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桥北西街
    “你没给自己准备点?回去带给你弟弟吃什么的。”邵时柏将东西放进书包前袋中,又问道。

    贺寺抿嘴:“我不好意思要太多,毕竟老板娘做这些东西也不容易,留给你就行了,况且我弟弟也不喜欢吃这些。”

    “……那好吧,我收下了。”邵时柏使劲揉了揉她的脑袋,偶尔碰到额头,手指就像触电了一样。

    又一次皱眉,邵时柏把手掌捂在了她的额头上,神情凝住。

    贺寺被他的举动吓到了,愣在原地眨着眼不知所踪。

    “渍。”邵时柏心生不悦:“你到底吃药了没?”

    “吃了啊。”

    “吃了怎么还这么烫?”

    “啊?”贺寺也伸手摸了摸,确实是有些烫手。

    “刚睡醒的缘故吧……”贺寺道。

    “还刚睡醒,这都快一个时了,正常人早没事了,你这脑袋热的像个暖水袋。”邵时柏戳戳她,无奈又不满:“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好照顾着,你都不在意,其他人更没法帮你。”

    “知道了……”贺寺声嘀咕。

    “端正态度贺寺,我跟你的可是实话。”邵时柏道。

    贺寺又点头:“好啦,我听进去了……”

    邵时柏深吸口气,沉了下眼皮,思考着什么。

    “你家里……”邵时柏侧过头:“算了,照顾好自己,要是很难受的话,就打我电话。”

    愣了愣,贺寺好像听错了。

    邵时柏瞬间皱眉,食指与中指掐住她的脸蛋轻轻晃了晃:“听清楚没!”

    “清楚了清楚了。”贺寺眉笑颜开,瞬间头脑清醒:“那……我先回家?”

    “赶紧走。”邵时柏催赶着。

    贺寺又是一阵傻笑,拉紧了书包带走了。

    邵时柏让她很难受就打电话找他,想到这里,贺寺总忍不住脚下愉悦的脚步,走着走着就蹦了起来。

    为了邵时柏这句话,贺寺都会好好吃药,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不过当坐上公交车来到家门口后,贺寺愉悦的表情慢慢凝固了,她站在楼下许久,看着自己家的窗户,心绪复杂。

    不知道奶奶在不在家。

    叹了口气,贺寺迈着沉重的脚步上楼,带着绿色青蛙的钥匙开了门进去,入眼的是一片灰暗。

    卫生间传出洗衣老旧的杀猪声,还有奶奶的谩骂。

    “叫叫叫就知道叫,让你洗个衣服都洗不干净,连你都要烦我,一个个的都觉得我老婆子年纪大好欺负,成没个顺心的时候。”

    贺寺顿了顿,垂眸走进房间,换了鞋子准备进屋。

    “呦,我当是谁,还知道有这么一个家呢?”奶奶看到了,眉目间尽是刁钻。

    这些话贺寺以前每都能听到几遍,实话她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少邻一次真实体会到的委屈和气愤,倒多了几分沉稳。

    权当没听到,贺寺淡淡了句:“回来了。”

    “偷钱的猫败家的子儿,晦气死了,五百块钱换你再也不回来我都觉得亏。”奶奶甩下抹布,冷眼看着贺寺。

    贺寺顿了顿,回过头来想要解释,不过心想跟这样的老太太解释也是白解释,那种根深蒂固的想法根本不是她两句话就能透的,怕是请来警察也无济于事,索性也就放弃了。

    回到房间啪的关上自己的房门,又听到奶奶在外的吵闹。

    “你摔什么摔!你家的门啊你就这么摔!摔坏了你就出去睡!”

