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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不知什么变成一片深蓝色,蓝到发昏。

    林暖感觉整个人都浸在水底,浓厚的窒息感和极其压抑的感觉不断冲击脑袋,孤独、无依无靠、没有痛感,但比一阵阵刺痛更难受。有什么东西正紧紧地束缚住她的思路,所有的想象都被压制,所有的记忆都被封存,所有的有关于林暖这个概念的东西统统将被清盘。

    这种情况下的她甚至连个形体都没有,但就是能感觉出这种更没由来的失去的恐慌,林暖这个存在的概念在不断被削减,被省略,被阉割......似乎下一秒林暖这个存在就会从世界上完全被抹去。

    忽然,头顶处传来了什么声音......

    “咔哒咔哒”。

    像是鼠标点动的声音,很快,又响起另外一种零碎的声音,像是有骰子自行旋转,最终停下。

    脑海中的昏昏沉沉感一波一波袭来,虽然不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沉睡过去后会发生什么,但林暖直觉现在不能闭眼!

    如果闭眼,她将永远都醒不来。

    鼠标点动的声音又响起来,好一会儿才轻轻停下,伴随鼠标声音停止,林暖注意到自己的头顶有白光闪过,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轻松、舒适的感觉,她不顾一切拖着残缺不全的自己朝那道白光处赶去。

    再快点、再快点......

    白光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暖,越来越耀眼,耀眼到林暖身边都是白光的时候,她不得不闭上眼。

    下坠的失重感轰然而至,伴随而来的是耳边忽然响起的争吵声,还影叮咣”的金属撞击声,似乎有很多人在打架?

    她慢慢睁开眼。

    绿色,入眼是一片浓厚的墨绿色,华贵而又雅致,边缘则是浅绿,清水湖底一般的色彩,从中心到有着丰富的层次过度,缝合开口处用金线绣出富贵海棠的图案尽数掩盖,花瓣边缘甚至采用零绣的手法,看得出究竟有多么费心劳力,才让这整块柔软的绸缎显得衣无缝。

    正好啊,我也喜欢绿色。

    林暖微微赞叹,挪开视线,就看到......苍绿的木头轿子内壁,嫩竹子做的卷帘,浅葱的幔帐,右手边青黛的茶具,翡翠绿的软塌,烬青点缀的棉枕,碧玉色的蚕丝被褥,草青的脚垫......

    林暖眼睛都绿了。

    什么情况?

    我是喜欢绿色,但也没必要这么绿吧?

    ......对了,原来我喜欢绿色?

    等一下,我是林暖,然后喜欢绿色,然后......还有什么?

    我是谁?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要做什么?我现在......

    脑袋里忽然又一阵发昏,她仰面倒在宽敞的软塌上。

    系统,任务,还有......商城?

    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脑海里还是一片混乱,但却已经被装饰的花花绿绿的商城吸引了注意,随手打开看了下。

    “buff名称,‘丰神俊朗’,效果,外貌向符合当前世界喜好方向调整0-100%;buff名称,‘武艺超群’,效果,身体素质朝当前世界规则允许范围内上限调整0-100%;buff名称,‘才高八斗’,效果,智商朝当前世界允许范围内上限调整0-100%......这都是什么啊?点一个‘丰神俊朗’试试?”

    看着商店里的商品也没有一个带有价格,头昏脑涨的林暖没有多加考虑,茫然地点了一个。

    真免费啊?不点白不点。

    接下来?接下来?

    效果呢?是水润肌肤还是抗皱抗痘?还是浑身暴瘦?

    我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她看到身边好像有一面铜镜,虽然浑浑的,但似乎可以照出自己的模样,眨眨眼睛动手拿过来,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一会儿。

    轿子摇椅晃的,忽然加速忽然后退,外面也吵吵嚷嚷的跟打群架一样,有些话甚至都先后矛盾,也不知道在慌张什么。

    林暖丝毫不关心这些,她现在脑子还被冲击的有些不清醒,思路都是单线条,只知道傻乎乎地看镜子。

    大约一分钟过去了......

    好像大约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武艺超群”呢?

    点点点点......

    没有反应。

    才高八斗就更没什么了吧?

    再试试“声名鹊起”......没有反应。

    “家财万贯”、“世外高人”、“万兽统御”......这什么破系统啊,给了选项点了都没反应的。

    是系统没反应过来,还是我没有反应过来?

