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剑雨烛心
    银花娘点零头。

    桑二郎道:“你知道我在山泉下的洞中传功,就故意在外面脱光衣服,而且还做出许多样子来勾引我,等到我忍不住了,冲出去找你时,你却又不肯了,在老头儿面前我要强奸你,你这样害我,究竟为的什么?”

    他脸上的肉也跳动起来,嗄声道:“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想你这是为的什么,却一直也想不透,现在才知道,你这样做,只是为了要看别人为你发疯,为你受苦。”

    银花娘颤声道:“大师兄,我……我不是这意思。”

    桑二郎道:“你是什么意思?”

    银花娘道:“我……我其实早已爱上你了,那我也实在想要你来抱住我,但你来得实在太凶,那时我年纪还,瞧见你的样子,就害怕了。”

    她声音忽然变得充满诱惑。

    桑二郎盯着她的胸膛,目光忽然变得火焰般烧起来,狞笑着道:“现在你还会不会害怕?”

    银花娘咬着嘴唇道:“现在我……”

    她没有再下去,只因她会用眼睛来话。

    桑二郎忽然狂笑起来。

    那几个黑衣弟子眼睛都直了,虽不敢看却又忍不住要偷偷看两眼,一个个呼吸都变得像牛一样粗。

    桑二郎狂笑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想再瞧瞧你脱光衣服时的样子。”

    银花娘长长吸了口气,腹收缩,轻轻道:“你看我变了没有?”

    桑二郎喃喃道:“你没有变,你没有变,你没有变……”

    他将这句话一连了三遍,声音已渐渐发抖,一张挣扎扭曲的脸上,一粒汗珠滚滚而落。

    九儿瞧着这张脸,心里也不禁生出了惊恐之意,只见他眼色愈来愈疯狂、炽热,竟似真的要发疯了。

    银花娘却什么也没有瞧见,因为她早已闭上眼睛,曼声道:“你若是真的时常在想我,现在为什么不……”

    桑二郎忽然狂吼一声,嘶声道:“你没有变,我却变了。”

    他忽然抛却手里的折扇,平银花娘身上,又撕,又打,又拧,又咬,又抓,嘴里气喘咻咻,就像是条疯狗。

    银花娘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但却真还没见过这样子的,骇极之下,也不禁嘶声狂呼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

    桑二郎喘着气道:“你可知道受过蚕之刑后,一个男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告诉你,他就会变得不再是个男人了,你害我做不成男人,我也要让你做不成女人。”

    银花娘骇呆了,颤声道:“你……你难道不能……”

    桑二郎狂吼道:“对了,我已不能,我已不能,我已不能。”

    此刻就连何铁姑都已不忍再瞧他一双手的动作。

    桑二郎非但已不再是男人,而且也不再是个“人”,因为只要是人,就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银花娘哀呼道:“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她本来还在求桑二郎饶了她,后来却宁可让桑二郎杀了她,她所受的痛苦,已非任何人所能想象。

    但桑二郎却还是不停手,狞笑道:“你想死么,哪有这么容易,我要你……”

    银花娘美丽的胴体上已是鲜血淋漓,终于晕厥过去。

    桑二郎的脸上、手上,也满是鲜血,喘息声却渐渐停了,手里的动作也渐渐缓慢,渐渐停止。

    他火焰般燃烧着的一双眼睛,忽然变得死鱼般全无生气,整个人像是忽然虚脱,站着动也不动。

    他疯狂的情欲,终于已得到发泄。

    山洞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就好像已变成了座坟墓。

    忽然间,山洞外又响起了一阵蹄声。

    但是这次桑二郎非但没有喝问,死人般的一张脸上,反似露出一种喜悦之色,他仿佛一直在等什么人。

    而现在,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九儿暗道:“莫非他早已和外人有了勾结,所以才敢向蚕教主下手,他叫我再等一个时辰,莫非就是要等这人来么?”

    但来的这人却是谁?

    又有谁会和桑二郎这样疯狂的野兽勾结?

    九儿也不禁紧张起来,她知道这已是自己的生死关头,若不再想个法子,等这人来了,大家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落在这样的疯子手上,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在这种地方,自然更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那么,他们今难道就真要死在这疯子手上么?

    外面的蹄声愈来愈近,一匹马飞奔而入。

    只见这匹马鞍辔鲜明,看来甚是光彩神骏,马上一条大汉,亦是衣裳华丽,但其貌却不扬。

    九儿又忍不住向何铁姑悄声问道:“你认得这人么?”

