半分都看不来了,似乎都掩在了那半边了面具之下。

    “吴灿。”苏柔儿这才觉得眼前这个是吴灿,低低的唤了一声,倒是没有刚才的生疏了,倒是踱步在吴灿面前,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吴灿见苏柔儿的神色,倒是有几分拘束,再想到自己眼下不能全貌示人,必定多了几分距离,让苏柔儿无法一时之间接受,也是明白的。

    “苏姑娘,请上车。”吴灿的声音依旧与之前一模一样,语气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苏柔儿微微点头,也自顾自的上了马车。

    马车是外头的马车,但比苏柔儿平日坐的马车也要舒坦,桌上放着茶水糕点,也算是应有俱有了。

    苏柔儿进来马车,似乎才长长的出来一口气,眼神却是直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连马车开动了也没有注意到。

    吴灿在马车外头骑着一匹黑色的马,徐徐的跟着马车,也是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只是不动声色的在马车上扫了一眼,便收回去了。

    马车穿过长街,也是拐了好多个路口,这才到了地方,吴灿下马往药馆内看了一眼,门前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尽是一些穷苦人家。

    苏柔儿似乎也知道到了地上,探出个脑袋扫了一眼,依旧是与上次来的一般,这前来治病的人也着实是不少。

    苏柔儿下来车,吴灿只在苏柔儿身旁候着,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只当个影子跟在苏柔儿身后。

    苏柔儿从一侧进去了药馆,只见周老从帘子后边出来,正对上了苏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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