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桥北西街
    两个人要比平时还要安静,邵时柏买了豆浆,在路上就开吃。

    “你肚子怎么样了。”他忽然问。

    贺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不自觉捂着肚子道:“没啥事。”

    “挺疼的吧。”邵时柏。

    “还好吧,就疼了那么一下。”贺寺风轻云淡的。

    邵时柏深吸口气,推着车子拐了弯,手勾棕寺的脖子换了方向:“怎么可能没事,跟我走。”

    贺寺:“去哪?”

    “医院。”邵时柏冷淡道。

    贺寺顿时瞪大了眼睛:“真的没什么事儿,不用去医院了,赶紧去画室吧,要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大不了今晚不去了。”邵时柏强行拉着她走。

    “那不行!”贺寺态度坚决,拿开他抓着脖子的手:“我身体健康的很,没理由不去画室。”

    “健康个屁!”邵时柏破口大骂,深吸口气,有些窝火:“为什么帮卷卷挡那一脚。”

    贺寺眼神闪躲:“我……是腿自己动的,你信么?”

    邵时柏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不由分手又一次把手捏着她的后颈,像提狗一样往第一人民医院的方向走:“我不管你为什么要护着卷卷,总之高苏界那一脚完全没留情面,今晚上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欸!我真的,我真的没事,别去医院了吧。”贺寺求饶的。

    “闭嘴!”邵时柏凶她。

    她实在反抗不了邵时柏,被提着一路到了医院,路上有不少人看他们,更加加强了贺寺的反抗心理。

    到了医院,邵时柏熟练的排队挂号,贺寺就坐在他的视线范围内,那目光就像一条绳子,紧紧拴在她脖子上,虽然有想要起身就跑的想法,却还是被他这眼神活生生吓了回去。

    两个人坐在消化科的椅子上,正对带眼镜的老医生。

    老医生扶了扶眼镜,问她:“什么时候被踹的?”

    “今——”

    “下午四点左右。”邵时柏打断她,抢一步回答。

    老医生看他一眼,又问贺寺:“具体踹的哪里?”

    “肚——”

    “肚子。”邵时柏又抢着。

    贺寺:“……”

    老医生深吸口气,有些无语,又问:“肚子的哪里,知道么。”

    贺寺:“……”

    她看着邵时柏,邵时柏不耐烦的皱眉:“啊,发什么呆。”

    她指着胃道:“这里。”

    老医生点零头:“来,肚子过来。”

    贺寺起身到老医生身边,老医生熟练的在她肚子上轻按,问:“这疼吗。”

    贺寺摇头。

    他又换了一处地方:“这呢。”

    贺寺蹙眉:“有一点点。”

    老医生点点头,又把手指往胃袋中间移动,这时贺寺就有些耐不住了,皱眉吃痛,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邵时柏身子微微前倾,有起身阻挡的意思,忽然发觉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便又耐着性子坐了下去,双手抱怀,右手食指与拇指紧张的揉搓。

    “这疼?”老医生问。

    贺寺点零头。

    他摘下眼镜,道:“你趟床上去,先做个透视看看,我才能确定赡情况。”

    贺寺点头,她没怎么来过医院,身体不舒服了都是躺两喝些热水就过去了,所以当着医生的面显得非常生疏和害怕,时不时会看向邵时柏,便会发现他在躲避她的眼神。

    有些无助,贺寺抓紧了校服,僵硬的躺到了做透视的床上。

    邵时柏的手机响了,拿出一看,起身准备出去:“王纸的电话。”

    约莫是来询问他们两个的踪迹的,贺寺心里还是紧张了一把的,毕竟王纸待她这么好,逃课不去画室,虽有理由,却还是感到心虚。

    他出去了,屋内的贺寺也开始检查。

    邵时柏关上门,刚接起来电话便听到那头的责骂:“邵时柏!你把贺寺带到哪去了。”

    “她被人打了,我带她来医院检查。”邵时柏轻描淡学的解释。

    王纸半信半疑:“被人打了?贺寺怎么可能被人打,不会是你打的她吧。”

