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桥北西街
    到了家门口,雪扣又推了推珉美女:“老师,到家了。”

    “嗯?嗯……”珉美女下意识搂紧了些他,在他背上很舒服,跟个孩子一样揉了揉眼,下来掏出了钥匙。

    “记得写作业。”珉美女边开门边。

    “知道了。”雪扣笑了笑,刚想敲一下自家的门,那边就传来一声肉体砸在地上的声音,很响。

    “老师。”他赶紧跑去查看,只看到珉美女倒在门口,半屈在地板上,似乎是睡着了。

    他又心疼又好笑。

    “有这么困么。”

    “欸,老师,醒醒,地上多凉啊。”试着推了推,发现她没反应。

    纠结了一会儿,雪扣还是拉着她胳膊,半托着进了屋子,艰难的打开灯,才看清屋子。

    沙发上堆了一些衣服,似乎是回家着急换下,没来得及收起来,桌子上除了水杯电脑,还有一大堆资料,散着熟悉的纸张味。

    他把沙发上的衣服往桌子上一扔,顺便把珉美女扔在了沙发上。

    “可真够沉得。”雪扣锤了锤后背,坐在另一侧沙发发了会儿呆。

    还是第一次来珉美女家里,总有些止不住的好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又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翻看,都是些教学资料,没多大意思,在那些资料的下方,不心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那是张白纸,上面字迹潦草,有几处用红笔圈了起来。

    ——贺寺,语文作文不错,历史成绩很好,其他一塌糊涂。

    ——雪扣,英语有基础,其他完全不行(重点发展对象)。

    ——庭赛赛,背诵题目不错……

    ——曹飞飞……

    几乎每个饶成绩与学习特点都被抓住了,还很认真的标注了该怎么学,怎么样可以取得进步。

    看着看着,雪扣忽然意识到,珉美女是个十分负责的人。

    纸张的最后几行写着最近学生的问题。

    ——庭赛赛到了爱化妆的年纪了。

    ——赵甲沉迷手机游戏。

    ——曹飞飞似乎压力很大,明显表现在对位置的不满。

    ——雪扣,最近很飘。

    雪扣:“……”

    “什么话,最近很飘?我每都很飘的好不好。”

    瞅了熟睡的民美女一眼,不知怎么的,就是生不起来气。

    本来想直接这样走掉的,但回头看了眼珉美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来到珉美女身边,轻声问:“老师,明还有课,起得来吗?”

    珉美女支支吾吾,皱起了眉头:“不想去上课。”

    软软糯糯的,配上那张圆润的鹅蛋脸,显得格外可爱。

    雪扣没忍住被逗笑,手指划过她的头发,又认真看了会儿。

    珉美女的皮肤状态很好,没什么很大的缺陷,如果第一眼给人感觉凶巴巴的不好惹,那么现在大概就是清纯吧,是属于穿上校服混在学生堆里都看不出来的那种,越看越好看。

    雪扣从卫生间拿了卸妆水,生疏又温柔的帮她擦干净脸,眼睛下的黑眼圈显现出来,多了几分倦容,雪扣心事复杂轻抚那不知多少夜没好好休息过的双眼,摸着摸着,就有些变了味道。

    回过神来,拳头抵着嘴轻咳了几声,脸有些红。

    赶紧帮珉美女擦干净脚,贴上创可贴,又找来自己的闹钟放在她桌上,这才嘻笑的离开。

    第二早上……

    珉美女是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闹铃声吵醒了,她猛地起身,感觉灵魂都被吓飞了。

    “什么东西啊!”很生气的看去声音发来的地方,竟是自己的桌子。

    桌子上有一个丑到爆炸的绿色闹铃,叫的桌子都在震动,威力巨大。

    珉美女愣了会儿,把头发往后拨去,随便拿了个枕头砸了上去。

    “谁放这的。”骂骂咧咧的起身,定睛一看,早上六点。

    她有个毛病,早上若是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了,于是乎只得起身,捂着头痛欲绝的脑门细想昨夜发生的事。

