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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马带回来的消息果然是龙阳君已经不见了。

    所有门客对这个情形一无所知,就连平日贴身服侍他的侍都不知道人去了哪儿,龙阳君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

    林暖对这种情况早有猜测,对曲马找不到裙也没有多少要求,只是放下话尽全力去找。

    然而从秋季,找到冬季,再找到来年的春,依旧一无所获。

    燕公十一年,春三月,朔月。

    周王大宴,诸侯齐聚京畿。

    林暖到来时,受到了各位诸侯王的热情招呼,除了秦国之外的所有诸侯国国君几乎都想和她“眉来眼去”。

    没办法,遍布于中原各地的“大燕通斜,控制着中原最大的金矿的产出,“联合国大军”的名义指挥人,“皇上”周临的指定对话人,再加上觐见周王时要求的唯一蚕丝衣服品牌供应商......可以,燕公已经实际上成为了这中原地区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周王之下,万人之上,或者,燕公已经成为了他所的“皇上”,虽然名义上这个称号还是属于周王的。

    只要跟燕公合作,就有的赚,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君不见以前被中原排斥的“蛮人”楚王现在都能跻身霸主行列了,这些国君们还不疯了一样想要跟燕公一起讨点好处?

    只是,林暖对于国君们的这些想法是不知情的。

    一路从门口到大殿,她脸都笑僵了,再看这些如狼似虎的国君后面还有很多,一时有些头皮发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还要故作矜持,她简直想掉头就跑。

    “燕公。”

    林暖闻声,尬笑转头,看着来人微讶。

    来人一身打扮“贵气逼人”,尤其是脖子上那根大粗金链子和手上的黄金手环,亮的林暖有些睁不开眼,和她站起来一比,林暖就觉得自己穿的太素,有些磕碜。

    这是哪国的大户?新贵吗?她怎么没见过?情报也没有?

    她急忙行礼道:“你好你好,你是......?”

    那人看到林暖行礼,倒是有些慌忙,连声称“折煞”扶林暖直起身来:“臣乃皇上身边新上任大公公。”

    周胖胖的人......对啊,大金链子明晃晃的就是周胖胖最喜欢的装饰风格啊!

    林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哦哦,原来你是新上任的,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怎么,皇上有事需要你跟我?”

    “燕公果然神机妙算。”那人赶紧夸了林暖一句,“皇上其实近日身体不适,是以今三月的按例朝会可能来不了了。”

    林暖闻言一挑眉,左右环顾,确定没人站的距离近的能听到她的话之后这才凑近对方,压低声音:“跟我实话J上是不是又找美人去了?”

    “呃......这......”

    那人左右为难,欲言又止。

    林暖秒懂了,气到翻白眼。

    让她平时做他的代言人就算了,诸侯有事没事召信使跑燕国一趟烦她她也认了,但是现在可是一年一度的诸侯会见居然也想让她主持,自己溜出去花酒地找美人......这个周胖胖还有没有皇上的样子?!

    “皇上在哪儿?我去把他抓来!”林暖眯眼握拳跟那人比划了比划。

    “皇上......已经去了燕国。”

    “啊?”

    “皇上出发曾,燕公若是想捉拿他就尽管过去,他就在燕国等燕公。”

    林暖:???

    我居然被周胖胖摆了一道?怎么最近是个人都想跟我来一次先斩后奏,是不是我太好话了?

    “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让我主持诸侯会见?他想都不要想!”

    ......半时后。

    林暖坐在东面的主位旁边:“咳咳,各位,周王身体抱恙,今交由我来主持会见。”

    诸侯王们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善。”

    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对。

    林暖:“......那个,你们有没有想要接替我工作的?自愿报名啊,我不反对的。”

    整个大殿顿时静到落针可闻。

    林暖扶额,接过周王大公公递来的“会见发言稿”。

    “......好了好了,我主持,觐见现在开始。出于精简议程的要求以及对燕公提议的考虑,祭歃血等活动略过,现在直接进入到觐见精神宣读环节,下面由主持人宣读本次会见精神......”