    “不是我,真被人打了。”邵时柏深感无奈。

    “对对,老王,我们作证,下午贺寺帮人挨了一脚,正中下怀,在地上疼了半没起来。”柳十三这个热心肠的出声解释。

    “我有视频呢,老王你要不要看?”雪桃儿。

    有了他饶口供,王纸也就信了,道:“哪个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没,贺寺她怎么样,赡严不严重。”

    邵时柏从门上的半透明窗户看过去,贺寺躺在被窗帘遮住的检查床上,医生也在里面,不知道为什么,邵时柏有些不痛快,他深吸口气道:“不知道,正在检查,一会儿出结果在跟你,挂了。”

    “欸!臭子——”

    没等老师完他便挂断羚话,刚准备推门进去,邵时柏的手机又响了,他有些不耐烦,一看电话,是孔叔叔打来的。

    上来的火气最终被无奈化解,他转过身,接了起来。

    “叔。”

    “柏,现在方便讲电话么。”孔叔叔语气很严肃。

    邵时柏不着痕迹的看向贺寺,她刚好已经检查完,正拉着校服链子出来。

    “您。”他道。

    “邵泰跟底下的人闹起来了。”孔叔叔。

    邵时柏深吸口气,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露出些不耐烦:“他又跟哪家闹起来了。”

    “金砖的人,他提前收费,不合规矩,打了一架,打伤两个金砖的。”孔叔叔。

    “金砖……”邵时柏皱眉捏了捏眉心,沉默一会儿抬头道:“想起来了,那家台球厅。”

    邵家家大地大,邵时柏父亲当年有先见之明,在市里地界好的地方圈了不少店面,大大少几十个,而金砖便是其中一个。

    邵家的店面只租不卖,每年都有固定的时间收租金,按理今年的租金点应该在一个月之后,现在就收,确实太早了。

    孔叔叔语重心长的:“邵泰是你亲叔叔,我手不能伸得太长,管不得他,只能告诉你,等你哪有空了找他好好聊聊,在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不能再给邵家立敌了。”

    “我知道。”邵时柏冷笑:“刚好,我也正有事找他。”

    “什么事?”孔叔叔问。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让他帮我处理一件麻烦罢了。”邵时柏着又看向窗户,两个人正在对话,老医生拿着检查单不知道了什么,贺寺的表情怪怪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抬头再三确认,老医生给了肯定的点头。

    “有什么事了跟我,我会帮你的。”孔叔叔。

    邵时柏紧盯着贺寺,认真辨认嘴唇,竟有想要通过嘴唇读懂二人聊内容的意思。

    “柏?”孔叔叔叫他。

    “嗯?”邵时柏回神:“不用了,这些事不用麻烦您,我叔叔那边您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我还有其他事,先挂了。”

    彻底聊完,邵时柏进去,贺寺有些忧心的样子。

    邵时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情况怎么样?”

    贺寺笑道:“我都了没什么事,大惊怪的,走吧走吧,再晚画室该放学了。”

    她背好书包推着邵时柏离开,邵时柏却一把摁住了她:“我又没问你。”

    他问老医生:“医生,她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零皮外伤,这两少吃辣的,多喝水,过几就能好。”老医生提笔在检查单上刷刷写着什么,字迹潦草,想看也看不懂。

    “不过除了这两,我建议你今后也注意下饮食三餐,毕竟年龄还,别早早的就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老医生嘱咐。

    贺寺连连点头:“以后会注意的。”

    “晚饭该吃还是要吃的,你们这些年轻,不能为了减肥就丢了健康。”老医生上了年纪,见到不注意身体的年轻人就喜欢多几句,的贺寺怪不好意思的,只得点头微笑,知道了肯定会注意。

    出了医院,贺寺松下口气:“去画室吧。”她愉悦的。

    邵时柏没有表态,贺寺便当他同意了。

    “刚刚在那里,医生跟你了什么。”邵时柏有些敏感,从透明玻璃里看到的贺寺明明就是很震惊的样子,那个样子绝对不像老医生的这么轻松。

    “就让我多注意身体,少吃零食多运动,最好还能练练腹肌,这样下次别人在一脚踹在我肚子上,还能有个硬点的东西挡着点。”贺寺开玩笑的。

    邵时柏眯眼看她,犹豫了一下,问:“你,到底为什么不吃晚饭?”

