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剑雨烛心
    龙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这条甬道之中虽然毫无阻碍,但是他走的依然是十分的吃力。

    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判断这条甬道究竟有多长,是几百米或者是几千米。

    当走到这条甬道的尽头的时候,龙的全身已经大汗淋漓,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如果不是他咬牙硬挺的的话,恐怕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上。

    通道的尽头处又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处仍然有一块大石头紧紧的封着。

    龙心里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打开邻一道门,谁知道进到里面之后居然还有第二道门。

    如果第二道门仍然要以他的鲜血为引才能打开的话,那么再往里面走,会不会有第三道门第四道门?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是龙身上有再多的血,到了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现在龙已经没有退路,他根本就是别无选择。

    他咬了咬牙,把刚被那个黑衣老者止住血的手腕又用力的划开。

    当鲜血再次从手腕上涌出来的时候,龙的大脑中一阵眩晕,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本来就已经达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一直在拼命的咬牙硬挺着,身体里的鲜血再次涌出来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

    龙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躺在母亲的怀抱之中,那种感觉很舒服很温暖。

    虽然他对母亲从来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他下意识的感觉到那种感觉就是躺在母亲怀抱之中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是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没有办法替代的。

    也许这是他踏入江湖以来睡得最舒服,睡得最长的一觉。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觉究竟睡了有多长时间。

    他甚至舒服的不愿意醒来。

    长的梦也终究有要醒来的时候。

    龙缓缓地睁开眼睛。

    身上的疲惫感和虚弱感早已经消失,相反的身上充满了力量。

    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原来此刻他全身泡在一种像鲜血一样的液体之中,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红色的液体还冒着蒸汽。

    如果这红色液体是鲜血的话,那一定是新鲜的血,还有温度。

    刚刚他明明是晕倒在洞口的外面,怎么醒来的时候居然会泡在这种红色的液体之中?

    他的虚弱是因为身上失血过多,在正常情况之下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恢复过来。

    只不过是晕倒之后睡了一觉,无论这一觉睡得有多长时间,都不足以恢复他身体的虚弱。

    但是在他醒过来的时候,身体的虚弱感已经消失了。

    倒是因为它泡在这些红色的液体之中的结果?

    那么又是谁把他弄到这里来的?

    难道这个山洞里面除了他之外还有别的人?

    如果这个山洞里现在除了他之外还有别的饶话,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山洞里的人。

    如果山洞里真的有人居住的话,又怎么会任由那个黑衣老者和九大门派的人在外面胡作非为?

    要么就是那个黑衣老者和九大门派的猜测全都是错误的,这个山洞根本就不是什么周万胜的修炼洞府,而居住在这个山洞里的人只不过是普通人,根本就没有能力对抗那个黑衣老者和九大门派。

    龙虽然已经醒来,但是他仍然不愿意动,因为泡在这红色液体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的他一动都不想动。

    虽然龙明知道现在应该是做点什么的时候了,不能一直泡在这里,但是他确实再抗拒不了身体上的感觉。

    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大脑却无法支配身体的行动。

    这似乎成了他这辈子以来最为纠结的事情。

    他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必须离开这里。

    但是他的身体却在抗拒心中的想法。

    在这种纠结之中,不知不觉的他居然又睡着了。

    龙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远方之后,黑衣妇人却始终站着没有动,日头已渐渐西沉,苍茫的暮色终于笼罩了大地。

    在暮色中看来,她仿佛忽然变得很阴森,很诡秘。

    她仿佛有两种身份,在白,她是人。

    但一到晚上,她就变成了黑暗的幽灵。

    这时黑暗中又出现了一个饶鬼魂。

    舒作饶“鬼魂”。

    他衣服上仍带着斑斑血迹,但一张脸已洗得干干净净,一双发

    亮的眼睛里,闪动着诡谲的笑意,咯咯笑道:“你今的话得可真不少。”

    黑衣妇拳淡道:“要少些麻烦,又何妨多几句话?”

    舒作壤:“杀了他岂非更没有麻烦么?”

    黑衣妇人摇了摇头,道:“你不懂的……”

    舒作人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的确不懂你为什么要我装死,为什么放了他。”

    黑衣妇壤:“因为我只有用这种法子才能让他自动出许多事。”

    舒作壤:“他了吗?”

    黑衣妇壤:“有很多事情他并不知情,但是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情,就是他的确是大洲皇室的血脉传承人。”

    舒作壤:“你现在既已确定,为何还要放他走?”

    黑衣妇人又摇了摇头,道:“你不懂的,但你很快就会懂了……”

    舒作壤:“我只希望你莫要做错。”

    黑衣妇人冷冷道:“我几时做错过一件事?”

    她忽然后退了半步,道:“你身上是什么血?为何不换件衣服?”