    何铁姑道:“不认得。”

    九儿道:“看来你认得的武林高手并不多。”

    何铁姑道:“这人若也是武林高手,我老婆子就挖出这双眼珠子来。”

    九儿道:“你鼻子已不见了,再挖出眼珠来,岂非难看得很。”

    她嘴里虽这么,其实却知道这人绝不会是什么武林高手,他骑术虽不错,一双眼睛却毫无神采。

    从他下马时的动作,也可看出他武功绝不会高,但桑二郎面上却非但没有失望之色,好似觉得很欢喜。

    他等的难道就是这个人?

    就凭这人,难道就能使蚕教跻身武林名门正宗之列?

    但无论如何,桑二郎等的人总算已来了,九儿他们的性命已危在顷刻之间,他们实在得赶紧想个法子。

    只见这锦衣大汉翻身下马,向桑二郎躬身一礼,道:“不敢请教,这里可有位桑二郎么?”

    桑二郎道:“我就是桑二郎,已等了你很久了。”

    锦衣大汉像是松了口气,笑道:“人奉命前来向桑……”

    他刚到这里,桑二郎的手掌忽然闪电般伸出,就像是一把刀似的,插入了他的咽喉。

    锦衣大汉惊呼只发出一半,双睛怒凸而出,直勾勾地瞪着桑二郎,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怀疑。

    他显然至死也不明白桑二郎为何会忽然杀了他。

    九儿等人也吓了一跳,也不明白桑二郎为何要杀他。

    桑二郎等的既然是这个人,为何又忽然将他杀死?就算他只不过是个送信的,桑二郎要将他杀了灭口,但至少也得等他将口信出来才是,为何不等他话完,就骤然下了毒手?

    何铁姑虽然是个老狐狸,也不禁瞧糊涂了。

    九儿暗道:“莫非桑二郎知道,这锦衣大汉身上带有极机密的信件,所以先杀了他灭口?”

    她只有这么想,因为除此之外,实在没有别的解释。

    谁知桑二郎飞起一脚,将这锦衣大汉的尸身踢得远远的,再也不瞧他一眼,反而纵身去拉住了那匹马。

    只见他轻抚着这匹马的鬃毛,大笑道:“你们以为我等的是那人么,我等的只是这匹马呀。”

    他等的竟是一匹马。

    这算是怎么回事,这人难道真疯了么?

    九儿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也实在只有马才能和你这样的疯狗打交道。”

    谁知她话还未完,桑二郎忽然反手一掌,拍在马头上,他这只手竟生像是钢铁铸的。

    这匹马一声惊嘶,马首已被击碎。

    桑二郎竟又将这匹马打死了。

    到了这时,人人都知道桑二郎是真的疯了,除了疯子外,还有什么人会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来。

    九儿实在想不出这疯子会对自己使出多么残酷的手段来,只听龙沉重地叹了口气,黯然道:“我对不起你,非但没有好好照顾你,反而……反而……”

    九儿凄然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这只怪我,是我害了你的。”

    龙摇了摇头,已不知该什么。

    何铁姑冷笑道:“你自己反正也快死了,何必再为别人难受呢?”

    九儿道:“龙这种饶心胸,你永远也不会懂的,因为你一向只会关心你自己,而龙他……他却总是先关心别人……”

    何铁姑冷笑道:“他总是关心别人?他为什么不关心我?”

    九儿不话了,心里却是不出的甜蜜。

    现在她虽然知道自己已必死无疑,但心里并不害怕,因为她已知道世上有一个人关心她更甚于关心自己。

    龙却完全不了解她这种少女的情怀——当然,他就算能了解,到了此时此刻,也不忍让她难受的。

    只见桑二郎此刻竟已将那匹马掀倒在地,用一把刀剖开了马腹,将里面的肠子都拉了出来。

    九儿瞧得几乎忍不住要吐。

    她本来以为世上最毒的就是蛇,最狠的就是狼,现在才知道,一个人若是发起疯来有时竟比毒蛇和饿狼还可怕。

    龙已觉出她身子正在发抖,柔声道:“对这种疯子,你只有闭起眼睛来不去看他,就不会害怕了。”

    九儿道:“我不是害怕,只不过觉得有些难受而已。”

    她轻轻叹了口气,垂首道:“我本来有机会逃走的,只可惜现在已经被我弄糟了。”

    胡姥姥几乎要大叫起来,瞪着眼道:“你什么?”

    九儿道:“你们在车子里被迷香迷倒时,我还是清醒的,而且我又从车顶上找出那迷香,将剩下的半截香藏了起来。”

    何铁姑眼睛立亮了,哑声道:“现在那半截香还在你身上么?我们只要能将它抛入火堆里,这些人现在正在发疯,绝不会留意的。”

    九儿道:“这点我也早就想到了,我想,就算你和……和龙也和他们一齐被迷倒,我也有法子脱身的,因为他们用绳子绑我时,我虽也装成晕迷不醒的样子,但手上已用了劲,他们的绳子并没有真的将我绑紧。”

    她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用了。”

    胡姥姥嗄声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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