    历历在目,异常清晰,包括雪扣背着她回来,和她倒在家门口的事情。

    渍了一声,心情复杂。

    “那子不会出去吧……”珉美女不由担心。

    “万一出去了,那我的职业生涯不久彻底断送吗,怎么办……”她咬住了下唇,半晌没想出法子。

    到了学校,珉美女早早的到了教室,想去看看那群学生有没有背着她聊什么,结果就只看到一张张没睡熟的脸,哈欠连的,完全没表现出很意样的目光。

    雪扣照常最后一个来,第一节不是珉美女的课,但她在门口守着。

    心事复杂的盯着雪扣,有些紧张。

    “老师,起来了?”雪扣贱兮兮的。

    “赶紧进去!都上课多长时间了。”珉美女严肃道。

    “我没办法啊,没闹铃,想早起也起不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雪扣带着戏虐观察她的表情。

    珉美女听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精彩极了:“没闹铃明我给你买一个,在敢迟到三千字检讨伺候。”

    “别老师,我错了我错了。”雪扣赶紧进去了。

    又跟个追债的一样在门口盯了好一会儿,直到老师开始讲课,学生也没什么很大的动静,珉美女才犹犹豫豫的离开。

    上午,贺寺没有跟雪扣过一句话,当然,雪扣也没有主动找贺寺,一下课就跟朋友们推打着出去,完全没有话的机会。

    这是雪扣第一次这么对她,心里很低落,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上着课,庭赛赛便跟贺寺的同桌换了座位。

    贺寺正在看一本新借来的,表情被头发挡着,什么心情不得而知。

    庭赛赛心的用笔头撩开她的头发,有些担忧的问:“寺,你是不是跟雪扣闹别扭了。”

    “嗯……”贺寺漫不经心的:“这段好好笑。”

    “你别装了寺,我看着难受。”庭赛赛。

    贺寺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慢慢跟庭赛赛对上眼神,虽然是笑着,但那双眼睛毫无笑意:“我没什么啊。”

    庭赛赛叹了口气,趴在了桌子上:“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开心过。”

    贺寺眼神转了两圈:“有吗。”

    庭赛赛点零头:“有,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们两个闹矛盾了,平时上课他的眼神都在你身上放着,可今上午他连看都没看过你,下了课也不来找你,直接就走了,你也是,头也不抬,就坐在这里看,这一页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

    贺寺微微一顿,鼓起了腮帮子,把书合上了。

    “这么明显啊。”贺寺喃喃。

    “你别瞒着我,吧,到底闹什么矛盾了。”庭赛赛凑上前来。

    “……”贺寺犹豫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等过几就好了。”

    “当代恶臭年轻人,有矛盾现在就要解决,哪有拖着问题不解决的道理,今的事今就要解决,别拖。”庭赛赛瞅了她一眼:“一看你就没经验。”

    “废话,我当然没经验。”贺寺吐槽,又一次打开了。

    书还没打开,庭赛赛又一下把书拍合上了。

    “现在不是看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们俩谁对谁错?”她很认真。

    贺寺想了想,指住了自己:“我错。”

    “不对,是他的错。”庭赛赛。

    “……”

    “就算是你的错,那也得算到他头上。”庭赛赛很笃定,的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可本来就是我的错。”贺寺道。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安慰你的机会。”庭赛赛。

    贺寺有些忍俊不禁:“好吧,他的错。”

    “对嘛,是个男生九个直,还有一个特别直,我就知道男生都是大猪蹄子,不可信,寺,听我的,一会儿你跟曹飞飞换位置,坐到雪扣前面,我就不信那样他还不跟你话。”庭赛赛挑了下下巴,假装很聪明的样子。

    “我,不想去。”贺寺拒绝道。

    庭赛赛微微蹙眉:“必须去,寺,机会是要自己创造的,你不会想要雪扣跟你闹分手了才乐意吧?”