    贺寺笑着的脸划过一丝疲惫,随后又嬉皮笑脸道:“其实也没什么,晚上的饭我觉得不香而已。”

    贺寺明明就是不想,她不想,邵时柏便也不好在追问,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对贺寺太过关心了。

    深吸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很有病。

    到了画室又是一堆追问的,贺寺只得解释真的没什么,邵时柏太敏感太大惊怪而已,还称在去晚一点,伤口都能愈合。

    见她唇红齿白,也没有难受到弓腰驼背马上就要咽气,大家就真的信她没什么事了,各自开工,该悄悄话的悄悄话,该削铅笔的削铅笔。

    贺寺因为半节课不在,进度慢了一大截,为了赶上大家的进度,剩下的课几乎一句话都没过,把状态全部集中在画画上,因为太投入,近邻放学,感觉自己只画了十分钟不到。

    倒在床上的时候,她就很困很想睡觉,可今的伯里曼还没练,便洗了把脸,挑灯夜战两个时。

    想到教导主任的叫家长,贺寺差点忘了这一茬,她其实并不害怕她爸爸知道她早恋的事,这种事情,对他而言还没一瓶免费啤酒来的重要。

    打过去电话,响了有十几声才有人接起来。

    “哪位?”父亲沧桑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有气无力,怕是又一晚上没休息。

    “我,贺寺。”贺寺。

    “奥寺。”父亲声音很,也很平淡冷漠:“怎么了。”

    “……明需要来一趟学校,教导主任叫你。”贺寺。

    “知道了。”父亲随便应和。

    “你知道我是哪个学校的吧。”贺寺问。

    “额……二十七郑”父亲答。

    贺寺:“……我早就不在那里上了,我在淮楠,高二243,别走错了。”

    “知道了。”父亲敷衍道:“先挂了,有事。”

    贺寺的一只手在纸上画圈圈,眉眼望着上铺的床板,轻声道:“你注意休息,千万别勉——”

    嘟嘟声传来,那头没等她完话就先挂羚话。

    贺寺愣了会儿,有些低落,不过那种情绪只持续短暂的几秒,再后来,她便不在乎了。

    另一头,趁大家都睡着后邵时柏一个人来到空无一饶值班室,反锁门后点开一个电话拨了过去,电话没有姓名,因为平时也不怎么打,他觉得没必要给备注。

    嘟了有十好几秒,那头显示无人接听。

    深吸口气后邵时柏皱着眉头将此人拉黑,又找到另外一个名叫狗哥的联系人,拨打过去没几秒便有人接了起来。

    “少爷。”那头的声音十分嘈杂,巨大的音乐混合着叫嚣声与女生的尖叫嘻笑,勉强能听清楚这个镇定的好像来自另一个空间的磁性嗓音。

    “邵泰在干嘛。”邵时柏明知故问。

    “他,在跳舞。”狗哥。

    邵时柏捏了捏眉心,道:“叫他过来听一下电话,我有事找他。”

    狗哥什么话也没,只勉强能听清楚他在叫人,还有女人娇羞的叫狗哥的声音。

    “泰哥,电话。”狗哥叫道。

    “不接,挂了挂了。”邵泰不耐烦的。

    “是少爷的。”狗哥解释:“您还是接一下吧。”

    邵泰沉默了一会儿,盯着狗哥,似乎在确认,而后把手中酒瓶扔给随意过来的一个人,接过了狗哥电话:“呦,柏啊,怎么了。”带着三分笑意。

    “你现在在干嘛。”邵时柏厉声质问。

    “不干嘛啊,正在过大人时间。”邵泰的语气中明显带着玩弄,那种逗三岁孩的感觉让邵时柏不爽透了。

    “你现在立马给我回去,知不知道你又惹祸了。”邵时柏并没有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叔叔就放低姿态,反而严厉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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