    她疑惑地摸摸脸,扭动一下身子。

    这一扭动可不当紧,她忽然浑身僵硬。

    我记起来了一点,我的性别是女。

    但是,但是,谁能告诉我一下......我现在两腿之间的是什么东西!

    坐在软塌上的人惊恐地睁大眼手赶忙伸手,摸了两三遍还自欺欺人不敢确认,躺在软榻上双目呆滞,只觉活在梦里。

    右手伸向自己大腿。

    “嘶——C疼。”

    林暖松开掐自己大腿的手,眼泪汪汪。

    “护驾¥驾!”

    轿子外面又有人在高声喊着什么,将她的思路拉回。

    很好,看来我不是完全失忆忘掉过去,遇到熟悉的事物还是会反射性地回忆起自己的过去。

    我,林暖,女,喜欢绿色,其他的......哦,对,我又想起来一点,刚刚自己看见的深蓝色似乎是水,我好像落进水里,淹死了。

    所以我现在为什么又活了过来?性别也换了?

    我的身体是不是也换了?我的脸还是不是我自己的脸......

    诸多疑问朝林暖蜂拥而来,差点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什么“系统”、“任务”、“皇上不可”之类的。

    信息都破碎掉了,零零散散只剩下几个词还在自己脑海中,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指什么。

    越想越烦闷,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狂躁。

    敲,轿子两侧的窗子又外传出一声大叫:“保护殿下!殿下又快被吓死了!殿下要是尿裤子了拿你们试问!稳住!退后!”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有完没完!

    林暖怒了,“唰”地一声拉开竹帘,对着刚刚经过的吵的声音最大的那个人就是咆哮:“谁害怕了?谁?哪个殿下?!怕到被吓死尿裤子真是有够好笑还殿下......你傻了吗你跟你家殿下解释去在我轿子旁边喊什么喊?!没看到我林暖在思考人生吗留一点空间行不行?!刚刚不是还要保护殿下杀出去的吗?!怎么就要退后了?!到底退不退!进不进!”

    周围很喧闹,但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林暖将自己的音量提到最大!

    距离轿子近一些的人被吼声惊到,都呆住了。

    无人注意的后面轿子中,站在车辕上准备下车的人眼前一亮。

    林暖面前,被他逮住刚刚话的那人回头,是个留着胡子的中年汉子,一身绿衣,一脸震惊看向林暖。

    “嗖!”

    飞箭从两人中间穿过,引的春风乍起,撩动林暖额前斜斜的刘海儿。

    她保持着愤怒的姿态和对方对视,又觉得刘海儿有些碍事,一把将它捋到耳朵后面,气势汹汹。

    “啊!到底要怎样啊!”

    林暖着“哐哐”拍窗户。

    哎呦,气得我,你们打架不要带上我啊!

    她将视线放远。

    以自己所在的轿子为圆心,四面八方围的全是人,穿戴着轻甲头盔,好生勇猛,正在拿手中的长剑长矛攻击围在中间的绿衣人们。

    林暖注意到这位喊着保护殿下的人也穿着一身绿衣。

    嗯?莫非......

    那中年汉子似乎被骂傻了,嘴巴开开合合,最终啜嗫着声了一句:“殿下。”

    林暖:???

    你的那个“又”害怕到要死的殿下......就是我?

    那我刚刚鄙视“殿下”的那一串话......是在鄙视我自己?

    四目对视。

    面庞稚嫩的殿下,终于在自家忠心侍卫疑惑震惊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等一下!就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男人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你们的殿下,但现在的事实......其实就是这个样子?

    林暖还想仔细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但不远处忽然突进一个浑身轻甲的士兵打断了她的思考。

    曲马将人又艰难地按回保护圈外。

    “不是......咳咳,我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有,我根本没有害怕到尿裤子。”

    侍卫队长的眼神似乎从震惊变成了难以置信以及不可思议。

    ......难道我害怕到尿裤子才正常?!

    “......什么情况啊这是为什么忽然打起来了?”林暖决定不再思考这些问题,她迅速观察四周,试图转移话题。

    “殿下,这是秦军的虎狼队,由九十九精锐构成,只是前锋,后面还有大军,秦军这次是铁了心想要围堵殿下!”

    “秦军?”林暖有些傻眼,“......今年是几几年?什么时候?”

    “正阳历三百六十五年春三月。”

    正阳历是个什么东东?

    “这里是哪儿?”

    “燕国与秦国交接处,萤川。”

    “你是谁?”

    “在下是殿下的御前带刀侍卫队队长。”

    御前侍卫?带刀?

    “你叫什么名字?”

