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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你,把黄州这种人升上来的?”

    大司礼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看到年轻的国君摸摸下巴,似乎正在思考怎么将他大卸八块!

    危急关头,什么“同朝为官”、“礼让谦卑”统统就都顾不上了。

    “陛下F州那人欺上瞒下,老臣也是深受蛊惑,而且不仅是老臣,就连先王也同意了黄州升任大司徒的申请......”

    ......这个大司礼真有意思,居然将所有的错都推到黄州身上,而且还扯上了先王?

    你以为有了先王的最后首肯,你就能完全不用担责任了么?

    “你的意思是——我爹他和你一样判断力底下、鱼目混珠、头脑发昏......你在嘲讽我老爹?在嘲讽先王?”林暖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被扣上腹诽先王的帽子,大司礼瞬间大叫出声!

    “老臣绝无此心!”

    “你有没有这种心,我怎么知道?”林暖白了一眼,毫无形象地瘫倒在桌案上,伸出几根手指,“不过从刚刚的话中,我倒是能听出来,一,你能将黄州升任,此为无才;二,你腹诽已逝先王,此为无善;三,你我老爹就是我,所以你也在侮辱我,敢如此大不敬对我,此为无德。如此无才无德无善之人,请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能同意你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

    新国君路子野,免官就免,降职就降,绝不跟人含糊,这是刚刚已经验证过的。

    “陛下......”大司礼汗如雨下,绞尽脑汁。

    “漫长”的一分钟后。

    “想出来了吗?”

    林暖拿着酒杯,一边细细地欣赏酒杯上的鱼纹,一边开口问他。

    “陛下新上任,想必此时正值用人之时......”大司礼“慌不择口”。

    林暖笑了:“我就算再急,也不会起用一个酒囊饭袋,行吧,自今日起,大司礼一职位由袖招......咳咳,由公子袖招担任,而南门伯雨你......我看你岁数也不了,本王就体谅一下你,放你回乡养老,日后不用再来燕都了。”

    大司礼浑身一轻,倒在桌案上几欲晕厥。

    林暖瞄了他最后一眼,想着欺负老年人也不妥,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又补上一句:“行礼就免了,不用谢我。”

    明明六月未尽,气还有些燥热,剩下的大臣们却齐齐打了个寒颤。

    也不敢有人再提“李袖招作为一个外姓人,怎么能担此大任”的问题了,因为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想和大司礼一起手拉手“告老还乡”!

    “我忽然想到,军备不足也不应该是一个饶错,对不对啊少司徒?”

    林暖这次没喊下一个,又将目光转回现任少司徒黄州那里。

    黄州现在已经被这位新任国君吓破哩,生怕连个少司徒都保不住,连连点头称是。

    “一到解决‘什么不足’的事嘛,总体思路就是两个——开源节流,节流咱们刚刚讨论的这么多,开源怎么开呢?怎么增加以下我国的军需储备呢?怎么赚钱充盈国库呢?诸位爱卿,有想法吗?”她笑眯眯地趴着,下巴枕在臂弯上,一脸无害。

    无害个鬼啊!

    朝堂重新陷入寂静。

    并不是因为没有一点想法,而是因为他们都在担忧开口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君不见刚刚和陛下对过话的,要么被收了权力,要么官级降等,要么被“告老还乡”......现在他们怎么敢开口?!

    “陛下,西北境边关发掘一处金矿,足以起到开源效果。”

    众大臣的目光随着声音,齐齐落到坐在左手边第一位的年轻人身上。

    那年轻人一身白衣,英武不凡,虽然没有带甲,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那位在西北境边关救陛下于敌人围困、以百人之损全歼秦军数万、最终带陛下得胜凯旋的将军云霄。

    “不错,不过,你也是西北境边关的城主,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把金矿的开采权交给你?”

    林暖还是惯常的笑容,让人猜不出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在询问,还是在试探,还是诛心之语的前奏。

    虽然猜不透这句话的意思,但这句话对其他人而言却极其好接,因为这一次,只要顺着陛下的话,就不可能站在陛下的对立面,也就不会落得前面那几人那般悲惨的地步。

    当即就有聪明的家伙举了手:“陛下,万万不可!”