    太心烦了,贺寺紧紧捂着耳朵,心里乱的跟被平头哥挠了一爪子,只觉头疼的更厉害了。

    “奶奶,姐姐回来了?”贺之远从房间出来,问道。

    “她?我烧香拜佛都希望她别回来X家就光知道摆脾气,面子比太上老君还大,没富贵命一身富贵毛病。”奶奶道。

    贺之远也没什么,这些话他自然也是听。

    贺之远在门口逗留了一会,敲了敲贺寺的门。

    “姐姐,我能进来吗。”贺之远心翼翼的道。

    本来还没什么答应的贺寺听到是贺之远的声音,懒懒散散的开口:“进。”

    贺之远开门,在门口站着,只能看到贺寺的一双漏在床外的脚,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倒让贺之远手无足措。

    “姐姐……”贺之远关上门,定在门口,犹犹豫豫。

    贺寺依旧没回头,洗衣机的声音再加上奶奶的辱骂让她头痛欲绝,不想起身。

    “怎么了啊,有什么话就吧。”贺寺道。

    “就是,奶奶你偷钱你千万别在意,她就是不知道放在哪了,才找你麻烦的,不定哪就找到了。”

    “我知道,我本来就没偷钱。”贺寺深吸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一个问题在她脑子里乍然出现。

    贺之远为什么这么确定?

    她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贺之远一直跟那些朋友出去玩,方方面面总少不了钱上面的问题。

    没有钱,哪里能在那些人精里面图的住脚。

    “贺之远。”这次贺寺坐直了身子,淡淡看着他,疑惑道:“你怎么这么确定奶奶是放错霖方才找不到的?你觉得真的没有可能是别人偷的?”

    听到这话,贺之远露出一丝心虚:“那是肯定的啊,奶奶又不是第一次放错地方冤枉人,况且咱们家你走了之后我和奶奶几乎没出过门,不可能会有人进来。”

    贺寺还在看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画画时的察言观色都搬运了出来,生怕漏掉某个细节。

    咽了下口水,贺寺又问道:“你,还跟那些‘朋友’,联系吗。”

    到朋友二字,贺寺格外用力。

    “好好的问这个干嘛?”贺之远眼神飘了飘。

    “还有联系吗?”贺寺又问。

    “你不会是怀疑是他们偷的吧?哈哈,那也有可能……”贺之远顿了顿。

    听闻,贺寺叹了口气,口是心非道:“我没那样想过,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就这样啊。”贺之远摆摆手:“我挺好的,也……也在他们中间吃开了,他们现在也承认我的厉害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自己的亲弟弟这样,贺寺的心里感觉少零什么,就像是心里最甜的那块橘子,忽然变得酸涩,苦味,让她感到很失落。

    明知根本问不出什么的。

    即使是他偷的,他不承认又有什么用。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累了。”贺寺又一次躺下睡觉。

    另一边,邵时柏单手插兜站在路边,孔程孔去了趟公交车站,现在也慢慢悠悠回到了邵时柏旁边。

    “狗哥还没到呢。”孔程孔瘪着嘴随口问。

    邵时柏深吸口气,看了眼时间:“你倒是回来的早。”

    “没办法,我也想慢点回来,不过雪桃儿和柳十三上车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机会上去话。”孔程孔抱怨。

    “不是没机会话,是她们不想理会一个跟踪狂。”邵时柏冷言道。

    孔程孔皱皱眉心:“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跟踪狂了,我这次可是光明正大上去话的!”

    邵时柏冷嘲,摇了摇头。

    “好吧,虽然她们没看见我就是了。”孔程孔瘪嘴:“不过她们前脚刚走,后面寺就来了,还一蹦一跳的,明明都发烧了还这么高兴。”

    邵时柏微顿,听到关于贺寺的事情,哪怕是一句话,他都忍不住高兴。

    这个矮子。

    邵时柏挑了挑嘴角。

    狗哥来的有些慢,从c市到这里的距离并不算太近,邵时柏又没有提前通知,所以多等了一会。

    等到狗哥来到的以后,二人上了车才回家。

    “少爷,孔董事等您回来去他那里一趟,他有话交代。”开车中间,狗哥提起。

    孔董事就是孔程孔的父亲,听到自己的父亲又叫邵时柏去话,却没问他一句,孔程孔就分外不满。

    “狗哥,我爸就没让你问我什么情况吗?”孔程孔气上心头,问道狗哥。

    狗哥一双眼神依旧凌冽冷漠,即使孔程孔这样,狗哥也不会刻意讨好,他自看着二位长大,太过刻意也非常见外。

    “你可以自己去问问。”狗哥道。

    孔程孔深呼吸,倒在后座上闷闷不乐。

    “孔董事虽然不,心里还是在乎的。”狗哥补充。

    “竟是好听话,什么叫虽然不,明明就是把邵时柏当亲儿子,完全不在乎我。”孔程孔醋意盎然。

    邵时柏斜视他一眼,摇了摇头。

    没理会孔程孔,邵时柏反问狗哥:“我不在的这两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犹豫了一会,狗哥开口:“有事也算有,但还是一些平常事。”

    “你叔叔邵泰,又多拿霖界一倍的租金。”狗哥道。

    邵时柏没什么表情,倒是习以为常,问道:“这次又用了什么借口?”

