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归云鹤又留下一锭银子。

    汪修为:“你要救济他们,多留点就是。”

    归云鹤:“救救急难,解不了一世的困苦。”

    他纵马前行,马声嘶鸣过处,尘土飞扬。

    突然,他刷一下定住马,在马蹄扬起还未落地,已翻身下马。

    风,摆动他长袍前摆,随风飘飞。

    汪修为武当派掌门人,一派宗师,什么阵仗没见过,他也被这瞬间凝聚的杀气惊到,身上甚有寒意,尽管此时正值盛夏。

    杀人,武林人士,谁没有过。

    刀头舔血,甚至砍下敌人头颅都不带眨一下眼,是为威慑,成名立万。

    但归云鹤杀人,与众不同,他会令经战而活下来的人永远心存忌惮。

    归云鹤目光如兽,家饶突逢大难激发了他与生俱来的,内心里的狂魔。

    他的手张扬着,藐视一切,他的对面站着数十域外番僧。

    武功看似全都不弱,汪修为的眼光不会看错。

    汪修为正为归云鹤捏一把汗之时,便看到人影翻飞。

    这是屠戮,没错,像杀一头牲畜,甚至还要残忍。

    一个身材高出旁人甚多的大和尚,忽闪铜铃一般的大蓝眼睛,哇哇怪叫的扑上来。手里不停椅一把钢叉。

    猛的他的眼直愣愣,低头看胸前。赫然,他的钢叉毫无来由的断了,又毫无来由的插进自己前胸。整个过程电光石火,大个子番僧甚至想不起来细节。

    他不用去想了,归云鹤把断叉扒出来的时候,鲜血飞溅的瞬间,他便一命呜呼。

    归云鹤向前的脚步一刻不停,杀气逼人,番僧不由自主的倒退。尽管他们人手众多。

    突然,归云鹤大吼一声,纵身而起,一头扎进番僧人群之内。

    惨叫连连,空中乱飞着各种杀饶武器,喷溅的血,飘飞,阳光里它炫耀夺目,屠戮的战场,居然展现出诗意般唯美。

    终于有人发一声喊,番僧四散奔逃,出于本能,他们慌不择路。

    十几个武当弟子,仗剑围住武怀德。他们持剑手臂不听使唤的颤抖不停。

    汪修为本想上前助归云鹤一臂之力,但这样的杀人场景,至使他收住脚步,不用他了,甚至他若上前也会被无情攻击。他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归云鹤的眼神实在吓人吧!

    归云鹤仰长啸,站在三二十横七竖澳尸体中间。此刻,他如同一只斗胜的虎狼。

    汪修为脸色凝重:“归大侠杀人时,实在令权寒。”

    归云鹤暗暗叹息,缓缓:“汪前辈,归某失态,让您笑话!”

    汪修为:“哦,这倒不是!刚才怎么看都不像武功路数……”

    归云鹤:“没错,拜师父所赐,自便与虎狼一同吃住,我想活下来,便要打败打服甚至杀死它们。”

    汪修为忍不住啊了一声:“与猛兽一起居住!”

    先秦训练战场死士的方法,嬴政把死囚关在一起,互相残杀,最后的人,便能进赢政打仗的绝死队。如果侥幸还能活下来,便有了自己的一支队伍。

    归云鹤:“古老的训练手法。”

    汪修为:“李藐简直是疯了。”

    归云鹤不语,如若不是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人,谁能想的出这么变态的方法。

    归云鹤扬起脖子,一口饮尽皮囊里的酒,带血的手毫不忌讳的抹去下颚胡须上残留。

    归云鹤:“我刚才是不是很可怖!所以我不再干杀手的行当,看到这样场面的人,许久都不可能忘却。”

    他内心野兽的潜能慢慢消散,目光柔和许多。

    汪修为:“此战过后,他们便不敢尾随过近。”

    归云鹤不答,他点点头。许久未这般杀人,上一次还是多年前,得知凌梓瞳遭难之时。

    那一次,黄清心吓的不轻,时不时会从噩梦中惊醒。过了好一阵不慢慢平复。

    他们原地休憩,不远处坐着武怀德。他的手腕裹着夹板,全身的大穴具被点,他此刻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刚才归云鹤杀人手段,也令他心有余悸。归云鹤的令他生不如死的话又响在耳际。想起这句话,他瞄了一眼归云鹤,随即看见一双寒冷刺骨的眼。

    武怀德稍眯一下眼睛,试图暗使幻术。但,这样的眼神他无法始终直视。

    归云鹤站起来,缓缓走到武怀德面前。于是武怀德另外的半张面颊也肿了。

    “你最好老实,我有许多种办法料理你。”

    于是,这一路只要武怀德有稍微的异动,便会挨上一两下巴掌。到了玉门关他的满口牙没剩下几颗。

    番僧没再出现,尽管他们一直尾随。

    到了沛城,殷继红竟敢私派一个五千饶军队跟随归云鹤一路来到玉门关。

    由于阵仗过于大,玉门关十年未闭的城门居然关了。

    殷继红圆胖的身子这些年养尊处优居然又肥胖了一些。

    他下令就在玉门城楼直对五里扎营。

    归云鹤哈哈大笑:“殷将军,咱们不是打仗,你这会给自己着祸!”

    殷继红极为夸张的扬扬胖手:“老殷怕个鸟,大不了削了官爵!这个姓沈的实在跋扈,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

    归云鹤哈哈大笑:“你知关内有多少军兵,他一个冲锋,踏也踏平你这几千人马。”

    殷继红滑稽一笑:“姓沈的不敢,李显在他那,我都知道,皇上能不知!”

    汪修为:“皇帝虽不喜,但也不是太过!必经当初明昭赦免了!”

    殷继红眼珠子一翻白眼:“下各地的血案,怎么来的,青莲番僧蠢蠢欲动咋回事?皇上是个多聪明的人,会不知?”

    归云鹤:“他在等个时机一网打尽!”

    殷继红胖手一拍大腿:“哎,对喽,此时此刻姓沈的不会招摇,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动兵!”

    汪修为:“若是这样,咱们明日押着武怀德进城去换人!”

    归云鹤知道沈容是不会顾忌武怀德的,这个人在沈容眼里不过是个马前卒。

    当晚,月明星稀,一个身影,使出登梯极高的轻功毫无声息的潜入玉门关内。

    此人身材高大略瘦,一身黑衣紧装束。两肋下两个皮囊紧贴身,皮囊里金羽燕静静的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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