    “哦?”林暖没有怪这位站出来的人冲撞了谁,倒是颇有兴趣地问他,“你不可,那你对这些事有什么办法?”

    “陛下,臣以为将军征伐有谋,但在金矿开采上还有所寡闻,将军虽大公无私,但在生事也难免会出现疏漏,不若另附人才随军监督,两相辅佐可以办好此事。”

    “有道理......还有什么?”

    “陛下,臣以为掘金方位为首,其次人安之,其次分之,其次送之。所谓方位为首是指......”那人似乎进入到自己最熟悉的领域了,竟是一时开心了几乎要忘记身在朝堂之上,思维虽然因为是临时谈论有些跳跃,但还算连贯,越越激情澎湃。

    林暖头一次没有打断大臣的话,手扶着下巴仔细听着。

    约半个时后,那人终于完了自己的见解。

    “不错,整体连贯,如果下去再仔细推敲应该很周全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着上半句,那人心里还暗自窃喜,但等这位少年国君问及他姓名,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被陛下问到名字......这是即将面临狂风暴雨的节奏啊!

    身旁的同僚都对他偷偷报以同情的目光。

    那人硬着头皮,答道:“臣郑望。”

    “郑旺?财源兴旺啊,好名字,不过我不记得有见到过啊......”

    台上的林暖扒拉着竹简翻来覆去开始找,并决定等退朝之后,一定要先叮嘱贾允让手下管工业制造的人把纸张先造出来。

    这竹简翻着太费劲了。

    “......陛下,是看望的望。”郑望“生无可恋”地开口。

    “哦哦,我呢,怎么找不到......郑望是吧,还是没有......你是新晋官员还是资格够不上城主这个级别?”她卷起竹简推开。

    “臣职位低微。”

    郑望低下头去。

    “低什么头啊,抬起头来,我大燕儿郎无需自卑!既然我今抽调一些平日没有上朝机会的人来,就明我对你们是重视的,只要是在本王的朝堂上,采信靠辩论,升官靠才能,尊重靠德行,无谓官职,只凭能力论高低,甚至你是一介布衣都可。这竹简没你是因为我才刚来燕都三,消息太少统计不全。好了,现在有兴趣介绍一下自己目前的职位吗?”

    林暖摆出“请”的手势。

    一众大臣被自家陛下这一套话给惊住了,短暂的回味过后有些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就觉得今的人多的有些不对劲,原因居然是这样?

    还有,不以官职论高低?如果不是他们今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们甚至觉得这句话就是方夜谭......

    “臣为锦官城临县县御史。”

    “临县?回来的路上我好像路过临县,人和景明的治理的很不错,御史的话......你是负责帮县尹做文书整编工作?”林暖好奇地问。

    “......是。”

    “那就不错了,这次上朝回去后,去西北境边关还能顺路跟你家县尹辞别一下。”

    辞别?!

    郑望有些“绝望”了。

    国君的意思是......他要被送到西北境边关执刑了吗?!

    林暖不清楚台下饶想法,只是看着对方脸色“唰”地白凉是有些奇怪:“我升你为西北境执行督查,级别与城主等同,携带玉印前往西北境边关与将军云霄配合,专管金矿开采一事,以后有什么事随时进京直接向我汇报,怎么了?我看你有些不愿意?”

    “嘶——!”

    台下有人轻轻抽气。

    燕国现行城县制,从中央到地方五级政务系统:国君——中央——城——县——乡。

    而这位郑望居然直接从县尹手下的吏升为城主,并且以后能直接越过中央面见国君,这种晋升速度......简直可以称为“一步登”?!

    几秒的功夫,郑望的心绪从窃喜,到大悲,再到大喜......他神情都有些扭曲,一时反应不过来。

    “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嘛?”林暖还以为对方要拒绝,继续循循善诱道,“众臣面前敢出声,此为勇;知晓两人互为监督为长久之道,此为慎;思路周全,此为谋。有勇有谋又谨慎之人,我自然要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上任了后也别急着得意,一月一考核,到时候再来面见本王汇报情况,若你只是一位会动嘴皮子的,哼哼,那本王这次就当被猪油蒙了心,马上免了你的官回去继续给我当县尹手下吏去,听清楚没?”

    这个意思是——一月为期,做得好,就永远是执行督查,做的不好,回去还是吏,也没什么损失?