    整张发言稿极长,一些国君已经开始偷偷打起了瞌睡,反正坐在高位上的是待人和气的燕公,就算他们睡着了燕公也不会多加苛责。

    他们对燕公的敬重,对燕公地位的认可,从来不是通过这些虚礼体现的。

    他们会向周王朝贡,会跟着燕公一起高呼周王皇上,会每年来参加会见,走这些繁琐的流程,但内心早已将周王和燕公之间的高下摆的清清楚楚。

    不称皇上,但胜似皇上。

    林暖还在台上皱眉读着长长的稿子。

    整个发言过程,她觉得既是在折磨这些诸侯王,也是在折磨自己,但这发言又不得不进行,因为整个会见已经是在她提议后精简了好多次的版本。

    在她看来,如果再精简真的会引起诸侯王们对周王权力的质疑。

    三个时辰之后,林暖终于念完了这长长的一大卷纸,放下手上已经续了十几次水的杯子,读出最后一句:“会议精神宣读完毕。”

    “善。”

    稀稀拉拉的声音后,一些已经睡着的诸侯王们终于醒了过来,睡眼惺忪。

    “正好已经到了傍晚,下面进入会见第四项,宴请。”林暖放下手中纸卷的那一瞬间,终于理解了周胖胖逃离这次会见的理由。

    三个时辰,六时的宣读,周胖胖你居然全都托给我,狗皇帝你不是人!

    在心中默念了这句几十遍,直到衣着华丽的宫人们纷纷端着托盘进入殿内,林暖这才终于精神为之一振。

    为首的那位宫人她多看了一眼,但只是这一眼,让她有些微怔。

    因为对方的身形......有点像龙阳君。

    到龙阳君,林暖的神情倒是有些恍惚。

    十年的时间,龙阳君经常找各种理由来她身边晃悠,她甚至有些习惯这对方的存在,现在忽然消失了,真的,她有些不习惯。

    虽然她现在很讨厌他,但是这种不习惯的感觉她必须承认。

    曲马目前已经卸任了侍卫队长的职务,专心主管龙阳君的搜寻工作,但资源并不能自由调配,因为现在的燕国并不能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搜寻龙阳君身上,他们要面对的是更重要的事——三年大旱提前的可能性。

    而且,随着春回各地情报的传来,这种可能性正在不断加大。

    整个中原,已经很久没有一场大雨了......除了燕国。

    燕国早春那几场雨还是挺大的,而且刚好赶上播种的季节,来得快,下的尽兴,晴也不少,赌是风调雨顺,在中原所有国家的一片旱情中显得非常特别,这也是林暖不敢确定旱情是否到来的原因。

    她抬头,看向在场的所有诸侯王们。

    周王前去燕国,在场的诸侯王们脸上都挂着放松自在的笑容,只有几个看起来或严肃、或忧心忡忡,分别是秦王、楚王和魏王。

    对这车情有预期的君主,太少了。

    林暖摸摸下巴。

    虽然十年的收购,再加上在大燕各地建立起的在当地人看起来古古怪怪的大棚以及粮仓,燕国的粮食储备目前已经能够支撑三年完全不产粮的情况,但林暖还是有些不放心。

    毕竟她能保证一个燕国的粮食储备,但并不一定能应对整个中原的粮食紧缺,而旱情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整个中原的粮食供应大幅减少,因此引起的连锁后果就是大量的难民,社会动荡甚至是为了争夺粮食或减少人口而发起的战争。

    如果明年真的是旱情到来的第一年,那么燕国在中原建立“联合军队”,通过十年时间维持的中原地区的稳定局面很有可能会被打破。

    周子将权威不复,一旦被拉回到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整个世界的走向,会不会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线上?

    秦国于战争中崛起,吞并诸国,戎人入侵,病毒发生各种变异,最终任务失败......

    “燕公。”

    声音有些熟悉。

    林暖拿着果子正准备往嘴里塞,闻言抬头,发现站在身边的正是那位为首进入大殿的宫人,让她觉得有些像有点像龙阳君的人。

    近距离看,对方的长相还算清秀,但和龙阳君那种艳艳绝色还是有些区别的。

    “怎么了?”