    “曲马。”

    “......我是谁?”

    “殿下......就是殿下啊?”

    “我是我的身份!”

    林暖直接将自己的上半身探出窗户,扒着边缘问曲马。

    她的脑海现在混乱成一片,快要把她自己逼疯了。

    相比起围在轿子一圈似乎专门来围堵自己的军队,来自混乱的记忆和思路带给她的伤害更大。

    莫名其妙地变成男子,莫名其妙地变成殿下,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带刀侍卫。

    她,林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虽然暂定但足够让她情绪稳定下来,找到一点点安全感的答案!

    “殿下是燕国太子,燕暖,周王室第十代旁系血脉......”

    “啊?我是我老爹唯一的女......儿子?”

    一听到“太子”两个字,林暖的第一反应就是众矢之的,简言之就是,倒霉!

    “唯一的。”曲马疑惑,似乎不明白他家殿下到底什么意思。

    “噢噢,那还好,那还好。”不用每都提心吊胆会不会被人暗杀下毒了。

    林暖拍拍胸脯坐回去。

    ......奇怪,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头又开始隐隐发昏,林暖决定不再去试图回忆。

    我,林暖......哦不,现在是燕暖,男,燕国太子,唯一指定继承人,喜欢绿色......

    信息还是太少了......燕暖到底和我林暖有什么关系啊?!

    我绝对不是燕暖,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这个概念,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看一下目前的环境,林暖觉得自己的疑惑还是先打住。

    绿衣护卫们已经徒林暖跟前了,秦军的先锋一步步逼近林暖所在的轿子,手中的兵戈闪着寒光,在阳春三月的温度下透出无边寒意。

    林暖注意到,在她轿子的另一侧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绿色轿子,但已经在秦军前锋的攻击中完全散架,里面空无一人。

    秦军为什么要围堵自己?是政治的阴谋还是为了杀戮?自己一个太子会什么会跑到两国交界处?后面的轿子里坐的是谁......

    林暖的脑子里简直有十万个“为什么”,她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需要从这里逃出去!

    除非她那个没见过面的老爹在这儿,不然看称呼肯定是殿下最高,擒贼先擒王,多么简单的道理!

    她正前方,绿衣侍卫聚集的最多,抵抗的顽强,但接受的进攻也最激烈。

    按照曲马的法,虽然陷入混战,但己方还是有优势的,御前侍卫当然可以将虎狼队赶跑,只是需要时间,太子殿下大可以放心在轿子里等待。

    林暖对此表示怀疑,因为虎狼队里有一个饶长剑刚刚划过轿子的竹帘了。

    我方全身0护甲,穿的跟出来郊游一样,能赢?

    但是她又没有任何办法,好像只能等命阅翻牌。

    到底是御前侍卫给力成功的救?还是一会儿被冲进轿子的虎狼队当场处决?还是被后面即将赶来的秦军大部队收拾?

    轿子外,士兵和侍卫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混杂在一起,近战械斗,曲马也已经反身投入战斗支援,只剩下林暖一人坐在轿子郑

    她倒是想自己跑出来,但是离开了轿子的庇护,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估计分分钟会被剁成片片。

    不行,不能坐以待保

    我还没弄清我是谁,我不能死!

    林暖坐回去,在轿子里面翻翻找找准备拿个趁手的武器,最终才发现好像只有这个铜镜可以用来砸人。

    完了,要亡我。

    “曲马!给我一把......”剑。

    话还没完,就听到前面的车辕处传来“咚”的一声,接着墨绿色的绸缎帘就子被人粗鲁地掀开!留着短胡子的男子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身上的轻甲坑坑洼洼,似乎靠近林暖也费了他极大功夫。

    不过,马上就可以手刃这位变态太子的想法又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武器举起,慌乱中的林暖举起柔软的枕头闭着眼砸了过去。

    下一秒,身前发出巨大的响声,像是被枕头砸倒了。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轻甲拉地的声音。

    嗯?我的枕头,这么厉害?

    林暖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几斤几两,也知道这个枕头极为柔软,所以她更奇怪了,睁开眼睛偷瞄前面。

    刚刚那位士兵已经被拉出去了,林暖还以为是曲马赶来护驾。

    不定曲马可以带着自己逃出去?!

    时不我待,马上走!

    “曲马!”

    她欢快地叫着拉开又垂下的帘子钻出车门,却被来人一把抱进怀里。

    一股莲香传来,清新性感,和煦如早春拂面的轻风。

    淡淡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低醇如酒。

    “暖,曲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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