    “臣定不辜负陛下厚望!”

    郑望激动地直接站出来,在桌案前的过道中大拜,俯首贴地。

    “行了!坐回去坐回去!这么不稳重以后被别国看到简直丢我们大燕的人!”林暖嫌弃地摆摆手。

    “还有谁有意见么?”

    “陛下!”在郑望高速晋升的刺激下下,又一人举手。

    “。”

    “陛下,臣认为陛下所谓开源,并不仅指一城一池,而是我大燕全境,甚至可及于临近诸国。”

    那人面容年轻,因为对自己大胆谏言的不自信,声音还带着些颤抖,不过话的内容却让林暖眼前一亮。

    出现了,一位野生的不局限于一亩三分地,具有多国战略眼界的人才!

    “你的对策是?”她摸摸下巴,神情带着明显的赞许。

    那年轻人因为紧张,身子也开始抖起来了,但还是坚持将他的话完:“将军云霄所言金矿只在西北境边关一城,而我大燕其余三十二座城池亦可有金矿未明。臣出身暮合城,自便见城中心有别国商人专程驱车前来,采购药材,私以为除金矿外药材或其他也可成开源之物,且源头不应仅为我燕国国境,还可延伸至邻国,不应仅仅考虑近几年得失,还要考虑到城池调配和此后发展......”

    与郑望越越激动不同的是,这人越态度越平和,越不紧张,直至最终发言结束时,坐在原地的人通身的气度已经变成稳重矜贵,看起来和贾允相比都不遑多让。

    就连坐在前面的云霄和贾允都不由得转头看了他一眼。

    林暖则是双眼放光。

    她已经看到了几年之后自己这位商务部部长的雏形!

    敏锐的商业嗅觉,广阔的眼界以及长远的谋略计划......简直就是为自己的“下通燕”计划量身打造的人才!

    “你叫什么名字?不会也是暮合城的一位御史吏吧?”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口一问。

    “陛下,臣名柳成仁,虽然生于暮合城,但目前为泰休城县尹掌书。”

    “掌书?”林暖揪过旁边的宫韧声问,“也是文秘工作?”

    那宫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虽然听不懂“文秘”是什么,但陛下什么......就是什么!

    他赶紧点点头。

    “唉。”林暖松手推开那宫人,长叹一口气。

    台下的百官顿时又紧张起来,尤其是那位柳成仁,以为这位少年国君忽然又对什么地方不满意了,那稳重的气质就倏忽消失,心下慌得六神无主,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眼神不自觉瞟向身后的幕帘,甚至已经感觉到那砍在脖子上的寒光!

    就在所有人准备偷偷为柳成仁点蜡时,台上的林暖终于再次发话。

    “可怜我大燕,人才辈出,却全是吏?!若不是今我要求抽调基层一部分人前来,这两位大才还不知道要溜到哪里,甚至可能便宜别国?南门伯雨,本王忽然觉得......不应该放你告老还乡。”

    前大司礼出来接受鞭尸!

    林暖摩挲手中的酒杯,“恶狠狠”的目光盯向这位前大司礼。

    “柳成仁听令!自今日起,本王升你为新部门——商部大行长,封赐御印,级别与大司徒等同,商部将由你组建,目前主要任务是执行本王‘下通燕’计划,具体工作和人员调配在散朝后与大司徒、大司礼和大司寇等协商敲定,你可愿接受?”

    “臣定会幸不辱命!”

    “好,现在,还有谁......”

    “陛下不可!陛下,农为......”令尹站了出来,正想什么,却被林暖直接打断。

    她迅速从桌案下掏出早就摆好的“改良版大喇叭”,对准了这位令尹。

    “闭嘴,坐下,没轮到你讲话!”

    声音极大,几欲震碎耳膜,在空旷的朝堂上甚至还有回音一遍遍回荡。

    完后,林暖、李袖闸云霄、贾允、曲马他们这才从耳朵中掏出刚刚她拿起喇叭时,就已经塞进去的耳棉。

    令尹椅了下身子,坐了下去。

    林暖收起耳棉和大喇叭,敲敲桌案。

    “好了,继续,还有谁对开源有想法?什么都可以。”

    “......陛下,我有想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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