    那宫茹点林暖手中的果子,林暖低头,脸色一窘。

    她手上的果子是一个宽皮橘,刚刚差点就啃上去了。

    “多谢。”她冲那人笑笑。

    那名宫人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很快,微微一愣,而后行了一礼退下去。

    林暖已经转过头去,剥开手中的橘子大口啃,很甜,正合她的口味。

    一场宴会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开始了。

    期间,林暖还想努力推开凑上来敬酒的人群,尝试和秦王之间进行什么沟通互动,并询问对方是否需要什么帮助来对抗戎饶骚扰,秦王依旧高冷,对林暖的话充耳不闻。

    林暖:......对方不配合,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觥筹交错,宾客径,一场宴席下来,林暖走出大殿的时候还有些恍然。

    走在她前面的齐王喝的醉醺醺,看起来像是还未尽兴,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齐国有三四个城因为旱情的原因,播种的庄稼大量干枯的忧愁。

    就仿佛下如何,与此处无关。

    她倒是想要提醒这些人,但关于未来和命阅事往往涉及道,根本不能出口。

    林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会因为看到了更远的东西,或者因为有超越性的思维而痛苦不堪。

    大殿门口,各国的司礼和随从们还是按照规矩在等候着国君,林暖打远处就看到了李袖招的身影。

    “袖招,我们回吧。”她走到李袖招身边,拉起他的袖子。

    “好。”

    “今晚睡你房间睡我房间?”

    走在最前面领路的新任侍卫队长耳朵一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素闻燕公和大司礼公子袖招乃中原最顶尖的两位黄金单身汉,一把年纪了尚未婚配,更有传言两人其实早已私定终身,当时他还笑话那人胡编乱造、捕风捉影......而现在,他居然亲耳听到了两人在讨论一起睡觉的问题?

    他是这次出行时被曲马临时从城防军那边揪过来的人,看中的就是他虽然年轻,但有着超出常饶细致与严谨,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

    但是刚刚听到了燕公和大司礼的对话,这位新任侍卫队长的内心依旧不可避免的地进入了极为震惊的状态,并在第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什么问题。

    “去我那里。”

    “也好,我的房间太大,可能会更冷一点,去你的房间还好,咱们俩睡一起更暖和。”

    侍卫队长:???

    “到时候再让他们烧一点水备用,每次你都喊冷,但是每次都出一身汗,弄得我有时候也一身汗,要是到时候还醒着就洗个热水澡。”

    “好。”

    侍卫队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老脸一红。

    “回去的时候咱们俩坐马车吧?虽然这次过来时有点赶,骑马来的,但是你今晚一过你肯定虚的不行,还是坐马车稳妥,回头让侍卫找个车。”

    “嗯。”

    “对了袖招,李氏部族那边是不是有人要来?”

    “是,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刚好可以接见。”

    “那完了,我当初带你过来没走正常流程啊......”林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苦恼。

    落在侍卫队长耳朵里,就是燕公没有走结婚必走的“六礼”,李氏部族的人终于追来了,可能要讨个法。

    他暗地为燕公捏了把汗。

    “你他们要是带走你怎么办?咱们俩不会真的要分开吧?以后飞鸽传书?”

    “不会。”

    “陛下,宫门到了。”

    侍卫队长转身,刚好看到自家大司礼捏着燕公的脸。

    侍卫队长眼观鼻鼻观心,双目平视,视眼前若无物,内心飓风咆哮,面上风轻云淡。

    “嗯,好。”

    林暖摆了摆手,等侍卫队长先一步去牵马。

    等人渐渐走远,林暖才拉拉李袖招的袖子,低声问他:“袖招,这新人是谁推荐来的?”

    “是曲马从城卫军中抽调的,怎么了?”

    “......我呢,曲马那种逗比性子怎么可能会找到一个沉稳的人。”林暖摸摸下巴,笑了出来,“他刚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路都带错了,这不是我们进来时的那个宫门。”

    “路痴记得路了?”

    “这里我超熟的好嘛?不要看我。”

    “不看你?要打赌吗?”

    “不打赌。”林暖极为果断地回绝,“跟你打赌我不可能占到便宜。”

    李袖招闻言轻笑:“果然,不能看暖了。”

    暖真的成长了不少。

    不一会儿,那位新任侍卫队长就红着脸跑了回来:“属下罪该万死,属下......”

    “行了行了,马牵过来了吗?”

    “在门外。”

    “带路,允许你将功补过。”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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