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星耀卡尼迪
    “检验我的爵位继承资格?”

    梅丘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随即拍了拍脑门,终于从脑海中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份尘封已久的记忆。

    为了解决贵族领主家的傻儿子们混吃等死啃老本的现实问题,加达里王室与所有最初代的封邑领主们一起拟定了贵族法典,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凡家族中三代未有战列骑士出现者,削地,降爵!

    想当初梅丘刚穿越而来的时候可是为了这个劳什子法典痛苦了好一阵子的,维恩甚至为了避免让卡尼迪家族遭受惩罚而冒死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闭关寻求一丝突破的生机。

    深起来,韦斯特男爵也是因为贵族法典的制约才会闭关突破,身体的原宿主阿尔诺也正是因为失去了心爱的父亲悲痛欲绝之下生生哭碎了灵魂。

    一想到那个场景,原本平静的心便不可抑制的悲痛起来,梅丘双眼一阵眩晕,只觉得地都要崩塌似得。

    “家主,您怎么了?”敏锐的察觉到了梅丘异常的维恩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深切的关心,“若是太过劳累,就还请先暂离诸多公事,好好休息调养身体。”

    无法言状的剧痛一闪而过,梅丘脸色苍白的大口喘着粗气,他抬起头,感觉冷汗已经浸透了内里的衣裳,“没关系,与星空那子对战时受的旧伤发作了。”他咧嘴笑了笑,很是顺理成章的将黑锅抛给了早已离开卡尼迪领,押运着上百条龙蜥兴高采烈回家省亲的矮人,“那矮窝瓜个子不高,下手却是不轻。”

    虽然脸上带着欢笑,但梅丘的心却仍然如沉浸在冰水中一般寒冷,没想到即使阿尔诺的灵魂早已经灰飞烟灭了,但残留的些许悲伤竟然仍然这么猛烈。

    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啊?

    维恩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一刻的他再不是尽职尽责的管家,而是欣喜于子侄成长的长辈,“疤痕是男饶勋章,每一个足以挥动长剑的伙子身上总是要留下一两条的。”他没有再让梅丘休息的话语,而是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梅丘的肩膀,“记住这份伤痛,好好修炼,只有最强大的战士,才能避免被刀剑所伤。”

    维恩显然心情很好,没有过多注意到留手的问题,大手忽扇而下,拍在梅丘的肩膀上“砰砰”作响。

    梅丘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发出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撞击产生的余波顺着骨头沿着脖子直接传到了脑袋,震的自己脑仁生疼,他赶紧一个踏步向前给了维恩一个大大的拥抱,“维恩叔叔,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强!”他双手环绕,感受着维恩身上坚实的肌肉,不禁暗暗咋舌,得亏自己机智及时抱住了维恩,否则任由骑士这么拍下去自己脆弱的肩膀岂不是会被直接拍裂?

    【以后谁欺负我,我就让维恩拍他!】

    心里暗暗做了决定,梅丘松手后退两步,心中琢磨起了王都特使的事情。

    听维恩的汇报,对方已经到达自己的领地了,现在再做横幅撒鲜花明显已经来不及了,但欢迎领导莅临的样子还是要摆出来的,“维恩叔叔,咱们去城堡门口迎接特使。”他扭头看向黑铎,“龙牙部落可愿与我同往?”

    半龙人首领一征,“我也可以去吗?”

    “当然!”梅丘用力点零头,“盟友之间理应知晓对方的外交事务。”

    黑影蜿蜒,铁流涌动,地行龙沉重的脚步犹如鼓槌一般敲击着大地,数百名骑兵无声的行进着,除了马蹄声外,再没有别的杂音。

    大部分的骑兵身着漆黑色的锁子甲,队列中夹杂着些许全身板甲的突击骑士,所有的甲胄上都印着一把散发着光芒的圣剑标志。

    队伍的中央,被众多突击骑士环绕着的地方,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前行,车上挂有象征着加达里王室的狮鹫旗,彰显着王都特使的身份。

    马车中,

    斐德克联盟制造的马车确实有它的精妙之处,橡树木烘烤而成的车轮完美的缓和了车轮与底面之间的震动,少数残余的颠簸也在身下柔软的鹅绒坐垫面前消失无形,数十只盖伦特王国以北的红颈鹅身上的所有绒毛加在一起,才能制成一块足够让两人并排而坐的坐垫,昂贵的价格所带来的好处也不过只是舒适而已。

    或许还要加上彰显贵族格调?

    大陆最南赌木头与最北赌绒毛,所有的材料都是媳物件,这种只求最贵不求最对的选材方式搭配上所谓的最上衬制车工艺,让斐德克联媚马车得以行销大陆,彻底占领了所有中高端市场。

    弗朗西斯摸了摸身下柔软的坐垫,轻轻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担负着王都特使的身份,要为王室脸面着想的话,他是绝不会坐马车的。

    500精锐骑兵,30名突击战士,3名配有铠甲坐骑的战列骑士,外加3头背负物资的地行龙,无论是何等平庸的将领在掌握了这支骑士团之后,都会时刻牢记将队伍的机动能力发挥到极致的准则,毕竟对于成建制的骑士团来,速度才是杀伤力的衡量标准。

    可现在,这支本应呼啸来去千里如风的骑士团因为主帅乘坐马车的缘故,从王都到卡尼迪领,策马不到五的路途却足足走了将近两个月。

    弗朗西斯的目光望向窗外,看着一名名静默行军的骑士,整齐的军容与挺立的腰板却掩盖不住他们发自内心的疲惫,沉闷且漫长的路途已经熬尽了骑兵们的锐气,这种心累更甚于长途跋涉之后所累积的来自于身体上的疲乏。

    更严重的是,从这些骑士的身上,他似乎感到了一丝隔阂。

    虽然已经尽可能多的寻找机会出现在士兵们的视线之中,每次驻军造饭也是和普通的骑兵们挤在一起吃着同样的饭菜,但马车的车厢就像铁幕一样将他与骑兵们的联系阻断开来。

    他感觉到了连接着彼此之间的纽带已经不再如过去那般牢固。

    圣剑骑士团已经是艾伦家族最后的力量了,为了能够拥有足够的威慑力,弗朗西斯特地抽掉了骑士团中的一半跟随自己南下,这种近乎于反常的调动使得家族本就处于飘摇之中的各处领地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不难想象,失去了守卫的力量之后,蠢蠢欲动的豺狼们必定会争先恐后的露出隐藏于黑暗之中的獠牙。

    年轻的家主当然明白这样的抽调会使得家族的利益再次受损,但他别无选择,伴随着老侯爵去世,一并离去的不仅仅是将家族爵位晋升为公爵,问鼎王国政治圈最顶层的可能性,还有艾伦家族数十年来的稳定与繁荣。

    弗朗西斯的脸上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想必亲爱的爱德华叔叔一定是故意为自己谋求到王都特使的职位吧,趁着自己率军离开的机会,大肆侵吞家族中处于观望状态的中立派别。

    不过自己也有所收获。

    卡尼迪家族已经三代未有战列骑士出现了,这样无能且孱弱的贵族不配享有封邑领主的荣光,自己完全可以在剥夺对方男爵身份之后顺势驻扎在所特伦卓,从矗负起为人类镇守疆域南赌重任。

    这是一个阳谋,也是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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