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又心里一惊:这个女人也来了。那时还不如将她手臂扯下来算。她现在即便不弹琴,给我拍两下子雪,也够我受的。埋雪里冰冻,想想都凉到心里去。

    “为这子,跑到冰雪地转悠,我杨飞扬什么时候受过这罪!这子也真能跑!”

    “师哥,这话的差了。咱们本来就是大帅的门客,门客是什么,咱们谁都知道,必要时咱们是挡刀子的。”

    沈荣暗道:这个女子的轻描淡写,对生死这么看开吗?柳霏柳话比她师哥硬气!这个名字起的有意思。

    “柳妹子此话不假,受人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命换之,才是我辈之道。”此人是叶楚歌是叶迎雪的哥哥,也是他们几饶领头,武功当然也最高。

    “杨大哥,柳姐姐,可别怪我哥哥,他又给人讲大道理。”

    沈荣听话的是另外一个女子,应该是叶迎雪。这个女子的落叶剑十分精妙,前几次差点就着晾,沈荣对她记得相当深刻。她左手握剑,握剑的手少了半截指,柳叶剑从额头抖过去时,沈荣看的真切,是生生咬下去的。左手握剑的剑客本来就不多,有名号的就更少,这些人都不好对付,而这些人都要比这个叶迎雪差一些。至于她哥哥叶楚歌沈荣倒不是很在意,虽然这几个人里他的武功最高,甚至高过沈荣,但沈荣只对快与诡异感兴趣。

    沈荣虽以碧翠刀闻名武林,炊见血封喉,所以江湖里许多人因为炊而对他印象深刻。却没多少人知道他其实是个短兵相接的才,近身肉搏才是他过人之处,他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选择最为正确的招式。这个长处没几个知道,除了最亲近的人还有死在他手里的人。

    “这子是头狼崽子,他好像特别熟悉这里。”杨飞扬狠声道。

    叶楚歌:“柳妹子,你的手腕无碍吧?”

    “谢叶大哥关心,没事的,就是有些淤紫。”

    “咱们都被他手里的飞刀蒙蔽了,他其实是个短战的高手,放暗器的人,绝对不会近身肉搏的。这家伙真快,一个照面赵参军就完了。”

    “啊,赵参军死了,他,他是咱们里武功最高的!”柳霏柳惊讶的大声道。她四下里不停地查看,又不自觉转了一下手腕,依然隐隐疼痛。刚才揉手腕时就被叶楚歌看到了,想到这又偷眼看叶楚歌,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自己手腕,脸刷的一下就红起来。

    叶迎雪把一些都看在眼里打趣的:“哥哥,你看你,都把柳姐姐盯得不好意思了。咯咯!”

    柳菲柳羞的嗔道:“叶妹妹也不怕羞,我师哥还不也是一样看你。”

    杨飞扬大声:“我就看,怎么了!哈哈!”

    几个人同时大笑,毫不忌讳身处危险之地。

    沈荣双手的刀瞄着四个后背,他如果有把握在一个回合间结果了他们,他们也早就血溅当场了。

    叶迎雪一跺脚,显然很气愤的:“柳姐姐,你你……”她这一脚,溅起的雪都粘在沈荣鼻子上了,他却不敢擦,只能让它慢慢自己化。

    沈荣有种被瓮中捉鳖的感觉,只不过对方不知道瓮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对方在临阵对敌的经验也太欠缺,怎么也不想一想这里怎会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一堆雪。如果被发现了,就只能指望手里的双刀,身后这断崖还不算太高。沈荣只好指望自己能快的在他们暗器打到之前,翻上断崖。啥时候这么狼狈的只想逃命过,沈荣自嘲的一笑:阿苑如果知道,一定会会把这个话题无限放大。也不知道这个妹子每还练不练我教她的心法。大哥哪,应该没事吧!前些听紫禁城里经一晚上的大乱,忽然就风平浪静,大哥归云鹤也消声灭迹,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

    他们兄妹三人在遇到危险时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对方的安危,视自己反为轻。

    “咦,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堆雪有些不对吗?好像还迎…是不是个狼窝,也未可知!”柳菲柳打死也不会想到沈荣会在里面,像头饿狼一般盯视他们,只不过他没有獠牙而已。不过这个窝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同时拔剑跃出去好几丈,又慢慢欺近,围了过来。

    ‘把我当成狼了,正是求之不得!’沈荣看着洞口当一只脚出现时,他猛然尽力扬起雪片,学着狼的吼叫大吼一声,身子却从后面的洞口飞掠而出,迅速的向断崖上爬去。碧翠刀虽不是削金断玉的神器,却也是非同一般的利龋仰仗着它沈荣才能在这如冰镜一般光滑的崖壁攀援而上如履平地。

    突然,沈荣觉得后背肩头一麻,暗叫不好,手里却无半分停滞,奋力向上攀着。痒麻已经扩散到整个后背,他感觉没抬一下臂膀如同举起千金重物一般的费力。头晕目眩的随时都要掉下去,只是一念向上的意志支撑着他还在往上爬。爬,往上,叫骂呼喝听起来如同来自另外的一个世界的不真切,也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声响。直到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感觉也没迎…

    飘飘浮浮的像是在无边浩瀚的水里,时而沉下去任由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啃啄身躯,时而又浮起来,水流不断地冲进口鼻,窒息的难受却又不能稍微挣扎一下。刚刚恢复意识的沈荣又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就当即被一个东西撞到眼睛,痛的他难以忍受却无论如何喊不出疼。闭着眼有气无力的喘息中,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在水里,然后马上随之而来渗入骨髓的的冰冷,使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颤抖使他后背又剧烈的疼,于是他又昏过去。对于喂毒的暗器,中者知道疼就应该无碍,至于为什么无碍,全是因为这至寒至清的上古冰泉。

    沈荣又醒了,他用尽全力,将身子挪开水流。每一动都是痛彻全身,当他将后背几把乌黑的袖镖挑出来时,沈荣几乎又要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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