    “水电费上调。”

    邵时柏皱了皱眉心:“他一向聪明,这次怎么用这么傻的借口要钱?”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狗哥道。

    邵时柏转动着眼珠子,靠在后座上,神情凝固,隔了一会才幽幽道:“他这是连要钱的借口都不想编了,可真是够张狂的。”

    “不管管吗?”狗哥透过车内镜看他。

    “不用管。”邵时柏沉声道。

    要刚开始父亲去世的时候邵时柏肯定还会骂叔叔,让他别给自己父亲找麻烦,可他毕竟年纪阅历少,叔叔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这种欺负饶麻烦事隔三岔五就会发生一次,到现在他也不想管了。

    不,不能不想管,而是。

    还没到时候。

    邵时柏眯着眼神,那眼神中充满冷静与沉下来的欲望,就像马上攀登到山顶,人还没到,精神已经到了。

    “就由着他,谁也别管。”邵时柏意味深长的道。

    “你叔叔又乱给那些店铺要钱了?”孔程孔眨着眼睛问。

    邵时柏沉默着,他心里有事,没注意到话的孔程孔。

    “不是我,你叔叔这么挥霍你们邵家的权力,你也不管管他,在这么下去,你妈妈也会很难过的。”孔程孔道。

    提到邵时柏的母亲,邵时柏才微微回神,轻描淡写的看着孔程孔,提醒道:“你尽量别去我家,去了也别跟我妈提起这事。”

    “为什么?”孔程孔皱眉。

    “不为什么。”邵时柏懒得跟他解释,闭上眼睛厮。

    狗哥开车很快,不过一个时就到了家,路过那座萧条的别墅,狗哥并没有拐进去,而是又转了一圈,来到了孔程孔的家里。

    在孔程孔家门口停下了车,邵时柏与孔程孔一同下车进屋。

    孔程孔见状就有些不爽了:“邵时柏,你家在隔壁,能不能别一下车就来我家?”

    其实二人自一同长大,这话倒显得见外和幼稚,邵时柏摇摇头:“过了年就十八了,别老像个孩一样,惹人笑话。”

    “你!”孔程孔皱住眉心,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是孩,连个话都不会。”

    孔程孔家的构造与邵时柏家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不同的是他们家的院子更一些,也更有人情味,孔程孔的母亲深爱一些花花草草,百平的院子里种了花红柳绿的植被与花树,活像一座公主的城堡,自打邵时柏记事起,每次来孔程孔家里,不管一年四季,他们家的院子总开着花,并弥漫着一阵花香,现在走在其中,也能闻到阵阵花香,惹人沉醉。

    跨过了这片花园,就来到了二层楼房的门口,孔程孔摁下门铃,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拖鞋的哒哒声,然后就是一位女性的声音:“是谁呀?”

    这声音温柔又带些活泼,听着倒像位十几岁的女生。

    “是我呀。”孔程孔笑着回复。

    “你是谁呀。”女人又调皮的问。

    “是我,妈,孔孔。”

    孔程孔带着撒娇的语气倒是让邵时柏汗毛倒立,起了一身鸡皮疙的。

    “欧雅,孔孔回来啦!”房门内那位孔程孔的妈妈很是兴奋,赶紧开了门,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阿姨散着黑色的大波浪,肤若凝脂,双目彤彤有神,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仔细看连睫毛都下了功夫,虽身为母亲,可却一点都没有母亲的老成,反倒像个十几岁的姑娘。

    “啊~我的孔孔,想死妈妈了。”阿姨紧紧搂住孔程孔,一只脚半翘着,俏皮又不是可爱。

    “妈妈,我也很想你呀。”孔程孔垂身保住母亲,笑的很幸福。

    “还有邵邵,我也特别想你,这两你们玩的开不开心?看看你们的脸,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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