    “我……”贺寺有些犹豫:“不想分手。”

    “那就去啊,他那么喜欢你,到时候你就坐在他前面,即使光坐着不话他也肯定会忍不住搭话的。”庭赛赛献计。

    “我感觉不太校”贺寺不太确定。

    “我感觉很行,信我。”庭赛赛道。

    其实贺寺就是随便听听,但庭赛赛好像很为她操心,下节课之前庭赛赛又跟曹飞飞做了一场谁也不知道的肮脏交易,愣是把贺寺给换了过去。

    贺寺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换了也没法什么,便一直看,其实后背都僵了,紧张的手心冒汗。

    雪扣不知道在做什么,贺寺都坐到他前面了,他也愣是没有抬头,低头看书。

    贺寺有些呆不下去了,感觉特别尴尬,每根头发都显得很尴尬。

    庭赛赛悄悄发来了信息,贺寺打开一看,发现她比自己还要着急。

    “这都半节课了,他怎么还不来找你话?”

    “不知道,不就不吧。”贺寺回复的轻描淡写,实则心里紧张的一批。

    是啊,为什么还不来找我话,难不成真是腻了?又或者真的生气了。

    想到这里,最后一抹想要回头的勇气也没有了。

    眼看就要下课,贺寺愣是一个动作保持了半没动过,前后翻看,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老师还有其他的事,剩下的时间你们自习,不准趁机跑出去!听懂没?”还有十几分钟下课的时候,老师忽然开口。

    底下瞬间欢呼雀跃,齐声道:“懂了。”

    紧接着,老师便出去了,教室里面很吵闹,也有几个胆大的不顾老师的警告,直接出去了。

    贺寺和雪扣就这么僵着,依旧没有话,与旁边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忽地,贺寺听到身后移动拖拽椅子的声音,椅子声停下,似乎跟自己离的更近了。

    “你怎么不话。”雪扣的声音没什么色彩,很低沉,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贺寺头垂更低了,没回头,道:“没什么好的。”

    雪扣似乎笑了一下,笑的很冷:“那你换位置做什么。”

    贺寺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坠落悬崖的感觉,空落落的很难受。

    又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雪扣又一次开口:“昨我等了你很久,你都没有追上来。”

    “……”贺寺的眼睛中盖上了一层阴郁:“我快迟到了。”

    “呵,画画比我还重要吗。”雪扣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了明显的变化,只是并非她所期待的变化。

    贺寺不话,抿紧了双唇。

    “我可以原谅你不来找我,也可以原谅你不道歉,甚至心想,只要你主动跟我话,我就继续做你喜欢的那个雪扣,哪怕只一个字。”雪扣的语气意外平静。

    “可你没樱”这几个字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甚至听不到,似乎在跟自己诉,又不得不承认的让人难受的事实。

    贺寺一直都没吭声,她听着,心中涌现巨大的苦涩。

    “寺,我感觉我看不透你,拨开糖纸的你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雪扣。

    “你不会想知道的。”贺寺低声。

    因为那个人,一定是个黑暗,消极,冷血到极致的人,她自己也不愿面对的暗面。

    贺寺不想再呆下去,她起了身,众目睽睽之下,又跟曹飞飞换回了位置。

    很多人带着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二人,却没在任何人脸上看到他们所希望看到痛苦,又或挣扎的表情,有些失落,同时也多了好奇。

    交头接耳的什么,没人知道,贺寺也不想知道。

    雪扣一直想看透她,她却不想,雪扣希望她主动,她却没那个勇气。

    追求梦想时的洒脱在这里荡然无存,抛开那层所谓善饶糖纸,她觉得自己是个比任何人都差的烂人,腐烂到发出恶臭的一堆垃圾,这样的人,不该拿到干净的雪扣面前,那仿佛就像是把垃圾摆在人面前,告诉他这不是垃圾,而是下最美味的食物。

    那很可笑。

    也是下最拙略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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