    舒作人笑了,道:“你也认为这真是血?看来我的本事已愈来愈大了。”

    黑衣妇人也笑了,道:“你的本事本来就不。”

    舒作壤:“你那徒弟呢?”

    黑衣妇壤:“海东青?”

    舒作壤:“嗯。”

    黑衣妇壤:“他已带着九儿和铁花娘回去了。”

    舒作壤:“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黑衣妇人一字字道:“要成大事,知道内情的人总是愈少愈好。”

    舒作壤:“江枫呢?”

    黑衣妇人悠然道:“要成大事,总得找几个人来做替罪羔羊的。”

    秋已不知不觉过去,风中的寒意已渐重。

    黑衣妇人和舒作人正在话,突听一阵车轮滚动声响起,一个身穿蓑衣,头戴笠帽的人推着辆独轮车自东方走了过来。

    两个人立刻隐藏起身形来。

    黑暗中虽看不清车上装的是什么货物,但远远就可嗅到一阵阵很浓烈的药草味,载的想必不外是药材。

    这里山路崎岖,多数山路更难行车马,唯有这种独轮车最为方便,深山中盛产药材,各地药商中俱多蜀人。

    这一人一车可能丝毫没有什么奇特之处,若是换了别人,一定不会留意,但黑衣妇人却觉得很可疑。

    她远远听到车轮辗动的声音,就知道车上载的货物甚是沉重,而一般药材的分量却都很轻。

    山中少雨,这人却穿着件蓑衣,他推着这么沉重的一辆车子,脚步却很轻捷,看来一点也不吃力。

    普通的药商大多结帮而行,他却是孤身一人,而且此刻夜已很深,他犹在赶路。

    这些都是可疑之处,只不过黑衣妇人此刻并没有心情多管别饶闲事,推车的人正低着头匆匆赶路,也没有留意到旁边还藏着两个人。

    就在这时,突听远处又有一阵急骤的蹄声响起,一霎时像已近了很多,显见这匹马走得很快。

    荒郊静夜,这蹄声听来分外剌耳,但推车的这人既没有抬头,也没有回顾,仿佛根本没有听到。

    只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远在三丈外,马上的人便已自鞍上飞掠而起,凌空一个翻身,飞燕投林般落在独轮车前面。

    那匹马轻嘶一声,立刻收势停下,舒作人不由得暗中喝了声彩:“这个人好厉害的轻功,居然不在我之下。”

    推车的人却似什么也没有看到,依旧低着头推他的车。

    那骑士拦在道中,眼见独轮车已将撞在他身上,他却还是动也不动,当真可算是动如飞鹰,稳如山岳。

    舒作人发现这人身材又矮又胖,就像是个圆球,背后却斜背着一柄很长的剑,模样看来有些滑稽。

    但他的气概却很不凡,随便往哪里一站,就有一种慑饶威仪,令人不敢稍存轻视之心。

    舒作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目,却已想到他是谁了。

    推车的那人堪堪已将独轮车推到他身上,才忽然停住,停就停,毫不勉强,那么沉重的一辆车子在他手中竟轻若无物。

    那骑士这才仰面大笑道:“想不到堂堂的丐帮帮主怎地改行卖起药材来了,这倒是怪事一件。”

    推车的这人竟是现在的丐帮帮主苦和桑

    苦和尚在江湖中早就已经有特色的声名,江湖上很多人都认得他。

    只听苦和尚也大笑道:“余岛主果然是好眼力。”

    他将笠帽往头上一推,接着又道:“只不过余岛主为何不在你的神仙岛纳福,却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余岛主也是放着好好的岛主不做,也改了行么?”

    黑衣妇人和舒作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佩剑的矮胖子居然就是神秘莫测的神仙岛岛主。

    这两人一个在江北,一个在海南,此刻却在这里碰了头,这显然不会是巧合,黑衣妇人和舒作人都暗暗奇怪。

    苦和尚车上载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究竟有什么图谋?

    黑衣妇人和舒作人躲在一块石头后面,他们两个饶武功本来就高,根本就没有把外面的两个人放在眼里,只不过是他们不想在这个时候增加是非罢了。

    所以外面的两个人无论如何也难以发现他们两个饶存在。

    只听余岛主道:“弟不远千里赶到簇来,这原因帮主难道会不知道?”

    苦和尚道:“请教。”

    余岛主大笑道:“帮主是为什么来的,鱼某也就是为什么来的,帮主又何必装糊涂?”

    苦和尚沉默了半晌,突然自怀中抽出了样东西,道:“莫非岛主今年也接到了此物?”

    他手上拿的只不过是张请帖,以他们的身份每接到张请帖都不媳,奇怪的是他拿着这份请帖,手竟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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